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陣勢,掌櫃那是一陣陣的頭疼,這酒樓可是剛剛纔裝修好啊!怎麼最近老是弄出這種名堂?當即掌櫃的便是連忙跑到了雙方中間,不停地朝着雙方作揖,苦笑着說道:“大爺!公子!莫要如此!莫要如此啊!這樣吧!小的給諸位安排!一定給諸位安排妥當!可好啊?”
“哼!”年輕人的隨從冷哼一聲,可能是有什麼顧忌吧,見到掌櫃這麼說了,也就紛紛冷哼一聲,又退回到年輕人的身邊,只是一雙眼睛始終盯着那幾名壯漢,蓋因那幾名壯漢並沒有收起自己的兵器。而那年輕人此刻也是有些不高興了,眼色越來越冷,寒聲說道:“怎麼?這幾位壯士是一定要和在下辯個是非不成?”
“哼!你們漢人都是聯合起來欺負俺們!俺們又豈能善罷甘休?”那帶頭的壯漢巍然不懼,伸手往後腰一掏,卻也是拔出了一把大斧頭!因爲這壯漢塊頭的緣故,所以之前還都沒有發現這壯漢身後竟然還揹着這麼大一個傢伙!
見到對方亮出了這麼大的武器,年輕人的隨從立馬又是護在了前面,並且同時從腰間拔出了長劍,指向了那幾名壯漢。而年輕人的臉色也是越發陰沉,哼道:“原來是胡人!你們在關外爲非作歹也就罷了,現在竟然敢跑到我們漢人的地方放肆!真當我們漢人不敢宰了你們?”
“哈哈哈哈!”那幾名漢子就像是聽到一個十分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了起來,帶頭那壯漢指着年輕人便是笑道:“你們漢人羸弱!就憑你們,也能動彈得了我們草原的子民?要不是你們漢人奸詐!這中原大好江山,又豈能讓你們漢人享用?”
“哼!”又是一把冷哼聲響起,不過卻不是從年輕人這邊發出的。在大廳內,那些食客也是紛紛圍了過來,其中就包括了正在裡面飲酒的張鬆三人,聽得那胡人的狂言,張鬆忍不住哼了一聲,剛要上前去理論,卻是被身邊的法正給拉住了。張鬆轉過頭就是說道:“孝直!你又何必拉着我?如此蠻夷,竟然敢在長安這般放肆!我豈能饒他?”
法正苦笑着看了看那幾名胡人魁梧的身材,又看了看張鬆這瘦小的身板,要是真放任張鬆上去的話,只怕張鬆還抵不過那幾個胡人一拳頭呢!法正搖了搖頭,說道:“鬆年!這幾名胡人又何需你去動手?他們這般胡鬧,必然會引來城內的官兵,說不得,到時候典將軍親自出馬,還怕這幾個胡人跑了不成?”
張鬆當然也知道法正這麼做是爲了自己好,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現在衝上去,只是平白找打,不過剛剛也只是有些氣不過罷了。聽得法正提起了典韋,身爲長安官場上的人,張鬆當然也知道典韋有多厲害了,當下也只有點頭了。而在兩人旁邊,楊修卻是搖了搖頭,說道:“用不着等典將軍來了!我想,這幾個胡人現在就要倒黴了!”
“嗯?”楊修平白無故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讓張鬆和法正兩人都是一愣,隨即轉過頭一看。只見此刻在酒樓門口,那對持的雙方已經是時刻準備發難了!而那掌櫃似乎也看出這一仗是在所難免,只有一臉認命地躲到了一邊,免得被殃及池魚。
那年輕人一臉陰沉地拔出了腰間長劍,直指面前的胡人,哼道:“我們漢人羸弱?哼!我看是你們這些蠻夷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就讓你們嚐嚐,我們漢人的厲害!上!”最後一個字的話音剛剛響起,在年輕人身前的那些隨從頓時就是飛撲上前,朝着那些胡人撲殺了過去!
就聽得鐺鐺鐺數聲撞擊聲響起,那幾名胡人雖然是人高馬大,一個個孔武有力,可那年輕人的這些隨從卻是身手更加了得,轉眼間便是將這些胡人給收拾了!除了那名手持大斧的胡人之外,其他幾人全都躺在了地上,被那些隨從用長劍給架住了脖子,一動也不敢動!
顯然那名那斧頭的胡人也沒想到自己的同夥會敗得這麼快,當場便是傻了眼,這才眨眼的功夫,他這邊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這胡人顯然也是一個渾人,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對方有多麼厲害,反倒是狠狠瞪着年輕人,舉起了手中的斧頭,怒吼着就劈了過來!
