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還是那樣騎着馬在最前面,身後三千冀州軍挺着身軀站在烈日下沒有一點異動,顯示出極強的軍事素養。當然徐州丹陽軍方面也不差,腰桿子挺着老直,前兩天被冀州軍的投石車壓着打的狼狽也不見了,就跟煥發第二春似的。
數日來除了剛開始露個臉的陶謙也是精神煥發的站在城牆垛旁,數日來的晦氣也一掃而空,。看着下面列陣邀戰的冀州軍陶謙沒來由的露出一口大白牙,他彷彿已經看到冀州軍覆滅的下場了。總之丹陽軍上下也是渾身散發着精神氣,怎麼也想不到就在昨天他們還是悲冀州軍打得連頭不敢冒出來。
“主公,剛纔曹將軍傳回來了消息,一萬五千大軍已經在城外十里處靜候,只待主公一聲令下定叫冀州軍死無葬身之地。”陳登朝着陶謙拱手說道,不過表面上陳登是容光煥發揚眉吐氣,可是陳登心裡卻是相當的愁悶。要想收拾城下許褚的三千大軍很容易,只要陳登一個小計謀就足夠了,可是收拾完了許褚之後徐州要面對的就是冀州整個軍團了。範惜文是出了名的護短,搞不好還真就會帶着人直奔徐州而來,那麼等待徐州的就是災難。
“好,命令部隊出城列隊,是時候出這個惡氣了。”陶謙被許褚壓着打了兩天,就算再怎麼老實的人也無法忍受這樣的事情,更何況陶謙還是一州刺史。陶謙也被打出了火氣,這會兒心裡只想着該如何才能出這麼一口惡氣。
要說陶謙做這個刺史還真是做的憋屈,在歷史上陶謙就被曹老大打到徐州城下最後不得不向孔融求援,可是整個徐州百姓卻是被曹老大屠殺了大半。歷史上的事情沒有發生,可是陶謙卻又遇到了範惜文這個煞星專門找事挑骨頭,百姓倒是沒遭到屠殺,可卻是被壓着打。做刺史做到這個份上,只能說是陶謙點子背了。
“可是,”陳登看着陶謙這樣子已經到嘴邊的話也縮了回去,陳登知道就算再怎麼說也沒有用的,刺史大人已經鐵了心要敲掉範惜文一顆門牙。
“沒有什麼可是,現在還是大漢的天下,不是他範惜文小兒能夠一手遮天的。”陶謙好歹也是做了這麼久刺史的人了,怎麼能夠不明白陳登的擔憂,不過對於這個陶謙也並放在心上。範惜文敢出兵青州還是因爲袁紹帶兵打到冀州去了,那樣範惜文還有個出兵的藉口,可是徐州與冀州卻是井水不犯河水,範惜文想找藉口也不能太荒唐了。除此之外,陶謙已經派人進京告御狀去了,相信對於範惜文京城還是有很多人看不慣的,至少就目前而言範惜文很有可能已經和“十常侍”走到了一塊。
陳登不再說話,陶謙太過相信朝廷,換句話來說就是老頑固。對於範惜文這種大軍閥來說,朝廷在他眼裡已經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了,更何況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範惜文想要陷害徐州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本來沙場對決這種事情是不需要一個年齡半百的老頭出面,不過陶謙還有事情要問許褚,也就跟着部隊一起出了城。
陶謙顫顫悠悠的上了馬慢吞吞的騎着馬出城,沒辦法年紀大了經不起劇烈的運動。一萬丹陽軍盡出,城池只留給剛剛徵召的壯丁守護。出動這樣強大的陣勢,想必陶謙對於敲掉範惜文的門牙是勢在必得了,不過胃口好像大了點。
面對着一萬丹陽軍許褚根本就是沒有半點懼意,在他面前或許這一萬人就跟土雞瓦狗差不多。而且許褚可以斷定,要是今天獨立旅的投石車部隊在這裡列陣,就算再借陶謙三個膽子陶謙也不敢這麼晃悠悠的帶着人出來。
等到丹陽軍列陣完畢,許褚這才叼着根牙籤做出來,剛纔吃午飯被肉絲卡住牙縫了。許褚這派頭像極了後世那些黑道老大一樣,那是相當的酷,不過很可惜現在不是後世,他們也不是兩個黑幫掐架。陶謙看着許褚這幅打扮,差點就沒被氣暈過去,陶謙好歹也是堂堂徐州刺史,可是居然被一個小小旅長小瞧了。
“你,你。”陶謙被氣得雙手發抖,這要是有個心臟病什麼的很容易發病的。
