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親信出去沒多久便回來了,向着劉表稟報道:“主公,蔡冒將軍帶着麾下許多將軍求見。”
“嗯?”劉表悚然大驚:“蔡冒不是在江夏抵禦周瑜嗎,難道前線出了什麼變故不成,快請他們進來。”
不過多時,蔡冒領着一衆世家將領,以及許多世家官員走了進來,至於黃忠幾人,蔡冒顧及劉表顏面,還沒讓他們過來。
一行人走了進來,劉表連忙詢問道:“德硅,可是江夏戰事出現了變故。”
蔡冒搖了搖頭說道:“主公放心,江夏一切平安。”
劉表鬆了口氣,這纔看到蔡冒身後站着荊州核心的將領,官員,眉頭一皺道:“你們怎麼來了,可有什麼事情稟報?”
蔡冒拱手說道:“我們的確有大事求見主公。”
劉表心中一驚,能讓蔡冒帶着荊州所有重要的官員將領前來求見的,肯定是大事。劉表連忙詢問道:“德硅,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們如此興師動衆。”
一衆官員將校對視一眼,齊齊拜倒道:“我等請求主公不要與趙匡胤合作。”
劉表皺着眉頭說道:“此時我心意已決,你們不必再說。如今江東來勢洶洶,黃忠又丟了長沙,長江汛期一過,孫策必定與周瑜合攻江夏,江夏一丟,我南郡便無險可守。不找外援,憑藉你們的實力,如何地方江東賊子,你們若是能抵禦江東人馬,我又何須請趙匡胤呢?”
劉表的言外之意便是責怪這些將領無能了,你們不能擊敗江東兵馬,如今還不讓我請外援?
少數人被劉表說的面露羞愧,但絕大多數人卻神色如常。我們無能,你劉表又有能力了嗎?你自己想逍遙快活,可不能拉着我們跟你陪葬,你死了之後,我們怎麼辦?
“主公此言差矣,趙匡胤公然與天子對抗,叛賊的身份天下皆知,主公與他合作,豈不是與逆賊同流合污?主公身爲漢臣,怎能如此?還請主公收回成命!”蔡冒再次向着劉表拜倒道。
“德硅你……”劉表滿臉的震驚之色,要說荊州最瞭解他的人,便是蔡冒了。劉表實在想不通,蔡冒爲何會糾集這些人來反對他。
旋即劉表眼睛一亮,笑道:“德硅,你不同意我請趙匡胤來對付江東兵馬,莫非有你什麼計策對付江東不成?”
話一說完,劉表更加肯定了這種想法,蔡冒在江夏抵禦江東,如今突然回來讓他不要請趙匡胤對付江東,肯定有別的辦法對付江東啊。
蔡冒點了點頭道:“主公我的確有辦法擊敗江東,而且還能保住主公的名聲。”
劉表大喜過望道:“德硅,你還跟我賣關子,有什麼辦法快快說出來吧。”
蔡冒起身拱手道:“主公乃是大漢臣子,如今荊州受到江東的進攻,自然應當請求朝廷的幫助。天子實力強大,只要主公請求天子出兵相助,自然能夠擊敗江東兵馬。”
蔡冒說話間,劉表的臉色便一直在變,等到蔡冒說完,劉表的身體已經癱軟在了座位上。一臉震驚的看着蔡冒說道:“德硅,你是我心腹,怎麼如此?”
蔡冒憐憫的看了一眼劉表,搖了搖頭說道:“主公身爲漢臣,如今荊州被攻,請求朝廷出兵理所應當,爲何不能如此?”
“還請主公向朝廷求援!”
“還請主公不要與趙匡胤等叛逆之流同流合污!”
一衆下屬向着劉表拜倒道。
“你們……你們……”劉表不可置信的看着下方的一衆下屬,隨即面色一陣潮紅。
“噗……”終於一口逆血從劉表口中噴出,旋即劉表癱軟在座位上,不省人事。
“主公!”衆人悚然大驚,連忙走上前去查看,但劉表已經昏迷,任由衆人喊叫也叫不醒。
蔡冒只得將劉表擡進臥室,讓蔡夫人照顧,同時傳來醫官。
一衆下屬在門外等候,房中蔡夫人坐在一旁照顧劉表,蔡冒坐在廳中的座位上,臉色陰沉不知在想些什麼,一個醫者則坐在牀邊把脈,診治。
“先生,我夫君怎麼樣了?”醫者把脈完畢,蔡夫人連忙詢問道,蔡冒見此也走了上來。
醫者嘆了口氣道:“主公本就有消渴之症,這幾天一直調理身體,因爲心脈鬱結一直不見好。如今更加是急火攻心,難以醫治啊,我只有開幾張清熱去火的方子慢慢調理。”
蔡夫人聞言臉上愁容更甚,劉表一直身體不好,調理了許多年都是這個樣子,如今更是急火攻心,豈不是說以後都要一直臥病在牀好不了了?
