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柳源正端坐在自己的書房內,他的手上握着一份書簡,左下角的落款處,劉協二字清晰異常,這是今天早上李晨送來的密函,目的就是要求柳源派人盯着昨天入住之人,柳源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一個是由龐平陪伴而來,另一個卻是騎着高頭大馬,態度傲慢的將軍以及他身邊的四人!想到此,柳源放下手中的書簡,這些事其實是不用劉協吩咐的,就在這幾人入住的當天,他就已經派人日夜監視,有任何動靜都將回報,而他的手側就是一份詳細的跟蹤記錄,記錄上除了那個高傲的將軍昨夜去眠花樓帶了一個姘頭回酒樓外,其他衆人皆無動靜!
清晨,陽光顯得格外的燦爛,因爲還有三天就要過年的緣故,大街之上早已熙熙攘攘,吆喝叫賣聲不絕於耳,而呂布就是被這些嘈雜之聲驚醒,他的身邊睡着一個陌生的女子,此刻正一絲不掛地倚在他的懷中,呂布若有所感,昨日,劉協大擺慶功宴,自己貌似多喝了幾杯,腦中的畫面漸漸變得清晰,他還記得自己逼着陳宮去爲自己找女人,想到此,呂布微微一嘆,連日的行軍使得他慾火膨脹,可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有了軍中不得有女人的這樣一個禁令,所以不能將妻妾帶在身邊,而昨夜更是藉着酒勁逼着陳宮爲自己去尋女人,想來那陳宮定是頗有微詞,呂布忽然一笑,自己何須去想那陳宮的感受,此人雖說足智多謀,但平日裡頗爲囂張,每每頂撞自己,且不分場合,而昨夜之事權當教訓他一番,想到此,呂布心頭稍寬,卻覺身側的女子微微一動,那光潔的肌膚磨蹭着自己身體,他心中一動,低頭去看那女子,只見這女子倒也算得上俊俏,雖說比不得家中的妻妾,但卻小巧可人,又別有一番風味,呂布不禁暗讚一聲:“這陳宮還是有些眼光的!”念及至此,不由得伸手在那女子臉上輕輕摸了一把,臉頰如玉,光滑順手,眼斂上一抹紅暈尤未散去,想是昨夜的激情縈繞不散,呂布有些模糊,昨夜酒醉,他倒不記得與這女子如何交歡了,想到此,身體驟然變化,他嘿嘿一笑,翻身將那女子壓在身下,這便要二次上馬!那女子被身邊的動靜驚醒,卻猛然發現自己的上面壓着一個男人,想起昨夜的勇猛,心中害怕,她雖然是妓女出生,但還未遇見過如此強悍的男人,昨夜一番激情,讓她六度翻浪,但也正因爲如此,讓她前所未有的乏力,此刻乍見呂布那架勢,不自禁地喊道:“不要!”
呂布又豈會理會,這聲“不要”反倒激起了他的野性,也不顧那女子的哀求,挺槍而入,只聽那女子無力的呻吟一聲,接着便只聽見呂布越來越重的喘息聲了!
開源酒樓大廳,陳宮枯坐在一張酒桌前,面前四盤精緻的小點卻是動也未動,從昨天晚上開始,他的心情就像糟糕的天氣一般,陰雲密佈,雷聲陣陣。呂布居然拿自己當一個小廝使喚,就連招妓這樣的事情都讓他去做,讓他怎麼不氣憤,虧得自己滿腹經綸,博學多才,一心輔佐於他,可此人膩也瞧不起自己了,想到此不由深深一嘆,如今的曹操可謂是一頭猛虎,正有條不紊的迅速發展,雖說此次丟掉許昌,但從大範圍來看,曹操銳氣不減,角逐天下少不了他的一份,想起這個舊主,陳宮心中竟泛起一絲漣漪,若是當初沒有擯棄曹操,自己現今的處境應該也不會如此狼狽吧!只是道不同不相爲謀,陳宮將頭一搖,竟想起呂布的好來,此人雖然無謀,且好勇鬥狠,但相反的來說卻也毫無心機陳腐可言,喜怒形於表面,這對自己來說卻是件好事,如此自己便能夠控制呂布,實現自己的遠大抱負,可他卻不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對於後來陳珪父子的日夜進饞,呂布也是聽之任之,與陳宮逐漸疏遠,導致白門樓呂布殞命,而他陳宮一身傲骨卻也縱身跳下白門樓,最終只留下:“生死無二志,丈夫何壯哉!不從金石論,空負棟樑材。輔主真堪敬,辭親實可哀。白門身死日,誰敢似公臺!”的悲嘆。這是後話,暫表不提,況且因爲劉協的出現,這後話極可能被變爲空談,想到陳宮的生平,左手忍不住多說了兩句,還請各位看官見諒。
再說,陳宮正自胡思亂想之時,卻聽一人道:“師弟,你剛來許都,師兄帶你去逛一逛如何?”
