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望着呂琦玲和劉協二人塵囂而去,心中大急,他要的就是呂琦玲在三軍之前勝上一仗,挽回低靡的士氣,可現在,呂琦玲和劉協且戰且走,已經漸漸消失在目光的盡頭,這讓人他焦急萬分,呂琦玲的生死他可以不顧,但是如果現在那趙雲再來挑戰,自己又有何人可派?就在他沉思之際,劉協大軍卻突然發動強力的攻擊,甘寧與趙雲二人一左一右各率五千兵馬,撲殺過來!
袁術大驚失色,就在這時,一個騎兵飛馬趕到,袁術急忙問道:“另兩路兵馬距離此處還有多少距離?”
那騎兵擦了擦汗:“陛下,許昌城內突然衝出五千兵馬,已經纏住北門和西門的兵馬,張勳將軍一時無法脫身,估計短時間內跟不上來了!”
“什麼?”袁術聞言心中微微一顫,雖說現在他有近兩萬兵馬在手,但是,這趙雲剛剛的身手,已經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士氣的奔潰必然會給影響他們的戰力!他想到此處,立刻轉身喝道:“袁胤何在?”
袁胤,袁術的族弟,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說,袁術身爲帝王,這袁胤也算半個王爺,只見袁術話音一落,一個四十餘歲的漢子立刻催馬上前,躬身道:“陛下有什麼吩咐?”
袁術微微一嘆,沉聲道:“朕給你一萬兵馬,阻擋劉協大軍!”他說罷斜瞥了一眼身後的周瑾中,臉上肌肉陣陣抖動,作爲他的首席軍師,大成國的國師,袁術現在對這個人卻是絕對的不信任,誰又知道這周瑾中會不會爲了找劉協尋仇,又將自己引進另一條進退兩難之路?
周瑾中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一絲惡毒的笑容轉瞬即逝,只見袁胤得得瑟瑟聽完袁術的吩咐,臉色立刻變得蒼白,這趙雲之猛他可是看在眼裡,袁術讓他領兵出戰,豈非等於讓他去送死?不由得心驚膽顫:“哥……不不不,聖上!這……這兄弟有多少能耐別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嗎?”他說罷,一臉的悽苦之色!
“你……!”袁術爲之氣結,他當然知道這袁胤有多少能耐,想到此,不由得蔚然長嘆,如今雷薄戰死,紀靈被擒,張勳等人又被許昌城內的李風纏住,自己可以說已經無將可派,這讓他如何是好?
就在袁術一籌莫展之時,甘寧與趙雲的騎兵已經衝殺過來,雙方之間距離已經不足八十步,只聽甘寧對着趙雲大聲喝道:“子龍,擒賊先擒王!”
趙雲點了點頭,猛力一策馬鞭,五千人馬直奔着袁術呼嘯而去,他二人如此大聲的叫囂,目的就是讓袁術聽見,因爲以趙雲現在的威懾力,絕對能夠讓袁術心驚膽顫,只要主將一亂,那勝利自然還不是手到擒來!而這一招也確實有用,袁術聽到那“擒賊先擒王”的口號,又見趙雲如神兵天降一般,當真是驚慌失措,只見他指着袁胤的鼻子罵道:“混蛋,敵人都快打過來了,你還給我磨磨蹭蹭的幹什麼?給我擋住!”他說罷,惡狠狠地道:“難道你敢違抗軍令不成?”
袁胤無奈,看着那如虎狼般的劉協大軍,只能集結一萬大軍,緩緩迎了上去!
官道上,沒有了地形的限制,玉獅子與赤兔這兩這匹絕世好馬風馳電掣,一路飆行,諾大的官道上,只看到一紅一白兩道輕煙,如風般掠過!
劉協與呂琦玲兩人早已放棄爭鬥,眼下,迎面撲來的狂風根本讓他們無法睜眼,而馬背上的顛簸,也只能逼迫他們死死拽住繮繩,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甩下馬來!然而,說起這御馬之術。呂琦玲是從小開始騎馬,而劉協卻也只騎了兩年,但是,玉獅子是劉協親自降伏而來,所以,他對這玉獅子的脾性可謂及其瞭解,而玉獅子也順從這個背上的主人,兩者之間,默契頗深!而反觀呂琦玲,雖然是她一路將赤兔帶出下邳,但是自從成了袁術的妃子,她每日愁眉苦臉地坐在深宮之中,又哪裡有時間去理會赤兔?因此,雖說她現在是赤兔的主人,但是此刻馬背上的呂琦玲的臉色卻已經微微發白,兩鬢的香汗順着臉頰一路滑下,她與赤兔之間並沒有深厚的默契,一但赤兔發了狂,她就無法控制,就像當初劉協降伏玉獅子一樣,她必須去面對一匹她已經完全陌生了的赤兔馬!
