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徐漠、宗欲二人統領盡四萬人的大軍,趁着夜色渡過黃河,在烏巢守將言奮的配合下,直逼白馬。
整個黃淮交匯區域只有烏巢一座小城在漢軍團練將軍言奮的一個團鎮守。
白馬城相對烏巢要大一些,鎮守這裡的魏軍將領叫做楊豹。
楊豹,原韓遂部將楊阜長孫。韓遂投降曹操之前,他便隨父親投靠了曹操,想要藉助曹操的勢力,爲楊阜報仇。爲了報仇,他自幼苦練本領,更是遠走他鄉,尋師學藝。
白馬地處特殊,是魏國邊境上一個特殊的城池。
曹昂派遣楊豹鎮守此城,可見對他的信任不小呀!
楊豹曾多次帶兵攻打言奮。
言奮據城而守,使其攻無所成。
由於烏巢背靠黃河,屬於碼頭江岸城鎮。若不是水旱兩路進攻,防守起來還是很容易的。因此,楊豹一直都沒有佔到便宜。
正因爲楊豹兵馬實力超過了言奮,而言奮向來只是據守烏巢,從未越界。所以,楊豹就疏忽了對言奮的提防。
徐漠、宗欲來到烏巢,向言奮瞭解了一下白馬的情況。
言奮遂將楊豹以及白馬城駐軍的情況詳細介紹一番。
徐漠聞言,問道:“楊豹兵力遠勝於將軍,難道他沒有興兵進犯烏巢?”
“回平東,楊豹曾多次引兵攻打烏巢,皆被末將擊退。然,末將麾下兵馬不多,從未出兵攻打過白馬!”言奮恭敬的說道。
徐漠聽出了問題所在,說道:“楊豹此人能夠被曹昂派遣到這裡,自然有其才華。某有一計,還需言將軍配合!”
言奮跨步來到徐漠面前,雙手抱拳,言道:“請平東儘管吩咐!”
“好!天亮之後,汝馬上引五營兵馬出城,前去攻打白馬!”徐漠吩咐道。
“喏!”言奮接令,轉身下去安排。
天光剛剛放亮,言奮便帶着麾下五個營的步兵出城,一路往北,朝着白馬城攻去。
等到他們進入白馬地境,沿途早有人抄近道來到白馬城。
楊豹府前,一個行腳的漢子正在與門房守衛掙討,非要見鎮守白馬的將軍楊豹。
正好,楊豹起來溜達到了前院,聽見爭吵,出來觀看。
“怎麼回事?”
“回稟將軍,此人一大早就爭吵着要見您!”守衛看到楊豹出來,趕忙稟奏道。
“偶!你找本將軍有何事情?”楊豹問道。
那行腳的漢子趕忙說道:“將軍,你不識得小人了?小人是鮑勳,與將軍乃是世交呀!”
楊豹仔細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一般,說道:“偶!原來是叔業,多年不見,有些看不出來了!”
鮑勳,字叔業,漢桓帝時下軍校尉鮑鴻之孫。楊阜昔日曾於鮑鴻麾下就職,故與鮑家有些淵源;鮑勳與楊豹倒也算是發小。故論起來,也算的上世交了!
“夢言,大事不好了!”看到楊豹認出了自己,鮑勳趕忙說道,“烏巢的漢軍大將言奮引大軍直逼白馬而來!”
什麼?言奮帶兵來攻打白馬?那個屬烏龜的傢伙竟然出了那個烏龜殼!真是太好了。
楊豹聞言大喜,上前一步抓住鮑勳的胳膊,喜出望外的問道:“這個消息真的太好了!叔業,真是多謝你了!竟然帶給我這麼個好消息。某這便引兵迎戰。”
鮑勳把手一擺,攔住楊豹,說道:“夢言,不可如此!”
不可如此?爲什麼呀?
楊豹不明白,滿是遲疑的問道:“叔業何故攔我?”
鮑勳朝着楊豹笑了笑,然後在楊豹的門房之中拿了個座坐下,慢條斯理的說道:“汝所做乃是莽夫所爲也!非智者之謀也!汝麾下兵馬上萬,何不趁此機會奪了烏巢?”
楊豹不屑的說道:“某擊敗言奮之後,自當取烏巢!”
“非也!非也!”鮑勳搖搖頭,一副神秘的樣子說道,“如若用吾之計,定然既得烏巢,又可敗敵!”
“偶!叔業有何妙計?不防說來聽聽!”楊豹心說,看看你小子有什麼花招。
鮑勳見楊豹向自己詢問,心中甚喜,遂笑着說道:“孫子云:用兵之法,十而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今敵軍引六千餘衆進犯,守城者不過千人。將軍何故不分兵敵之,假以聲東擊西之計焉?”
“叔業的意思是某分兵而對之?”楊豹能爲上將,獨領一軍,鎮守一方,自然有他過人之處,當下就明白了鮑勳的計策,讚許的說道:“不錯!叔業端的好計策呀!我軍取勝之時,便是爲汝慶功之刻!”
言畢,他喚來副將、堂弟楊昆,低聲吩咐幾聲。
楊昆得令,轉身下去。
楊豹此時連忙給鮑勳道歉:“兄臺莫怪!一時戰事緊急,在外面就安排起來。還請叔業隨某到內裡小憩。”
鮑勳伸手攔住,笑着說道:“戰事緊急,還是等打完之後,你再請我好了!”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楊豹亦是隨聲大笑。
二人笑畢,楊豹遂言道:“既然兄臺如此豪爽,某也不僑情。便請叔業隨某一同出征若何?”
