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茗表現的很無奈:“我......我忘帶錢了,能不能先打欠條,回頭我多給一些。”
跑堂的上下打量起曹茗說:“本店不打欠條,吃霸王餐的一律打上三十棍,您這身子骨恐怕挨不過幾下吧?”
“我馬上想辦法!”曹茗的腦子一片空白,難道真要挨三十棍,那不得打殘廢了。
跑堂出主意道:“我有一個好辦法,您把值錢的東西押在這裡,然後再回去取錢。”
曹茗覺得這個方法不錯,把貴重的物品抵押在這,自己再回去取錢來贖。
曹茗有些不捨地摘下玉鐲:“這鐲子就押你這裡了,別弄丟了!”
跑堂的接過玉鐲一看,欣喜道:“恕小人眼拙,這麼好看的紅瑪瑙,得值五金吧?”
曹茗心想你還真是眼拙,罕見的紅玉都能看成瑪瑙,要知道兩者價格天地之別。
一名年輕男子走過來,仔細看了看玉鐲說:“在下姓賴名煜,是城東玉器店的老闆,我想出百金買姑娘的手鐲。”
先前調戲過曹茗的男子,忽然間站了起來:“賴兄你要考慮清楚,那隻不過是瑪瑙手鐲,就算品色屬於上佳,十金也就夠了。”
賴煜揮手示意對方坐下,男子知道對方的脾氣,也就不再繼續相勸了。
曹茗解釋道:“對不起,這是我祖父給的嫁妝,我不會賣它。”
曹茗其實是嫌對方開價太低,像這種高品質的紅玉,只有皇帝的寶庫裡才能找到,放在市面上少說也值三萬斤黃金。
賴煜坐到曹茗的對面,然後對跑堂說:“再來幾樣精美的菜餚,這位姑娘的賬都算在我頭上。”
“諾!公子稍等,菜馬上就來。”跑堂明顯認識賴煜,二話不說就下去備菜了。
賴煜完全沒有把自己當外人,舉樽向曹茗示意一下,隨後將裡面的酒喝個精光。
曹茗故意質問說:“我們非親非故,你爲何要請我,該不會圖我什麼吧?”
賴煜笑着說:“我並非圖你什麼,只是想交個朋友,姑娘能帶的起紅玉,想必一定是家道豐厚,像我們這種做生意的人,朋友越多財路纔會暢通,再說姑娘也沒反對。”
曹茗盯着賴煜看了看,心想這傢伙若是在現代,肯定就是溫柔總裁型,許多女孩的夢中男神。
“敢問公子娶妻了嗎?”曹茗的八卦心開始跳動,像這種各方面都不差的人,媒婆估計都能踏破他家門檻了。
賴煜故作神秘說:“不瞞姑娘,我並沒有娶妻,我正在等一位佳人,主動投入我的懷抱。”
“你......”曹茗心想這人真是精明,明知道對方說的是自己,可是這氣就是生不起來。
“我怎麼了,哪裡不對?”賴煜表面上裝作無辜,內心卻已經樂開了花,這丫頭害羞的樣子真迷人,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千金。
“沒什麼,我要吃飯了。”曹茗深吸一口氣,心想事情好像變得麻煩了,自己好像對男子有感覺了。
賴煜似乎很懂得把握分寸,見到曹茗不願意再說話,也就沒有繼續談下去,而是盡心在一旁照顧她飲食。
“水!”曹茗吃飯的時候分心,直接吞下一大塊肉,結果噎在咽喉裡面。
賴煜急忙遞上酒樽,直到對方平安無事,才放心繼續吃着飯。
曹茗一樽酒下肚之後,眼睛開始出現虛影,心想就喝了幾樽酒而已,怎麼頭就發暈了。
“姑娘你沒事吧?”賴煜見到曹茗眼神迷離,心想莫非是酒喝的太多了。
曹茗半睜着眼睛說:“這......這家的酒,好像有古怪,我喝完就想睡覺!”
賴煜見狀笑道:“姑娘有所不知,這家店的酒叫美人望月,如果不是經常喝,肯定是受不住它的勁道,我第一次來就喝倒了。”
曹茗爬在桌子上說:“你懂......懂的真不少,看來是個品酒行家,你這個朋友本宮喜歡。”
“姑娘莫不是喝多了?”賴煜放下手中的酒樽,開始正視起眼前的少女,她剛纔好像稱自己爲本宮,這不是皇帝妃子的稱呼麼。
曹茗拄着下巴說:“我......我沒喝多,其實我這輩子的朋友很少,大部分人跟我是爲了好處,還有一部分人是畏懼我,像這樣平坐在一起的朋友,幾乎沒有!”
