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書講到蠻王孟獲使其弟孟優攜禮物徑往瀘水北營,給天子送禮,以惑天子。他自領元帥金環三結、董荼那和一衆酋長在帳內等候迴音。忽然營門哨兵前來稟報有人回來;遂喚之入內詳問。那人回稟道:“那漢朝皇帝見了禮物大喜,安排丞相諸葛亮將隨行之人招致帳內,殺牛宰羊,設宴相待。二大王令某密報大王:今夜二更,裡應外合,以成大事。”
孟獲聞聽,頓時喜笑顏開,隨即點起蠻兵六萬,分三隊:親領一隊,金環三結領一隊,董荼那領一隊。
孟獲又喚金環三結、董荼那和各洞酋長於近前,吩咐道:“各軍盡帶火具。今晚到了蜀寨時,放火爲號。吾當自取中軍,以擒漢朝天子。”
金環三結、董荼那和諸多酋長蠻將,接領了計策,於黃昏左右,各同部兵渡過瀘水而來。孟獲帶領心腹蠻將百十餘人,徑往漢軍大寨,於路並無一軍阻攔。趕至寨門,孟獲帶領着衆將驟馬而入,乃是空寨,並不見一人。
孟獲遂領兵衝入中軍大帳,卻見帳中燈燭熒煌,那孟優和數百名蠻兵一個個醉臥倒地,不省人事。
原來孟優在諸葛亮的管待之下,又有樂人搬做雜劇,殷勤勸酒,酒內下藥,盡皆昏倒,渾如醉死之人。之後,諸葛亮使人將他們一一搬運到這中軍大帳,靜候孟獲大軍到來。
孟獲下馬急入大帳,見內有清醒者。他急切問之,卻見醒者未能言,皆指口而已。見狀,他徒然變色,情知又中詭計,急忙使人救了孟優等一干人;正待趕回隊中,卻聽見營中四下裡鼓聲震天,他急忙出帳觀看,只見四下裡油性火把,亮似明晝,自己數萬精兵被敵軍圍了一個嚴嚴實實。
正在他打算引兵衝殺,卻聽見一聲朗朗之語竟然破空蓋過士兵嘈雜之音傳來:“一衆蠻兵,爾等休要驚慌。朕乃當今天子,爾等皆朕之子民,若是那孟獲就此投降,朕自當保汝等無恙!”
果然是漢人狡詐,竟然在此時收買人心!
孟獲心中憤憤然,但不得不迴應:“陛下,非獲不肯降!若是如此便向陛下投降,日後孟獲又如何面對蠻荒族人?”
“哈哈!孟獲,朕便給你一個交代,你且到陣前來。今日你若是能夠從朕手下走過二十回合,朕便放你等離開;若是抵擋不住二十回合,你當下馬投降。”天子言道。
孟獲雖然聽說過這個小皇帝武藝很高,但是自持武功不弱。見天子如此說,他立刻使蠻兵讓開一條路,策馬來到天子陣前,說道:“那請陛下賜教。”
洪武皇帝冷冷一笑,策馬來到孟獲面前,把鳳翅鎏金鏜一擺,道了一聲:“來吧!”
孟獲也不矯情,晃動狼牙棒上來就砸。
小皇帝心中暗笑,和朕比力氣,你不是找死是想死呀!
看到狼牙棒就要到頭頂,小皇帝是不慌不忙,將鳳翅鎏金鏜往上一磕,磕開那條狼牙棒,反手一鏜直取孟獲的項上人頭。
孟獲心中還在感嘆小皇帝的臂力不凡,驚見鳳翅鎏金鏜掃來,嚇得一縮脖。可惜還是躲慢了,鳳翅鎏金鏜的一條鳳尾硬生生的掛在了孟獲頭上那頂嵌寶紫金冠上,就聽見“啪“的一聲,貼着孟獲的腦袋皮就把那嵌寶紫金冠給掃了下去。
第一個照面,便給孟獲來了如此一個驚嚇,還真把孟獲嚇得半死。
然而小皇帝根本就沒有給孟獲反應的機會,緊接着大鏜往上一遞,壓住孟獲的後背往下一用力,愣生生把個蠻王孟獲連人帶馬給恁在當場,往回一收大鏜,鏜上倒刃掛住了孟獲的纓絡紅錦袍竟然連帶孟獲掛了下來。小皇帝不失時機的往前一哈腰,探猿臂“嘭“的一聲抓住了蠻王腰中的碾玉獅子帶,將一個蠻王生生活捉。
這幾個動作完成後,蠻王孟獲還處於一種失聰狀態,茫然不知所措。直到漢天子將他執在地上,他才被摔醒過來。
他發現自己在地上半臥,猛然要起身,卻見漢天子以鳳翅鎏金鏜的槍尖對準自己的喉嚨,隨即不敢有所動彈。
漢天子問道:“汝先令汝弟以禮詐降,如何瞞得過朕?今番又被朕生擒,汝可服否?”
孟獲依舊像個鴨子一樣,嘴硬的堅強:“此乃吾弟貪口腹之故,誤中汝毒,因此失了大事。吾若自來,弟以兵應之,必然成功。此乃天敗,非吾之不能也,如何肯服!然吾敗在陛下手中,卻只是一人之敗也,戰場之敗也!”
