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走水了!”
半夜當中,叫聲格外的淒厲,沒有辦法,在這個水災旱災格外嚴重的時刻,走水問題非常嚴重,如果燒的是糧食,那更是嚴重,糧食那可是命。
這種叫聲更是淒厲無比,那肯定是被燒了糧食。
剛開始祖昭還以爲被燒得糧食只是普通地主家的糧食,所以他也沒有在意,必定自己的恩被萬思德給堵在了府衙當中,索性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理,專門研究如何才能夠製作出更爲強大的炸藥。
卻沒有想到起火的地方竟然是府衙的糧倉!
王賢是跌跌撞撞跑來求援的,整個路郡就只有祖昭押解回來的二十車糧草合計兩萬來斤的糧草,一萬斤就藏在縣衙的糧倉當中,另外一萬斤被祖昭給扣下了,因爲祖昭實在是信不過萬思德的爲人,索性自己留了一手,結果真的出事情了。
萬思德手下看護的糧草被人燒了。
“是黃巾賊混進了路郡,他們將糧草給燒了之後就四處散開了,現在一個人影都沒有抓到!”
祖昭騎着馬帶着幽騎闖了出來,萬思德的手下想要阻攔,侯勇一劍下去,一個大好的頭顱就已經飛了起來。
剩下的那些士卒再也沒有人敢吱聲,乖乖的讓祖昭等人離開。
到達糧倉的時候,卻是發現火焰非常的大,並且濃煙滾滾,味道卻是有着一股艾草燃燒的氣息。
“砸開門我們進去看看!”祖昭大吼一聲。
砰!巨大的糧草門給徹底的打開,裡面一片火光,燃燒的火勢非常大,整個大火都已經將房子給燃燒了起來。
看着那大火的火勢,祖昭不由得皺起眉頭。
“燃燒的並不是糧食,這是草!糧食不可能有着這麼大的火焰苗子!而且糧食燃燒起來有着大米的焦糊味道,有着糧食特有的味道,這裡卻沒有!有人將糧食掉包了,然後燒了糧倉!“
祖昭冷冷的說話,隨即退出,在糧倉外的小街上找到了白皙的大米粒,一粒粒的格外的晶瑩,在這個災荒的年代裡,哪怕是一粒大米掉在地上,都會被拾起來,而這些大米粒沒有人拾起來,最大的原因是走的太匆忙,所以沒有拾起來!或者說根本就不敢回來拾起來。
“被掉包了!”王賢也在一旁看出了名堂。
糧食!糧食!
王賢一下子眼睛就紅了,整個路郡近萬口人都指着近萬斤的糧食活命,竟然有人敢在深夜中將糧食運走,僞造起火,真的是膽大包天,喪盡天良!
置他和她和陸軍的百姓何在?
“全城大搜捕!”
祖昭冷冷的說話,
帶着人沿着大米粒的方向尋找。
“兩位,我來遲了,希望兩位不要見諒!”萬思德晃晃悠悠的過來,依然是酒醉狀態,臉上一副什麼也不在乎的表情,眼前的軍糧被燒了也是不皺眉頭一下,顯然是早已經之情。
“正好,萬思德你來看看這些個大米粒都往哪裡去了,只要沿着大米粒就能夠找到偷米的賊!我祖昭把話放在這裡,這個偷米的賊可是要將全軍將士餓死。我祖昭抓到他,那是萬箭穿身,定然不讓他好過!”
祖昭殺機畢露,這個時候他可是真的有着將這個萬思德一刀劈死的心。
衆將士活命的糧草,這個傢伙也敢染指,真的是仗着上面有人無惡不作。
“這件事情還是讓我來吧,追查糧草應該是小事一件,交給我沒有問題!”
萬思德看着地下的大米粒,心中對那些手腳不乾淨的手下是恨死了,想要將這件事情給攔下。
祖昭早已經看透了這個人面手心的傢伙。
“萬思德將軍就不用客氣了,祖昭這些天憋在軍中閒得慌,這樣的事情還真的不用你追查,我祖昭自然會追究到底!”
“不錯這樣的事情還是讓祖昭將軍追查爲好,萬將軍已經喝醉了吧?糧草的事情非常嚴重我們應該一起查證纔是,這樣加上老夫,老夫此刻也已經府郡的人馬給帶來了,定然要找出失蹤的糧草,絕對不會讓糧草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消失!”
王賢同樣不放棄,那是糧草,那是命。
豈能夠大意,這個萬思德已經坑了他一次,還能夠讓他繼續坑?
