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羅大人英勇!今日得見,羅大人身陷險地卻是依然談笑自如!陳某佩服!”張洹本來還想說什麼,突然在張洹身後走出了一名身穿鎧甲的男子,直接便是伸手將張洹給推開,看着羅陽笑道。那張洹雖然被此人給推開,可卻是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老老實實地站在那人身邊,態度說不出的謙卑。
羅陽見了,立馬就猜到此人肯定是就是張洹所投靠的那位“袁大人”的部將!只是羅陽沒有想到,無論是袁紹還是袁術此刻都遠在虎牢關,怎麼可能會派人到南陽來?羅陽的腦子不停轉着,嘴上卻沒有停下來,喝問道:“這位將軍,羅某倒是沒有見過,不知將軍可敢通報姓名?”
那戰將對着羅陽抱拳微微一拜,笑道:“在下陳蘭!乃南陽太守袁大人部將!見過羅大人!”
果然是袁術!羅陽的眼睛再次眯成了一條縫,只是在那縫隙間,閃過一道寒光。陰沉着臉笑道:“原來是袁公路的部將!之前某和袁公路在陳留同爲參與會盟的盟友,不知將軍爲何要助着不孝不義之徒來與某爲難?”說着,羅陽手指了指在陳蘭身邊的張洹,顯然那不孝不義之徒就是指他了!
羅陽這麼說卻是爲了試探一下這個陳蘭,他與袁術雖然是討董會盟的盟友,但兩人之間的關係可是算不上好。袁術恨羅陽入骨,而羅陽也是對袁術很不待見,若是這個陳蘭是奉了袁術的命令前來與自己爲難的倒是並不奇怪。羅陽擔心的是自己拿下南陽的事情是否已經傳到虎牢關那邊去了,若是自己的舉動引起了袁紹和曹操的注意,那就麻煩不少了!
聽得羅陽的話,那陳蘭卻是臉上閃過了一絲猶豫,對着羅陽抱拳說道:“羅大人既然與我家主公是盟友!那爲何大人要率兵來攻打我家主公的領地?”
陳蘭這回答一說出口,羅陽立馬就明白了,看樣子這陳蘭應該就是袁術留在南陽的守將了!之前黃忠說起他不費一兵一卒就輕鬆拿下南陽,也讓羅陽心底有些奇怪。這袁術就算是再如何自大,可這南陽現在是袁術的根基所在,他怎麼也不可能在南陽一點兵力都不留!現在看來,恐怕是這個陳蘭見到黃忠大軍,自知不敵,所以早早地就把袁術留在南陽的守軍調出來。看來這些日子,這個陳蘭就是躲在這張家大院了!
一想清楚這一點,羅陽的眼睛就不由得往周圍掃了一圈,若真是如此的話,陳蘭手下就絕對不止這點人!恐怕那些袁術的兵馬就埋伏在這左右!沒想到,這次自己還真的是自投羅網了!自嘲地笑了笑,羅陽又是把目光重新移到了陳蘭身上,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乃是大漢的天下!又豈是袁公路私人所有?某乃是荊州刺史,奉皇命執掌荊州!入駐南陽郡又有何不對?”
聽得羅陽如此狡辯,陳蘭剛剛緩解的臉色頓時就是一沉,不消說,羅陽這就是翻臉了!這樣一來,再談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陳蘭沉聲喝道:“羅大人!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自欺欺人?既然羅大人有心吞併我家主公的領土!那就休怪陳蘭手下將士刀劍無眼了!來啊!”隨着陳蘭最後一聲呼喝,只見張家大院內外頓時又是亮起了無數火把,足足有上千餘人,將整個小院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陳蘭先前沒有將這些將士給亮出來,其實也是對羅陽的這個荊州刺史的身份有所顧忌,而且羅陽還是和袁術一同參加了陳留會盟的諸侯。所以陳蘭還奢望之前羅陽手下兵馬攻打南陽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等解開了這個誤會,羅陽還會將南陽給還回來。可聽羅陽剛剛所說,擺明了就是不安好心,那陳蘭哪裡會跟羅陽客氣!
陳蘭丟了南陽,這事要是捅到袁術那裡,袁術非氣得宰了他不可!正因爲如此,丟了南陽之後,陳蘭可是不敢去直接找袁術,甚至都沒有派人去給袁術送軍情。現在羅陽送上門來,倒是讓陳蘭找到了一個機會,說不定可以把羅陽給拿下,用來換回南陽呢!就算是換不回南陽,把羅陽給送到袁術面前,多少也能讓袁術消消氣吧!