“樂意之至!還望將軍爲草民備馬一匹!”鮑勳雙手抱拳,微施以躬。
“沒問題,來人備馬,擡槍!”楊豹遂吩咐下面士兵。
不多時,那士兵將楊豹的兵刃、甲冑、馬匹牽來,還給鮑勳牽來一匹戰馬。
楊豹接過甲冑穿好,然後提起兵刃,翻身上馬,直奔軍營。
鮑勳隨後上馬,緊隨其後。
白馬城中擁兵一萬五千餘人,統軍大將便是楊豹,副將楊昆、王保。
楊豹點起精兵五千,囑咐王保謹守城池,不得有誤;遂與鮑勳出城而去。
按下楊昆奔襲烏巢不提,單說楊豹一路。
行至平丘縣的地境,前方探馬來報:“啓稟將軍,五里之外發現敵軍大隊人馬,超過五千!”
來的好快呀!不過,一個縮頭烏龜有何憑仗?待某驅兵破他!
想罷,楊豹冷冷一笑,說道:“一個縮頭烏龜而已,何足掛齒?傳令下去,佈陣迎敵!”
鮑勳在一旁攔住,獻計說道:“兵不厭詐,敵軍未至,我等當做伏軍,以襲之!”
楊豹聞言,問道:“此地無樹無山,我軍當以何物掩體?如何伏軍?”
“將軍此言差異!剛剛我軍路過一出小山,豈不是可以伏軍?”
鮑勳一說,楊豹恍然大悟,連聲說道:“叔業果真乃某之福音。汝連連妙計教吾,待取下烏巢,吾定當重謝!”
“你我兄弟何必如此清分!”鮑勳笑着說道,但是臉上一副極其受用的樣子。
楊豹遂領大軍折返而回,來到那座小山之上。
那座山喚作平丘山,從白馬往烏巢去的道路從山上經過。山路兩旁長着半人高的灌木叢,確實是一個做伏擊的好機會。
楊豹將兵馬分出兩千給鮑勳,使其伏於左側;自己統兵三千伏於右側。
半個時辰之後,言奮果然帶着五千多人緩緩的來到山前。
言奮不知道徐漠的意圖,一路行軍並不積極,故沒有安排探馬前方探路。
一到山前,他停住隊伍,問道:“此山何名?”
“回將軍,因此山上無怪石林立,多爲山丘,少樹多草,更以半人高的灌木居多,故名曰平丘山。”一名營統領在旁說道。
“平丘山?”言奮嘀咕了一聲,回身對部下副將說道:“你等一定要小心,前方敵軍若是有埋伏,恐怕我軍此次未到白馬便要敗退而回了!”
言奮麾下兵馬,只有兩名副將(團副、團參)和一衆營統領是從正規軍隊中派遣下來的;餘下部衆都是當地招募來的郡兵。這些郡兵的素質與正規軍隊相比可是差了很多。
團副將言道:“若是敵軍有兵伏於此,敢問將軍,我軍退回還是前進?”
言奮答曰:“退回!”
“喏!”團副將、團參將和一衆統領應聲答應。
言奮一聲令下:“前進!”
言畢,便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楊豹遙遙看到,嘴角掛着笑容,用手示意麾下士兵做好準備。
看到言奮策馬衝上了山包進入了包圍圈,他高聲喝道:“殺!”
一旁旗手猛然站起,晃動楊豹的帥旗,發動了衝鋒的信號。
乍見敵人伏兵,言奮勒馬停住,看到敵軍帥旗高高揚起,碩大一個“楊”字就在不遠處。
楊豹!
他立刻想到了長期以來的對手楊豹。
他撥馬便往那帥旗下衝去,高聲喊道:“楊豹,你竟敢在此伏擊某!”
楊豹冷冷的答道:“縮頭烏龜,你終於出洞了!”
然鮑勳又從左側殺來,言奮軍大亂。
言奮與團副將分別抵住楊豹和鮑勳,使團參將帶着隊伍撤退。
一番拼殺,言奮終於在團副將和團參將的護衛下衝殺了出來。
五千兵馬折損超過了兩千。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幾位營統領雖然多少受了些傷,並無人員陣亡。
三千來人狼狽奔逃。
楊豹、鮑勳引兵隨後緊追。
言奮心中甚是不甘,一面逃着,一面和團參將商議:“要不我等停下來,在與其決一死戰?”
團參將哈哈一笑,說道:“將軍怕是沒有明白平東將軍的意圖吧?平東將軍此時巴不得我等引着楊豹進入烏巢呢?”
言奮猛然醒悟,言道:“莫非……?”
團參將笑着點點頭,說道:“此計當是平東將軍取白馬的妙計!”
一個時辰之後,言奮始終沒有甩開楊豹、鮑勳二人的追擊。
兩支隊伍時遠時近,你追我趕,各懷心思,逐漸望得見烏巢了。
楊豹對鮑勳言道:“城上並沒有旗幟招展,怕是楊昆已經得手!”
“區區千人,如何能夠守住烏巢?再說,以楊昆之智謀,賺取一個烏巢,豈不是很容易的?”鮑勳自幼與楊豹、楊昆相交甚篤,深知楊昆爲人機智、頗具智謀。
楊豹看着言奮等人喚開城門直接入城,遙遙看着城上吊橋下放頗爲迅捷,猛然攔住鮑勳,言道:“不好!怕是城裡另有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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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角色的鬥智鬥勇,也是體現這個時代人才輩出的一個方面。咖啡這樣設想,不知哪位有好的意見,請在留言區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