“強弩?給我用強弩看住他,不准他亂動!”祖昭看着萬思德眼珠子轉的賊快,知道這個傢伙肯定要想辦法,逼急了這個傢伙狗急跳牆,索性直接將他給捉起來。
萬思德的親兵很快就來了,但是看到祖昭將萬思德都控制了起來,也沒有敢吭聲,衆人沿着那米粒的方向尋找,旁邊有着萬思德的親兵反應比較快,想要離開派人將那些米粒的痕跡消除,可惜祖昭早就有着防備,來了幾別想着走了。
最終找到了糧草,就是在城門最近的一個客棧當中,客棧的人早已經逃光了,如今空空如也,卻是藏着一批糧草。
而在這個時候有着一幫人趕來,偷偷摸摸的靠近。
祖昭非常適宜的將火把吹熄,讓人將萬思德的人捂住嘴巴。
這批人非常的謹慎,確定周圍沒有人才將糧草運出來,正要往城門外推糧草,卻沒有想到祖昭帶着王賢走了出來。
所有人都被活捉。
點燃火把,看清這些人的裝束,祖昭驚訝不已。
竟然是黃巾賊!
此刻黃巾賊放在客棧中大量的銀子,銀子放下而糧草卻是帶走。
一切都非常周密,就是連城門上的守兵也沒有一個。
“拿下,將這些人全部砍了!一個不留,糧食運到我的帳中,從今天開始我掌管糧草,誰想着再打糧草的注意,嘿嘿可是要試試我八百幽騎的厲害!我的強弩是喝人血的!”
祖昭根本就沒有審訊這些黃巾賊的興趣,既然沒有直接抓住萬思德的人和黃巾賊私通,他直接將這些人給殺了,如果繼續圍着糧草糾纏不清,對以後的作戰有着影響。要麼斬草除根,要麼就不做。
將萬思德和他的那些個侍衛給放了,萬思德臉上表情很精彩,他從來沒有想到祖昭竟然直接對他下手,綁了他竟然沒有將他殺死。
“這個祖昭肯定是知道我上面有人!哼一個外地將領就是一個手氣的貨色,老子一旦回到冀州,就讓你好看!”
“大公子,爲什麼不將那些人拿住,然後扣住,問出一個所以然來?”祖平在旁邊非常的疑惑,到手的把柄就握在手裡,怎麼輕易的就這樣放棄?要知道這個萬思德可是處處掣肘,讓祖昭多次被動,尤其是這次竟然和黃巾賊買賣,用城中最爲寶貴的糧草交易。
在軍中這是殺頭之罪。
“萬思德是冀州的將領,自然有人治罪,最爲重要的是我們初來冀州不已大動干戈,我們來冀州是作戰的,和這些人勾心鬥角得不償失,而且這個萬思德敢於在軍中販賣糧草,這個膽子可是不小!這種人沒有人給他撐腰,是不可能這麼囂張的,如今東漢皇室的威嚴還在,我們這些義勇軍起身的人,不能夠和這些人硬碰,直接將人證物證銷燬,爲的是做人留一線,將來好想見!我買的不是一個萬思德的臉面,買的是萬思德後面的靠山的臉面,別說一個萬思德,即使是十個萬思德,我也就殺了。凡事要三思,以後你們的路還長,不要這麼沒有腦子!”
祖昭淡淡的說話。
郡治張賢同樣趕到了這裡,對於祖昭直接將認證物證給消滅了,有些不,慢,他是一個固執正義的主,有心爲祖昭撐腰,卻沒有想到祖昭就這麼認慫了。
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讓他有着白白坐蠟的感覺。
“督郵這是退一步好闊天空啊,只是這樣下去,你在冀州怕是要被這個萬思德處處壓一頭,勇將不能夠在戰場上殺敵,卻是要處心積慮的防備背後捅刀子,這樣的事情,祖昭督郵怎麼能夠如此做?”
張賢嘴裡的嘆息聲似乎格外的多。
“一個萬思德不能夠有着這麼大的膽子,萬思德只是一個棋子罷了,我不殺萬思德是因爲我和張賢大人能夠獲得更多的好處,萬思德是一個蠢貨,他是看到什麼酒那什麼,我們不一樣,我們是看見兩樣東西,要比較一下,從來都是撿大的的拿,萬思德和他身後的人物相比,無疑他是一個小的存在,我們要做的是踩着他去拿更大的利益!”祖昭侃侃而談。
郡治張賢點了點頭,做事要長遠也是爲官之道,只是祖昭如此小的年齡就有着如此深遠的謀算,難免失了少年的銳氣。
帶着人回到郡治偏院,發現萬思德的人馬還在偏院一百米的地方駐紮,祖昭冷冷一笑:“告訴他們,從現在開始滾,有多遠滾多遠,如果不識擡舉,讓萬思德自己考慮着怎麼擦屁股……”
祖平上前直接就一個耳光扇在了那名駐紮此地的將領臉上:“我家大公子說了,讓你們有多遠滾多遠,如果萬思德不識擡舉,讓他自己考慮着辦!”