看着突然出現的這麼多兵馬,羅陽心裡不由得一沉,雖然之前已經猜到陳蘭可能埋伏了兵馬在這裡,可是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上千人啊!雖然他、典韋和黃忠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在現在他和黃忠都沒有趁手的兵器,加上還有郭嘉這些人需要保護,肯定是衝不出去了!爲今之計,也只有是依靠着小院的有利地形來死守了!
當即羅陽便是沉聲對着身後的典韋喝道:“典韋,你先守在這裡!不要放一個人進來!我且進去和裡面的人交代一聲!”羅陽這麼做倒不是貪生怕死,而是他要好好問清楚,這院子周圍、還有那些院牆上的毒到底有多厲害,能不能抵擋得住對方的攻擊!
典韋面對院門外的兵馬,卻是巍然不懼,等到羅陽退回了院門內之後,典韋偌大的身軀便是直接把院門給堵上了,雙手提着鐵戟便是封在胸前,怒吼了一聲:“有我在!誰都別想進去!”
還別說,典韋這架勢,配上他那張醜臉,加上此刻映在他臉上的那些火光,簡直就像是一隻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站在典韋前面的那些張洹的手下,都只不過是一些家僕而已,哪裡見過典韋這樣的絕世兇人,一個個都是嚇得臉色發青,雙腿發軟,有幾個甚至是兩眼一翻,直接就給嚇暈了過去!
張洹雖然玩陰謀詭計有一手,可畢竟也是個文人,被從典韋身上冒出的殺氣這麼一衝,不由自主地就往後倒退了數步,要不是身後的家僕扶着,只怕他當場就要倒下去了。而在張洹身邊的陳蘭畢竟是個武將,總歸要比他們好上一些,但也是面色蒼白,雙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羅陽竟然隨身帶着這樣一名悍將,低頭想了片刻,當即便是對張洹喝道:“還愣在那裡作甚?快派你的人衝啊!”
陳蘭的話一說出口,那是把張洹給驚得差點跳起來。面對這樣的怪物,竟然讓自己手下這些家僕衝上去?要衝也應該是派陳蘭手下那些正規士兵吧?這些家僕能夠起什麼作用!可是一看到陳蘭那一雙陰寒的眼睛,張洹馬上就明白了陳蘭的用意,那是要用這些家僕來試探一下對面那個怪物的實力!
雖然心中不甘,可現在的情勢已經容不得張洹有別的選擇,無奈之下,張洹咬緊了牙,對着那些可憐巴巴看着自己的手下喝道:“看什麼!還不給我衝!衝!誰要是敢違令!我就要誰的腦袋!衝啊!”不僅是張洹威逼,陳蘭一揮手,那些已經漸漸圍了上來的袁軍紛紛提着兵刃就逼了上來,那些家僕若是不上前的話,只怕這些兵刃就會砍在他們的身上了!
無奈之下,這些家僕只得是在心裡罵遍了張洹和陳蘭的祖宗八輩,卻是膽戰心驚地提着手中的刀劍,硬着頭皮往典韋所把守的院門衝了過去。面對這些還未衝上來,就已經膽怯的家僕,典韋冷冷一笑,只是這笑意落在他那張醜臉上,那就更顯恐怖了!
眼看着那些衝在最前面的十來名家僕已經跑到了典韋的面前,還未等他們手中的刀劍落下,就只見典韋忽然右手一動,右手所握的鐵戟猛地在面前一掃,鐵戟上的月牙鏟竟然直接便是將右邊三名家僕給斬成了兩截!而緊接着,典韋的身子突然一矮,左手的鐵戟也是在那些家僕的下盤橫掃過去,頓時又是四名家僕的身子給短了一截。這一口氣,就被典韋給解決了七名家僕,剩下的那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典韋一雙鐵戟連番刺中,倒斃當場!
“媽呀!怪,怪物!這是個怪物!”那跟在後面的家僕一看到典韋如此神勇,全都是嚇得肝膽俱裂,哪裡還敢衝上前去,紛紛丟下兵刃便是往後跑!
“站住!站住!媽的!全都給我站住!不準退!”陳蘭有些氣急敗壞地喝罵道,在他身邊的張洹卻是早在典韋第一招砍殺了那三名家僕的時候,就被典韋的血腥手段給嚇暈了過去!無奈之下,陳蘭只有拔出腰間的佩劍,直接就是砍翻了一名從他身邊跑過的家僕,隨即高聲喝道:“全軍聽令!誰要是敢繼續跑!就地正法!”
“喏!”袁軍士兵畢竟是受過正規訓練的士兵,雖然對典韋的恐怖手段也有些害怕,但卻不像那些家僕般不濟。陳蘭一聲令下之後,所有的袁軍士兵立馬便是將手中的兵刃對準了那些往回跑的家僕,瞬間就是被砍翻了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