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仇與懷才不遇!
這便是秦王嬴斐自覺能收服陸遜的信心所在。他認定了這個時間段的陸遜心中,對於孫權根本沒有忠誠的說法。
要知道,這個時間段中,孫權連鼎足江東的氣勢都不足,楚公袁術隨時都有可能南下。
此際,秦軍距離滅了江東,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秦王嬴斐相信,這麼明顯的事情,陸遜不會看不見。
只要秦軍滅了吳國,到頭來結局都是一樣的。
更何況,這個時候的吳國,恐怕就連一些江東羣臣,也可能沒有什麼忠誠。畢竟割據一方,也只是孫氏一門的榮耀與一些臣子沒有多大關係。
不要說是遭受到孫權打壓與忌憚的陸遜了,在家仇與懷才不遇的雙重影響下,這個時候陸遜對於吳國忠誠度並不高。
嬴斐心裡清楚,這便是他的機會所在,但也是稍縱即逝。當天下鼎足而立的局面形成以後,陸遜可能也會漸漸的起了效命之心。
到那時候,再行拉攏就晚了。要知道,歷史上陸遜可走出了名的忠臣。
……
心中念頭閃爍,秦王嬴斐已經到了院落中,陸遜正在桌案上飲茶,一副萬物不縈於心的模樣。
“伯言,最近待在山陰,感覺如何?”秦王嬴斐並沒有在意陸遜的態度,微微搖頭後,暢快一笑。
“託秦王之福,在下過得還算舒心!”
陸遜心中念頭閃爍,他在猜測秦王嬴斐前來的目的。當初在大幕上,秦王嬴斐不止一次流露出了讓他入秦爲將的意思。
只是當初家族皆在江東,陸遜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只是他沒有想到,短短數年,秦王嬴斐已經攻破了會稽,他成了嬴斐的手下敗將,階下之囚。
“哈哈……”
大笑一聲,秦王嬴斐深深的看了一眼陸遜,道:“伯言,孤曾在大幕之上的話還作數,不知伯言來否?”
聞言,陸遜神色微微一變,他沒有想到秦王嬴斐前來此地,不是來羞辱他,也不是來勸降,而是舊事重提。
秦王嬴斐這樣做,可以說是給足了他面子,更是將戰敗之事一言抹去。
“秦王,秦國之中,謀臣如雨,武將如雲,爲何秦王會青昧陸遜這個敗軍之將?”
猶豫了片刻,陸遜便將心頭的疑惑問了出來。因爲他思來想去,對於秦王嬴斐的意圖依舊是不清楚。
這一刻,陸遜心中有戒心的同時,又很是疑惑。常言道,這個世界上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秦王嬴斐如此人物,對他如此看重,要是沒有目的,打死陸遜也是不信的。
只是陸遜思來想去,覺得他能夠利用的價值,只有一點。至少在陸遜的心中只有一點,陸氏。
……
聞言,秦王嬴斐眼底掠過一抹精光,他沒有在乎陸遜想什麼。沉吟了片刻,嬴斐直視着陸遜的目光,道。
“慕子大才,而望拜子爲將!”
秦王嬴斐的這一句話出口之時,正是軍師郭嘉與典韋到來之際。這一句話出口,頓時讓在場所有人心頭大震。
這已經不再是看重,而是推崇了。
特別是軍師郭嘉眼底掠過一抹精光,他可是跟隨秦王嬴斐的老臣,自然清楚當初與他相約,秦王嬴斐就如今天一般鄭重。
從此之後,秦王嬴斐很少表達出對一個人的推崇。而今日,朗朗乾坤之下,秦王嬴斐再一次說出瞭如此鄭重的話。
由此可見秦王嬴斐對於陸遜的看重。
……
“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陸遜眼底有一抹激動,此時此刻他還年輕,胸中熱血依舊滾燙,乍聞之下,難免激動。
另一方面,陸遜的才能,志向都頗爲不凡。陸遜才能足以用經天緯地來形容,更有上殿爲臣,領兵爲將之心。
正因爲如此,陸遜心頭生出了一抹感動!
……
陸遜是一個理智冷靜多於熱血的人,一旦激情退卻,就不可能再起來。心頭念頭閃爍,陸遜拱手,道。
“陸氏在吳,若陸遜投降,宗族必將遭遇刀兵加身!”
陸遜心裡清楚,一個人就算有經天緯地之才,但不一定能夠上朝爲官,領兵爲將。
以秦王嬴斐的態度,加上陸遜對於自己本身的能力,深信若是去秦國,必定如魚入大海,鷹翔天空。
從此上朝爲官,領兵爲將,將不是夢想。
但另一方面,宗族就像是一塊巨石,壓在陸遜的心間,使得他喘不過氣來。
……
“哈哈……”
大笑一聲,秦王嬴斐一字一頓,道:“伯言不必擔憂,如今我大軍壓境,吳公孫權自顧不暇,又豈會動陸氏。”
“更何況只要月餘,這個天下將不會再有吳國,也不會再有吳公了!”
這便是秦王嬴斐的底氣,滅吳只需要月餘時間。如此張狂霸氣,卻讓陸遜再也說不出話來。
作爲一個武將,陸遜自然深知秦國的強大實力。只要秦王嬴斐願意,恐怕此刻就能夠滅吳。
唯一的不同就是,此刻滅吳,秦王嬴斐付出的代價大一點罷了。
心中念頭閃爍不定,沉默了許久。陸遜方纔躬身一拜:“臣陸遜拜見王上!”
“哈哈……”
爽朗的大笑聲傳開,秦王嬴斐這一刻真的有着欣喜,沒有人能夠理解他心中這種特殊感情。
“孤得伯言,江東可定,楚國可滅也!”
……
陸遜文武奇才,上大將軍,承相,終三國時代,少有的一個奇才。
秦王嬴斐清楚陸遜最直觀的價值,體現在了三國志上。三國志乃是紀傳體史書,三國名將,大多都是一人一傳,記錄生平。許多有共同點的人,並列一傳。
唯有少數人,才能獨立一傳。
吳書第十三,陸遜獨立一傳。要知道,享受這樣待遇的也不過是蜀國諸葛亮罷了。
這樣的待遇,就算是眼前的鬼才郭嘉,都沒有資格。由此可見,陸遜這個人的才華有多強。
更重要,也是讓秦王嬴斐了決定留下陸遜的則是,陸遜的兒子陸抗同樣也是一個並不遜色乃父分毫的大才。
他必須要爲秦國的未來考慮,正因爲如此,纔有了今天這一幕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