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韓當連人帶馬,跌倒在地。濃郁的血腥味,刺人口鼻。一時間,整個戰場上鴉雀無聲。
幾萬雙眸子,死死的盯着典韋。其中有驚恐,有複雜。
鮮血噴出丈許,染紅戰場。典韋跨馬持戟,猶如鐵血戰神。太陽光灑下,如同鍍了一層金漆。
一戟之力,連人帶馬被立劈。
這一幕,極其血腥,一下子將敵我雙方鎮住。
“嘶。”
吸冷氣聲,此起彼伏。近乎所有人,雙目睜的老大,驚恐萬狀的看着典韋,如同望着史前巨獸。
“駕。”
典韋一催戰馬,朝着波才逼去。一個衝鋒後,一把勒住了馬繮。
“希律律……”
戰馬受力而嘶鳴,其虎目赤紅,鐵戟指着波才,仰天長嗥,道。
“典韋在此,誰敢一戰。”
“滴答。”
鐵戟之上,月牙刃還有鮮血滴下。在太陽光下,璀璨如血鑽。
“典韋在此,誰敢一戰。”
“典韋在此,誰敢一戰。”
……
血腥味滔天,鐵戟之上殺氣凌厲。這一刻,一人之威,逼得兩萬大軍,怯步不前。典韋悍勇至斯,其威煌煌。
巨大的厲喝,如同咆哮。典韋鐵戟橫指,殺機猶如實質。此時此刻,典韋憑其悍勇,將兩萬黃巾壓制。
“呼。”
吐出一口氣,波才虎目一閃,喝,道:“管亥,汝上。”
事到如今,已經不再是意氣之爭。鬥將的勝負,直接影響大軍士氣。
“某來戰汝!”
“駕。”
一聲大喝,管亥催馬來戰。其眸子裡滿是凝重,方纔典韋之威,攝天地,無人不膽寒。
白馬縱橫,向着典韋奔來。手中大刀揚起,在太陽下泛起冰冷的光。殺機滾滾,氣勢磅礴。
管亥在聚勢。
他與韓當交過手,勝負五五之數。今韓當被立劈,管亥心中忐忑,卻礙於軍令,不得不前。
“駕。”
望着奔來的管亥,典韋虎目一閃,暴虐的殺機,滔天而起。如同一股風暴,席捲整個戰場。
“殺。”
一提馬繮,眼中殺機暴漲。
“希律律……”
戰馬仰天長嗥,向前疾馳,發出驚天嘶鳴。其勢如雷霆,攜萬鈞之力。
“殺。”
虎目一紅,臉色凝重甚至於陰沉。管亥揚起大刀,縱馬相迎。
“當。”
典韋輪起鐵戟,以爆炸般的力量轟下。管亥神色一凝,舉刀相迎。
“轟。”
刀戟相撞,巨大的力量反彈,兩人皆控制不住後退。
“籲。”
典韋一提馬繮,戰馬立時而止。而管亥連人帶馬,後退十餘步,方纔止步。
第一回合,高下立判。
“殺。”
兩聲大喝,同時響起。
“駕。”
縱馬向前,殺意十足。管亥大刀立劈,一個力劈華山,直取典韋面門。對於此,典韋眸子一凝,手中鐵戟以一種詭異的角度竄出。
“當。”
刀刃對上了月牙刃,這一時刻,彷彿時間禁止。針尖對麥芒,這需要絕頂的眼力與反應。
“死。”
典韋虎目一閃,暴喝,道。手中鐵戟一收,再一次直刺而出。這一擊,太過於突兀,管亥根本未防備。
“轟。”
鐵戟在眼中放大,管亥神色一變,其顧不得太多,大刀橫立,貼於心窩。
“噗。”
鐵戟相擊,如同太古牤牛撞來。巨大的力量席捲,讓管亥一下子落馬,並且噴血。
“汝敗了!”
鐵戟斜指,典韋如神似魔。一股強大的威勢,令管亥心寒。
“吾尚能戰!”
抹去嘴角的血,管亥持刀站了起來。其神情痛苦,卻一直強撐。典韋見到這一幕,其眸子裡掠過一抹欣賞。
“轟。”
翻身下馬,鐵戟橫指,大喝,道:“那便戰!”
“殺。”
“當、當、當……”
連續的撞擊,讓管亥不斷咳血。其雙臂逐漸無力,眸子也越發潰散。
“去死吧!”
一戟驚天,朝着管亥斬去。電光火石間,其速迅猛,一下子便到了。
“噗。”
巨大的頭顱飛起,熱血噴灑而出。鮮血侵染戰袍,在太陽下越發璀璨,這一刻,典韋有大威勢,如神如魔。
“轟隆。”
頭顱落地,嬴斐眸子一閃,伸出左手,大喝,道。
“萬勝。”
“萬勝。”
“萬勝。”
“萬勝。”
……
一萬三千士卒,振臂怒喝。其聲如雷霆,在天地間炸響。典韋頃刻間,立劈一人,斬首一人,其赫赫神威,恐怖如獄。
“噌。”
一把拔出鐵劍,向前一指,嬴斐高喝,道:“殺。”
“殺。”
大軍怒吼,其勢浩蕩。因典韋的連勝,大軍士氣如虹,銳利如劍。
……
“鳴金收兵。”
就在嬴斐眸子閃爍,喝出殺字時。波才也怒,道。
“哐、哐、哐……”
韓當、管亥相繼被殺,且手段極其血腥。巨大的威懾,直擊黃巾軍心底。波才心裡清楚,此時此刻,根本無力一戰。
以氣勢萎靡之師攻殺機滔天之軍,唯死而已。
一方退走,一方追殺,兩軍開始了追逐。
“駕。”
戰馬嘶鳴,仰天長嗥。一萬三千大軍,氣勢洶洶,席捲而去,帶着驚天的殺意。
“三狗子,斷後。”
“諾。”
漢軍越追越近,大有追上之態。波才神色一變,變得極其難看。虎目裡,精芒一閃,其轉頭喝,道。
“兄弟們,阻殺漢軍。”
波纔此舉,正是其時。若無人斷後,大軍必將被嬴斐全滅。
“噗。”
“噗。”
“噗。”
……
一個交鋒,斬殺殆盡。然而就在這段時間內,波才已經逃走。
“回營。”
眸子一閃,嬴斐大喝,道。波才已逃,戰機已失。更何況,黃巾大營就在前方。波才手持十數萬大軍,其有恃無恐。
“諾。”
大軍徐徐後撤,嬴斐看着黃巾大營,眸子裡掠過一抹精光,道。
“波才!”
“主公,我軍大勝,緣何不追乎?”
收回目光,其瞥了典韋一眼,道:“窮寇莫追。”
“諾。”
一路無話,朝着大營趕去。嬴斐眸子閃爍,心裡凝重無比。通過這兩次,他發現這個波才,當真不凡。
其對於時機,把握妙到毫巔。無論是撤退,還是進攻,都恰到好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