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燈光,伴隨着門外沙沙作響的風聲,看樣子今晚或許會有一場降雨的到來。
屋內孫策目光凝重的打量着坐在客位之上,依舊是從容淡定的陳儀。
袁術宴會結束後,陳儀便叫住了孫策,打算和孫策聊一聊。
孫策也不知道對方爲何會突然找到自己,不過看在陳儀是天下名士的份上,孫策也沒有拒絕對方。
直接邀請陳儀到自己府邸中,聊一聊。
少年老成!
這是陳儀對孫策的第一印象,看着孫策依舊保持着面子上的淡定,陳儀心中倒是好奇起來。
歷史上孫策可是一位暴躁的主,孫策的要求沒有被曹操答應,直接嚷嚷道要帶着自己手下的軍隊殺入許昌,搶走天子。
而看着現在從容不迫的孫策,陳儀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人,不過想了想陳儀也差不多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孫策現在是寄人籬下,父親去世不久,母親和弟弟妹妹都是在仰人鼻息下寄存在他處,這種情況孫策不老成也沒辦法,形勢所逼。
而孫策最後不到二十歲,就統一了江東成爲了天下數一數二的一方霸主,相比天下的諸侯,孫策有驕傲的資本,難免會形成驕傲自大暴躁的性子。
看樣子環境對人性格的影響還是非常之大的。
“文禮先生,不知早在下到底所謂何事?”
孫策看着兩人沉默了許久,稍作猶豫便伸出腦袋,恭敬的對着陳儀問道。
陳儀可是連袁術都交好的青年才俊,孫策現在寄人籬下也不得不小心拘謹。
孫策身後的四員大將悄悄的注視着陳儀,不過他們的眼神之中都帶有着忌憚之色。
“當初我聽聞江東猛虎之名,心裡甚是嚮往,不過沒想到江東猛虎死於他人之手,心中甚感可惜,今日見將軍爲猛虎之子,所以前來拜訪!”
陳儀不慌不忙的看着對面孫策望過來的目光,平和的向着對面孫策解釋道。
陳儀看着孫策,也想到了他父親江東猛虎孫堅,可以說這一對父子的性格非常相像,倒是孫權有點異類了。
可以說孫堅父子都不是短命之人,唯有孫權不同。
孫堅壯年死在埋伏之中,留下孤兒寡母。孫策正當年輕,卻也落得英年早逝,不得已將位子傳給孫權。而孫堅的第三個兒子孫翊也是年紀輕輕死於非命。
可以說孫權把自家一家子的壽命都奪過來了,成爲了歷史上難得一見掌權最久的君王,甚至也將自己幾個兒子給熬死了。
“我父英雄一世,只可惜最終喪命於奸人之手!”
孫策聽到陳儀感慨自己父親孫堅的話,頓時臉上帶着一絲愁容,面色極爲不忿的說道。
孫堅可是這亂世剛剛開始極爲出衆的猛將,人家讓華雄,打跑呂布,那可是猛人一個,比剛剛出道的曹操劉備的人要厲害多了。
只可惜孫堅卻因爲一時意氣用事,最終發兵攻打江夏,死於敵人的埋伏之中。
孫策身後的四位孫家的老臣,如今聽到少主說的話,頓時懷念起自己當年老主公的威猛身姿和英雄氣概,不由得潸然淚下。
“不知這四位是?”
陳儀好奇的看着孫策身後四位孫家元老,見他們都有些悲傷流涕,頓時有些好奇孫堅是靠什麼樣的人格魅力收服他們的。
孫策也沒有說太多的話,和陳儀一一介紹起自己身後的四位老臣,雖說四人和孫策的關係是君臣,但更像是叔侄一般。
年級最爲年長的便是站在最中間靠右邊的程普,歷史上的程普武藝上說的過去,但是最爲厲害的還是他帶兵打仗的本事。
可以說程普是這四位老臣中最會打仗的,當初程普可是周瑜競爭大都督的最強力的對手。
而和程普站在中間位置的令一人,便是這四人之中,武藝最爲出衆,而且在歷史上名聲也最爲響亮的黃蓋。
黃蓋靠着一場苦肉計,名聲便足以流傳千古。
而另外兩人,其中比較溫和的便是韓當,而長得有些微微發胖的則是朱治。
韓當雖說在帶兵打仗方面比不上程普和黃蓋,但是他的騎射功夫非常的強,而且有着比較出衆的大局觀。
想當初孫堅從討伐董卓的戰場退回長沙,遭到劉表的堵截,最終靠着自己手下軍隊的實力回到長沙,準備攻打江夏報仇雪恥。
而整個孫堅的軍隊之中都同意孫堅的這種做法,只有韓當覺得功打江夏不可爲,若是孫堅能夠聽從韓當的建議,說不定也不會死在江夏的戰場的埋伏中。
而朱治和這三員老將不一樣,他偏向文臣方面,當初在孫堅的軍隊之中,相當於後勤部的部長。
“在下如今有一事好奇?向像孫將軍詢問下!”