這名將領似乎也是知道萬思德的那點破事,猶豫了一下,帶着人馬直接撤離。
祖昭冷笑,這就是東漢的軍隊,**透頂,執行力大打折扣,難怪三國並起。
轟!轟!
一陣陣的撞擊聲,從城門處傳來,讓安靜了好多天的路郡頓時變得噪雜了很多。
張賢臉如土色的打馬上祖昭趕來:“城外的黃巾賊瘋狂攻城了,他們身上穿着皮甲,頂着大盾,護着那些擡着圓木的傢伙,似乎瘋了一般,瘋狂的攻城!”
祖昭點頭,人家能不瘋狂,原本是想着買到糧食,這樣不至於餓着肚子,結果這糧食現在被他截胡了,在這樣下去,遲早會被餓死,索性拼了命攻城反正是一死,若是打進城裡,說不定沒死,那就賺了。
黃巾軍,說到底還是爲了吃上一口飯的泥腿子,爲了一口飯可以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上,什麼事情都可以做。
祖昭帶着八百幽騎趕到城牆之上,萬思德整個人的臉就像是一張苦瓜臉一樣,現在城外的黃巾賊見了他如同見了殺了爹孃的仇人,死命的往他身上招呼,在他身邊有着十五個親兵死在暗箭之下,對面的黃巾賊現在的想法估計就是弄死他才痛快。
城牆上有着黃巾賊搭上來的的雲梯,這些爬上城門的黃巾賊面對砍上他們的大刀斧子絲毫不躲,而是拿着自己的大刀上對面猛砍,一命換一命,可謂是激起了血性,剛開始戰鬥萬思德就已經失去了銳氣,他的士兵可沒有黃巾賊這樣的瘋狂。
祖昭看着對面的黃巾賊,深深的明白這些黃巾賊爲何這般的拼命,因爲這些黃巾賊身後是一個個的家庭,有着老婆孩子,甚至有着八十老母還在,都等着吃糧食,沒有糧食一家人都可能餓死,所以他們都抱着自己可以死,但是死也要爲家人弄到一頓活命的口糧。
這是一種樸素的觀念,卻也是一種可怕的觀念,此刻黃巾賊一發狂。整個戰爭場面已經逐漸失控,整個城門外的黃巾賊五千人殺紅了眼,前面死了後面衝上,屍體都被疊在一起當成了踏腳石,瘋狂的原因是他們沒有糧食。
整個戰場場面是你一刀我一刀,血在空中飈,無數人衝上來又倒下。
“督郵,請想辦法,這樣下去,整個路郡難免要被攻破啊!”張賢看着下面的黃巾賊,心中有着大恐懼,那些黃巾賊對迎面而來的箭矢甚至都不躲,身上穿着幾隻箭一樣衝上來給守城的官兵一刀,對迎面而來的刀也不躲,而是死死的抱住對方從城牆上掉下去。
這個時候萬思德亦步亦趨的走到祖昭的眼前,期期艾艾的說道:“請督郵出手相助,督郵的功勞,標下不敢貪墨!”
祖昭冷笑,這也是求人的話?
“你求我,我就去!”祖昭玩味的笑了一下,小的很惡劣。
“標下萬思德請求督郵出戰,請出戰,我已經快頂不住了!”萬思德期期艾艾的說話,他是上面有人,但是下面的黃巾賊卻是不管他有着什麼人罩,一旦攻破城,拿了他千刀萬剮是輕的。
祖昭看着下面的黃巾賊,冷冷的一笑。
面子裡子都有了,是出現的時候了。
張賢和萬思德一臉期待的眼神,這個時候能夠力挽狂瀾的人也就是祖昭了,這位有着仙師撐腰的主,尤其是那種天譴的大殺器,必然會將下面的妖孽給殺個乾淨。
在瘋狂的黃巾賊面前也就是那傳說的旱地驚雷纔有這樣的作用。
那種天罰!
