第2436章：長安詭譎，李悝VS李斯（聖誕節快樂）
班超被押走後，李世民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狠狠瞪了李悝和長孫無忌兩人一眼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殿。
顯然他自己也意識到了，散關陷落之後他的心就亂了，變得不再冷靜了，竟連李悝和長孫無忌都懷疑。
國與國之間的較量，領導冷靜與非至關重要，這意味着能否做出正確的決策，所以李世民決定一個人靜一靜。
連李世民這個正主都走了，其餘大臣自然也都各自離去。
李悝猶豫了一下後，決定和長孫無忌結伴而行，並在路上進行了一番試探。
他之所以會死保班超，除了爲李家之外，還想看看有誰會和他一樣，也一起跟着站出來力保班超。
如今唐國內部的形勢太複雜，親秦和忠唐兩派的界限已經模糊，而親秦派暴露在明面上的人，都只是一下小嘍囉罷了，
別說是李悝了，哪怕是李世民，都不能確定哪些人是親秦派。
既然無法確定，那李悝就只能用笨辦法了，跟他一起站出來力保班超的人，起碼有親秦的傾向。
李悝雖不認爲長孫無忌會變節，但他被俘又被釋放也是事實，所以該有的試探還是要有的。
一番試探後，李悝最不能百分百試探，但也就八九成的把握，長孫無忌並不是親秦派的領袖，他之所以會保班超，同樣是爲了李家和主公一家着想。
“不是長孫無忌，那又會是誰呢？”
李悝眼中滿是思索之色，李斯、李隆基、李煜、宇文泰、楊彪、熊負芻、熊啓等人的身影，依次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這些人之中，他每一個都不能確定，但每一個又都有一定的嫌疑。
“不着急，今日我保下班超的舉動，必定會讓親秦派以爲，我也有親秦的趨向，所以必定會有人來試探我。”
不出李悝所料，他和長孫無忌分開後，獨自返回府邸，就在即將到家時，卻被一個官員攔住了車架。
“大人且慢，下官有要事求見。”
馬車內，李悝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卻被他很好的隱藏了起來，心中暗道：終於來了。
可掀開馬車，見到來者之後，李悝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來者竟是李昪。
李昪乃是南唐的開國皇帝，軍事成就一般，政績卻極爲顯著。
李昪本就是李唐宗室出身，再加上自身政績斐然，在李唐也是一方政壇大員，但啊的分量顯然還不夠重，絕不可能是親秦派的首腦。
李悝心中隱隱有些失望，他還以爲能掉出一條大魚，沒想到只是一個橋頭堡而已，不過這種事也急不得。
“李昪，你叫住本官所爲何事？”
李悝淡淡道，極不親近，也比疏離。
雖說兩人都是隴西李氏出身，但血緣離的很遠，身份地位差距很大，平時交際也不算多，自然沒有多少私交可言。
聽到李悝的話後，李昪道：“大人，主公現在的想法越來越激進了，只有你和長孫大人才能勸的動，不少官員，包括咱們李家內部，很多人都感到非常不安，不知該何去何從。”
李悝聞言心中冷笑不已，果然是來試探他的態度的，先跟他虛與委蛇一番，看看能不能詐出其背後的大魚。
李昪不知李悝所想，見李悝言語中，充滿了對李世民的失望和不滿，以爲他也有親秦的趨向，心中自然是大喜過望。
不過李昪也不是不知深淺的人，他雖覺得可以將李悝拉攏過來，但畢竟還不知根知底，自然不會輕易將親秦派的情報托出。
況且他也不知道連接親秦派背後的大網究竟是誰，只是收到了命令纔來隱晦的試探一下李悝而已。
和李悝暢談了許久後，李昪告辭離去。
李悝看着李昪離去的背影，眼中充滿了冷意，這條線深挖下去的話或許會有意外收貨。
與此同時，李斯才一回到家，就秘密接見了秦國密探。
任誰恐怕都想不到，李世民最爲依仗的謀士，一直堅持反秦的李斯，竟會是李唐親秦派的首腦。
暗中派李昪去接觸李悝的人，就是李斯，他想要知道李悝究竟作何想，但又不敢親自去試探李悝，於是只能讓李昪代自己去試探一下。
作爲親秦派的首腦，李斯深知親秦派在李唐看似事大，但實際上不過是空中樓閣。
李世民對軍隊的控制力度太強，沒有多少兵權的他們，只能聲勢上搖旗吶喊而已，一旦徹底暴露，而李世民又鐵了心和大秦對抗到底的話，那麼必定會先拿他們這些親秦派開刀。