陳儀這次主要的目的是幫助孫子,此時他擡起自己的腦袋,看着不遠處的孫策,語氣好奇的對着孫策詢問道。
孫策看着陳儀終於開始步入正題,於是語氣極爲禮貌的問道:“文禮先生,想要問什麼問題儘管問吧?”
“這傳國玉璽可在孫將軍手中?”
陳儀想了想,最終下定決心,語氣極爲小聲的對着面前的孫策詢問道。
孫策聽到這種問題,臉上的笑容頓時消散而去,一臉警惕的看着不遠處的陳儀。
而黃蓋程普等人都面色帶着殺意的盯着陳儀,悄悄的將手按住了自己腰間的劍柄,只要孫策一下令,不管造成的影響,一定要將面前的這小子。
“各位都冷靜一下,在下並沒有惡意!”
陳儀見整個房間的氣氛都凝固了,在看着孫策身後四位老臣那劍拔弩張的模樣,呵呵一笑向着孫策平靜的說道。
孫策依舊是一臉警惕,對於陳儀的話他並沒有完全相信,稍作猶豫了一下,面色堅定的對着陳儀說道:“對不起,傳國玉璽並不在我這!”
“在不在?你我二人都清楚!不過在下還是有些話要和孫將軍明說的!”
陳儀見對方一口否認,並沒有直接點破,而是看着孫策目光柔和的說道。
孫策額頭上開始冒出冷汗,看着陳儀他意味深長的笑容,默默的等待着陳儀的話語。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有些東西拿着雖說看上去不錯,但是終究會被人惦記!袁術也是因此纔會收留孫將軍,當然孫將軍既然被袁術收留,袁術也不會輕易放孫將軍離開!”
陳儀看着孫策沉默不言的樣子,淡然的向着面前的孫策陳述道。
黃蓋的人倒是一臉警惕,面色依舊陰冷,而孫策韓當朱治三人卻面色變得凝重,好像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什麼。
孫策知道自己現在恐怕是難以逃脫袁術之手了?自己就這一輩子寄人籬下嗎?自己父親的志向呢?
孫策心中越想心裡越不甘,父親大仇未報,若是被袁術困在這裡,自己怎麼有實力爲父親報仇,怎樣才能實現自己甚至父親的志向?
“文禮先生,請教教我!”
孫策此時目光望向那坐在位子上,面色淡然盯着自己的陳儀,就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連忙語氣恭敬的對着陳儀問道。
陳儀見孫策面色沉重,向着自己苦苦哀求,心中一喜,自己若是幫助了孫策,那孫策可欠自己一個人情。
未來的江東小霸王的人情可非常的值錢。
“要想這樣,還需要把全國玉璽交給袁術,纔是最好的選擇!”
陳儀如同世外高人,一般輕輕用手撐着自己的下巴,向着孫策說道。
孫策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說道:“交出傳國玉璽?”
孫策身後的四位老臣聽到這樣的話,臉上都帶着一絲憤怒之色,畢竟這所謂的傳國玉璽上面,可是沾染了自家老主公的心血,怎麼能夠輕而易舉的交給袁術。
“你不交給袁術,袁術就會困着你,不過你現在不是交給袁術的好機會,還需等等,至少等到袁術對你放鬆警惕和戒備,或許你能靠着這傳國玉璽,換點你應該需要的東西!”
陳儀見孫策反應如此劇烈,並沒有太大的驚訝,而是依舊溫和的對着孫策說道。
孫策聽了陳儀的話,整個人便沉默起來,最終緩緩的睜開眼睛,向着不遠處的陳儀點了點頭。
陳儀呵呵一笑,接下來並沒有說太多的話,畢竟接下來的事情還是要靠他孫策自己,自己只不過給他點出一條路。
天色已晚,孫策面色溫和的親自將陳儀送走,看着陳儀離開的背影,孫策嘴角上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等!還是要等!
