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書講到典滿夜襲董荼那的大營,一萬騎兵盡破敵兵。一時間,董荼那的大營火光四起,殺聲震天。
蠻王孟獲麾下的第二洞元帥董荼那更是狼狽逃竄,倉皇出逃,臨行之中只帶着不足三千的毒弓手。
直待逃過瀘水之後,半路上收斂那些殘兵敗將,好歹才湊夠了一萬多人。董荼那見狀心中甚是悲壯,帶着這些殘兵敗將來見蠻王孟獲。
蠻王孟獲聞之大驚,遂召集金環三結、阿噲喃與董荼那以及各部落酋長一起商議。
蠻王孟獲言道:“漢人多詭計!當小心事之!彼川兵遠來勞苦,況即日天炎,彼兵豈能久住?吾等有此瀘水之險,將船筏盡拘在南岸,一帶皆築土城,深溝高壘,看那北軍如何施謀!”衆酋長從其計,盡拘船筏於南岸,一帶築起土城;又依山傍崖之地,高豎敵樓;樓上多設弓弩炮石,準備久處之計。
孟獲以爲此乃萬全之策,遂使孟優督運糧草。糧草皆爲各洞所出。
不幾日,洪武皇帝在諸葛亮、關平、劉善、許洋、許儀等人的陪同下來到盧津關。聞之董刀負傷斷臂,洪武大帝甚是傷悲,又見董淵難過,遂欲使董淵接任董刀之職。董刀聞言,慌忙拜倒在地,進言勸阻道:“陛下,太上皇昔日用我等十二器將皆以戰功而領軍銜。今日老臣不幸戰場受傷,便使犬子獲得此軍銜,非我漢朝之律令也!且此番陛下出徵亦是欲威服蠻夷,若此事傳出有損陛下之威信。萬望陛下三思!”
劉罡聞言,甚是感動,忙伸出雙手攙扶起老將軍,說道:“老卿家,汝隨父皇戎馬一生,戰功顯赫,卻落得殘身晚年。朕實乃心中不忍!然老人家心中所念甚是。且董淵之能力,朕心中清楚,勝任此職綽綽有餘。董淵,朕便等到平番之後,以功升汝之職位。”
“謝主隆恩!”董刀父子趕忙謝恩。
安頓好董刀之後,劉罡帶着衆人來到前廳,商議出兵之事。
典滿言道:“陛下,敵軍已經退入瀘水南岸。”
“此番出征,必當擊敗敵軍,獲其首領,服其民意。日後我朝北望故土,恢復中原之時方可後方無憂也!”洪武皇帝言道。
“陛下,此關只需留守一個師部兵馬即刻。明日當進軍瀘水,以敗蠻軍,降服蠻王孟獲!”諸葛亮上前進言道。
“丞相所言極是!”洪武皇帝點頭稱是。
次日,洪武皇帝便以董淵爲前鋒,姜維、馬謖爲副將,引兵一個騎兵團隊、兩個步兵團隊先行趕往瀘水河畔。又留下董刀師部鎮守盧津關,是狄山暫代驍騎將軍董刀主持大局,董刀爲其參贊軍師。遂引領大軍趕往瀘水河畔。
卻說董淵、姜維、馬謖引兵趕到瀘水河畔,見那瀘水水流喘急,更無船笩可用;再看對面竟起一座土城,城防之上竟是蠻軍;依山之畔,更是建有高壘樓臺,設有勁弩相待。
董淵遂使兵士趕往後軍稟報。
哨馬飛報說:“瀘水之內,並無船筏;又兼水勢甚急,隔岸一帶築起土城,皆有蠻兵守把。”
時至四月朔,南方正值炎熱之時。天氣炎熱,尤其晴日炎日烈烈,分外炎酷,數十萬大軍軍馬衣甲,盡皆脫衣遮蓋,躲避陽光。
諸葛亮陪伴着洪武大帝在瀘水河畔觀察一趟,遂請陛下還營,聚衆將到中軍大帳議事。向洪武大帝進言道:“陛下,那孟獲兵屯瀘水之南,深溝高壘,以拒我兵;若是我軍懼怕炎暑,不戰自退之故!臣有一計行之!”
“丞相請講!”洪武皇帝說道。
“可使我軍各部依山傍樹,揀那林蔭茂盛之處,與我軍士兵休息。”諸葛亮遂言道。
洪武皇帝聞言,遂使姜維擇山陰樹木茂盛、距離瀘水相距百里的下陰之處,揀那陰涼之處安營立寨,沉結軍營。又分出五座分寨,分由劉善、關平、許洋、許儀、典滿五人各守一寨。內外皆搭草棚,遮蓋馬匹,將士乘涼,以避暑氣。
參軍田凱、賈穆二人見如此設寨,遂入見洪武帝和丞相孔明問曰:“某觀伯約所造之寨甚爲不妙,接連營寨依山傍樹,倘若蠻兵偷渡瀘水,前來劫營,以火攻,當如何解救?”
諸葛丞相笑而答之:“公等勿多疑,吾自有妙算。”
田凱、賈穆等人皆不明其意,見洪武帝在一旁未作言語,遂請辭而出。
見衆人出,丞相諸葛孔明向洪武帝進言道:“我大軍前來敵軍已知。而盧津關都督張任、黃敘等人且在後壓陣未至。可使其兵往斷蠻王孟獲之糧道,令彼軍自亂。”
洪武大帝遂問道:“如何斷得?”