這也是李斯不願意暴露的主要原因。
“聽說李世民要烹了班超，而站出捨命阻止的，卻並非李大人你，而是李悝和長孫無忌二人。”
黑衣人冷冷道，他是黃字二號，在長安的級別僅次於黃字一號。
李斯知道對方是在懷疑他的立場，不禁苦笑道：“這裡面沒有那麼簡單，世民的過激反應，李悝和長孫無忌又跳了出來，我懷疑這是世民在設套。”
黃字二號一怔，略作沉思後，也露出一抹認同之色，畢竟李世民可不是一般人物，他今天的反應確實有些不正常，反而是有意爲之更加合力。
“李大人，你既然覺得這是李世民在設套，那爲何還派人去試探李悝？”
“這只是一種推測而已，在下也並不能確定，一旦李悝真的和李世民離心，若是將其爭取過來的話，那可就不只是奪取半個關中那麼簡單了，甚至有可能將李世民都生擒。
反之，最多不過是放棄李昪，不會有任何證據指向我們這邊。”
李斯是個合格的政治家，而政鬥無疑是最爲兇險的，一不留神就會殃及滿門，所以該捨棄時他絕不會心軟。
黃字二號點了點頭，李斯作爲李家人，都不介意拿李昪當棄子，他身爲秦人自然不會在意這些。
“李唐已失散關，長安堅持不了多久的，不過李世民依舊有着十餘萬唐軍，你要做的儘可能爭取更多的人過來，爲我大秦軍隊將損失降到最低，最好能兵不血刃拿下長安。”
“明白，不過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了，在下總能見見你身後的那位大人了吧？傳說中的黃字一號密探?”李斯淡笑着問道。
黃字二號聞言瞳孔猛地一縮，心中震驚萬分，潛伏在李唐內部的密探，確實是黃字一號沒有錯，可李斯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看到黃字二號的反應後，李斯臉上的笑意更甚，他自然是分析出來的。
李斯雖已經決定倒向大秦，可背後的黃字一號卻一直沒路面，這顯然是還沒徹底信任他嘛
如今決戰即將打響，李斯必須要知道黃字一號的身份，雙方會師對於接下來的行動也會更有利。
黃字二號沉默了許久後，開口道：“好的，我會轉告大人，至於會不會見你，就不止我能左右的了。”
“無礙，你只需如實傳話就行了。”
“嗯。”
黃字二號老實點頭，再也不負之前的趾高氣昂，他在李斯身上看到了一絲賈詡的影子，未來李斯入秦的話地位也肯定在他之上，所以還是不要的最爲好。
“還有一點，班超決對不能死。”李斯說道。
別看班超現在雖然在牢裡面，但他確實直接代表李靖的人，是大秦在長安內的唯一旗幟，他的生死將決定整個李唐的未來。
所有親秦派官員，以及李家宗室，都不希望班超死在長安，而這其中自然也包括李斯。
“真到了起事的那一天，我還需要班超站出來，堅定所有親秦派人員的決心，而我雖能替班超擋住名槍，卻不能擋住暗箭，暗中還是需要你們來保護他。”李斯沉聲道。
“放心，長安監獄裡近半都是我們的人，除非李世民開口，否則沒人能殺得了班超大人。”
“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
李斯話音剛落，屋外卻傳來了腳步聲。
黃字二號聞訊，看了李斯一眼後，當即躍上房樑，躲藏了起來。
“大人，李昪大人回的密信。”
“好，你出去吧。”
“是。”
侍衛出去後，黃字二號從房樑上跳下來，李斯也當着他的面將信拆開，兩人一起翻閱了起來。
信上寫的都是李悝對李世民不滿，李昪覺得可以將李悝給拉攏過來。
黃字二號見此打醒：“太好了，若是能爭取到李悝的話，我大秦將不費吹灰之力……”
話音未落，李斯卻走到燭臺前，直接把信箋給燒了。
“唉，你這是？”
“李悝此人心思深沉，就算對世民的所作所爲有所不滿，也絕對不會表現的如此明顯。”
“這麼說來的話？”
“沒錯，這必定是用來引出我的圈套。”
李斯無比嚴肅，沉聲道：“切斷和李昪的所有聯繫吧，這個人可以放棄了。”
“這，好吧。”
就在李斯和李悝鬥智鬥勇時，監牢裡的班超也正在面臨着一場抉擇，究竟是吃牛肉好呢？還是吃羊肉好呢？
班超這哪裡是在坐牢啊，不但刑罰不加身，伙食豪華，而且還有酒有肉，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來度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