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的話像一把刀子,刺在了呂布的心上,一種固執地不安全感充斥於內心,沉默在建章宮中。
呂布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處境,會是如此的窘迫,面對秦侯嬴斐的犀利兵鋒,偌大的司州,就算有三十萬大軍在手,呂布也沒有絲毫的自信。
嬴斐兵鋒之銳,天下第一!呂布雖然自傲,但對於這一點,卻從不會迴避。因爲嬴斐行軍打仗的本領,其見過。
“呼。”
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呂布望着一旁閉目養神的賈詡,開口,道:“太尉所言甚是,只是對於此汝有何解決之法?”
這一下子呂布也是震驚了,方纔賈詡對於長安的局勢分析的很恰當,讓呂布心中生出了一抹急迫。
“呼。”
聽到呂布的問話,賈詡眼珠子一轉,神色微微有些得意。
賈詡方纔如此說,就是爲了引起呂布的重視。對於亂國毒士而言,沒有什麼比活着更重要了。
看着呂布吐出一口氣,賈詡盯着呂布,一字一頓,道:“主公,如今天下九州,各有其主,不論是秦侯,還是魏侯都不是易與之輩。”
賈詡看了一眼陳宮,繼續,道:“眼下,我軍只有南下荊州,與劉表爭雄,只要在三年之內佔據整個荊州,主公就可以憑藉八百里秦川以及荊州之富饒,以成就帝業。”
“哈哈。”
呂布還沒有接口,就聽見旁邊的陳宮哈哈一笑,道:“主公,文和說的是,在如今的中原,我軍唯有南下荊州。”
“荊州!”
聽到麾下兩個謀士都如此說,呂布不由得將目光看向了牆上的地圖,心裡念頭百轉,思考着賈詡與陳宮的南下荊州的可行性。
荊州之地沃野千里,再加上荊州牧劉表只不過是一個守成之主,而不是開拓之君。一想到這裡,呂布心動了。
南下荊州,這確實是一條可行之策。呂布心中念頭閃爍,沉默了良久,方纔在心中做出了決定。
“南下荊州之事,等秋收之後再說!”
司州一地養活三十萬大軍,這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呂布心裡清楚,若不是董卓留下來的家底,只怕這個時候司州糧草早就出現空缺了。
“諾。
”
賈詡與陳宮二人,對着呂布一拱手,方纔走出了建章宮。長安城中的局勢已變,賈詡與陳宮不得不投靠向強者。
……
走出建章宮,賈詡身上的壓力突然一鬆,其轉頭看着旁邊的陳宮,道:“公臺兄,不如去我府上一敘,若何?”
聞言,陳宮眼珠子一轉,心中生出了一抹激動,其對於賈詡的善意,自是感覺到了。
念頭微微一轉,陳宮心裡清楚,這一次呂布將忠誠於大漢王朝的那一些老臣子都斬殺殆盡,留在長安的全是自己人。
這個時候,整個司州除了自己與賈詡之外,其他官員皆出自幷州狼騎,導致這些人對於的呂布的命令,完全是無條件的執行。
陳宮心裡清楚,在這個時候,唯有自己與賈詡聯合起來,才能與呂布麾下的大臣鬥,在這個長安佔據一席之地。
如今賈詡已經釋放出了善意,陳宮自是不會拒絕,其念頭一轉,方纔朝着賈詡,道。
“善。”
……
兩個人聯袂而去,半響之後消失不見。呂布望着賈詡與陳宮兩個人消失的背影,雙眸一下子眯了起來。
“來人。”
隨着呂布一聲令下,一個黑影從陰暗處閃身而出,其望着呂布,道。
“主公。”
瞥了一眼黑影,呂布雙眸之中殺機四射,滔天而起。凌厲的殺機就像刀鋒一樣,冰冷入骨。
“派出黑衣衛,監視賈詡與陳宮二人,若是二人有任何輕舉妄動,不必稟報本王,就地斬殺便是!”
“諾。”
望着黑影離去,呂布的臉色變得可怖無比,對於其而言,再厲害的人才,不能爲自己所用,對於自己而言就是廢材。
賈詡與陳宮兩個人有大才,這一點呂布心中清楚,但是如果兩個人有小舉動,不能爲自己所用,呂布不介意舉起屠刀。
在呂布的認識裡,不能用的人才,不過是廢物罷了。這樣的人,殺之何惜!
……
在朱雀大街東,賈詡的府邸極其耀眼,佔地面積極大的太尉府,可是這個時代獨一份的存在。
哪怕是賈詡這個太尉有名無實,但不可否認太尉是這個時代,一個國家的軍隊最高指揮官。
太尉府代表了軍方的臉面,自是不容有失。在整個長安城中,除了皇城之外,就以太尉與丞相兩個人的府邸最大。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個位置,可不是說說而已。無論是太尉還是丞相,都是一個國家的支柱,容不得一點馬虎。
“好輝煌大氣的太尉府,如今長安城恐怕也只有文和兄,才能配得上這個宅子了!”
站在太尉府門前,那怕不是第一次來。陳宮依舊忍不住的感嘆,如此景象,當不愧爲官十載。
不說別的,光就這座府邸,都能夠吸引着天下間的男兒奮力的向上爬。爲了做最大的官,而努力奮鬥。
“哈哈。”
聞言,賈詡輕輕的笑了一聲,其道:“這不過是前朝太尉居所,詡不過是撿了一個便宜罷了。”
將陳宮的羨慕,輕輕的壓下去,賈詡伸出左手,向着府邸之中一引,道:“公臺,裡面請。”
“文和請。”
兩個人相互謙虛了一下,陳宮隨之擡起腳邁了進去。人總是這樣,當兩個人處於一處絕地,就算是相互之間不認識,也會同心協力的活下去。
這就像此刻賈詡與陳宮兩人一樣,這兩個人原先並不熟悉,最多不過是見面了打一下招呼而已。
如今受迫於呂布,兩個人在瞬間便熟悉了起來。
……
“公臺,坐。”
隨手指了指書房中的座椅,賈詡轉頭盯着書房門,道:“秀兒,沏茶。”
“諾。”
……
呂布太野蠻了,其大軍進城什麼事都沒幹,卻在第一時間大興殺伐。直接藉着這個由頭,將忠於大漢王朝的心腹殺了個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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