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大箱子緩緩打開,裡面竟然是一摞摞碼放整齊的書籍。
古香古色的書籍,當先一口箱子裡,書籍的封面上書寫的都是《論語》,一口口箱子打開,其他幾口箱子裡分別是《詩》,《書》,《易》《春秋》,《孫子兵法》等先秦經典。
“宣紙居然真的被你做成書了?可那又如何?我試過以宣紙抄書,度比撰刻竹簡快不了多少,你想用紙書代替竹簡?就此絕了我世家壟斷知識?哼,我看你是想多了吧?”楊彪看着那幾口箱子裡面的紙質書籍,輕蔑一笑。
世家之所以能壟斷知識,便是因爲其家族的藏書,書籍代表的就是知識。世家子弟一出世,就會有這些書籍可以用來學習,這就是世家的底蘊,可以不斷傳承下去。
而寒門子弟呢?家中沒有書籍,想要獲得知識,就必須得求學,而這些知識卻是在世家手中,世家中只有少數的清流願意傳授知識,這也是世家能夠壟斷知識的原因。
而想要斷絕世家壟斷知識,那就要讓書籍不單單爲世家所有。然而這個時代書籍爲竹簡,書籍的製造成本高的可怕,度更是緩慢,想要讓書籍不被世家掌控,太難了,根本不可能。
而宣紙的出世,讓這個有了一些可能,楊彪等人得到宣紙之後,也曾用宣紙摘抄製造書籍,雖然比製造竹簡書來的快一點,但成本也是太高了,想要大規模製造根本不可能。
因此宣紙的出現,並沒有打破世家壟斷的地位,楊彪等人只以爲劉辯後知後覺,想要以宣紙製造書籍來斷絕世家壟斷知識的地位,紛紛嘲笑起來。
“呵呵?現在笑未免太早了點吧?你們不妨打開看看?”劉辯看着楊彪冷笑道。
“老夫倒要看看,你耍的什麼花樣!”楊彪一聽,當即彎腰取出一本《論語》查看起來。這一看,楊彪的臉色就變了。
旋即他又丟下手中的《論語》,去看別的書籍,一本本,楊彪一連看了幾十本,旋即他驚恐的看着劉辯問道:“怎麼可能,你是怎麼辦到的?”
一衆世家主看着楊彪那驚恐的模樣,身體顫抖不止,一個個也都去撿起地上的書籍查看起來,不一會,這一個個世家主的模樣也都跟楊彪一般無二了。
甘寧看的疑惑不已,他也抓起一本論語查看起來,只看了一眼,他也頓時變得表情豐富起來,一頁頁的翻過,旋即他看向劉辯,無比驚訝的問道:“陛下這是怎麼辦到的?怎麼每個字都一樣大小?這不是人抄的?”
只見甘寧手上的《論語》,每個字體都一般大小,並且每個字體的筆畫,也都一模一樣。字體無比工整清晰,就好像是印上去的一般。而其他書籍,也都跟這本《論語》一般無二。
看了幾本書籍,甘寧陡然意識到這些書都本不是人摘抄的,不知是用了什麼手段印在上面去的。一瞬間甘寧就豁然開朗,他不願意投靠劉辯,就是認爲劉辯打壓世族,日後天下世家反他,他的江山也坐不安穩。到時候他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甘寧雖然當過強盜,但也當過郡丞,還是有些眼光的。
可如今劉辯有了這不知名的手段,可以製造紙質書籍,也就是說不出三五年,劉辯麾下有源源不斷的人才供應,世家不買帳又怎麼樣?朝廷自己有教出來的!