劉協勉強睜開眼睛,看到呂琦玲痛苦的模樣,不自覺地心中一軟:“停下吧!咱們停下再鬥!”
呂琦玲是個倔性子,聞得劉協此言,反而咬緊牙關:“不用你……!”她管自尚未說出,一陣疾風竄進口鼻之中,竟猛烈地咳嗽起來!
劉協無奈,只能勒住繮繩,任座下玉獅子縱橫馳騁,只轉眼間,兩人竟奔出五十餘里,眼前一座山坡橫在眼前,赤兔和玉獅子幾乎同一時間,縱身衝上,然而,就在下坡之時,兩匹馬兒竟一下子騰空而起,劉協死命地抓住繮繩,因爲他知道,就在玉獅子着地的那一剎難,會有多麼大的衝勁!
果然,劉協只覺得整個身子一麻,而與此同時,一聲尖叫在他耳畔響起,呂琦玲因爲這一震之力,立刻被高高的拋起,而赤兔馬卻早已竄了出去,由不得劉協多想,他立刻勒住玉獅子,然後縱身躍起,剛好接住呂琦玲,但下落之時,卻因爲一個沒留神,兩人立刻摔做一團!
呂琦玲自幼膽子便大,這一摔還不至於把她摔悶,只見她剛一落地,便從劉協身側翻身躍起,手中長槍一抖,直朝劉協刺去!
劉協心中大駭,立刻就地一滾,讓過這一槍,不禁勃然大怒,長槍猛一駐地,整個人騰昇而起,立刻使出百鳥朝鳳槍,長槍幻化出無數疊影,罩着呂琦玲的身體便如狂風一般撲了過去!
呂琦玲原本並非劉協的對手,不過此刻,她所使的每一招每一試都是含恨而出,又搶佔先機,因此一時倒也不落下乘,兩人便在官道之上你來我往,轉眼間,便鬥了十餘招!
呂琦玲突如其來的攻擊其實已經有些撩撥起劉協的怒火,剛剛那一槍要不是他反應靈敏,還真是能要了他的命,因此,劉協下手也不容情!槍尖縱橫挑刺,激得風聲冽咧,不知不覺之中,竟使起了近兩天來剛剛學會的七探蛇盤槍!
劉協招式陡變,槍走偏鋒,呂琦玲一時應接不暇,立刻陷入險境,只見她一連退了數步,揮槍橫掃,劉協一步遞進,銀槍分上中下三路襲來,呂琦玲一個倒翻,躲開劉協的長槍,不想,她尚未站穩,劉協的長槍便如一條毒蛇一般,驟然出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架在她的脖子上!
呂琦玲無力地閉上雙目:“你殺了我吧!”自從被袁術佔有之後,呂琦玲就已經有了必死之心,只不過依靠着一份仇恨才勉強支撐着她,可現在,劉協的長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許昌之圍也已經被解,她所有的仇恨似乎必須到此終結,殺父之仇只怕是報不了了,因此求死之心便代替了所有的仇恨!
劉協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沒想到你居然會投靠袁術?呂琦玲神色一黯,一股恥辱感悠然而生,她的腦海中突然憶起那一日袁術趴在她身上的所有情形,頓時淚如泉涌,對劉協的仇恨似乎已經拋卻腦後,只聽呂琦玲道:“我這麼想殺你,你恨我嗎?”
劉協搖了搖頭,對呂琦玲他提不起任何恨意,也許就是因爲當初呂琦玲喜歡過他,而他對呂琦玲也是素有好感,如果呂布不是自己的敵人,那麼當初,他就會將呂琦玲接進許昌,可惜,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妄想,呂琦玲作爲呂布的女兒,那麼這一切就都是註定了的!
呂琦玲見劉協搖頭,忽然慘淡一笑:“如果可以重來,我也不願這麼過!”她說罷,神色一變:“可惜……沒有重來了!”
劉協微微一愣,卻在這時,呂琦玲猛然往前一撞,玉白的脖子正好頂住劉協的銀槍,血噴濺而出,呂琦玲身子一晃,便頹然倒下,不等劉協衝上前去,這位戰神之後,便就此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