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
戰馬奔騰,向着中原大地而去。經過利益的不斷誘惑,軻比能與步度根等四個人的意見終於達成了一致。
這一刻,四方合兵三十萬,氣勢驚天,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三十萬大軍浩蕩,劍指中原。
“駕。”
三十萬大軍,草原上近乎一半的兵力傾巢而出。這是一次賭注,軻比能壓的極大。稍有不慎,就會一戰而亡。
這一次,軻比能的心思並不是簡單地劫掠,而是爲了內心深處怎麼也壓制不住的野心。
佔據中原,做這個天底下至高無上的,獨一無二的王!
是以,這一次軻比能纔沒有對步度根等三人說實話。時刻關注中原的軻比能比誰都清楚,只要佔據中原這片花花江山,到時候自己的一切野望都將有機會實現。
中原地大物博,足以養活更多的人!
軻比能比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楚戰爭的意義,戰爭歸根到底依舊是爲了利益,在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利益可以比得上整個中原。
四海八荒我爲皇,普天之下我爲帝!
只要這一次南下有所建樹,成爲中原的無上皇者,這便是震驚世人的千古功業,足以超越檀石槐,比肩中原始皇的蓋世霸業。
“駕。”
一想到這裡,軻比能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身體顫抖,隱隱約約的有些興奮。這一刻,軻比能彷彿看到了這千古霸業在朝着他招手。
“步度根,你一介有勇無謀之輩,又有什麼資格與本單于爭這無盡的草原。”
在心裡呢喃一聲,軻比能朝着步度根的方向瞥了一眼,低語,道:“整個鮮卑只有我軻比能才配做天空中的那頭矯健的雄鷹。”
在此時此刻,軻比能已經對步度根與摩多,丘力居等三人生出了殺機,對於這等霸主而言,擋在霸業道路上的人,不論親疏都是敵人。
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此仇不共戴天,阻我霸業,如***女,此恨縱江湖爲之枯竭,天翻地覆,海枯石爛也絕不罷休。
對與軻比能而言,摩多,丘力居以及步度根就是那種不死不休的敵人!
……
自古以來,辱人者人恆辱之,算人者人恆算之!
就在軻比能在心裡生出殺機的當口,步度根等人在心裡也是打起了小九九,甚至於步度根等三人自知單論哪一家都不是軻比能的對手。
是以,在幾個眼神的交換下,三方達成了約定。在這一次南下會獵歸來,三個人聯手幹掉軻比能。
……
“轟隆。”
在一聲接着一聲的叫喚中,戰馬撒丫子狂奔,浩蕩如長龍的大軍,三十萬鐵騎當真是霸氣無比,氣勢如虹。
只是在這等驚天動地的,巔峰軍容的背後卻是四方首領各不服氣,無所不用其極的勾心鬥角。
這一時刻,若是四個人能夠同心協力,此去打下中原九州也未可知。
……
“駕。”
殺氣如虹,滔天士氣磅礴而起,令整個天下都感覺到了一絲壓力。天空之中烈陽退去,烏壓壓的雲將天空遮擋。
“唏律律!”
天地之間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彷彿有巨大的壓力加身。感受到空氣之中的氣氛變化,戰馬不安的躁動。
“兒郎們,加快速度,爭取在天黑之前進入雲中郡,不日劍指中原人的皇城!”
“劍指皇城!”
“劍指皇城!”
“劍指皇城!”
......
巨大的呼嘯聲肆虐,彷彿草原上地震了一般,震撼整個草原,這一次軻比能的目標很簡單,也很清楚。
那便是以三十萬大軍強勢進入幷州。以幷州爲橋頭堡,作爲戰略要地,兵寇關中。
軻比能之所以這樣做,只因爲在幷州之內有鮮卑人的勢力存在,只要踏足中原大地,他軻比能有的是辦法攻城拔寨,震盪整個華夏九州。
“籲。”
望着近在咫尺的城池,衆人眼中掠過一抹震撼。終日生活在草原,那裡見過這樣的雄城。
一把勒住馬繮,軻比能朝着步度根看了一眼,隨及伸起左手,大喝,道:“大軍停止前進,就地休息一刻鐘。”
“籲。”
.......
“轟。”
三十萬鐵騎,在一瞬間戛然而止,馬蹄落下發出驚天聲響。
“來人。”
“單于。”
瞥了右賢王一眼,軻比能看着武泉縣城,虎目之中掠過一抹精光,沉聲,道:“派人前去叫開城門,大軍休整一日,明日轉北輿直下雲中。”
“諾。”
........
上郡扶施縣城,由於冠軍後擊敗鮮卑,使得城池免遭戰火,導致嬴斐在城中老百姓心中威望極高。
此刻,冠軍侯打算帶領着大軍北上朔方郡,正與前來相送的百姓話別。
……
“冠軍侯,你這是要去哪裡呢?”
........
這是一個老伯的聲音。
“冠軍侯,鄉親們捨不得你走啊!”
這是一個老奶奶的哽咽的聲音。
......
不管在那個時候,那個時代老百姓都是最淳樸,最善良的人。望着這都快將交通堵塞,送出城門的老百姓,嬴斐神色沉重。
這是信任,不容辜負!
這是責任,必須擔負!
.......
“父老鄉親們,您們不要再送了,斐還會回來的。”
老百姓的熱情不忍打斷,看着天色逐漸晚了下來,嬴斐不得不出聲,將這無限溫馨的一幕破壞。
兵貴神速,在這裡拖延一分鐘,朔方郡就非常有可能出事。一旦被其他鮮卑佔領,那麼中央軍團的兩萬多士兵,豈不是白死了。
“冠軍侯慢走!”
.......
在嬴斐的身後一直跟隨的扈育,看到這一幕,內心深處不由得有些震動。將官做到這個份上,也就不枉這一生了。
“若做官如此,夫復何求!”
聽到扈育的感慨,嬴斐的腳步微微一頓,其轉過身來,盯着扈育一字一頓,道:
“做官只要問心無愧,對得起頭上的這頂烏紗就夠了。”
“多謝主公教誨。”
“恩。”
點了點頭,嬴斐便不再多言,時間緊張,根本就不能夠在此多作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