而由始至終,先前提醒年輕人的那名男子都是守在年輕人身前沒有動,見到這最後的胡人衝了過來,男子冷哼一聲,迎着那胡人,手中長劍一揮,卻是帶起一片光華,從胡人的手肘劃過。下一刻,那胡人的手臂竟然就這麼齊肘地掉了下來!那斧頭落在地上,發出咚咚兩聲悶響!
“啊——!”過了半晌,那胡人彷彿才發覺自己的手臂掉了,這才慘叫了起來,可叫聲再大,也無法阻止鮮血噴灑出來。
“呀——!殺人了!”本來一開始見到這兩撥人開打,那些圍觀的食客們還看得津津有味,可現在見到這一血腥場面,頓時就是把這些食客給嚇傻了,紛紛叫喚着就這麼跑出去,生怕那些人兇性大發,連他們也給砍了!
隨從們立馬便是舍了那些胡人,齊刷刷地跑到了年輕人身邊,等待着年輕人的指示。而那年輕人也沒想到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看了一眼滿地打滾的胡人,沉聲喝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吧!”
“喏!”年輕人發出了命令,那些隨從也沒有任何異議,齊聲呼喝了一聲,便是收起了長劍,跟着年輕人便是轉身便是離開了醉仙樓。
而在酒樓的大廳內,目送年輕人離開的張鬆三人滿臉凝重地看着年輕人離去的背影,法正沉聲說道:“這些人的身手可不簡單啊!什麼時候長安城多了這麼一個人物?”
“嘖!”聽得法正的話,楊修卻是搖着腦袋說道:“不!此人決計不是長安城內的人!至少這些年都沒有在長安城內出現過!依我看,那年輕人應該是從外地趕來的!”楊修作爲太尉楊彪之子,雖然還沒有涉足官場,但對長安城內的大小人物,那可都是瞭然於胸,倘若那年輕人當真是長安城某個世家子弟的話,楊修不可能不認得!
張鬆和法正都是跟着點了點頭,他們自然是相信楊修的這個判斷,可一時間,他們又想不出那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人!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隨身帶着這麼多高手,這年輕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當即張鬆和法正相互看了一眼,便是同時對楊修拱手,張鬆說道:“楊兄!我們有要事要辦,就此別過!”
楊修也知道張鬆和法正這是要去找羅陽彙報這個情況,其實不只是張鬆和法正要去稟告羅陽,楊修也要趕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的父親。所以楊修也是拱手回禮,說道:“既然如此,那兩位兄臺儘管去就是了!小弟不送!”
隨着張鬆三人也是紛紛告辭之後,之前還是一片熱鬧的醉仙樓,轉眼間便是變得空蕩蕩的,除了掌櫃的和那些店小二之外,只有那幾名胡人一個個都躺在地上,痛苦的叫喚着。見到大廳內已經沒了旁人,掌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胡人,忽然那雙倒三角眼閃過了一道精光,朝着身後一名店小二點了點頭。那店小二見了,立馬便是會意,趁着沒人注意,一個閃身,卻是靈巧地從大廳的旁門跑了。
約莫半柱香後,在位於長安城城西區的錦衣衛官邸內,一名身穿錦衣衛特製軍裝的軍士手持着一根只有兩根手指般粗細的小木棍,快步走進了錦衣衛最高官員,錦衣衛指揮使賈詡的書房。此刻賈詡正拿着一疊錦帛,仔細地翻閱着,這些錦帛都是從各地錦衣衛分所送來情報,賈詡需要將這些情報重新閱讀一遍,選出有價值的情報,再送到羅陽那邊去。
見到軍士走進書房,賈詡慢慢將手中的情報放下,擡頭望向那名軍士,面無表情地伸出了一隻手。那軍士對着賈詡抱拳行禮,喝道:“大人!醉仙樓剛剛送來的情報!”說完,便是將手中的木棍遞到了賈詡的手中。
接過木棍,賈詡麻利地用兩根手指抓着木棍中間,用力一捏,就聽得啪的一聲,那木棍應聲斷成了兩截,原來那木棍卻是空心的!賈詡捻着一根細絲一抽,卻是從木棍中心抽出一小塊錦帛,當即賈詡便是將錦帛給彈開,眯起眼睛仔細閱讀起錦帛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看完之後,賈詡的臉色也是變得凝重起來,低頭思索了片刻,卻是突然從旁邊的一疊錦帛中翻查了起來,很快便是抽出了一張錦帛,對照着先前送來的情報,反覆比對了一番,這才用力點了點頭。
緊接着,賈詡擡頭望向了那還在等待自己的回話的軍士,點頭說道:“你且傳我的命令,讓城內待命的黑衣小隊盡數聽命,準備執行任務!派人通知典韋將軍,就說錦衣衛今夜要行動,請他莫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