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定意義上來說,我不顧漢室朝廷剛剛趨於穩定百廢待興的局面一走了之,實際上是有些私心在作祟;但同樣也是出於爲了整個天下的大局和有利於家國的良性發展考慮。
首先就私心上來說:我自身本就是一個秉性偏於憊懶之人,極其的不耐煩過於繁瑣的軍政要務和那些彷彿‘臉上蒙着一層面紗’也似的爲官之道和權謀之術。因而,也就極想盡快的逃之夭夭!而另一種私心則是有鑑於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一直癡心不改堅持的一個信念,那就是中華民族百年以後即將迎來最悽慘、最悲涼的‘五胡亂華’時代;既然已經提前預知了可能要出現的歷史悲劇,現在自身還有能力盡量的加以阻止這種局面的產生,唱點兒高調講:作爲民族的一員,就要義無反顧的寧可血染疆場,也要竭力的把‘五胡亂華’的潛在隱患給剷除殆盡;這也是我來到這個時代應該責無旁貸擔負起的責任和義務。民族的危亡高於一切嗎?
而就有利於家國天下的正常發展來講:我也並不崇尚那種以超時代的生產力水平來強行促進社會的飛速進步和發展。自然界有他自己本身的運行規律,只有循序漸進才能使社會良性的發展,過於的強爲很可能會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因我所具有的一些超時代的知識和理念已經有些在潛移默化中灌輸到了徐州所屬的頭腦中,現在最好是讓他們來在逐漸消化的同時去自由發揮,這樣做纔是比較合理的。
再有一個最大的、也是這個時代不容篡改的固有理念就是:現在是處於帝王當政、以在民衆心目中神聖無比的皇權來統治一切的時代。而作爲幾乎是一手遮天、一直以來有着無往而不勝神話的我來說,現在在天下人的心目中的威信已經高到了無以倫比的地步;而無我自己既不想、也不願去當那個皇帝而受到一些繁文俗禮的羈絆。
既然如此,我還莫不如以一種隱隱中的‘太上皇’的姿態保持一種神秘感,在對朝廷的一切軍政大事不聞不問的情況下,也在遙遙的以一種無形的威懾力來顯現着自身的存在。無論是任何野心膨脹的人想起刺兒來禍亂天下,他首先必須要想到的是:還有一位無所不能、戰無不勝的御封皇兄、關中王陶商在坐擁重兵扶保着大漢天下。那他也就只好就壓抑着貪念、控制着野心先蟄伏着了!
就朝廷本身來說,徐庶、程昱,諸葛亮等已經入主了中樞。在我這些年刻意的扶持和推崇下,秉性忠厚的徐庶已經隱約間成爲了我在軍方的代言人;現在朝廷有徐庶總攬軍務,也不用太擔心會有大的軍變發生。再加上原曹操陣營中的、本就對漢室朝廷懷有着無上忠誠之心的荀彧、劉曄等的從旁協助,以及配以程昱的冷酷和強硬、諸葛亮的睿智多謀,想來以獻帝劉協爲首的朝廷多受些累也會使大漢天下逐漸的走向正軌。如果飽受磨難已經長大成人的劉協這時再沒有勵精圖治之心,那可就真成了‘扶不起的阿斗’了!那他也就只好等着讓我來重新換人了!至於現在的我自己,還是先讓我去縱馬大漠疆場、快意馳騁異域吧!
至於朝廷對於目前天下大局的掌控和戰略部署,由於我已經把包括徐庶在內的、早已經習慣了‘我撂下所有事物就一走了之’的原車騎將軍府的所有長吏一鍋端的移交給了朝廷,再加上有原曹操所屬的從旁配合;想來*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一切也就會運轉自如了。
尚存的主要不安定因素已經不多。現在陶應已經正式的掛上了‘鎮南將軍’的頭銜坐鎮西川了,目前西川的局勢還算穩定。而最需要嚴加監控的關中則由於我已經被敕封爲‘關中王’,原周瑜所統帥的南陽駐軍自然就可以堂而皇之的進駐、接收長安了。由於有睿智、嚴謹的周瑜就近監視,想來漢中的孫策暫時也不會有任何的異動;待我平定了幽州的袁氏之後開始進兵大漠之時,再把孫策所部調到北方的戰場,孫策這個隱患也可以迎刃而解了。
至於那位大漢皇叔劉備,現在張飛已經身在鄴城,我又已經急調賦閒在徐州的關羽等人也前來鄴城參加對幽州的用兵;想來‘劉大皇叔’被我調走了左膀右臂只剩下‘光桿兒司令’似的一個人,也無能再翻起大浪了!
待天下局勢再平穩一些,現在還都居住在徐州的諸位老人以及家眷等再一起遷居由陶應坐鎮的西川,我的一切後顧之憂也就完全的沒有了。那時,我也就可以把心放到肚子裡的、一心一意的集中河北青、冀、並、幽四州的實力東征西討,滅匈奴、擊烏桓、逐鮮卑、蕩兩羌。爲後世的子孫創下一個不朽的基業!
然而,當慣了甩手掌櫃的我,卻恰恰忘了自己作爲一個男人來說本身應該承擔的責任和義務!由於半年多來渾渾噩噩的東奔西忙,卻把自己一幫花團錦繡也似的媳婦給忘到腦後去了!現在我和陶應各自的一個兒女已經開始‘呀、呀’學語、蹣跚邁步了,而早已從江東回到徐州的馬秀鸞也大腹便便的有孕在身了;甄宓由於我擔心她年齡過小,在我刻意的加了萬分小心的情況下才沒有讓她懷上;再加上已經快要臨產的孔芙(紅兒),以及身爲陶府大婦、關中王王妃的糜貞已有了嬌兒,這幾個勉強還能安心的呆在徐州。但連房都還沒有圓的的蔡琰、貂蟬、大喬(喬璞)、郭馨看到一天樂顛顛的沒事找事做的甄宓、以及大腹便便的馬秀鸞又何能不着急上火哪?
這不,可能又是‘鬼機靈’甄宓出的好主意?安排四個還沒圓過房的閨中姐妹一個個的分別從徐州前來鄴城陪我。肯定又是甄宓成心同我搞怪!第一個不安排別人,偏偏安排我最不熟悉、甚至從認識連話都沒說上十個字的大喬第一個來?我也只知道大喬性格比較恬靜,其他的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幾乎是忘得差不多了。按我以前的經驗,這類性格的女性大多倔強、堅韌得就像俗語所形容的‘一根筋’;這可真要了命了!咋也連個熟悉的機會和過程也不給?小妖精!等我再見到你看我咋收拾你?
我雖然在心中半疼愛的暗自咒罵着甄宓,但事到臨頭還得面對不是?所以,今天也就是藉着出城接大喬的機會,我強拉着整日裡忙得頭昏腦脹、一年也很少有一點兒空閒的賈詡出來散散心。至於郭嘉、典韋這一文一武兩個‘跟屁蟲兒’,可能也就是我在同媳婦睡覺時纔不跟着我吧?典韋這個‘大狗熊’可能還時常的聽我的房也說不定?
護送大喬前來的車隊還沒見影兒,我也就拉着賈詡等上到了城頭來個‘臨風遠眺’,也是藉機舒緩一下近來緊繃着的神經和有些略感疲憊的身體。做人難、做個有志向、有抱負的人更難!已經走到了現在這一步,行百里半九十了!當然必須要往下堅定地走下去決不能止步。望着遙遠的天際我又不知不覺的又走了神兒。這時,身後卻傳來了典韋粗重的嗓音:“主公!遠處的車隊可能就是主母她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