“少將軍,真的要聽這傢伙說的話做嗎?我總感覺這傢伙有點怪怪的!”
程普靜靜的站在孫策身後,猶豫許久,最終向着孫策緩緩開口道。
孫策轉過身來看着自己,身後依舊忠誠於自己的四位老臣,這是孫堅留給他的底蘊,和孫策藏着的傳國玉璽一樣,都是孫策的本錢。
孫策低着腦袋,開始思考陳儀的話語,而一旁的四位老臣只是默默站在一旁,並沒有打擾自家少主的思考。
“哎!或許他說的是對的!不過這人可比袁術更加的危險!以後儘量還是少和他有所交往!”
孫策思索了一下,最終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面色感慨的說道。
和陳儀交談中,孫策看到了對方身上有股自家至交好友的影子,只不過除了那股悠然自得的聰慧的相似,更多的是不同於他人的野心。
那是一隻狐狸,一隻有着野心把世人當做棋子的狐狸。
孫策轉過身去,默默的帶着自己身後的四位老臣,向着府邸中走去。
緊接着一陣雷鳴閃電,雨水嘩嘩落下,倒是打擾了許多人的美夢。
天朗氣清,昨夜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雨後天晴太陽照的人倒是有點不適應。
宛城城外,陳儀臉上帶着淡然的笑容騎在戰馬之上,看着對面出城相送的袁術,心裡可是異常欣喜。
在陳儀對袁術的印象中,袁術剋扣孫堅的軍糧,應該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只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是自己想錯了。
袁術知道陳儀離開,不但出城相送,而且直接給陳儀提供了大量的軍糧以及金銀珠寶,看樣子是袁術是下定決心要拉攏陳儀了。
“袁公,在下還需要趕赴幷州上任,就先行離開了,希望來日還能與袁公把酒言歡!”
陳儀對着袁術抱拳行禮,諂媚的對着出城相送,被紀靈保護着的的袁術說道。
袁術倒是一臉興奮,看樣子陳儀說的話對他很受用,如今臉上帶着喜悅的笑容對着陳儀說道:“我也期待有那麼一天,文禮!”
陳儀對袁術點了點頭,揮了揮自己的衣袖,帶着自己手下的軍隊離開的了宛城,向着豫州潁川方向趕去。
陳儀一路上心中倒是興奮的很,自己如今遇到袁術,可以說是有驚無險,並且還從袁術那裡騙來了許多的錢財和糧草,可以說是賺大發了。
但是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很快便要到達潁川這塊土地,這塊陳儀生活多年的故土。
陳儀現在的情況也算是衣錦還鄉,倒是可以在家族中炫耀炫耀,畢竟當初陳儀在家族中雖說沒有遭受排擠,但是冷眼相待的人還是有許多。
現在陳儀官任幷州刺史,雖說並沒有在朝廷中央任職,但也算是一方封疆大吏。
而鎮北將軍也算是武職中交高的位置,在朝廷官制還沒有崩塌下,也算是一方大將。
而現在兗州的曹操,官爵也不過是一方太守和雜號將軍,而且並不是朝廷任命,而是他自己封的。
相比於陳儀,曹操的官位倒是顯得有點不堪。
而穎陽侯的爵爺,正是陳儀最能夠拿出手的東西,在古代封侯可以說是對地位的認可。
將近行軍快要一天,在夕陽西下之前,陳儀終於帶着人數軍隊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潁川城下。
“潁川,我又回來了!”
夕陽下的陳儀,臉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看着熟悉的潁川城的城門,語氣帶着尷尬的說道。
“快回去,城外出現了許多軍隊!”
“怎麼回事,爲何會出現這麼多軍隊!”
“還是趕緊先回去躲一躲吧!”
而潁川城中,伴隨着城外突然出現軍隊的消息,現在倒是亂成了一團,百姓們紛紛的返回家中關閉了家門。
潁川現在可以說是無主之地,以至於城內除了一些管理治安的民兵,並沒有專門的軍隊。
而陳儀這突然帶來的無名軍隊,的確是令整個城中的百姓感覺到一絲恐懼和壓力。
畢竟潁川城,很少會有軍隊的到來,記得上次軍隊到來圍困潁川,還是黃巾之亂的時候。
那時候帶兵的可是黃巾大將波才,帶着手下手下殘忍的軍隊,可是把這城池包圍的水泄不通。
要不是朱雋和皇甫嵩兩員大將帶兵前來擊敗波才,恐怕潁川將會消亡在戰亂之中。
“哎,總算是回到潁川了!”
