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先生的意思,郭汜自然明白,只是先生大才,難道沒有辦法幫我成就不世功業?”人的慾望是隨着實力的不斷增加而增加的,原本還在扶風感嘆自己命運多舛的郭汜,如今眼看就要戰勝馬騰也不免生出了稱霸之心,想要排擠李傕獨佔朝廷,不過郭汜也知道現在自己實力不濟,只能求助於賈詡。
“哎,這件事情並不像將軍想象的那般容易,還請將軍容我仔細思量。”賈詡自然看出了郭汜的野心,只是如今強敵環飼,呂布佔據西涼,曹操佔據兗州,袁術佔據揚州,這些人未必就對朝廷沒有想法,一旦李傕和郭汜不和,別人必定會乘虛而入,賈詡在郭汜身邊多年,自然不希望郭汜死於非命,只是按照郭汜的性格,眼下還沒有消滅馬騰和王允,就已經生出了別樣的心思,只怕一拿下長安,就會和李傕翻臉,即便賈詡勸住了郭汜,卻也難保李傕不會主動對付郭汜。這樣一想賈詡也不由得有些嘆息,外有強敵環飼,內力爭鬥不休,賈詡對於眼下的形勢,也變得並不樂觀。況且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賈詡突然覺得再找一個靠山未免不是一件好事,直視着看山找誰呢?想到這裡,賈詡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個身影,正是呂布。
說實在話,呂布留給賈詡的印象也是不錯,能用計奪下涼州也着實讓賈詡吃驚了一把,儘管這其中也有賈詡的功勞,但是呂布的表現的確出乎了呂布的意料,不過就呂布當下所表現的能力,也不過和曹操,袁紹,袁術等人可以放在一個水平線上而已。至於呂布能不能成大事,成爲賈詡心中真正的靠山,卻是還要再看看的。
“燕人張飛,果然名不虛傳,讓我看看你還能殺多少人?”不過是說話的功夫,先前被李蒙派上去圍攻張飛的三十餘人已經被張飛一一斬殺,李蒙雖然嘴上說的輕鬆,心中卻也是着實驚駭,這三十人的本事,李蒙很清楚,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卻在張飛丈八蛇矛之下沒有走過兩招的,這也讓李蒙爲自己沒有直接上去和張飛廝殺而感到慶幸。
“奶奶的,有本事就和老子大戰三百回合,百戰在人羣中唧唧歪歪。”看李蒙只是調兵過來圍殺自己,而李蒙卻是多帶親兵身後,張飛不由得大罵。
“嘿嘿,我李蒙乃是軍中大將,豈能與你這種下三濫鬥力。”李蒙雖然攝於張飛的武力,但嘴上卻也是不饒人,不過李蒙卻是也動了心思,只見李蒙揮揮手,讓自己的親兵留在外圍督戰,而將其他士兵圍在中間和張飛廝殺,還不住的的向着那些士兵吼道:“圍上去,殺了張飛人人有功,膽敢退縮殺無赦。”
“好賊子,爺爺今天勢要殺汝。”見李蒙如此這般,張飛怒不可遏,怒吼一聲,手中丈八蛇矛左右刺傷,竟然是要殺出一條血路,挑了李蒙。
“三弟,我來助你。”看見張飛被李蒙帶人圍殺,劉備也着急了起來,兩人這次來並沒有帶兵馬,馬騰的兵馬自然也不會聽兩人的調遣,到了危急的時候,還是要靠兄弟幫忙。
“嘿嘿,劉備讓我來會會你。”張飛和劉備一前一後,殺向李蒙,李蒙雖然沒有膽量和張飛對戰,卻是並不怕劉備,於是李蒙讓親兵繼續督戰對付張飛,自己卻是和劉備戰在了一起。
“混賬東西,休傷我大哥。”看見李蒙和劉備接戰,張飛卻是更加暴怒,身在重圍之中,張飛自然知道爲敵人包圍是何等的痛苦,體力消耗極大,而已劉備的體力和武力,和李蒙交戰,根本無力顧忌左右,很可能會遭到敵人的襲擊,這卻是張飛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只聽張飛暴喝一聲,雙腿一用力,整個人猛地向上一竄,就在這身體拔高的瞬間,張飛手臂用力一揮,手中丈八蛇矛一甩而出,徑直向着李蒙的後心飛去。