天子氣急而笑,看向丞相諸葛亮。諸葛亮遂出列問道:“連番被擒,如何不服?”
孟獲看看漢天子,又看看諸葛亮,遂說道:“若肯放吾兄弟回去,收拾家下親丁,和bixia大戰一場。那時擒得,方纔死心塌地而降。”
諸葛亮聞言笑了笑,回頭向天子示意。天子道:“再若擒住,必不輕恕。汝可小心在意,勤攻韜略之書,再整親信之士,早用良策,勿生後悔。”
言畢,遂放其與孟優、金環三結、董荼那和一衆酋長、蠻兵一同歸去。
孟獲等人遂謝恩而去。
此時,劉善、許洋、黃岩等人早已取了孟獲營寨,佈列兵馬。劉善勒馬於漢家大旗之下,得勝鉤上掛着方天畫戟,一手按劍而言道:“天子聖體隆恩如此相待,汝休忘大恩!”
孟獲等人唯唯諾諾連聲而去。
將出界口山坡,黃敘引鐵甲師團一部兩萬餘兵,列在山坡之上。黃敘、鐵甲、張繼、胡才、王凡等人皆勒馬厲聲喝道:“吾今已深入巢穴,奪汝險要;汝尚自愚迷,抗拒大軍!這回拿住,碎屍萬段,決不輕饒!”
敵軍乍現,嚇得孟獲等人皆抱頭鼠竄,望本洞而去。
卻說蠻王孟獲受了連擒之氣,忿忿然回到銀坑洞中,想起那交州士燮說好了一同出兵,可是到如今只兵未見。當即差人趕往交州打探,他又不服於當今那個年輕的小皇帝,一心想要報仇,便又差心腹人齎金珠寶貝,往八番九十三甸等處,並蠻方部落,借使牌刀獠丁軍健數十萬,剋日齊備,各隊人馬,雲推霧擁,俱聽孟獲調用。
鷹揚探馬探知此事,趕忙報知天子和丞相諸葛孔明。丞相諸葛孔明笑着對洪武皇帝說道:“吾正欲令蠻兵皆至,方使陛下之名威服蠻荒!”
天子龍顏大悅,遂使丞相部署戰略。
次日,漢軍大兵前鋒官強弓將軍木易使人來報:“路遇一河流,喚作西洱河。此河是物皆沉,無法過渡!”
諸葛亮向天子請令。天子許之,使強弩將軍趙鋼引騎兵一營同往。
諸葛亮等人遂在來人帶領下來到西洱河畔。
使人試之,果然如其所說:木頭、石塊,就連雞毛之物皆沉於底。諸葛亮遂使人找來土著聞訊。土著告知:“聞西洱河上流有一山,其山多竹,大者數圍。可令人伐之,於河上搭起竹橋,以渡軍馬。”
孔明聞言甚喜,遂帶趙鋼等人趕往山上查看,果如其然。遂往回營中,稟明天子。
天子使鐵甲師部連夜入山,砍伐毛竹數十萬根,順水放下,於河面狹處,搭起竹橋,闊十餘丈。
竹橋建起,洪武皇帝乃統領大軍於河北岸一字兒下寨,以河爲壕塹,以浮橋爲門,壘土爲城;過橋南岸,使建武將軍劉善、振威將軍許洋、奮武將軍黃岩各領兩支團隊一字下三個大營,以待蠻兵。
卻說孟獲召集了數十萬蠻兵,挾恨而來。
前方探馬來報:“漢軍佔據西洱河,南岸屯兵三個大營,北岸連營數裡,中間以竹橋相連。”
孟獲遂使大軍臨近西洱河安營紮寨,親領前部一萬刀盾獠丁,徑往漢軍前營討陣搦戰。
益王劉備的世子建武將軍劉善頭戴鳳翅雁翎盔,身穿鎖子亮銀甲,手中提着丈二長的方天畫戟,坐下一匹白色的千里駒,在身後六員團隊將軍的簇擁下帶着萬名士兵盡出。
對面孟獲身穿犀皮甲,頭頂硃紅盔,左手挽牌,右手執刀,騎赤毛牛,口中辱罵不斷;手下萬餘洞丁,各舞刀牌,徑直衝來。
劉善揮動方天畫戟迎住孟獲,各營將士列開陣勢,將蠻兵分割成數塊。雖然蠻兵狂惡正盛,勇武猖蠻,但是漢軍戰陣已成,攻守有序,很快便將蠻兵勢頭打壓下去。
孟獲本想在劉善身上找到一點自尊,以洗脫被洪武皇帝打傷的恥辱。哪知道,這個小夥子也不是白給的,雖然沒有那個厲害,但是這柄方天畫戟竟然搞得自己有些像狗咬刺蝟無處下嘴。剛剛想要攻擊他的左肋,可是他那柄方天畫戟就朝着自己的腦袋刺來;剛要格擋,他又抽回去了。打了半天,他愣是一直被劉善攻擊,竟然一下都沒有攻擊成對方。真是苦惱!
這樣打了百十回合,蠻王孟獲冷不丁一回頭,好懸沒有被嚇得掉落馬下。只見自己那一萬洞丁竟然又大半數倒在地上哎呀呀的叫個不停;而對方的士兵則以一個個整齊的陣型在那裡搏殺着自己的洞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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