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
一聲沉喝,令在座的諸人心裡一緊。場中其他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張北,眼中嫉妒炙熱。
“天師。”
作爲張魯的堂弟兼心腹,張北自是極其瞭解張魯。就像此刻張魯的一句話,其便能夠分辯出其的心意。
……
迎着張北激動的目光,張魯嘴角掀起一抹冰冷的殺機,沉聲,道:“由汝率領護教軍出動,兵向郡守府。一路之上,所遇敵人盡數斬殺之。”
“諾。”
張魯心裡清楚,自從他做出這個決定開始,就代表着自己與漢中郡爲敵,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漢中。
是以,這一次的行動,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因爲一旦失敗,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到時候,郡守蘇固發佈佈告下令摧毀道觀,必將徹底令五斗米教土崩瓦解。
……
權力的路,只能前進不能後退,就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這一次,張魯根本就是舉祖父之業,畢其功於一役。
“呼。”
望着張北離開不斷走遠,張魯眼中的精光縱橫而過,大喝,道。
“趙亮。”
“天師。”
瞥了一眼虎背熊腰的趙亮,張魯眼中殺機凜冽,道:“派出人手,嚴密監視郡守府,一旦有消息,立即稟報本座。”
“諾。”
在五斗米教中,等級極其明確。經過十數載的發展,其早就形成了一個嚴密的機構,五斗米教不僅等級森嚴,更是分工明確。
趙亮在五斗米教中,便是負責情報。其掌控的鷹眼,早就以南鄭縣爲中心,逐步向整個漢中郡擴散。
張魯抿了一口茶水,心裡念頭百轉,其深深的看了一眼在座的諸人,眸子閃了閃,道。
“護教軍已經出發,成敗在此一舉,五斗米教是否還能存在,就看今日之後了,諸位一起靜候吧!”
“諾。”
……
“嘩啦。”
一衆人,皆坐在天師觀等候着張北的佳音。良久之後,張魯猛然間起身走到窗邊,其望着郡守府的方向,眼中殺機滔天。
“蘇固,不管何人阻攔,今日本座要定了。”
野心一旦生出,就會熾熱而起,如同野火一般,隨風席捲向整個天地。這一刻的張魯,滿心都是權力。
慾望滋生,徹底令張魯化身惡魔,這一刻,其早已經不再是勸人向善的張天師,而是一個被慾望控制的惡魔。
……
益州。
益州的州牧府坐落於成都城的正中,其巍峨大氣,就像一頭吞天的獅子,爬在這裡。遙遠看去,一股凜冽霸氣籠罩於天地之間。
“主公。”
吳懿一臉喜色的從門外走來,其嘴角掀起,露出絲絲笑意。
“子遠,汝何事而喜乎?”
打趣了一句,劉焉目光一正,年過不惑,此時正是一個男人最爲黃金的年紀,當真可以用年富力強來形容。
平淡的笑容裡,充斥着驚天的霸氣,就這樣一句輕描淡寫的話,令吳懿心裡一震,其臉上的喜色逐漸消失。
迎着劉焉霸道的目光,吳懿腳步一頓,躬身,道:“漢中郡傳來消息稱,隨軍司馬張修與五斗米教張魯已經出手。”
“嗯。”
點了點頭,劉焉眼中目光微微一頓,沉默了片刻,道:“如此甚好,漢中郡可否有其他消息傳來?”
多年爲官的經歷,令劉焉養成了小心警惕的性格。這一次圖謀漢中郡,其總覺得太過於順利,隱隱約約間有些不妥。
“呼。”
聞言,吳懿詫異的看了一眼劉焉,雙眸之中流露出一抹驚奇,道。
“如主公所料,消息稱南鄭縣中,突然出現了一支遊俠兒,足有一千多人,戰力參差不齊。”
“墨家?”
呢喃一句,劉焉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其乃西漢魯恭王劉餘後裔,是根正苗紅的大漢宗親。
是以,劉焉瞭解一些其他人所不知道的隱秘。而諸子百家的消息,就是其一。
……
劉焉記得很清楚,在皇室秘錄裡,清楚的記載了諸子百家的情況。如今儒門於荊州鹿門書院出世,更令劉焉心中懷疑。
“天下皆白,唯我獨黑,非攻墨門,兼愛平生。”
輕輕的吟出墨家的歌訣,劉焉虎目中一抹殺機誕生,其於一瞬間便沸騰而起,擊向九天。
“墨家,希望汝不要阻擋本官之路,否則,墨家所屬必將誅絕,一個不留。”
……
這一刻,出現了一千多遊俠兒,令劉焉一下子便將目標鎖定向了墨家。縱觀整個天下,遊俠兒,都是重義輕生之輩。
除了墨家,除了鉅子令,整個天下都沒有人可以令這羣桀驁不馴的遊俠兒俯首。那怕是霸道如始皇,剛強似武帝,都不能令其屈服。
念頭百轉,如同滔滔江水一發不可收拾。劉焉心裡並不想交惡墨家,因爲其並不願意在日後,生活在恐懼之中。
面對一個又一個的殺手,鋪天蓋地的刺客,舉九州之內的遊俠兒,劉焉心裡清楚,縱然是在百萬軍中,自己的性命也不能保全。
但,王者之心不容受挫。一旦墨家出手,劉焉絕對不會放任自流,不管不問。
因爲這樣一來,其必將名聲掃地。更何況,王者之路並不平坦,其不僅充滿了殺戮,更是充滿了無辜。
“呼。”
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劉焉眼中的雜亂在一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堅決,令整個人顯得霸氣側漏。
“通知漢中郡的人手,令其密切關注南鄭縣情況,特別是這一千遊俠兒的舉動,一有消息,立即回稟。”
“諾。”
望着吳懿轉身離去,劉焉眼中擔憂之色一閃而逝,其嘴角掀起一抹冷冽,大喝,道。
“來人。”
“主公。”
瞥了一眼推門而入的侍衛,劉焉虎目一沉,凝聲,道:“汝速至軍中,通知張任前來州牧府。”
“諾。”
望着劉十三離去,劉焉眼中的殺機滔天而起,其根本就壓制不住。這一次的漢中郡,他勢在必得。謀劃許久,劉焉絕對不允許出現意外。
……
念頭百轉,記憶如同流水一般,其腦海裡掠過一張堪稱絕色的臉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