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書講到高順出馬戰薛戟。一個是霸王手下的大將,一個是豪強麾下的先鋒,武藝本不相上下,勇猛不分高低。但見高順槍來,薛戟不慌不忙,那倒是會家不慌,能人不急,舞動月牙戟相迎。二人好一陣廝殺:
槍帶紅纓亂點頭,戟長月牙帶鉤刺;高順狠辣槍法高,薛戟高明變化多,槍去猶如游龍戲水,戟來更似綵鳳穿花。高順一槍刺向薛戟的咽喉,狠辣、刁鑽,更是出奇的快;薛戟側身躲過,揚戟斬向高順的肩頭,亦是乾淨利落。高順撤槍磕擋,策馬再攻;薛戟回馬揮戟,亦是再戰。
二人一陣狠命的廝殺,看的兩下里提心吊膽、膽戰心驚,亦爲那精彩叫好。
果然棋逢對手,處處驚險;將遇良才,打得是難解難分。薛戟見久戰不下,更是使出“鉤掛連環戟法”。只見薛戟一戟挑開高順的長槍,撥馬回頭,一招“銀蛇出洞”直取高順迎面當頂;高順急忙縮頭往旁邊一躲。薛戟此招並未老,猛然抽回半式,前手腕一壓,後手腕一擡,照着高順的腰部又是一槍,此招換作“探囊取物”;高順見戟刺來,躲已經躲不開了,豎槍桿往外便磕。
薛戟叫了一聲“好!”把手中大戟一轉,月牙朝外,往回一拽,月牙翅“咔”的一聲卡在高順槍桿上;高順正往外使勁兒,冷不丁的被薛戟一拽,好懸沒有把大槍撒手,急忙往懷中拉。
這一拉可就不好了!看官有的要說了,怎麼個不好呀?被別人拽着的東西,不想被拽走的話,你會咋辦?肯等第一感覺就是往回拉。就像拔河一樣,你拽的時候,對方一放手……你懂的……
說時遲那時快,薛戟趁着高順往回拽的這一檔,剛剛和高順把力吃上,猛然後手往後一撤抓住戟杆往前推進,前手一鬆,大戟閃電般刺向了高順的腹部。高順此時哪來的急躲避,幸好有甲冑護身,但是還是被大戟刺入腹部。他“哎呀”一聲,丟了手中的大槍,撥馬便逃。
薛戟這一招叫做鉤掛連環戟,曾在前文書講過在遼東比武場大戰赤龍寒時就用過這一招。此招都是根據人之常情算計好的,當攻擊敵方時,在敵方焦不悴防的時候,使出一招“探囊取物”,敵人非得以兵刃相磕;等敵人磕來的時候,轉戟柄以月牙刃掛住敵人的兵刃往回一拽。此時敵人若是把握不準,兵器好不好便被帶飛了;若是把握住了往回拽兵器的時候,他接下來還有一招。這一招叫做“毒龍探爪”,趁着敵人往回拽兵器,狠狠地刺出。如此電光一閃的攻擊,任誰也難以抵擋。當初與赤龍寒比武之時,他乃是存了以武會友的心思,手下留了情。
再說高順受傷討回本陣,呂布身後的曹性看到薛戟彎腰用大戟勾起了高順的長槍,不做言語而從背上取下長弓拔出羽箭,朝着薛戟射去。
劉騫等人在後面看的清楚,無不嚇得一聲冷汗。劉騫在陣上,高聲喊道:“仁生小心!”
薛戟聞聽,心知不好!趕忙回頭觀看,只見一隻羽箭徑直朝着自己的胸口射來。他慌忙往旁邊一躲。饒是他反應快,還是沒有躲開。這一箭從他的左肋狠狠地穿刺了過去。
剛剛撿起的高順用的長槍又從他手中掉落了下去,他一手捂着傷口,一手用長戟拄着地,回頭看了看那個在呂布身後收弓的小人,冷冷的哼了一聲,忍着痛驅使座下馬匹朝陣中而回。
“仁生,傷勢如何?”待薛戟回陣,劉騫策馬趕到,十分關切的問道。
“有勞主公掛念,小傷無礙。”薛戟忍着痛說道。
“那好,先下去療傷。”劉騫囑咐道。
薛戟遂驅馬回營療傷。
再說成廉見曹性傷了薛戟,心中十分氣憤。他來到劉騫面前高聲請戰道:“主公,下一陣待我來戰那個偷襲的小人!”
“子康,那射箭之人可是曹性曹心生否?”劉騫問道。
“回主公,正是此人!”成廉回稟道。
“其與汝等皆丁刺史舊部,吾聞昔日汝之技藝比彼高強;今吾準汝出戰。切記,若小心呂奉先!”劉騫細心叮囑道。
“某將明白。”成廉遂提刀出陣。
來到兩軍陣前,成廉把大刀一擺,高聲喝道:“曹性,你這個卑鄙小人可敢出來與某一戰乎?”
