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進投降,司馬懿、司馬孚帶着四具屍體不知所蹤,河北兩大勢力沒有了依靠,手下更沒有可戰之將,也是紛紛投降,四大家族都投降了,剩下的那些小蝦小蟹自然不敢胡作爲非,再也聚集不起力量,龍軍所過之處紛紛投降,有那些不長眼的,一陣攻打片甲不留,其餘的再也沒有反抗的勇氣,龍軍佔領河北,
河北雖然在名義上佔領,官府、士家也都投降,然而河北卻並非想象的那麼安靜,多年來積攢下來的各種仇恨也不可能頃刻間便化爲烏有,流寇、流民、流氓這三流成了河北最棘手的問題,連年的災害,河北各地都有百姓起來造反,過慣了逍遙日子的他們怎麼會再受人管制,還有那些流民,當初曹操北遷黃河以南的軍卒,過河者可不止他們,攜家帶口跟着大軍的還有成千上萬的家屬,流氓是最難對付的,平日裡一個個安分守己,龍軍的到來嚴重的威脅到了他們的生存,這夥人便起來鬧事,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龍飛佔領了河北也背上了三個大包袱,流民好說,遷徙會祖籍問題不大,耗費的就是糧草,如今龍軍什麼都不缺,荊州、益州、雍州連年豐收,百姓們種糧的積極性很高,官府年年收購,戰時就是軍糧,平時可以用來平抑物價,天龍帝國的糧食波動幾乎沒有,拿出一些來讓這些流民回家生活沒有什麼問題,何況豫州、青州、兗州各地也在加緊進行改革,流民們巴不得回家過好日子,
至於流寇,能說服的說服,不能說服的就武力解決,這些人大多是普通百姓出身,上山落草也是爲了一口飯吃,除了那些頑固分子,沒有誰願意成爲官府通緝的目標,何況最大的盜匪蔣貴已經死了,沒有那一股敢和龍飛的大軍較量,擺平他們只是時間問題,
流氓就不一樣了,看上去他們最若,實際上後面的支撐卻是非常的強大,有些已經存在了數百年,當年漢武帝遷移各地豪強來長安,也就是爲了治理當地的流氓,將他們集中管理,不至於流出自己的手心,這些豪強與當地的世家大族多多少少都有關係,而這些世家大族牽扯麪極廣,動了一個就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龍飛思量再三也下不了狠心,流氓這東西不能說是河北僅有,別的地方也都有,荊州、益州、涼州等地全有,那時候龍飛年輕氣盛,手下諸將也都是身無旁我,若是動手絕對不會牽扯到自己身上,現在不同了,各種關係錯綜複雜,哪怕是龍飛有這個念頭,那些流氓很快就能知曉,
舉個例子,在信都有一戶人家,家主姓王,人稱王貴人,以前在魏國時代,手中握有信都附近近兩成的土地,家裡養了數百家丁,一個個惡貫滿盈,等到龍飛來到河北之後,王貴人立刻獻出自己的土地,開始在信都大大小小的街道做起來買賣,而家裡依然蓄養上百家丁,
王貴人有個女兒,嫁給了信都令的公子,信都令是打開城門放龍軍進城的功臣,在政事院的考覈中樣樣優異,便繼續做這個信都令,信都令算是個好官,秉公執法,兩袖清風,然而他就這麼一個兒子,一家子示弱珍寶,信都令的小舅子取的范陽張家的女兒,范陽張家家主本爲劉虞部將,公孫瓚時期聯合烏桓人討伐公孫瓚,與劉和稱兄道弟,劉和死後將劉和的妹妹收爲小妾,這麼算來也是前朝的皇親,前朝皇帝劉協又與龍飛算是兄弟,他們娶的都是曹操的女兒,范陽張家的一個遠房侄子是夏侯淵姑媽的外甥,總之各種關係算下來,龍飛與這王貴人沾親帶故,
平日裡,王貴人對人客客氣氣,但凡有人招惹了自己,那就休想過好日子,城西有戶人家,見王貴人的布匹生意不錯,就在王貴人店鋪的對門也開了一家,本來相互競爭對於買家來說是好事,誰料開了沒有兩天便失火,連人帶店鋪全都化爲烏有,官府調查之後,認定是失火,可是大家都清楚定是王貴人在後面搗鬼,
龍飛聽聞此事,還沒等他發話,信都令就先來了,將各種調查的物證人證交給龍飛,龍飛看了半天毫無破綻,此事就只能先這麼辦理了,當龍飛有了這個念頭之後,王貴人極爲收斂,信都城似乎一夜間就變成了世外桃源,王貴人捐錢捐物,修繕府衙、道路,並出資資助那些上不起學的孩子上學,瞬間變成了王善人,不少百姓甚至前往屬衙情願,要增補王貴人爲信都的參事,
就是這樣一個人,龍飛能怎麼做,下令處死抄家不可能,任由其禍害鄉里更加不可能,但是卻不能不管,整個河北原本是世家大族逃亡的必選之地,這裡聚集着數不清的世家和豪強,如何處理他們成了最棘手的問題,