孔明來的沙盤近前,提着指揮棒一指,言道:“此處乃是瀘水下流轉彎之處,水流變緩,可以扎筏而渡。陛下可使都督張任、黃敘遣一個團隊先渡瀘水,直入蠻洞;然後其兩個師部盡出,前後夾擊,定可破獲蠻王。”
“丞相果然妙計!”洪武大帝聞言大喜,遂作書一封,使人送往後軍,給張任、黃敘。
張任、黃敘二人接到天子旨意,立刻派遣鐵甲師部突擊將軍胡才統領步兵一團,趕到瀘水下游轉彎之處。
胡才欣然領兵而至,使兵丁渡水;因見水淺,兵士多有下筏,裸衣渡江者。行至河中,裸衣渡江之人盡皆昏倒江中。胡才急忙使人救護上岸,卻發現其口鼻出血,不多時便死亡。
胡才見狀大驚,急忙使人稟報張任、黃敘。
黃敘遂使人找來土著居民詢問。土著居民答曰:“目今炎天,毒聚瀘水,日間甚熱,毒氣正發,有人渡水,必中其毒;或飲此水,其人必死。若要渡時。須待夜靜水冷,毒氣不起,飽食渡之,方可無事。”
黃敘遂使土族居民引路,又選了三五百精壯刀盾兵隨行,來到渡口,紮起木筏,半夜渡水,果然無事。
胡才遂引本團精兵五千渡江而過,又向嚮導問明蠻洞運糧總路口夾山峪。遂使三五百精壯刀盾兵又護送嚮導回見張任、黃敘。
那夾山峪,兩下是山,中間一條路,只容一人一馬而過。胡才佔下夾山峪,分撥軍士,暗立寨柵。
蠻兵不知,押解糧草而來,卻被胡才前後堵截,盡數奪取糧草百十餘車。落荒逃去的蠻兵逃回孟獲大寨,稟報了孟獲。
此時孟獲正在寨中與三洞元帥,一衆酋長飲酒作樂。其對衆位酋長稱之:“今靠此瀘水之險,深溝高壘以待漢軍;漢軍受不過酷熱,不日必然退走。那時吾與汝等隨後擊之,便可生擒漢帝也!”
說完,兀自哈哈大笑。
忽然班內走出一酋長進言道:“瀘水下游又水淺之處,倘若漢軍過來,該當如何?還望蠻王陛下分軍把守才行!”
孟獲哈哈大笑:“汝是本處土人,如何不知?吾正要蜀兵來渡此水,渡則必死於水中矣。”酋長又曰:“倘有土人說與夜渡之法,當復何如?”孟獲曰:“不必多疑。吾境內之人,安肯助敵人耶?”
其話音剛落,便聽到士兵稟報:“稟報蠻王陛下,漢軍不知多少,暗渡瀘水,斷絕了夾山糧道,打着‘突擊將軍胡才’旗號。”
孟獲冷笑道:“量此無名小輩,何足道哉!忙牙長,汝引領五千兵馬奪回夾山峪糧道。”
忙牙長領命而去。
卻說胡才望見蠻兵趕至,遂將五千兵馬分成兩部,一部陳于山前,一部當先伏於夾道之側以作伏擊。
兩軍對陣,忙牙長出馬邀戰,與胡才交鋒。交手二十餘合,胡才施展託槍計,假裝敗退,待忙牙長舉着狼牙棒追趕,猛然回身,長槍急速刺出,直取忙牙長的哽嗓咽喉。
說時遲,那時快。忙牙長淬不及防,被長槍紮了一個透氣亮,頓時栽倒馬下,一命嗚呼。見主將戰亡,蠻兵大敗而逃。有副將逃回,往見孟獲,細說此事經過。孟獲急忙召集衆將,詢問道:“哪一個趕往夾山糧道去敵胡才?”
言未畢,董荼那出列答曰:“某願往。”、
孟獲大喜,遂使其領本部兵馬一萬餘人趕往;又恐有人再渡瀘水,遣阿噲喃引兵五千,去守渡口。
然而此時已晚。張任、黃敘已經引領大軍五萬盡數渡過渡口,然後兵分兩路:黃敘統領鐵甲一部趕往夾山峪與胡纔回合;張任引領童昭師部埋伏在渡口附近,準備伏擊前來鎮守的敵軍。
黃敘大軍提前一步趕到夾山糧道,黃敘便命令步兵兩萬人盡數埋伏在山路兩側山腳之旁,親帶騎兵五千列陣與山前,靜候敵軍。
董荼那引兵至,黃敘見其,知道此人便是董荼那,遂使士兵取出毒藥解藥拿於手上,便指揮騎兵發動衝鋒,又盡起伏軍將董荼那萬餘兵馬包圍在內。
董荼那隻箭未放,便被如此變故驚嚇住了。猛然醒悟,他竟然只是帶着麾下士兵逃命。如此一來,他不但失去了進攻的先機,甚至連徹底逃跑的機會都被浪費了。士兵的士氣,在他開始逃跑的那一刻便已經下降到了低谷,戰鬥的意志亦是被浪費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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