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見過伯母,見過兄長。”
見到徐庶與徐母到來,嬴斐忙走上前去,行了一個晚輩禮。
“韋見過伯母。”
典韋跟着嬴斐,朝着徐母行禮。一路東來,他與徐庶相交匪淺,對於徐庶的母親自然十分尊敬。
“兩位賢侄,起來。”
徐母虛擡一下,對着兩個人道。門口這麼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荀姬的注意。中門大開,荀姬嫋嫋而來。
“姬見過徐夫人。”
荀姬受過正統的儒家文化,對於禮節一道,鑽研頗深。見到徐母比自己年長,連忙朝着徐母盈盈一禮。
“妹妹,不用多禮。”
徐母年長,來往於底層,爲了拉扯徐庶長大吃了太多的苦。對於徐庶的變化,徐母看在眼裡,喜在心上。
她明白,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嬴斐所致。其言語間,對於荀姬熱情無比。
“伯母,兄長,先進屋。”
看着徐母與自己母親,把手言歡,嬴斐眸子露出一抹笑容,對着幾個人道。
“善。”
……
“駕。”
日上三竿,幾個人出發了。嬴斐三人自然騎着馬,由於帶着徐母與荀姬,不得已下嬴斐租了一輛馬車。
於是便有了,三馬朝前,馬車在後的景象。嬴斐騎着小黑,心情有些沉重,出了陽翟城門,嬴斐轉頭看了一眼道。
“陽翟,再見了。下一次斐再來,便是這裡的主人。”
陽翟地處潁川,潁川屬於豫州。而豫州是曹操的大本營之一,這一次離去,嬴斐再想要回來,只能是打敗曹操,佔領豫州之時了。
心裡嘆息一聲,正要轉身離去。
“哈哈,嬴兄弟好志向,嘉佩服。”郭嘉嬉笑的聲音傳來,看到嬴斐轉身,郭嘉眸子一閃,臉色頓時變得漆黑。
“嘉自認與嬴兄弟相交莫名,今嬴兄弟要走,不告而別,莫是看不起嘉乎?”
嬴斐知道郭嘉此語,半真半假,當不得真。但是,郭嘉需要一個態度,嬴斐必須給。
“斐不識奉孝住處,斐失禮了。”朝着郭嘉拱手道。說真的,這一刻,嬴斐是真感情流露,自己離開陽翟,只有郭嘉一人相送。
“哈哈。嬴兄弟,嘉特來相送,飲了這一杯,賦詩一首何?”
郭嘉眸子閃了閃,笑嘻嘻的對着嬴斐道。他想要證實一下,關於七步成詩的傳說。
“善。”
三人下馬,四個人聚集在了一起。嬴斐,典韋,徐庶,郭嘉。在陽翟城門口,把酒一碗,以作別。
“請。”
“請。”
一碗酒下肚,不待停歇,就聽見郭嘉笑道:“嬴兄弟,該你了。”
“兄長,典兄,上馬。”
一個轉身,騎上馬,轉頭歌道:“嬴斐騎馬將欲行,忽聞身後讚歎聲。陽翟城高三千尺,不及奉孝送我情。”
“駕。”
一詩歌罷,嬴斐打馬而行。徐庶對於嬴斐此舉,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郭嘉就不一樣了,看着遠去的背影,眸子裡閃過一抹炙熱。
“奉孝兄,別忘了昨日之約。”
隱隱約約,郭嘉聽見有一句話隨風而來。郭嘉收回目光,擡頭看了一眼陽翟城牆,嘴裡喃喃自語道:“陽翟城高三千尺,不及奉孝送我情。”
“斐弟,你很看重此人?”
走出半里,徐庶挑了一個時機,對着嬴斐問道。徐庶已非當初少年,他能夠察覺到嬴斐眸子裡的炙熱與渴望。
“漢之張良。”
“嘶。”
一句話出口,不僅徐庶嚇了一跳。就連一向不關心這種事的典韋也轉過了頭,張良,建漢三大功臣,後人稱之爲謀聖,今日嬴斐居然將此人比作張良。
“這麼強?”
下意識的問道,徐庶眸子裡掠過一抹質疑。這抹質疑恰好被嬴斐察覺,笑了笑,對着徐庶認真的道:“兄長,接下來將是一個浩瀚的大世,此人將是最璀璨的那一顆。”
“若兄長努力,或可與之比肩。”
眸子一閃,徐庶不再詢問。他發現自己這個兄弟,看人極準,做事目的性太強,彷彿一種急迫感在催促。
每一個人,都有秘密。徐庶也不例外,對於嬴斐的高深莫測,徐庶選擇了不過問。
……
大漢王朝,洛陽皇城。
此刻正在進行早朝,漢靈帝劉宏高坐龍椅之上,臉色有些鐵青。前些日子代漢者當塗高的箴言,一夜之間流傳於洛陽。
費勁好大氣力,才鎮壓下去。昨日剛放過袁氏,卻不曾想,今日袁氏就給自己找麻煩,不給一點面子。
嬴斐是他手中的刀,下一任皇帝的劍。劉宏眸子閃過一道堅定,做出了決定。他深刻的體會到了袁家的勢大,四世三公之名,幾乎已經壓過了他們劉氏。
爲了避免皇權旁落,他只有重用嬴斐。因爲嬴斐與袁家是死敵,只要自己重用,決計不會倒向袁家陣營去。
“陛下,嬴斐天縱英才,堪比冠軍侯,老臣以爲可遷其爲敦煌郡守,替我大漢戍邊。”
袁逢硬着頭皮,無視劉宏犀利如刀的目光,開口道。這件事,關乎袁家名聲,關乎袁家興盛的根本,他袁逢不能退。
“呼。”
深深的看了一眼安靜的衆臣,劉宏眸子眯了眯道:“諸位愛卿,汝等以爲何?”
“太僕老臣謀國,臣等附議。”
朝堂上的聲音,一邊倒。出乎了劉宏的意料,看了一眼,一副老神自在的何進與張讓道:“阿父與大將軍也如此認爲?”
這兩人是劉宏最後的期待,他想着何進不會那麼傻,畢竟幫助嬴斐,就是幫助劉辯,也就是幫助自己。
而張讓應該能夠體會自己的意思,然而讓劉宏沒有想到,大吃一驚的是,這兩個人出列道:“啓稟陛下,臣等附議。”
劉宏的眸子閃過一抹憋屈,恨恨的看了一眼何進,他沒有想到何進如此的蠢。被何進與張讓這麼一鬧,劉宏的佈局出現了漏洞。
看着劉宏的憤怒,袁逢心裡一笑,有些得意。要知道,最近他可是往張讓府與大將軍府,送了好多東西。
想到這裡,袁逢的心不那麼疼了。
這一場朝堂爭論,袁逢這個老梟勢在必得,他拉攏了太多的人,朝堂局勢呈現一邊倒。嬴斐的命運,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