龍飛思索了半月,沒有效果,李儒明白龍飛的苦衷,主動找到龍飛:“陛下,世家本爲漢朝的中流砥柱,豪強攀附而生,要向處理這些豪強,只有先從世家動手,”
“文優有好主意,”龍飛連忙直起了身子,
李儒搖搖頭:“世家根深蒂固,數百年來都是如此生活,經久不衰,要向撼動他們恐怕有難度,”
“我也知道,可是不辦完這件事,天下難以安定,”龍飛看着李儒:“遠的不說,就我們帝國,已經有了擡頭的趨勢,新的世家正在形成,”
李儒一笑:“陛下可曾想過將這些世家拆分,”
“怎麼個拆法,”龍飛又靠近了李儒幾分,
李儒想了想:“我是這麼想的,若是官者不可經商,商者不可做官,權利與金錢則會徹底分開,而我國有嚴格的選官制度,正好可以爲次用,”
“此計可不是好計,”郭嘉閃身從門裡進來,手裡還提着酒葫蘆,郭嘉好酒不好錢,也不會做生意,俸祿夠他活,也就不會爲了錢出賣自己手裡的權力,從門外經過時正好聽見龍飛與李儒的對話,郭嘉便湊了進來,
“奉孝爲何如此說,”
郭嘉又喝了一口:“官者不可經商,其兄弟子女卻可,如此與他自己經商有何區別,商者也是一樣,咱們漢人千百年來以孝道爲治家直奔,什麼事情在一個孝字面前都不堪一擊,除非陛下能破了這個孝字,”
“這恐怕有些難度,”李儒低頭沉思,
龍飛一笑:“有些難度,難比登天,”
“所以說,陛下無法打破世族這東西,”郭嘉一屁股坐下,仰頭繼續喝酒,
“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龍飛問道,
郭嘉道:“有一計可緩解,”
“奉孝快說,”龍飛與李儒都瞪大眼睛,等着郭嘉繼續,
郭嘉反倒不怎麼着急,四下尋找什麼,擡眼一看酒葫蘆還在手中,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才淡淡道:“陛下可讓所有官員公佈財產,如有不實者或錢財不明者殺,同時立法,以議會的名義禁止爲官者三族之內的親屬經商,如此一來世家的影響就會小很多,”
“此來何人還敢爲官,”李儒看了看龍飛:“陛下不是鼓勵投資商業,他自己都在兵器作坊有股份,這不是要……”
龍飛擺擺手:“這不是難事,明日我就將所有兵器作坊和其他的股份贈與國家,”
“好,都給我,”國家有些微醉,
龍飛笑道:“不是給你郭嘉郭奉孝,是給帝國,我不要了,”
龍飛突然捐出所有錢財的做法在帝國引起了巨大的震動,就連議會中的那些老頭子都覺得龍飛這是要重新洗牌,得到消息的第二天,第二個捐贈者就出現了,是議會的副議長穆雙,一瞬間誰也坐不住了,帝國官場來了一顆重磅炸彈,
隨着龍飛的捐贈函一起送到議會的還包括一張皇帝令,上面詳細的說明了自己這麼做的原因,也希望議會通過他的提議,限制所有官員的收入,斷絕世家的財路,迫使這些世家去經商,淡化他們與官府的瓜葛,事情出現的突然,議會中出現了激烈的爭吵,
潁川四長可以算是帝國世家的代表,潁川各大家族因爲這一紙法令將會毀於一旦,所以他們絕不會通過,氣的幾個老頭就差憤然離開了,他們生氣歸生氣,投票還是進行了,在龍飛如此號召力之下,官員限制法令與三十五比十一,四票棄權的結果通過,沮授被任命爲此法令的執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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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法令部行全國,大家終於明白龍飛捐贈自己財產的目的何在,官員們頃刻間覺得被龍飛耍了,然而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襄陽首當其衝,這裡是新興世家的聚集地,到手的勝利果實要被拿走,誰的心裡能夠放下,潁川四長甚至下令,要潁川學子退出帝國政府,力圖抵抗龍飛藉此打擊世家的計劃,
針對這樣的形勢,龍飛絲毫沒有退讓,下令全國進入緊急狀態,兵卒們開始在街道上轉悠,大軍駐守在城市的外面,哪有隻要有騷動,立刻就會傾巢而出,好在兵權集中在跟隨龍飛一路走來的兄弟們手中,這夥人雖然也置辦了一些家當,卻沒有那些文官的厚實,只要龍飛信任他們,腦袋都可以拿去何況錢財,
雙方劍拔弩張,眼看着一場暴風雨在帝國的頭頂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