“大爺,悠着點,這麼大年紀了還出來打仗,看樣子徐州是真沒人了。”在戰場上許褚可不會真的因爲陶謙年紀大了就口下留情了,對手是不分年紀的。
“小子休要猖狂,待我大將曹豹趕來就是你的死期。”陶謙已經被許褚刺激的在那裡光知道發抖了,哪裡還能說得出話?不過眼下這茬話還必須有人接,所以陳登只好出馬了。
“是嗎?那就那個叫曹豹的小子出來單挑啊!別光說不練。”許褚自然之道曹豹現在在哪裡,於是馬上出聲揶揄道,一句話就讓陳登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原本士氣有所回升的丹陽軍看着兩個大BO吃癟,士氣頓時就回降了不少,來時的趾高氣揚的表情也沒了。
“先不說這些,我來問你,你爲什麼無緣無故侵犯我徐州?”還好陶謙只是發抖了一小會兒,見到周圍士卒的表情有點不對趕緊出聲轉移話題。
“無緣無故?笑話,我們是來討回公道的。”許褚環顧四方冷笑一聲說道。
“此話何講?”不管怎麼樣,做人總要做一個明白人,糊里糊塗的就是做鬼也悲催。
“冀州楚雲商隊爲了徐州的發展來徐州經商,這是爲了你們徐州好,可是你們倒好,居然派人在半道上將貨物劫掠一空。我家大人得知此事之後極其震怒,說了一定要將兇手法辦。”許褚盯着陶謙的老臉語氣逼人的說道。
“胡說八道,我徐州什麼時候劫了你冀州楚雲商隊的貨物,這根本就是範惜文小兒在那裡栽贓陷害。”陶謙一介頑固被許褚這話說的動怒了,於是話也就不加思考的說了出去,許褚的臉上當場就掛不住了,好歹範惜文也是許褚的老闆啊!就這麼當着人的面說,擱誰誰不愉快。
“年輕人,有些話可不能亂說,你可得摸着自己的良心說話啊!”陳登見徐州這樣子知道要壞事,於是趕緊將陶謙擋在自己身後,雖然陳登一介文官,不過其忠義倒還是讓許褚對其高看了一眼。
陳登本事徐州士族,也是家族的商業奇才,商場摸滾打爬十餘年眼光早就練出來了,可以看得出許褚還是一個比較厚道的人,所以才這麼說。
“不好意思,本旅長奉命行事,其餘的事情不管我的事了。”許褚把手一攤,聳了聳肩。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沒啥好說的了,接下來只有開打了。
陶謙憤憤不平的說了句:“你回去叫範惜文等着聖上的旨意吧!”然後就走了,算是臨走時的狠話吧,。不過陶謙也學乖了,至少在許褚面前沒有再喊範惜文爲小兒了。
對於陶謙這種皮不痛肉不癢的威懾,許褚還真不放在眼裡,要是連一個半百老頭的狠話也怕,那許褚也就越活越回去了。
陶謙在幾個護衛的擁護下就回城了,許褚也沒有阻攔,只是自顧自的命令部隊開始變換隊形。
現在這個時候了許褚也不怕陳登見事情部隊跑回去了,而且現在佔據絕對優勢的還是丹陽軍,相信陳登是沒有理由跑回去的。就算是陳登想要開溜,剛纔那個臨走時放了狠話的老頭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獨立旅變化的陣型是圓形陣,這是一個典型的防守陣型。看着這情形陳登頓時就感覺到不妙,不過就算再怎麼不妙敵軍只有三千人,憑着手下一萬丹陽軍難道還能讓他們翻出什麼大Lang來不成?除非冀州軍還有援兵。不過就算冀州軍有援兵陳登也不怕,因爲他也有援兵,而且還是一萬五千丹陽精銳。
打定主意,陳登也就不再慌神,不慌不忙的指揮着部隊變陣。丹陽軍的陣型是二龍出水陣,兩個牙門將充當着陣型最前面的兩支龍爪,爲強力突擊部隊。
列陣完畢之後的丹陽軍就對着冀州軍衝了上去,不過很快就遭到了冀州軍的強烈反擊,無數的弩箭不停的向丹陽軍射出,一倒就是一大片。
當然這種情況對於丹陽軍來說卻並不足以阻止他們前進的步伐,無數的丹陽軍依然是冒着箭雨朝着前面不斷的發起了衝鋒,可見丹陽軍之精銳。
三輪弩箭之後丹陽軍便開始於冀州軍進行短兵相接,不過冀州軍擺出的陣型就像是個王八殼子一樣一時間根本就不可能被打開,戰事進入了相持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