甘寧能夠想到,這些世家主俱是老謀深算,怎麼會想不到?既然這書籍不是摘抄的,而劉辯又如此信誓旦旦,說明劉辯已經掌控了能夠用宣紙製造書籍的辦法,並且度還比摘抄要快。
陡然,楊彪好似了瘋一般瘋狂撲向箱子,將那些書籍一陣撕扯,好似要將它們全部毀了一般。有幾個世家家主見此也是瘋狂撕扯着書籍,還有些則是癡癡呆呆的坐在地上。
看着楊彪等人醜態百出,劉辯冷笑道:“撕啊,宣紙不過樹木所造,朕所創印刷之術一日之間可成書萬冊,你撕得盡嗎?”
“成書萬冊!”
衆世家主身體陡然一怔,不敢至信的看着劉辯,成書萬冊?就是一冊論語用竹簡雕刻也要數天,用宣紙摘抄也要一天一夜。而劉辯可以一天製造萬冊書籍?劉辯只要用這些書籍教書育人,那世家的優勢就蕩然無存了,這真是斷了他們世家的根啊!
楊彪咬牙切齒得看着劉辯道:“劉辯,你果真要如此狠毒?要斷我世家後路?你可知道你這樣要揹負萬事罵名?”
“萬事罵名?朕讓天下人有書可讀,只會留芳萬世!”劉辯負手而立,鄭重道。
“怪只怪你們太過貪婪,你們不僅僅無休止掠奪百姓,如今朕動了你們的利益,你們居然還勾結外侮,朕豈能容你們?”劉辯看了一眼世家主的醜態,袖袍一揮喝令士卒道:“來人,將他們給我帶下去,收押天牢!”
正在此時,只聽的外面士卒傳來一陣騷動,劉辯隱約聽到有士卒輕喝道:“裡面乃皇城重地,快快退去!”
“是何人在外喧譁?”王猛高聲問道。
“陛下,幾位大人,外面一個女子自稱是伏完之女,非要進來!”士卒快步跑了過來,拱手說道。
“伏壽?”劉辯一撇地上一臉呆滯的一個家主笑道:“伏完,你女兒可比你有種多了,去把她帶上來看看!”
劉辯這斷時間除了接觸的世家資料不少,伏完,也算是個漢室忠臣,不過他卻是劉協一系的人。也因此他才夥同楊彪等人做亂。而伏完之女自然就是伏壽了,歷史上劉協的皇后。不過如今半路殺出了個劉辨,董卓哪裡有心思給劉協張羅着納後之事?後來董卓遷都長安,又張羅着這事,只是劉協還未與伏壽成婚,劉辯大軍就攻入長安。
因此這個時候的伏壽,身份卻有些敏感,因爲與劉協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雖然劉協死去又一年,但身份在那卻還未嫁出去。
不過一會,一個士兵帶上來一個女子。
女子身材高挑,年方二八,一頭長長的秀披肩,她身穿一件白色大襖,冬風中包裹着她的身軀,潔白如玉的頸部也被白色毛茸茸的貂皮所包裹,盡顯青春朝氣。
而女子一雙鵝蛋型的一雙小臉被凜冽的寒風吹的通紅,嬌小的瓊鼻之上,一雙動人心魄的眼睛卻有些泛紅,讓人忍不住疼惜。
“孩子,你過來幹什麼?”伏完看着伏壽走了過來,冷喝道。
“父親,我早說過這事不能參和進去,今晚自父親走後,女兒就一直提心吊膽,想不到真的出了事情!”伏壽臉色悽苦,向着伏完解釋着,旋即他向着劉辯拜倒道:“陛下,我父親年老,又是被他們蠱惑,還請陛下放他一條生路吧!”
“呵,你倒是一片孝心!”劉辯看着跪倒在地伏壽,冷笑道。
“陛下答應放過我爹爹了?”伏壽驚喜的望着劉辯,眼中燃起了希望之色。
劉辯盯着伏壽的眼睛道:“朕說過,這些事情朕都瞭如指掌,這斷時日,你們這些人做了些什麼,朕都有記錄!死罪就是死罪,罪不當死朕也不會枉殺!伏完做了些什麼,你自己清楚!”