曹茗藉着酒勁,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她很慶幸能有個聽衆,雖然是一個剛結交的朋友。
“你感覺很孤獨?”賴煜看出曹茗的苦衷,心想或許是家裡看她太緊,不讓她與外人結交。
曹茗又喝了一口酒說:“不孤獨,反正將來有後宮佳麗陪我,我高興還來不及那。”
“你以爲自己是皇帝?”賴煜見到曹茗越說越離譜,連忙查看附近食客的反應,好在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曹茗擺着手說:“別瞎說,議論聖上可是要掉腦袋,我還想活到一百歲那!”
“原來你是吹牛!”賴煜被曹茗的話逗得直樂,自己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恐怕天底下真找不出第二個了。
曹茗認真的說道:“我沒吹牛,雖然我不是皇帝,但我可是皇后,照樣能玩佳麗!”
賴煜抿了一口酒:“別騙我了,皇后還能與我同坐,還能付不起飯錢?”
賴煜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只是個富裕的商人,連見皇后的面都不夠格。
曹茗有些生氣道:“我騙你幹什麼,那你說皇后該是什麼樣子?”
賴煜索性也跟着放開,想了想說:“我覺得皇后不光是傾國傾城,更要有一個良好的品德,最起碼不會喝醉酒。”
曹茗反駁道:“這是屁話,呂雉那個瘋女人,把人家手腳都剁了,這叫品德好?”
“要不我送你回去?”賴煜見到周圍人開始注意了,心想再讓她說下去的話,恐怕就要出大事情了。
曹茗點着頭說:“那行,正好我也想睡覺,你就扶我到刺史府吧!”
賴煜懷疑自己聽錯了:“刺......刺史府,姑娘你沒開玩笑吧?”
賴煜心想莫非是談的過於離譜,這丫頭真把自己當皇后了。
“去那邊看看!”門外忽然傳來嘈雜聲,只見街上的人羣開始渙散,隨後出現大批甲士,像是在尋找什麼人。
跑堂站在門口,自語道:“看這架勢真大,八成是找朝廷欽犯,也不知道藏在誰家了。”
“外面怎麼那麼吵!”曹茗擡起頭看向門外,心想街上怎麼會有甲士,難道有人要攻打豫州麼。
賴煜安撫曹茗說:“要不然你先趴一會,等酒醒以後再出去。”
“那我睡了......”曹茗的神經支撐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跑堂正準備把店門關上,沒想到六名甲士闖了進來,冰冷的目光讓人感到不舒服。
什長掃視着店裡的客人說:“女子都站到我面前,只要大家跟我們配合,就不會有事情。”
店內的女子一聽,都乖乖地站到什長面前,就連雜役也是如此。
一名甲士走到曹茗面前說:“你是不是耳聾了,我們什長叫你起來!”
賴煜拱手說道:“這位軍爺不好意思,我這位朋友喝的太多,實在是起不來了。”
什長走過來客氣道:“喲,這不是賴公子麼,上次你賣我的玉佩,品質真是一等一的好。”
賴煜陪笑道:“什長大人客氣了,您在我這裡花錢,那是信得過我!”
什長指了下熟睡的曹茗說:“既然她是你朋友,那就由你喊她起來,我們這裡是例行公事。”
賴煜輕輕地推了下曹茗,生怕會嚇到她:“姑娘你醒一醒,大人要檢查你!”
“查......查什麼,我忘帶身份證了。”曹茗慵懶地擡起頭,心想這裡好像是古代,沒有身份證這東西。
什長眼神一變說:“娘娘,您可讓我們好找,上官大人都急壞了,趕緊跟我們回去吧!”
曹茗又趴在桌上說:“我不回去,你們別來煩我,有什麼事讓他自己解決。”
“趕緊揹回去!”什長可不敢耽擱事情,急忙命令甲士將曹茗背起,隨後帶着隊伍返回刺史府。
賴煜坐在座位上呆住了,怪不得她能有稀罕物,原來她真的沒騙自己。
跑堂見狀擦着冷汗,走到賴煜說:“真沒看出來,這丫頭還是個人物,公子她是誰家千金啊?”
“沒......沒什麼!”賴煜拿着桌上的玉鐲,急忙飛身追了出去。
賴煜一直追到刺史府才停下,因爲守衛不讓他進去,所以他只能在外面等。
曹茗酒醒之後,才發現這裡是刺史府,旁邊還站着一臉無奈地燕纓。
燕纓扶起曹茗說:“娘娘,上官大人要見您,說是您要辦的事,他提前準備好了。
曹茗想了想說:“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更衣去見他,你去派人告訴孫策,就說我不能遵守諾言,繼續陪他演下去了。
說完曹茗抓了下手腕,猛然想起鐲子還在肉店,那可是三萬斤黃金,千萬不能給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