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右相,難道你們就沒有什麼對孤說的嗎?”
秦公嬴斐的話,就像是寒冬臘月的風吹過未央宮,讓秦國文武渾身冰冷,彷彿在河水中徜徉了一番。
他們都是跟隨秦公嬴斐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老臣子,正因爲如此,他們才清楚一直以來,秦公嬴斐對於三公九卿的看重。
秦公嬴斐很少動怒,更別說是像今天這樣,可以說是爆發雷霆暴怒。
一直以來,秦公嬴斐對於左右二相都倚爲臂膀,不僅給予權勢,同樣給予尊重。
秦公嬴斐自從建立秦國以來,對於秦國國政根本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完全的交給了左相蔣琬。
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從秦國從弱小逐漸壯大的過程中,秦公嬴斐極少表現出憤怒,更別說像今日一樣。
矛頭直指左相蔣琬以及右相陳宮。
由此可見,秦公嬴斐對於此事的暴怒,以及不惜一切代價解決的決心。
……
隨着秦公嬴斐雷霆震怒,整個未央宮中鴉雀無聲,不管是以三公爲首的三公九卿,還是其他的文武百官,都戰戰兢兢,如臨深淵。
在秦公嬴斐猶如實質一般的目光下,左相蔣琬與右相陳宮對視一眼,然後朝着秦公嬴斐,道。
“稟君上,此事乃臣失職,還請君上降罪!”
“哼!”
冷哼一聲,秦公嬴斐虎目之中掠過一抹寒光,他心裡清楚,此刻的秦國雖然沒有像六國合縱伐秦那一次那般狼狽。
但是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如今戰爭落幕,正是秦國用盡全力消化這一次戰爭勝利果實的時候。
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會出手動蔣琬與陳宮二人,秦公嬴斐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他今日將蔣琬與陳宮一擼到底。
恐怕不出半日,整個秦國朝廷都會停止運轉。
心中念頭閃爍,秦公嬴斐虎目之中掠過一抹凝重,他心裡清楚,他對於蔣琬等人依靠太重。
此時此刻,已經出現了相權增大,威脅王權的苗頭,這個苗頭必須要及時制止,要不然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秦公嬴斐心裡清楚,任何事情都必須要在弱小的時候予以掐滅。
要不然等到日後成了氣候,就算是想要解決,也必將會是困難重重。
心中念頭閃爍,秦公嬴斐眉頭緊鎖,沉吟了片刻,道。
“既然丞相認罪!”
……
沉吟了片刻,秦公嬴斐虎目之中厲色閃過,沉聲,道:“魏浩然,擬旨。”
“諾。”
秦公嬴斐虎目如刀,深深的看了一眼未央宮中的文武百官,在蔣琬與陳宮二人身上逗留了許久,道。
“罷免左相蔣琬,右相陳宮,從今日起爲丞相府從事,由御史大夫暫攝秦國丞相之位,助孤統率百官。”
……
“轟!”
隨着秦公嬴斐的這一番話出口,整個未央宮彷彿投入了一顆炸彈,一下子引起了軒然大波。
因爲一下子罷免左右二相,這必將會導致秦國朝堂動盪,這一刻不管是三公九卿還是文武百官都震驚了,頗有些瞠目結舌。
特別是軍師郭嘉更是驚駭萬分,他可是清楚秦公嬴斐的想法與佈局。
如今對五大營調動的詔令,尚未公佈,此刻就已經大發雷霆,這讓軍師郭嘉心中有一絲的想不通。
同時他又能想象的到,最近一段時間在咸陽甚至於在秦國之中發生的事情,對於秦公嬴斐造成的衝擊。
甚至於這些事情的發生,已經碰觸到了秦公嬴斐的底線。
“君上,左相,右相在大軍出征期間,坐鎮咸陽,爲大軍提供糧草,保證糧道不絕,可以說是勞苦功高。”
“臣以爲縱然左右二相犯有不察之罪,也不應該罷免。”
軍師郭嘉硬着頭皮,朝着秦公嬴斐,道:“更何況此刻我軍剛剛擊敗趙王呂布,兼併趙國,正是休養生息之時。”
“有兩位丞相在,勢必會讓我國國力快速增加,從而有利於應對接下來的局勢變化,臣請君上收回成命。”
軍師郭嘉這一刻在堵,堵秦公嬴斐心底裡並不想罷免左右二相,只不過是爲了殺雞儆猴罷了。
深深的看了一下軍師郭嘉,秦公嬴斐沉默了許久,方纔一字一頓,道。
“我秦國以法立國,就算是王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丞相乎!”
“軍師不必再求情,孤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這道命令就不會收回。任何人都必須爲他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
“諾。”
點頭應諾一聲,軍師郭嘉沉默了下去。通過剛纔的試探他已經清楚,秦公嬴斐的態度極其果決。
根本就不會有更改的可能!
更何況軍師郭嘉心裡清楚,這只是秦公嬴斐大刀闊斧清洗的開始,如果受阻,後面的凌厲,必將會半道崩殂。
所以不管是因爲什麼,秦公嬴斐都不會收回成命。
一念至此,軍師郭嘉站在一側,目睹着這場席捲整個秦國朝廷的風波,開始蔓延。
……
秦公嬴斐虎目如刀,死死的看着底下的文武百官,整個人臉上的怒氣越來越強盛,他沒有想到短短一年時間,秦國內部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他更加沒有想到在不知不覺間,故秦遺族以及世家大族的勢力已經蔓延進了秦國朝廷之中。
就像是編織的一張大網,開始不斷的吸收新鮮血液,不斷壯大。
“廷尉何在?”
“臣在。”
看着走出序列的李法,秦公嬴斐眉頭大皺,他心裡清楚,廷尉李法就是故秦遺族之中的中流砥柱。
心中念頭閃爍,秦公嬴斐望着李法,道:“廷尉,告訴孤,以秦國律法,哄擡物價,欺壓百姓當如何?”
“稟君上,哄擡物價非戰爭期間,處以十倍罰金,戰爭期間殺無赦,欺壓百姓牢獄十日。”
……
微微點頭,秦公嬴斐心裡清楚,這些人對於秦法瞭如指掌,他們走的每一步,都極其小心。
可以說是打插邊球,就算是秦公嬴斐想要追究,對於這些人都沒有太大的影響,根本做不到傷筋動骨。
而且秦公嬴斐清楚,故秦遺族的佈局,以及世家大族的野望,這一切都不能拿在明年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