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爲西楚霸王,這便是秦王嬴斐這一次南下會盟的打算,因爲只有西楚霸王這樣的地位與權勢才能配得上他。
更因爲這樣做,有利於秦王嬴斐下一步的佈局。畢竟不管是爲了將來兼併天下做準備,還是爲了北擊胡。
他都需要絕對的權柄,來調兵遣將,來佈局後手。
因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大幕上東西鮮卑的巨大潛力,想要北上擊胡,就必須要將中原各國凝聚在一起,這是一件大事,容不得秦王嬴斐不謹慎小心。
只有坐擁楚霸王項羽這樣的權力,他才能夠從容佈局,畢竟當年政由羽出,位雖不終,然千古未曾有也。
只有號令天下的權柄,秦王嬴斐纔打算與關東諸國商議北上大幕之事。
……
秦王嬴斐的野心就這樣肆無忌憚的裸露在了天下衆諸侯的眼前,這一刻,關東諸國諸侯除了臉色大變之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們都是一代梟雄,對於權柄的掌控自然而然極重,不到萬不得已,哪怕是寧願粉身碎骨,也不願放棄手中的權柄。
關東諸國的沉默,不是妥協,而是在醞釀接下來的爆發。
……
“秦王,當初西楚霸王項羽一戰而破鉅鹿,天下皆驚,秦末天下諸侯皆由西楚霸王所封。”
“這便是齊恆公與西楚霸王的本質區別,如今秦國雖然氣勢如虹,佔地極大,擁有天下十之有六的地盤。”
韓公袁紹眼底掠過一抹凝重,沉吟了片刻,朝着秦王嬴斐一字一頓,道。
“但是關東諸國並非秦王所封……”
……
很顯然,這便是韓公袁紹的態度,同樣的這也是關東諸國的共同態度。
他們可以接受秦王嬴斐成就齊桓公的霸業,但是絕對不會允許出現楚霸王一般的蓋世霸業。
這其中,有着巨大的差別。他們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自然不願意在自己的頭頂上懸着一柄利劍,有人限制。
……
“哈哈……”
猛然間,秦王嬴斐大笑一聲,緊緊的盯着韓公袁紹,道:“韓公,你莫不是以爲我大秦兵鋒不利乎?”
隨着秦王嬴斐臉色頓變,整個大帳中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了起來,在這一刻,沒有人會懷疑,秦王嬴斐的這句話。
如今的秦國雖然因爲戰爭受損嚴重,但是它的實力,絕對不會是關東諸國任何一個國家可以輕視的。
正因爲如此,隨着秦王嬴斐的臉色變化,幾乎就在一瞬間,關東諸侯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秦王,如今秦國內憂外患,更有大幕上的威脅,難道秦王會盟天下諸侯,只是爲了彰顯大秦威嚴?”
……
最後,魏公曹操終於是忍不住了。他之所以北上會盟,就是因爲漠北上發生的這些事情,要不然他絕對不會輕易離開許都。
但是當來到封丘之後,秦王嬴斐的表現讓他心中驚訝不已。
因爲他發現,自己的理解好像是出現了問題,秦王嬴斐想要會盟,並不是爲了漠北上的變故。
一想到這裡,魏公曹操對於秦王嬴斐會盟的意圖,一時間有着搞不清楚了。
……
聞言,秦王嬴斐第一次變了臉色,他眼底掠過一抹冰冷,朝着魏公曹操,道。
“這件事,難道魏公不該給孤一個解釋?”
嬴斐是一個民族主義者,他對於荀這樣的行爲極爲痛恨。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賣國叛族之輩。
也許是因爲秦王嬴斐經歷了那一個時代,所以他對於叛國的行爲極爲不滿,是以,這一刻他對魏公曹操語氣生硬。
“秦王,這一切事情不過是你的猜測,誰也沒有保證就是荀!”
魏公曹操心裡清楚,荀攸就在這裡,他作爲魏國君上,不得不爲此辯解。
……
“哼!”
聽到魏公曹操的辯解,秦王嬴斐臉色更冷,轉頭朝着林峰,道:“去將整理出來的情報,讓魏公看一看。”
“諾。”
點頭應諾一聲,林峰轉身離開了中央大帳,向着外面走去。
面對魏公曹操的質疑,林峰心裡頭也是氣憤不已,畢竟這些瑣碎的信息是黑冰臺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收集而來。
結果在魏公曹操等人眼中,成了一種質疑,對於黑冰臺而言,他們是嚴謹的,秦王嬴斐對於他們的要求就是必須要做到情報的準確。
正因爲如此,魏公曹操的質疑,就像是一種打臉,這讓作爲黑冰臺統領的林峰極爲不滿。
作爲對天下情報最爲了解的一個人,他自然清楚,在這個時候,秦王嬴斐還沒有餘力能夠一統天下。
在秦王嬴斐不能在短時間內統一天下的當口,面對大幕上日新月異,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們只有一個辦法。
那便是放下中原內部的矛盾,一心北擊大幕,唯有畢其功於一役,將大幕上的東西鮮卑解決,秦國纔有餘力吞併天下。
林峰心中憋着一口氣,但是他又不得不壓下來,因爲他心裡清楚,就算是秦王嬴斐如此肆無忌憚。
只不過是爲了給關東諸國一定的壓力,而不是攪黃這一次的會盟,要不然,魏公曹操將臺階遞上,秦王嬴斐也不會順勢而下了。
……
“魏公,請!”
魏公曹操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他心裡清楚,既然秦王嬴斐給了他一紙書信,這就意味着秦國手中有着更多的信息。
而這些信息,十有**能夠指明,大幕上興風作浪,翻雲覆雨的那個人,就是荀。
……
“呼……”
深深的吐出一口氣,魏公曹操不得不接過林峰遞過來,關於大幕上的資料。
“嘶……”
無奈之下,魏公曹操只好當着衆人的面翻看了起來,只是隨着瞭解越深入,他臉上的神色就越發難看。
“秦王,大幕上變革爆發,一旦等到西鮮卑兼併東鮮卑,統一整個大幕,這樣一來,對於中原大地將會是巨大的衝擊。”
事到如今,有着如此詳細的情報,魏公曹操沒有再做辯解,因爲他心裡清楚,任何的辯解都是蒼白的。
只有事實才能夠證明一切,不管這個人是不是荀,他都不允許大幕上的異族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