醫者下去之後,蔡夫人看向座位上坐着的蔡冒,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怨念。
想他當初年紀不過雙十,劉表入荊州,蔡冒爲了攀附劉表,將他嫁給劉表。劉表早年倒也一表人才,生的好大雄偉,器宇軒昂,有八俊之美名。
蔡夫人初嫁劉表之時,劉表倒也能力不凡,一統荊州,將偌大一個荊州打擊的井井有條。
但自從劉表敗於劉辯之手,便再無雄心壯志,每日貪圖享樂,錦衣玉食,漸漸染上消渴之症,也就是糖尿病。其相貌更是一天比一天老,加上心中憂愁,竟不能人道。
俗話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年紀輕輕的蔡夫人如今不過三十來歲,如何能忍受這些。如今劉表。更是被蔡冒給氣的臥牀不起,更要他每日服侍,一想到今後的日子,蔡夫人便感覺一片灰暗。
“你說你,他身體本就不好,我一個婦道人家每日空首閨房也就罷了。你怎麼還將他氣成這個樣子,讓我每天對着這幅老臉來服侍。”蔡夫人看向蔡冒不由得痛罵道。
“姐姐莫氣,我這也是逼於無奈啊。這劉表胸無大志,當初與天子一戰,直接就被劉辯嚇得沒了進取之心。如今天子一統河北,天下在無人能擋住他統一的道路,我蔡家在跟着劉表,只能是走向滅亡。我若是不爲日後着想,怎麼對得起蔡家的列祖列宗?”蔡冒連忙解釋道。
“你就知道爲蔡家着想,怎麼不替姐姐着想,將我嫁給着廢物,毀了姐姐一生的幸福?”
蔡冒嘆了口氣道:“姐姐莫急,我表示幫助劉表,你不還得伺候他嗎?如今他臥牀不起倒也好了,估計沒幾天好活,到時候我投靠天子,便爲你尋找一個好夫婿改嫁算了,天子手下那些個大將,威武不凡,許多人都未曾娶妻呢。”
蔡夫人聞言又羞又怒:“誰要嫁給那些個莽漢,整天打打殺殺,說不定哪天戰死沙場,我豈不是要守活寡?”
“好了好了,暫且不說這個!”蔡冒也懶得跟蔡夫人這個深閨怨婦扯皮。將蔡夫人拉到一邊,低聲吩咐道:“姐姐,這劉表是不會贊同我請朝廷兵馬入荊州的,你每天在他藥里加點這個,讓他每日昏昏沉沉便好。”
“我雖然不喜歡他,但也一直恪守婦道,你怎麼能讓我毒害親夫?”蔡夫人聞言大怒,將蔡冒遞過來的藥包給推開。
“這不是毒藥,只是一包蒙汗藥罷了,你每天只用加一指甲蓋,讓他昏睡便好。他昏迷個幾天,荊州羣龍無首肯定不行。到時候我便擁立綜兒暫代荊州刺史之位。請求朝廷發兵,那個時候他醒過來,也是無濟於事了。”蔡冒連忙解釋道。
劉表生有二子,長子劉琦,次子劉綜,都是髮妻所生,演義之中劉綜爲蔡夫人之子,其實是錯誤的。劉琦與劉表長相相似,原本劉表很喜歡她。
只是後來劉綜取了蔡夫人的侄女,也就是黃月英的表姐妹。劉綜跟蔡夫人以及蔡家扯上關係之後,又間接與黃家攀上了親。蔡夫人又時常向劉表說道劉琦的不是,在加上劉綜的地位,因此劉表又喜愛劉綜,而厭惡劉琦。
一聽蔡冒手裡拿着的不是毒藥,蔡夫人才放心心來,遲疑的接過藥包,說道:“罷了罷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幫你了,但你絕不能傷他性命啊。”
蔡冒連忙點頭說道:“劉表與我是親戚,我怎麼會害他?將來朝廷兵馬過來,我請求陛下封他做安樂侯,享受富貴。”
蔡冒說完便出了房子,門外院子裡,一衆下屬正在等候,見蔡冒出來,連忙上前詢問:“將軍,主公他如何了?”
“主公他需要休養,你們吵吵鬧鬧,主公幾時能好?”蔡冒眼睛一瞪,低聲喝道。
衆人連忙閉嘴,蔡冒又道:“你們先回去,其餘將領返回江夏駐防。”
衆人走後,蔡冒之弟蔡和低聲問道:“兄長,事情辦的如何了?主公他能答應嗎?”
蔡冒低聲道:“放心吧,主公這幾天醒不了,到時候我擁立綜兒代替主公。你率兵把手刺史府,不要讓人來見主公,特別是劉琦。”
蔡和聞言鬆了口氣,點頭說道:“兄長你就放心吧,沒我的命令,任何人都見不了主公的。只是姐姐那裡,可曾說好。”
“放心吧,他那裡我都交代好了,你守住這裡便是。”蔡冒點了點頭離開了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