“把你的人都撤了,我不許要你的那些人礙手礙腳!”祖昭冷冷的對着萬思德說話,火藥這樣的事情還是交給自己信得過的人才行。
萬思德恭敬的點頭,深怕此刻一旦不答應,祖昭招來的天罰,那種旱地驚雷炸在了自己的頭上。
祖昭帶着八百幽騎,來到了城門口,強弩上掛着炸藥包,引線長長的,裡面全是炸藥做成的引線。
萬思德的人早已經撤走,都站在城牆上擋着瘋狂的黃巾賊,人人臉上都有着莫大的信心,彷彿在一瞬間,對面的黃巾賊似乎不怎麼可怕了。
“因爲這些亂民下一刻都要被天罰殺死!”萬思德惡狠狠的想着,但是突然覺得好可怕,以前他可是和祖昭作對,這豈不是將來要死的非常慘?上面有人也不能夠擋住天罰啊?一瞬間他的臉色發白,這種事情自己嚇自己是最爲有效果的。
城門吱吱呀呀的被打開,一直扛着圓木撞擊的黃巾賊在那麼一瞬間有着發愣,怎麼自己就打開了呢?
然而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長五米,看三米的巨大弓弩,上面是一個個的槍矛做成的箭矢,而且上面似乎有着一種燃燒的東西,在嘶嘶的冒煙。
“殺!”
黃巾賊在反應過來後,腦海中想的是可以進入城中吃一頓了,只要在撐過眼前一劫,以後將不會有着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老牌孩子熱炕頭幸福的日子就在面前了。
“放!”
六根掛着炸藥包的長矛給發射了出去。
長矛穿過三名黃巾賊的身體,帶着三人接連退了十幾步後,直接炸了起來,方圓十米的黃巾賊徹底的給炸飛。
幽騎兵有條不絮的發射着強弩,所到之處都是爆炸,清場。一陣陣的強光和爆炸聲將一簇簇的黃巾賊給送上天空,然後四分五裂,然後化成血雨或者肉塊,血腥無比。
黃巾賊很瘋狂,血勇無比,一般的軍隊碰上他們很容易被打敗,但是那樣也叫做作戰,而眼前並不是作戰,而是一邊倒的屠殺。
祖昭的幽騎已經將強弩車前移,走出城門到了空地,發射炸藥。
十幾公斤的炸藥包落下,一個個深孔被炸出,同時還有着黃巾賊的屍首。
“黃巾賊,看見了沒有?這是天罰!是天降旱雷,你們這樣的流民已經觸怒了老天,讓老天都降下這種絕世大凶懲罰你們!”
萬思德在城牆上大肆的叫囂,尤其是天降旱雷幾個字讓他興奮,神蹟啊,神蹟,他在心中瘋狂的想着。
黃巾賊不怕死,但是卻是怕這種未知的死法,尤其是旱雷,被老天懲罰,更是讓他們感到心肝都在震顫。
潰不成軍。一些黃巾賊早已經四下逃竄,甚至有的黃巾賊上着老天祈禱,希望太平天師能夠下凡塵,和眼前的這些旱雷一戰,因爲這些旱雷已經讓他們感到了懼怕。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旱雷有什麼可怕的?
黃巾賊的首領,已經擺出了跳大神的姿態,有人擡着一個祭壇上來,這是穩定軍心的不二法器,是定海神針。
祖昭頓時停了下來,心中一股惡趣味升起來。
“停,讓他們先跳上幾下,我麼再讓他們知道是咱們的旱雷厲害,還是他們的太平天師厲害?”
腳踏七星,手拿桃木劍,一名黑臉的道士最裡面唸唸有詞,拿出一張神符,對着天空一吹,神符立刻自己燃燒了起來,頓時讓所有的黃巾賊的眼睛明亮起來。
祖昭冷冷的一笑,吩咐道:“待會,讓他將桃木劍舉起來對着天空的時候,你們將炸藥包給射過去,先送他們的天師上天!”
祖平等人臉上有着壞笑,一人一個炸藥包,掛在了強弩之上,既然對方也說自己是天師下凡,打着老天的名號,那就在這裡分出個高下吧。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請太平天師下凡,誅殺妖邪,保我大黃天子民,一路無敵!”
扮演太平天師的神棍終於高了**的時刻,裝逼的將自己的桃木劍舉起,無數的黃巾賊都用眼神崇拜的看着他,神棍的忽悠精神發揮到了極點。
嗖嗖,幾個大的炸藥包,射到了他的腳下。
“啊?太上老君……”他大吼,這個時候自我催眠企圖真的讓太上來救他。
砰!
整個祭壇三十米內的人都化成了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