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周瑜看見面前的形勢,不由得握住了拳頭,激動的喊了一聲。
曹軍的破綻越來越大,只要能夠加快速度殺入其中,破開曹軍陣勢,斬將奪旗,如此則一戰可定。
孫權同樣面色激動,看來真的有擊敗曹軍的可能,若是曹軍落敗,自然能夠一鼓作氣,順勢收復江東。而自己的地位同樣能夠得到穩固,做江東之主自然沒有問題。
見到周泰硬生生撕開曹軍盾陣一道口子,率先殺入其中,江東軍諸多將領自然也是不甘落後,紛紛口中怒吼出聲,奮力衝殺,一時之間曹軍陣勢真的有些搖搖欲墜了。
“哼!”
夏侯淵冷哼一聲,下令道:“向前推進一百步,督戰隊出動,只要有人敢做逃兵,必殺不留!”
“喏!”
早有護旗兵將“夏侯”將旗從土中拔出,護旗兵抓着夏侯將旗一路向前,而夏侯淵的本陣則是同樣向前移動了將近一百步之後,這才停住,夏侯將旗這才重新入土,飄揚高飛。
“將軍有令,務必嚴防死守,若有臨陣後退者,必殺不饒,家中妻女充作官奴!”
因爲多年戰亂,漢朝人口銳減,在靈帝末年之時還有五千萬人口,如今可能只剩下了一半,而人口減少,相應的也就代表兵力減少。
各地諸侯爲了保證兵力,防止麾下士兵逃跑,因此一般都將麾下士卒編爲“士族”,各位可不要誤會,這個士族可不是那些額帶飄飄、高冠長袖的名士,而是一種特殊的戶口編制,便如同明末的軍戶一樣,被編爲士族戶口的人,世世代代都要爲諸侯提供兵員,父親死了,兒子便要繼續當兵。如此一來,便爲諸侯爭霸提供了足夠的兵員,而且如果士兵逃跑,那麼他們的妻子兒女往往都要爲官府服徭役,這種制度也使得士卒不敢逃跑,因此在漢末被廣泛應用。
一來有督戰隊明晃晃的刀刃壓在後背,二來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兒女,因此前線正在苦戰的曹軍士卒只要咬牙頂住江東軍的猛攻,死死撐住。
夏侯淵眉頭緊蹙,兩排牙齒咬在一處,緊緊握住手中長刀,若是戰況繼續惡化下去,那麼他這個前軍主將也必須要親自出戰,督促士氣。
嗖!
一支流矢竄了過來,與孫權相距不到一丈,射在一名親兵身上,他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兄長,此地流矢遍地,太過危險,還是暫且躲避一二吧。”孫瑜對孫權勸道。
“不行!”
孫權大怒,指着前線,對孫瑜喝道:“將士們正在前線浴血奮戰,某不能親自衝陣,至少也要在前線爲我江東將士們打氣,豈有臨陣後退之理?”
“主公說的沒錯。”
周瑜點頭道:“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曹軍已經陷入苦戰,現在就看誰能夠堅持住,只要士氣一泄,那便敗了,主公萬萬不可撤退。”
孫瑜皺眉道:“刀劍無眼,萬一流失射傷了兄長怎麼辦?”
周瑜喝令道:“刀盾手,務必保護好主公,知道麼?”
“喏!”
周瑜對孫權拱手道:“主公,成敗在此一舉,能否收復江東,擊退曹軍,就看現在了,主公務必要堅持住。”
孫權寬慰道:“大都督放心吧,某就算是死於此地,也絕不能墮了父兄的聲名。”
江東軍始終保持着兇猛的攻勢,諸多大將親自領兵在前衝殺,曹軍儘管人數多,可是卻在江東軍的衝擊之下搖搖欲墜,漸漸的有了些支撐不住的感覺。
“哼!”
夏侯淵厲喝道:“前軍隨我出擊,擊退江東軍!”
“殺!”
夏侯淵親自領着兩千餘銳卒,一鼓作氣的殺了出去。跟隨在他身旁的兩千多曹軍養精蓄銳,之前並未經歷過廝殺,體力十分充沛,此刻加入戰鬥之中,便是一股生力軍。
隨着兩千餘銳卒堵了上去,便如同無數麻袋壘了上去,將被洪水衝擊的搖搖欲墜的堤壩給堵住了。
“夏侯淵,我乃江東建威校尉陳武,你可敢與我一戰麼?”
陳武性烈,見到一彪軍馬簇擁着夏侯大旗衝了出來,毫無疑問旗下那人自然就是曹操以爲左膀右臂的宗族大將夏侯淵,若是能夠臨陣斬殺此人,曹軍陣勢必定一潰千里,他哪裡肯放過這個好機會。
夏侯淵聽到喊聲,冷冷地瞥了陳武一眼:“無名之輩,豈能與本將交手?”
“哇呀呀!”
陳武氣的大吼大叫,一時氣的七竅生煙,二話不說握住長矛便衝了上去,打算萬軍之中擒殺夏侯淵。
“哼!”
夏侯淵話不多說,猛然一刀斬出,滾滾刀風氣勢逼人,好似放開鐵籠走虎豹,一頭猛虎從山林之中竄了出來,一股惡風撲面而來。
陳武本來氣勢雄健,可是這一刀迎面而來,頓時面色發白,直覺告訴他,不是對手。
可是正面相對,掉頭走脫只怕死的更快。因此陳武咬咬牙,還是一矛刺了上去。
當!
刀鋒猛然斬在長矛之上,陳武虎口一震,冷汗瞬間從毛孔中沁了出來,整個後背都溼透了。
他低頭一看,只見得虎口已經被這無堅不摧的一刀震破,鮮血好似一條小蛇一般從傷口中游走而出。
不是對手!
“哼,你敢挑戰本將,我還道是何等本事,原來不過如此。”
夏侯淵見狀譏諷道。
“可惡,今日非讓你見見我的本事不可!”
陳武脾氣暴躁,平生聽不得他人嘲諷,被夏侯淵言語相激,心頭火起,再度不依不饒的撲了上去,要和他糾纏到底。
“找死,便滿足汝!”
夏侯淵也不廢話,長刀擡起,再度落下,刀勢滾滾好似颶風狂卷,要把面前的一切絞殺。
當!當!當!
夏侯淵接連三刀,每一刀都用盡全力,陳武硬生生的接了下來,只覺得胸中翻江倒海,氣血翻騰,一張黑臉變得面色赤紅,只覺得喉嚨一股鮮血涌了上來,充斥在口腔之中。
“死!”
夏侯淵厲喝一聲,手中長刀高高揚起,攜帶着九天之勢墜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