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之上,秦王嬴斐眼底有一絲沉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衆人,轉身對着太后荀姬的墓,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隨及站起身來,秦王嬴斐身上雖然還穿着一身孝服,整個人的身上氣勢一下子變得凌厲了起來。
眼前的秦國文武百官心裡都清楚,時隔三年,秦王嬴斐踏出太后墓地,將會展現以往的蓋世鋒芒。
“孤踏出此地,當稱帝天下!”秦王嬴斐眼底自有崢嶸,對於稱帝之心,壓抑許久之後,在這一刻毫不遮攔的暴露而出。
如今的秦王嬴斐,再加上秦國的大勢,足以讓秦王嬴斐登基稱帝。
“臣等拜見陛下!”郭嘉等人聞言,也是心頭激動莫名。
登基稱帝,這纔是他們追隨的終極目標。秦王之名,鎮壓古今。但是終究讓人覺得有一絲不甘心。
不管是郭嘉還是蔣琬等人都清楚,那是位不終帶來的不甘。
“此地不是議事之所,所有人隨孤前往咸陽宮正殿,三年未出,大秦戰略也該重新調整了。”
“諾。”點頭應諾一聲,郭嘉等人立即跟隨秦王嬴斐,浩浩蕩蕩的向着咸陽宮進發。
……
一路上,秦王嬴斐心中念頭萬千。他心裡清楚,太子嬴御也算是一個可造之材,在這五年之中,執掌大秦並沒有讓他失望。
與此同時,大秦軍中更是更新換代,一大批年輕的武將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讓大秦越發興盛。
如此氣勢已經不再是一個王朝,而是一個帝國。秦王嬴斐之所以不稱秦爲帝國,是因爲中原尚未統一。
無統一,不足以稱帝國!
……
半個時辰以後,秦王嬴斐早已退去了一身孝衣,隨之換上了一身黑色金邊的王袍,大步走向了空置三年之久的王座。
“臣等拜見陛下”這一刻,秦國文武百官紛紛拜倒在地。
他們心裡清楚,改天換地的一天終於要來臨了。爲了這一刻,他們奮鬥半生,爲了這一刻,他們死諫無數次。
“諸位愛卿平身!”秦王嬴斐一擺手,沉吟了片刻:“中原尚未一統,本不是立國之際,爲明孤統原之志。”
“向韓公袁尚,魏公曹操,楚候袁術,吳侯孫權傳令,半個月後,孤在咸陽廣場之上,登基稱帝,邀請他們前來觀禮!”
“諾!”這一道迴應聲音極大,讓整個咸陽宮正殿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瞥了一眼沸騰的郭嘉等人,秦王嬴斐一字一頓,道:“從今天起,對外宣稱大秦帝國!”
“諾。”
“與此同時,北地大營,灞上大營二十萬大軍,向司州蕩陰縣集結。與此同時,從就近各倉,調集十萬石糧草與朝歌。”
頓了一下,秦王嬴斐眼底掠過一抹凝重,沉聲,道:“與此同時四十萬藍田大營盡出,二十萬北上朝歌,二十萬新鄭。”
“王上,這是要對天下宣戰麼?”軍師郭嘉眼底掠過一抹精光,朝着秦王嬴斐,道:“以一戰二,恐怕會損失慘重!”
沉吟了片刻,秦王嬴斐一字一頓,道:“二十萬藍田大營精銳,劍指新鄭,只是爲了警告魏公曹操。”
……
當秦王嬴斐從太后荀姬的墓地走出,頓時便令安穩的中原大地,再一次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秦王嬴斐守孝期滿的消息,魏國與韓國自然不會記錯。更何況他們太瞭解秦王嬴斐了,沉寂五年甚至於在守孝期間都大殺四方。
不惜讓鮮血染紅大秦國土,這樣的瘋子,一旦擺脫了自己給自己設置的桎梏,將會是一種災難。
此時此刻的中原大地之上。風雨欲來風滿樓。一股驚人的壓抑,讓所有人爲之膽戰心驚。
……
許都!
衛厲望着依舊巍峨的許都城,目光有些複雜。當年他第一次來的時候,魏公曹操如日中天,大秦遭遇合縱之危。
只是再一次站在這裡,衛厲心頭卻有另一種感覺。如今大秦帝國席捲中原,壓的韓魏兩國擡不起頭來。
一百五十萬秦軍枕戈待旦,秦王嬴斐與太子嬴御皆梟雄,秦學生輝,秦書萬世,如今的大秦帝國已經握有太多的本錢了。
手持使者令節,衛厲再一次踏入了許都。這一次他奉秦王嬴斐的命令而來,邀請魏公曹操入咸陽觀禮。
……
許都王宮之中。
魏公曹操高坐上首,雖兩鬢斑白,卻也老當益壯,小小的眼睛裡精光閃爍,有着刺人的光輝。
“秦使所來,不知爲何事?”魏公曹操小眼睛裡精光一閃,他可不認爲秦使閒的沒事幹來的。
看着眼前這個六十多的老頭,衛厲心頭不敢有絲毫的小覷。他可是清楚秦王嬴斐對於魏公曹操的忌憚。
心中念頭閃爍,衛厲面上不顯。其朝着魏公曹操深深一躬,道:“我王三年孝期已滿,欲與半個月後在咸陽宮登基稱帝。特派在下入魏,邀請魏公入咸陽宮觀禮。”
“稱帝!”
這兩個字就像是九天雷霆炸裂,在這一瞬間將魏公曹操重創。因爲他清楚,每一個諸侯,每一個爭霸者,到最後都是爲了登基稱帝。
而秦王嬴斐不過是和他一個時代崛起的人,甚至於秦王嬴斐底蘊遠不如他,但是此刻秦王嬴斐已經要登基稱帝了。
心中念頭閃爍,魏公曹操壓下躁動,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道:“秦王稱帝,與孤何干?”
曹操又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秦王嬴斐邀請入咸陽觀禮的目的。送羊入虎口這樣的事,他自然做不出。
“孤年老體邁,不能遠涉咸陽。觀禮之事,就由太尉荀攸代勞,不知使者意下如何?”
淡淡的幾句話,魏公曹操態度明確,反而將衛厲問住了。這便是一代奸雄,縱然年老體邁,卻也鎮壓一方敵。
“哈哈……”
大笑一聲,衛厲直視着魏公曹操,一字一頓。道:“我大秦帝國一百五十萬虎狼之師枕戈待旦,魏公不懼麼?”
這便是大秦帝國朝野上下的態度,霸道而又直接,根本不懼怕任何人。那怕是魏公曹操,也敢直面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