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隨着蔣琬熱血激昂的一番話,上郡秦侯府中靜坐的衆人,心裡生出一抹蓋世豪情。因爲衆人心裡都清楚,一旦佔據故秦之地,意味着什麼。
大秦兵威之盛,亙古無人能及!
一旦佔據巴蜀之地,有了這個天然的糧倉,嬴斐的爭霸道路上就會順利許多。嬴斐可是很清楚,沒有一個穩定的後方,一場大的失敗下來,就會一蹶不振。
唯有一個安定的後方,才能像高祖劉邦一樣,屢敗屢戰。嬴斐念頭一閃而過,雙眸間不由得射出一抹鋒利。
……
這一刻,衆人盯着地圖彷彿看到了那個聳立在東方,威壓整個時代的帝國。大秦,這是一個時代的記憶,自是萬人嚮往的蓋世帝國。
……
“公琰,幷州大戰剛結束,大軍厭戰情緒高漲,而且我軍在幷州損失慘重,中央軍團幾乎被打殘。”
說到這裡,嬴斐停頓了一下,盯着方纔意氣奮發的蔣琬,道:“如今南下巴蜀,只怕凶多吉少。”
嬴斐說的話說的很委婉,對於南圖巴蜀,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如今的涼州刺史府,文官集團勢弱,其根本就是一個武人集團。此時此刻,嬴斐已經不是大漢王朝的一員封疆大吏而是一方諸侯。
嬴斐比誰都要清楚,文臣武將平衡的好處。準確的說,這一次嬴斐想要發展自己的軟實力,從而使得自己麾下勢力達到一個健康的發展。
“呼。
”
聽到嬴斐的話,蔣琬嘴角掠過一抹笑意,其盯着嬴斐,道:“憑藉涼並二州,主公拿什麼徵兵,拿什麼養軍?”
“轟。”
聞言,嬴斐心裡一震,幾乎就在一瞬間便明白了蔣琬話中的深意。
無兵無財,就等於無勢力。
到了這個時候,嬴斐已經退無可退,只能一路向前將巴蜀打下來,利用巴蜀天府之國的人力,物力發展涼並二州。
蔣琬的眼光獨到,見解不凡。因爲其心裡清楚,沒有巴蜀的涼並二州,根本就沒有資格成爲王霸之基業。
事到如今,唯有一鼓作氣南下巴蜀,將巴蜀大地收入麾下,如此一來,才能如同當年始皇帝一樣,兵出函谷關,兼併天下九州。
一想到這裡,嬴斐心裡的堅決不由得有些鬆動,因爲蔣琬的話,說的很有道理。
“奉孝,對於長史所言,汝以爲如何?”
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最終嬴斐依舊是拿不下主意,嬴斐便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郭嘉。
聽到嬴斐的突然詢問,郭嘉雙眸微微一凝,其朝着嬴斐微微拱手,道:“嘉以爲長史所言在理,如今大軍戰勝鮮卑大軍正是鋒銳之時,我等可以攜大勝之勢,南下巴蜀。”
郭嘉看了一眼,就猜測出了嬴斐心裡的打算。嬴斐心中已經意動,有了決定,只是礙於之前信誓旦旦的話,有些下不來臺而已。
猜透了嬴斐的心思,郭嘉自然不會再傻不拉幾的去阻止,更何況蔣琬說的沒有錯,南圖巴蜀確實是接下來的重中之重。
“兄長,對於此,汝以爲何?”
嬴斐心裡清楚,這一次的詢問,根本就是白問,因爲郭嘉與蔣琬都已經開口,徐庶絕對不會反對。
只是兩個人已經表態,剩下的徐庶自然也逃不過去。南下之事太過於重大,必須要全體一心。
因爲這個決策不好下,不僅是對於嬴斐而言,同樣的對於涼州刺史府的官員而言,也是一樣的。
“不可,此時此刻,主公當休養生息,南下巴蜀乃應有之意,絕非此時可行之策。”
徐庶的話堅定而又霸道,同時也出乎了嬴斐的意料。這是嬴斐第一次見到徐庶,這樣態度堅決的反對一件事情。
心裡念頭一轉,嬴斐顧不得多想,朝着徐庶,道:“兄長有何不同意見?”
嬴斐出口的時機很微妙,如今天下未定,羣雄並起,如果自己麾下文武間出現分歧,這將是致命的。
嬴斐自是不會放任這樣的事情發生。
“窮兵默武,非常勝之道!”
徐庶的回答出乎了嬴斐的預料,窮兵默武,這個道理嬴斐自是清楚,只是南下巴蜀,需要的財力物力都不少。一想到這裡,嬴斐一下子就糾結了。
“呼。”
沉默了半響,嬴斐雙眸之中掠過一抹複雜,如今徐庶與蔣琬兩個人都有理,導致嬴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決擇了。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嬴斐看了兩個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了蔣琬的臉上,道:“公琰,若一戰,府庫之中錢糧充足否?”
嬴斐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戰爭打的就是錢財,耗的就是國力,而且巴蜀之地,地勢險峻,山林密佈,妥妥的易守難攻。
一旦大軍南下,陷入在巴蜀,到時候就會出大事情!
聽到贏斐的問話,蔣琬眉頭一皺,其自是清楚嬴斐擔憂什麼,在心裡盤算了片刻,方纔朝着嬴斐躬身,道。
“稟主公,府庫之中錢財並不多,足夠刺史府開支運轉。如今幷州殘破,且又最新併入,府庫之中的錢糧,如果顧及幷州,只怕是剩餘不多。”
“嘶。”
聞言,郭嘉與嬴斐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因爲蔣琬給出的答案,令書房中的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幷州一州九郡,經過鮮卑的燒殺搶掠,已經很是殘破,如今以一州之力養兩州之民,侯府的壓力自是大增。
……
心裡念頭閃爍,嬴斐看着蔣琬,對了片刻,道:“公琰這是打算以戰養戰了?”
錢糧不足,嬴斐只能想到這一個辦法!不然的話,大軍一動,秦侯府只怕馬上就要分崩離析了。
“恩。”
朝着嬴斐點了點頭,蔣琬雙眸如刀,看了一眼郭嘉與徐庶,方纔一字一頓,道:“爲今之計,唯有攻打巴蜀,以益州之力互補。”
“呼。”
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嬴斐雙眸死死地盯着蔣琬,道:“如果南下巴蜀,公琰汝有幾成勝算?”
南下並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因爲益州多山,道路險阻,攻打起來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