郭嘉等人倒是從馬車上小心翼翼的爬了下來,這一路上跌跌蕩蕩,可是無聊透頂,主要是這美酒也喝完了,讓郭嘉和戲志才兩人難受的很。
“文遠,你暫時安排軍隊安營紮寨,在潁川外先暫留幾日。”
陳儀倒是明白事理,雖說現在衣錦還鄉,但也不能打擾城中的百姓。
張遼點了點頭,一切按照陳儀的吩咐安排下去。
“呵呵!我和志才兩人先回去一趟!”
郭嘉拉着戲志才,兩人由於並沒有住在城內,於是對着陳儀打了聲招呼,便悄悄的離開了。
陳儀看着倆人離去的背影,微微一愣,這兩個傢伙的家不是在東面嗎?這去南面幹什麼?
“不好,我的酒!”
陳儀想着郭嘉剛剛那表情古怪,在看着兩人離去的動作,神秘兮兮如同做賊一般,頓時明白了到底怎麼回事。
爲了招攬郭嘉和戲志才,陳儀將自己酒窖的鑰匙給了郭嘉,看着兩人模樣,回家恐怕只是藉口,主要的目的還是去偷喝酒。
兩個酒鬼!
陳儀苦笑一聲,心中對兩人暗罵道。
“文禮,在下也先得回家一趟,先就此別過!”
荀攸也心平氣和的走了過來,向陳儀打了聲招呼,快速向城內走去,並沒有打算和陳儀一同入城的打算。
陳儀倒是理解荀攸的思家心切,荀攸終究是荀家最爲年輕的一代,雖然他比荀彧還年長兩歲。
再說三年前離開時間,荀攸可是很少回潁川,如今還需要珍惜一下回家的機會。
“咳咳!”
就在陳儀稍微失神的時候,突然耳旁傳來一陣咳嗽聲。
陳儀將目光望了過去,只見蔡昭姬正小心的拉開馬車上的簾子,而坐在馬車中的蔡邕則目光溫和的看着陳儀。
“閒婿,你會陳家時,也把老夫帶上,老夫倒是好久沒和陳元方見面了!”
蔡邕眉開眼笑的看着陳儀,一臉笑意的對着陳儀說道。
陳儀聽了蔡邕的回答,心裡也是一喜,蔡邕可是威加海內外的大儒,跟隨自己前往陳家,那可是多長面子的事情。
“是!”
陳儀沒有半點猶豫就答應了,騎着戰馬,帶着馬車向着潁川內走去。
蔡邕透過掀開的車簾,看着騎在戰馬上的陳儀,慈祥的看着一旁侷促不安的蔡昭姬,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安穩的笑容。
“昭姬啊!不用擔心,父親這面子,那陳元方他敢不賣嗎?”
蔡邕看着自己女兒心神不定,一臉擔憂的模樣,滿眼笑意慈愛的對着蔡昭姬安慰道。
蔡昭姬聽到蔡邕那打趣的話語,頓時心中的緊張消散了許多,再看着蔡邕的眼神,臉色微紅的低下了自己的腦袋。
馬車行使到陳家府邸大院,戰馬之上的陳儀倒是稍微一愣,只見原本寬敞的大門前也停了一輛馬車。
陳儀細細打量着這馬車,看這輛馬車好像也不是陳家的,也不是潁川其他大家族的。
莫非家中來了客人不成?
陳儀眼中帶着稍許疑惑,畢竟自己的父親陳紀也算是當今名士。
在歷史上董卓入洛陽,直接派人前往陳紀家中,請他入朝,後來到中央官居尚書令,後來曹操把漢帝劉協迎接到許昌,拜袁紹爲太尉,袁紹還想辦法將這個官職讓給名聲更大的陳紀。
只不過現在由於陳儀這歷史的小蝴蝶到來,陳紀卻並沒有接受董卓的邀請。
陳儀當初可是記得陳紀得到董卓邀請,深夜悄悄的跑到自己的房間裡詢問自己。
當時陳儀只說了一句董卓不能成事,必自取滅亡後,陳紀第二天就直接拒絕了董卓的邀請。
當然陳紀雖然拒絕了董卓的邀請,但是名聲卻上來了,畢竟能夠拒絕高官厚祿也是一種本事和品格。
陳儀將目光從馬車處收回,從戰馬上下來,向着陳家大門走去。
而身後馬車處的蔡邕,也在蔡昭姬和蔡貞姬攙扶下緩緩從馬車上下來。
陳儀的敲門許久,終於有僕人小心的打開大門,當看着門外的是陳儀時,僕人眼中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儀公子,你怎麼回來了,你還是趕快離開吧!”