曹性沒想到成廉在敵陣之中,見成廉指名點姓的喊自己出陣,不待呂布言語,策馬提槍趕了過來,厲聲喝道:“成子康,莫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當初我等錯跟呂布,兄弟幾人皆勸汝莫要從了這個弒主求榮的小人!汝不聽我等兄弟幾人!吾本道汝一時心迷,今見汝暗箭傷人,方知汝同呂奉先乃是一丘之貉,小人配小人也!”成廉越說越激動,直接舞刀衝了上來,“氣煞我呀!吃我一刀。”
曹性原本與成廉在丁原麾下共事數年,私底下沒少比試武藝,心中暗自說道:你猖狂什麼呀?要說別人如何,我不知道!但是你有幾斤幾兩,難道我還不知道?隨說每次比試都是你勝了我,那不是哥給你面子嗎?
見成廉大刀砍來,曹性心中有底,一挑長槍架開成廉的大刀。二馬錯蹬,兩人撥馬便戰在一處。
要說成廉是否還和以前一般武藝,那倒是曹性想錯了。劉騫麾下衆將因何投誠之後多有忠心,那便是劉騫都有一套武藝傳授。成廉用刀,又走的是狠辣、大開大合一路,故劉騫傳授他的刀法乃是五虎霸王刀五式。
和曹性jiao戰二十多個回合,成廉依舊使用的自己本身的武功,倒是和曹性打得不相上下。因爲他臂力比曹性要大,故每每出招全部大開大合,硬戰曹性。
曹性見成廉依舊沒有改變,還是如以往那般大開大合,猛劈狠砍,心中就開始合計使用快槍將這廝戰敗。
就在他合計的這當口,成廉刀法突變。只見成廉猛然磕開他的大槍,平舉長刀朝着他的面門擊來。這一刀又快又狠,嚇得他急忙縮脖兒躲了過去。哪知道這還沒完,此刀並未使老,成廉剛掄過曹性頭頂,順勢向下朝着曹性的馬首砍去。這兩招乃是五虎霸王刀的前兩式,前一招叫做橫斬攔江,後一招叫做立斬縱流。
曹性躲過了第一式,他的馬兒卻沒有躲過第二式。這一刀乾淨利索的砍在了馬首上,三尺長的刀刃齊刷刷的將個馬腦袋砍了下來。曹性被強大的慣性帶着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成廉也許是剛剛的火氣還沒有消,竟然手起刀落,一刀砍了曹性的腦袋,一彎腰撿了起來,策馬回到陣前,向劉騫請功。
呂布在陣後觀戰,見狀“哎呀”叫了一聲,知道此戰自己無法再戰,身後只剩下岳父曹豹和負傷的高順,遂撥馬回頭,高聲喊了一聲:“撤退!”帶着曹豹、高順和萬餘士兵朝着大營退去。
劉騫、典韋遂帶着一衆兵馬在後緊緊追趕。
再說雷薄帶着遊擊將軍張勇、突擊將軍孟凡、參謀將軍李學繞道來到呂布大營,果然見大營中只有不到五千人防守。雷薄遂使突擊將軍孟凡帶着一團、二團的八個步兵營朝着敵軍大營的南門外的轅門發動攻擊,又使遊擊將軍張勇帶着師部的五個騎兵營從左翼突襲。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雷薄的兩萬五千人的大軍便突破了陳宮區區五千人的防守,殺入呂布大營,活捉了陳宮,盡數洗劫了呂布軍的糧餉物資。
雷薄一衆人正押解着陳宮和些許降兵俘虜往回走,忽然有探馬來報:“稟報將軍,前方有呂布敗軍退逃至此!”
雷薄正欲使大軍迎敵,那被綁在馬上的陳宮竟然說道:“不知將軍可否聽宮一言?”
雷薄聞聽十分詫異,畢竟陳宮可是呂布的幕僚呀!雷薄感到十分好笑,便問道:“敢問先生有何話說?”
“汝等若直接迎敵,定然損失慘重。呂布現在麾下少說也有幷州鐵騎一千之多。汝莫以爲某在騙你!!呂布此番定然中了鎮國將軍之計,而其若突圍出鎮國將軍的伏圈,身邊那兩千鐵騎最少要剩餘三五百騎;而且高順未曾回營,其麾下尚有千騎。故某所說,汝可信否?”陳宮雖然被綁着,但其神情十分欠扁。
雷薄的脾氣似乎變得非常好:“先生果非常人,主公使吾請先生,看來果然沒錯。”這句話很有拍馬屁的嫌疑,但是陳宮很是受用。只聽見陳宮說道:“此處雖然乃是平地,將軍儘可是兵丁分散兩側設下戰鼓。待呂布兵至,將軍先擊鼓驚之,再以箭射之。然後再以騎兵追之。”
“擊鼓驚之,豈不會使其背道而馳乎?以箭射之,再以騎兵追之,豈不令其有逃脫之機哉?”雷薄問道。
哪知人家陳宮說完,便不再理他,而是兩眼看着天空,一副你打仗關我屁事的樣子!當真十分欠扁。
參謀李學在一側說道:“此計可通。呂布之鐵騎非我軍騎兵可比,堪輿我軍王牌鐵甲重騎一拼。再者來說,此敵乃驚弓之鳥,擊鼓之聲便使其戰意去其十分之七八;再以箭射之,敵戰意幾乎全無。我軍在追擊趕殺,焉有不勝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