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煨沒想到,這批人怎麼會來的這麼快,難道真不怕死,聽到高順在這裡,居然也能如此迅速的行動。
高順也沒想到,看來局勢變化太快,即使這個段煨有心,但事情似乎也出乎他的意料。
“惡來,子龍,”高順把這兩將叫到身邊,“等下你們就護着杜畿先走。”
“方悅,”高順再次點將,“帶着人,做掩護,跟着典韋、趙雲突圍。”
“將軍,那你呢?”這些人看着高順已經安排了所有人,但就他自己的行動卻沒有說明,都忍不住問道。
“他們的目標是我,這段煨應該不會針對你們,等下我和他說說,我自己更加方便突圍,到時,船上匯合。”說着,從旁邊車上拿起了被布包着的七星寶刀,看到典韋這些人居然還沒反應,忍不住喝道,“這是軍令。”
看着典韋、趙雲、方悅開始準備起來,高順才正面面對段煨。
“段將軍,我的這些人,還請將軍放一馬,我保證,不會對你華陰造成任何損失,我留下來看看,這來的到底是哪位熟人。”高順光明正大的和段煨講條件,也不讓段煨難做,直說了會留下來。
一陣跑步聲,由遠而近,聽得出,來人很急,速度很快,但急促的步伐還是很整齊,不過,這樣一來,倒讓高順有些擔心了,這來的人看來帶軍也很有一套。
這支部隊也就四十來人,整齊的軍列來到陣前,並沒有想象中的,這支部隊並沒有和段煨和軍,反而立場堅定列陣對準了段煨。
來的這支部隊,就這麼搞了一出讓高順和段煨都不明白的劇情,不是這帶兵的腦袋有問題吧!
“段將軍,不好意思了,高將軍我要帶走。”陣前的帶兵將領一開口說話,就讓高順、段煨吃了一驚。
“徐晃,是你!”高順看着眼前這人,熟悉的面孔,已經認出了此人就是當初在洛陽城門下,有過一面之緣的徐晃,要不是他的名字在自己心中佔有一定地位,說不得還認不出這個現在都還做着小隊長職位的將領。
“高將軍,你放心,今天有我在,這段煨討不了好,”徐晃說着,還揮舞自己手中的板斧,“段將軍,還請你讓開道路,避免我們自相殘殺。”
“徐晃,你這是唱的哪一齣,董相國對你不薄,你難道想反叛?”段煨很奇怪,這個徐晃怎麼如此膽大,怎麼會有這麼一出。
“董相國對我們不薄?段將軍,人生在世,活着,不僅是爲了這些恩惠,這樣說吧,就算董相國對我們好,但相國現在做的事情,你我都清楚,從洛陽到長安,這一路過來,已經有多少人死於相國的手上,”徐晃直盯着段煨,要不是聽說段煨的聲譽還不錯,或許徐晃也不會跟他說那麼多,“我本來就河東一小卒,河東黃巾大亂,白波賊橫行,我才徵召入伍,爲保河東一方平安出力,可現在,我倒覺得我越來越離我當初的想法出入太大,我這些兄弟,也是當初一樣的想法,段將軍,現在董卓的部隊做的事情,和黃巾賊做的又有什麼區別,甚至,比黃巾做得更過分。”
徐晃的這番話,感受最深的反而是趙雲,趙雲所在的常山,也曾是黃巾的重災區,甚至還受到異族的入侵。
大家都沒想到,徐晃居然想了那麼多,隨着徐晃的話,他手下的那些兵士也都紛紛叫嚷起來。
段煨現在也心潮澎湃,的確,相國現在變了,當初,不也是跟着相國馳騁於西涼,征討各路叛賊,平黃巾,在異族中也是威名顯赫,怎麼到了一次洛陽,就性情大變,難道權勢真的這麼害人。
“那你想怎麼樣?”段煨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該如何辯駁,或許自己內心早就承認了徐晃說的一切,但嘴上還是不能承認,畢竟,段煨可是跟着董卓的老將,董卓再怎麼不是,對他段煨也從來沒薄待過,幾大中郎將裡面,也有他的份,更將華陰這個關**給他負責。
“我不想怎樣,只想將軍不要爲難我們,讓我們走。”徐晃口氣堅定的說道。
“你是想投奔高順?”段煨看着徐晃,問道,“你就不怕高將軍過後不收留你。”
的確,這說中了徐晃的軟肋,要知道,高順曾經就有過拒絕投奔的先例,拒絕的且是中央軍的精銳,自己雖然自認本領還過得去,但自己的這些人和陷陣營比起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這也是自己當時聽到段煨派人傳來的消息後,邊趕過來,邊擔心的事。
但是,機會難得,徐晃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他也想有一個值得自己報效的主公,隨着高順的事蹟一件件的傳到董卓的軍隊,高順的形象開始逐漸高大起來,讓這個曾經見過高順的徐晃,開始不相信自己以前見過的高將軍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高將軍總是衝在戰場的第一線上,毫不退縮,爲了自己的將士能夠隨時拔刀維護,何嘗不是一個將領所欣賞的氣節,現在,就在自己眼前的高順,高將軍,不正是擋在自己隊伍的前面,徐晃知道,即使再多人馬,高順也敢抗衡。
現在的徐晃,正是將高順作爲自己的崇拜對象,方方面面都打聽着高順的消息,自己帶的部隊,也照着樣子模仿,可當談到投奔的這個話題,徐晃反而緊張起來。
“徐晃,”高順看到段煨的問題,居然讓徐晃有點不知所措,忍不住叫了一聲。
“將軍,”徐晃扭過頭,看着這個從自己聽到他的名字,就開始做出一件件讓人驚歎的事情的偶像,心裡還是忐忑不已。
“投奔成與失敗,都不要緊,”高順一字一字地說着,眼睛沒有離開徐晃,“重要的是記住你自己的心,你的心想要你做什麼,這纔是最重要的,不要讓其他去決定你的走向,記住,無愧於心。”
高順的這番話,既是說給徐晃聽,也是在告別過去的自己,隨候珠那件事其實也深深地觸動了他,既然自己本來就是爲了自己的這些兄弟拼命,爲何還要去針對這個珠子的真實性呢,應該借用各種條件,去營造勝機,難道要讓自己的這些兄弟,犧牲自己的生命,就爲了自己心裡未來所謂的科學,如果神話能夠讓自己的人少些傷亡,那就讓自己來創造一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