劉辯一雙眼睛,更是冷俊無比,讓人不敢直視,伏壽只看了一眼,就不自覺低下頭去,聽了劉辯的話,她嬌軀一顫,頭向着冰冷的地板磕去,祈求道:“求陛下饒過我爹爹一命吧,陛下想要如何,小女子都無怨言,哪怕用我的命換父親的命!”
“法不容情,若是別人犯了法,殺了人,都向朕來求情,朕都要放了不成?伏完的罪過自有司法處置,你便是再此跪上一年,朕也不會放了他!”劉辯正色道,對於伏壽的求情不爲所動。
“女兒你別傻了,是我該死,你快回去吧!”看着跪倒在地不斷祈求的伏壽,伏完痛苦的叫喊道。
“都給朕帶下去!”劉辯冷喝道。
劉辯不理會一幫自作自受的世家之人,轉身對着王猛等大臣道:“走,去宮殿,朕與你們有事商議!”
此時,長樂宮下臺階已經被打擾乾淨,佈滿的獻血也被清洗乾淨,只是空氣中仍然瀰漫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劉辯再返回長樂宮,宮內有士卒掌燈,頗爲明亮。
不過劉辯的龍椅卻是被甘寧劈了,臨時換上一個坐墊,劉辯盤坐其上,周圍文武大臣分坐。劉辯看向殿下站着的一人,冷笑道:“甘寧,你把朕的龍椅劈壞了?該當何罪?”
“罪將知罪,還請陛下饒恕!”甘寧當即跪道在地道。
“哼,朕先前可給你機會了,你現在投降可就不值錢了!朕突然有些後悔了!”劉辯看着甘寧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模樣,心中的怒氣已經被打消了大半,不過他還是想嚇嚇甘寧。
果然甘寧聽了這話,好似無比悔恨一般,扯動了臉上的傷口一陣齜牙咧嘴,向着劉辯拱手道:“陛下,先前是各爲其主,罪將也是無可奈何,如今罪將爲陛下所擒,願意投降陛下,爲陛下衝鋒陷陣,在所不辭!”
劉辯擺了擺手道:“先下去養傷吧,等朕什麼時候想到你了,你在爲朕衝鋒陷陣吧!”
甘寧無奈的撇了撇嘴,任由士卒將他帶下。
劉辯在看向王猛等人道:“今晚大戰百姓必然恐慌,好在城中沒有百姓傷亡,不過朕希望明天長安城恢復如初,你們可能辦到?”
“陛下放心,臣等一定會讓百姓明日全部恢復生產勞作!”王猛等人拱手道。
“第二件事,世家做亂一事,朕不希望放過一條漏網之魚!待審問完畢,告知百姓,於鬧市誅殺!”劉辯冷聲道。
王猛等人心下一凜,暗道這是殺雞儆猴呢。並且告知百姓,也能讓百姓厭惡世家,以獲得民心。
時間不斷過去,劉辯與王猛狄仁傑商議大事直到三更十分,才返回行宮。劉辯這斷時日一直住在皇城之中,來到行宮之後,宮殿內燭火跳動,劉辯推開宮殿,宮殿內要有侍女放置了火盆,相比外面,緩和多了。
劉辯踏步走向牀塌,疲憊了一天的他只想早些休息,可是他走向牀塌,卻現一女子坐在牀塌之上。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劉辯看着那女子,眉頭一挑道,這女子赫然就是先前的伏壽。
“陛下你總算回來了,小女子已經等待多時了,只要陛下願意放過我父親,讓我付出什麼我都願意!”伏壽說着痛苦的輕咬了一下嘴脣,旋即她一拉一襟。
“哎,你幹什麼?”劉辯一愣,伸手上前阻止,可伏壽身上,那間毛茸茸的大衣頓時滑落到劉辯的手中,看着近在咫尺的伏壽,鼻尖處傳來一陣處子如蘭似麝的幽香,掌心毛茸茸的大衣上傳來一陣讓心醉的摩娑感,劉辯頓時呼吸一陣急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