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襄陽,鹿門山。
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緩緩走出房門,站在庭院中全神貫注着注視着滿天浩瀚的星辰,就連另一位中年男人靠近也沒有注意到,反而露出微笑,繞有興趣的點點頭。
中年人見老者沒有搭理自己,氣奇怪地望了眼心鬥後說道:“師兄,這星象與往常並未有何變化,您又何故如此啊?”
老者依然沒有轉頭,反而淡笑着說道:“哦?連你也看不出其中的變化嗎?”
中年人聞言沉默了會兒後,望着星空說道:“此星象並無大變,漢室滅亡已成定數,又有何觀之?”
老者聞言轉過來對中年人神秘一笑後,說道:“變化大了,自今日之後,天機將陷入一片混沌,任何人也算不到天道尋常,觀星術也沒有什麼用了!”
中年人一聽頓時大驚,連忙問道:“啊?這又是爲何?”
“因爲…”老者再次仰望星空,沉聲說道:“異數降世了!”
“什麼?師兄,異數在亂世臨近之際降世,寓意在明朗不過了,你說用不用...”中年人面露驚色,轉而眉頭緊皺,對老者做了抹脖子的動作。
老者不以爲意的笑了笑,意味深長的看着中年人緩緩說道:“德操,異數降臨並不一定是壞事,漢亡已成定局,並不會因爲異數而改變,而漢亡之後呢?你有看到嗎?”
“呃,我的觀星術遠不如師兄,自然看不到那麼遠。”中年人有些尷尬的說道。
“或許這個異數會是重新結束亂世,並且帶着我族抵禦外族入侵的那個人,也不一定呢?”老者撫須笑道。
“師兄,這麼說你這是要?”中年人意外的問道。
“沒錯,我要將他收入我鬼谷門牆。”
“師兄,我縱橫鬼谷門規,一生只許收兩徒,且資質不佳不收,品行低劣不收。師兄等了幾十年,前不久纔剛剛在琅琊尋到一塊‘美玉’,這麼快就再收一徒,是不是有點不太慎重啊?”
“如果師兄收異數爲徒,那琅琊那小子怎麼辦?錯過了最佳教導時間,美玉也會變頑石,還請師兄慎重啊。”中年男人勸說道。
“德操,你還年輕,所以還有時間等,我已經老了,等不起了。收異數爲徒的話,我是沒有時間在教導琅琊的那個小子,不過還有你啊?我只教他四年,而在這四年裡由你代我教導琅琊那小子,四年後再由我親自教導,那小子就算我們共同的弟子,出世對外宣稱就說是你的弟子,你看怎麼樣?”老者玩味的望着中年人,輕聲說道。
中年人聞言苦笑不已,師兄這是算準了自己不會拒絕啊!
鬼谷門每人一生只准收兩名弟子,而且收徒標準非常高,不過良才難尋,哪裡有這麼多人才加入鬼谷呢?
所以從春秋至今,鬼穀人數從來沒有超過兩位數,這一代更是隻有老者和中年人兩人。
而就在不久前,老者終於在徐州琅琊尋到一塊美玉,並且收爲衣鉢傳人。
此子資質超絕,無師自通,稍加培養將來必定會名垂青史,這可把作爲師弟的中年男人給嫉妒死了。
而現在老者要和他共同教授這個徒弟,中年男人又怎麼可能拒絕呢!
中年男人對老者拱手一禮,說道:“謝師兄成全!”
老者笑了笑,心中卻道:是師弟你成全了師兄我啊!
緩緩睜開眼後,燭火微弱的燭火光進去秦昊的視線,原來此時天已經黑了。
活動一下身體,秦昊發現手臂好像被什麼東西壓着,緩緩起身一看,只見一位身穿華服,相貌絕美的婦人,趴在自己的牀邊睡着了。
那婦人年約三十,端是芳華絕代,不過絕美的臉上卻佈滿了疲憊之色,一見就是勞心勞力所致。
秦昊一眼就認出眼前這位絕對是自己這一世的母親,因爲自己和這位婦人眉宇之間竟有七八分相似,不是母子又從何解釋?
我的天哪,這一世的老媽也太漂亮了吧,簡直甩前世那些女明星十幾條街,這哪像是十歲孩子的母親呀?
秦溫老爹豔福不淺啊,不過這麼趴着也不是個事啊,會着涼的,還是叫醒她吧!
“娘,娘。”秦昊推了推自己這一世的母親,輕聲呼喊道。
婦人聽到秦昊的聲音後立馬清醒,驚喜的望着秦昊,激動道:“昊,昊兒,我的昊兒啊。”
婦人無比激動,聲音都在打顫,也不怪她激動,她已經五年沒有聽到自己的兒子說話,更別說叫自己“娘”了。
哎,媽永遠是媽啊。秦昊暗暗在心中嘆了口氣後,笑着說道:“是我,娘,昊兒沒事了!”
“昊兒你總算好了,爲娘了擔心死了!”婦人激動的將秦昊擁入懷中,哭着說道。
“孃親不要哭,孩兒好了你應該高興纔是,昊兒大難不死反而因禍得福,將來必定會成爲人中龍風的!”秦昊用自己的小手輕輕抹去婦人的眼淚,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自信的說道。
見兒子竟反過來安慰自己,而且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秦母頓時笑了出來。
“爲娘纔不在乎這些,只要我的昊兒平安健康,娘就心滿意足了。”
秦昊一聽頓時感覺鼻子有些發酸,秦母的話讓他想到了自己前世的母親,兩人一樣的偉大和無私。
母親,兒子這一世註定要走一條無比危險的路,所以對不起啦。秦昊心中暗道。
“娘現在去告訴你爹,昊兒!”
“不用了,因爲我的事父親已經很累了,現在天也黑了,就讓父親好好休息休息吧!”秦昊抓着母親的手阻止她離去,然後繼續道:“娘,孩兒的病雖然好了,但是往事卻是一點也不記得了,你和孩兒好好說說吧!”
秦母一聽嘆了口氣,說道:“昊兒不記得也很正常,畢竟當年昊兒患上癡傻之症時才五歲,這五年昊兒你語不清,口不利,就連我和你父親也不認識,能記得過往纔是怪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