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之中露出一抹凝重,袁紹坐在首位,只是看着衛羽,恐怖的上位者威壓向着衛羽聚集。▽番茄
w`w`w-.
壓力山大,衛羽只覺得自己彷彿在負嶽前行,袁紹作爲三州霸主,數十萬大軍統帥,恐怖的威壓,就像一道浪頭,在海面以一種摧枯拉朽之勢席捲而來。
而此刻的衛羽就像海浪中的一隻小船,隨時都有可能船翻人亡的危險,可以說這一刻的衛羽壓力如山,一點也不好受。
以勢壓人。
這一刻,韓侯袁紹以勢壓人。其實這隻能怪衛羽來的不是時侯,袁紹剛在審配與許攸手中吃癟,憋了一肚子氣沒地方撒。
結果衛羽正撞在了槍口上。
特別是秦使衛羽不是世家大族之人,就算是被袁紹訓斥了,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
“不知秦侯派遣你前來,有何貴幹?”
袁紹心有不忿,語氣自然不善。聞言,衛羽臉色微微一變,瞬間就清楚按照這樣的勢頭,今天恐怕是談不攏了。
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衛羽心中清楚如今的韓侯袁紹心生怒氣,根本就無法心平氣和。
作爲縱橫家最優秀的傳人之一,衛羽自然清楚情緒對於一個人的影響到底有多大。
這一次東向鄴城是爲了交好韓侯袁紹,而不是爲了開戰,衛羽自然不會在此多生事端。
……
心中念頭閃爍,衛羽望着袁紹,道:“韓侯,這一次秦侯派遣本使前來乃是爲了聯盟,合秦韓之勢瓜分天下。
”
衛羽的話直接簡單,給了袁紹無與倫比的衝擊力。
爭霸天下與逐鹿中原雖然成了天下諸侯唯一的念頭。但一直以來,不管是秦侯嬴斐還是其他諸侯,都掛着一片遮羞布,從來沒有像衛羽此刻一樣直白的說出來。
“哈哈……”
沉默了一會兒,韓侯袁紹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對於衛羽的話不置可否。他心裡清楚,這個天下只能有一個霸主。
一山不容二虎。
這個天下早已經今非昔比,不再是春秋戰國之勢,自從始皇帝一統關東六國,兼併天下開始,統一纔是歷代霸主唯一的追求。
袁紹心裡清楚不管是自己還是秦侯嬴斐,想要的不是平分天下,而是將天下諸侯逐一掃平。
建立一個統一的,由一個人獨尊的帝國,一如當年大秦,一如曾經大漢。
袁紹雖然不敢自比秦始皇與漢高祖這等先賢,卻也不會妄自菲薄。如今九州大亂,正是男兒建功立業的最佳時機。
身後有四世三公袁家的鼎力支持,袁紹絕對不會放棄。
“在這一方天下,本侯纔是最強大的,不管是楚侯袁術,秦侯嬴斐,魏侯曹操都將是本侯劍下之鬼。”
……
當年袁術憑藉嫡子的身份,對於袁紹多有欺壓,導致袁紹對袁術心中一直有極深的着怨恨。
正因爲如此,袁紹心中都有一種不甘,一種身份卑微的自卑,他想要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告訴告訴天下人,他不弱於袁術。
當年袁紹選擇北上渤海郡,袁術選擇南下南陽郡,這不僅是家族的安排,更是袁氏兄弟的鬥爭。
兩個人一個不服氣一個,導致原本袁氏可以席捲**,橫掃八荒之勢土崩瓦解,白白的便宜了曹操等人。
“秦使,你的來意本侯一清二楚,至於你說瓜分天下之事的真假彼此自知。”
袁紹眼中掠過一抹厲色,看着衛羽警告,道:“本侯雖不敢自稱天下無雙,卻也略有薄名,秦使就不必拿稚子都不會信的話來搪塞本侯。”
……
這一番話表達出了袁紹的不滿,只是由於秦侯嬴斐之勢,沒有說的太過。若是秦侯的勢力不如韓侯,衛羽恐怕早已經趕了出去。
“高幹。”
“主公。”
瞥了一眼高幹,袁紹指着衛羽,道:“秦使遠道而來,一路舟車勞頓很是辛苦,你帶秦使下去休息。”
“諾。”
……
三言兩語間,衛羽與袁紹兩個人的談話就結束了,兩個人都是這個時代數一數二的聰明人,自然清楚剛纔這不過是雙方的試探。
因爲不管是韓侯袁紹,亦或者秦使衛羽,代表着的都不是自己一個人,而是一個勢力,一個雄跨數千裡的龐大勢力。
“告辭。”
衛羽眼中掠過一抹笑意,朝着袁紹行了一禮,然後跟着高幹離開了。
……
當衛羽與高幹的背影消失不見,韓侯袁紹臉色微微一變,轉頭看着田豐,道。
“元皓,以你之間秦使此次前來,所爲何事?”
聞言,田丰神色一怔,他沒有想到在秦使衛羽離開後,袁紹再一次提起此事。
心裡念頭一動,田豐望着袁紹,道:“主公,如今秦侯府正在推行編戶齊民律以及變法一事,最需要的便是穩定,不受戰火波及。”
“臣以爲,秦使衛羽東向鄴城,最大的可能就是想要與主公結盟,避免秦侯府麾下四州之地,免受戰火威脅。”
說到這裡,田豐沉默了一會兒,組織好了言辭,方纔朝着袁紹,道:“主公,如今秦侯既然派遣衛羽東向鄴城,恐怕魏侯曹操,趙王呂布那裡,也會派遣使者。”
……
通過剛纔的一番發泄,這個時候的袁紹已經平復了心中的暴怒,變得理智。
“嗯。”
聽到田豐的話,袁紹點了點頭,他心裡清楚這十有**就是秦使衛羽此來的目的。
“一旦秦侯推行編戶齊民律結束,更完成變法,恐怕秦侯嬴斐真能像當年強秦完成商鞅變法一樣,霸絕中原九州。”
“嗯。”
附和了袁紹一聲,田豐眼中掠過一抹憂色,望着袁紹,道。
“如今的天下,已經成戰國之相,一旦秦侯嬴斐完成變法,實力大增之下,也許真能像昔日始皇帝一樣,兵出函谷關橫掃關東諸侯。”
“對於這一點,主公當慎重,秦侯嬴斐這個人太過於詭異,成長的速度快的駭人,一旦他完成變法,必將如同脫繮野馬,整個天下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攔。”
“呼。”
……
對於田豐的憂慮,袁紹能夠感同身受,因爲作爲韓侯,與秦侯同爲一地諸侯,這種壓力更大也更加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