另一個聲音道:“我剛剛還與文和(賈詡的字)說要出去轉轉!不想師兄卻來了,如此便麻煩師兄做個嚮導如何?”說完只見三人便出了酒樓,往集市而去!
這邊三人說話,卻將陳宮從沉思中喚醒,“文和”二字他倒是頗爲熟悉的,心中頓時一驚“莫非是賈文和?”想到此,轉臉偷瞧,卻見當先一人他倒不認識,不過跟在其後的二人,他卻全都認識,一個是宛城太守張繡,另一個卻是這張繡的謀士,素有“毒士”之稱的賈詡,賈文和!”
陳宮心頭一涼,如此看來自己的擔心倒不是多餘的,許昌果然已經潛進了其他勢力,不過張繡的勢力卻也不大,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時滲入許昌,和許昌現今的關係如何?聰明人的與普通人的差別就在於聰明人遇到事情的時候總喜歡多想,在看到張繡和賈詡之後,陳宮腦中的念頭並不僅僅只有這樣簡單的兩點,他盤算的是接下來的打算,比如如果張繡和自己一樣,也只是剛剛進入許昌,那麼自己該用什麼辦法將張繡擠出許昌,又或者在遇到危極情況的時候,他們該怎樣安全地撤出許昌,不過,他心中卻有一股強烈的預感,如果說張繡也是以援軍的身份進入許昌,那麼爲什麼在昨日的宴席上沒有看見張繡,要是照這樣推下去,只能說明張繡是有意避開己方,那麼這之間又值得思量了?想到此,陳宮慌忙叫過小二,指着三人遠去的背影問道:“小二,你可知道剛剛那人是何人物?”
小二順着陳宮所指,不禁一笑:“客倌不知道嗎?他便是我大漢的破虜將軍,青龍營的統帥龐平龐將軍!”
陳宮頓時一寒,龐平這二字他倒沒聽進去,但在這個名字前面的稱號他卻牢牢記住,破虜將軍?青龍營統帥?居然和張繡稱兄道弟,這隻能說明張繡的勢力在許昌已經超出他的想象,不說其他,就說這青龍營,只怕已經與張繡暗中勾結了,到時候只怕就是第二個曹操,要是被張繡完全控制住許昌,那麼自己屯軍五萬於城外,他怎會不忌?而唯一補救的辦法就是將溫侯留住,到時候軍中無主帥,自然對他構不成威脅!想到此,也顧不得那小二,一把站起,飛也般的朝三樓的客房奔去,他必須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呂布,這樣是去是留才能早做打算!
三層的樓梯本來就不漫長,更何況陳宮心急,兩步更是並做一步,所以轉眼之間已到三樓,順着樓梯左拐的第三間便是呂布的房間,陳宮也沒多想,推門便入,但他卻似乎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從他一早坐在樓下大廳開始,便沒有見到昨日自己招來的妓女從樓上下來,而那間門也沒有上鎖,一推便開,於是一副極其香豔的畫面就這樣裸的呈現在陳宮的眼前。也正是因爲這樣一幕,使得陳宮險些喪命於那方天畫戟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