那僕人從門縫中伸出腦袋,看着站在門外的陳儀,臉上帶着苦笑的對着陳儀催促道。
陳儀沒想到一回來就遭到自家僕人的驅趕,頓時愣住了,看着那僕人有口難言的樣子,連忙小聲的詢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講清楚一點!”
遠處的蔡邕也聽到了這樣的話,頓時臉上也露出一絲古怪之色,陳家有如此優秀的子弟,竟然拒之門外。
“老爺聽聞公子效力於董卓,勃然大怒,所以公子還是趕快離開吧!”
僕人苦笑的看着尋根問底的陳儀,最終還是將原因告訴了站在門口的陳儀。
陳儀錯愕的看着僕人,這袁術都已經知道我除掉董卓的消息,莫非這個消息還沒傳到潁川嗎?
“你去和父親說一聲,就說我有要事要見父親!”
陳儀心中也無可奈何,畢竟按照陳儀幫助董卓的事情,這陳儀可算是世家敗類,也難怪陳紀勃然大怒。
僕人稍微的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悄悄的關上大門,小心翼翼向着大廳走去。
“哎!文禮不用傷心,有些事情到時候見面自然會說清楚的!”
蔡邕見陳儀臉上稍有苦澀的樣子,輕輕的用手摸着自己蒼白的鬍子,語氣和善的對着陳儀安慰道。
陳儀聽了蔡邕的安慰,心裡的不爽反而沒有消散而去,反而更加沉重。
憑什麼你幫董卓,還哭董卓,不是敗類,而我就稍微的幫助了董卓一下,就成了世家敗類,莫非是自己長得太帥了嗎?
悄悄的瞄了一眼一臉笑容的蔡邕,陳儀有些不爽的小聲嘀咕道。
陳家府邸的大廳中,古香古色倒是讓人難得寧靜,大廳中漂浮着陣陣茶香。
陳紀身穿一身簡樸的衣服,手中拿着茶杯,臉上帶着笑容看着不遠處的一位老者。
這老者雍容華貴,看起來倒是不像一般人,也拿起茶杯,帶着一臉笑意的看着陳紀,緩緩仰頭喝下茶水。
“哈哈!果然是好茶!”
老者喝完這杯茶水,臉上帶着和善的笑容,對着坐在主位上的陳儀說道。
陳儀倒是面色平靜的點了點頭,看着放在大廳正中間煮茶的壺,吩咐身邊的侍女前去將茶水倒滿。
而此刻,只見一名僕人小心翼翼的來到了陳紀的身旁,低聲對着陳儀說了幾句。
“當!”
伴隨着茶杯掉落的清脆聲,陳紀那滿面春風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怒色。
而老者此時也面露驚訝,目光悄悄的望向面色大變的陳紀。
“他這逆子,竟然還有臉回來!”
陳紀面色發黑,看着一旁前來報信的僕人,語氣極爲凝重的說道。
老者聽到陳紀的話,眼神中露出一絲詫異之色,伸出腦袋,面色極爲好奇的對陳紀詢問道:“元方兄,到底是爲何事如此惱火?”
在老者的眼中,陳紀可是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很少見過對方發脾氣的樣子,如今見對方怒火中燒,頓時心裡也感覺到奇怪。
陳紀只感覺家門不幸,看着不遠處老者望過來的目光,只能苦笑一聲,把陳儀投靠董卓,危害天子的事情面色憤怒的告訴老者。
“哈哈!原來是此事恐怕你們父子二人有所誤會!”
老者聽到竟然是這樣的事情,原本那好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伸出腦袋,語氣意味深長的對着陳紀說道。
“哦!子將兄,何故如此之說!”
陳紀聽到老者所說的話,頓時臉上也露出一絲疑惑之色,小聲向老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