“劉備,你就死在這裡吧。”看着眼前的劉備忙於應付,李蒙心下暢快,卻是對從身後襲來的丈八蛇矛渾然不覺。
“撲哧。”就在李蒙打算給與劉備致命一擊的時候,一股透心的的良心從背心傳遍全身,李蒙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只覺得胸口一痛,丈八蛇矛透體而出。而整個身體開始冰涼了下去。
“殺。”就在丈八蛇矛穿透李蒙身體的同時。張飛怒喝一聲,聲音只震得周圍人連忙後退,李蒙這一死,本來在周圍督戰的親兵,悄然退縮,原本不得已圍殺呂布的士兵也開始退卻,倒是在張飛周圍讓出了不小的距離。
“三弟接着。”眼見李蒙被殺。敵軍膽戰心寒,劉備搶先一步來到李蒙的屍體前,抽出丈八蛇矛甩手還給了張飛,之後便頭也不回的向着馬騰所在的方向而去。張飛拿到了自己的丈八蛇矛,也不願在和這些士兵繼續糾纏,必定士兵太多,不過張飛所能對付的了得,更何況這場戰爭的勝負,也不可能因爲殺了李蒙而有所改變,於是張飛也緊隨着劉備而去。
“殺啊。”直到劉備和張飛退去,一衆士兵這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後發出一聲吶喊也殺了上去,張飛雖然勇猛過人,但是一個人的武力在一場戰爭之中十分有限,雖然張飛殺死了不少士兵,不過還不是要掉頭而逃,這些士兵自然要繼續追殺上去,況且他們作爲董卓的一黨,除了死戰之外,又能逃去哪裡呢?
“馬騰,看不出來你還是寶刀未老啊,不過也就到這裡爲止了。”段煨三人圍殺馬騰和馬岱,卻也並不是一帆風順,馬騰和馬岱二人,自然不是段煨,樊稠和徐榮的對手,不過馬騰的親兵卻是不好對付,和其他人的親兵不同,馬騰的親兵有馬家子弟和軍中善戰者組成,是馬騰軍中精銳中的精銳。三人幾次帶兵攻擊,都被媽帶着揮着馬騰的親兵擋了下來。不過馬騰軍敗績已經出現,這才讓段煨找到了機會。帶兵殺到了馬騰身邊。
“段煨小兒,我馬騰也不是那麼容易戰勝的。”看着段煨殺來,馬騰緊了緊手中的戰刀,也縱馬殺了出來,馬騰縱橫西涼多年,無論是武藝還是馬上功夫都是一流,自然不會怕了段煨,只不過身爲主將馬騰多多少少已經遠離了戰場,對於戰場廝殺有些生疏而已。
“休傷我主。”就在段煨和馬騰廝殺,逐漸佔據主動的時候。一道聲音從斜刺裡傳來,緊接着一人一馬疾馳而來,此人正是馬騰手下得力干將龐德。龐德本來一馬當先衝殺在前,後來卻發現軍營起火,軍心不穩,接着後隊出現了叛亂,龐德不得已只能捨棄衝鋒,打馬回來援救,卻正好看見馬騰和段煨廝殺落於下風,於是挺身而出。
“龐德,你的對手是我。”龐德剛想插手馬騰和段煨之間的戰鬥,卻是被從一旁趕過來的樊稠攔在了面前。身爲原董卓座下將領,樊稠自然和龐德熟識,也知道龐德的手段,不過比起武藝,樊稠卻也是並不怕龐德,樊稠之所以沒有率先上前誅殺馬騰,乃是攝於段煨的壓力,作爲這次帶隊的主將,這誅殺馬騰的功勞,自然要屬於段煨,現在既然龐德出來攪局,樊稠卻是正好接戰。
“可惡。”本來看見龐德到來,馬騰以爲自己可以輕鬆下來,卻沒成想被樊稠攪了局,眼下段煨的攻勢越來越猛,馬騰着實有些難以招架。
“大將軍莫慌,小弟來也。”就在馬騰覺得很無助的時候,身後一個身影一閃而出,卻正是一路過來的劉備。
“賢弟就我。”看見是劉備過來,馬騰便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連忙呼喊起來,雖然說劉備戰力並不強,不過有了劉備的幫助,馬騰起碼不會再有性命之憂。
“賊人休得猖狂,燕人張飛來也。”不過馬騰的話剛出口,劉備還沒有趕過來,卻是張飛此時也已經趕了過來。衝着段煨大喝一聲道。
“可惡,馬騰今天是你好命。”眼見得劉備和張飛不斷靠近,段煨心中一涼,退意陡增。本來只有劉備一人趕來的時候,段煨還想着支撐一下,看能不能在劉備殺過來之前先殺了馬騰,不過當張飛也出現的時候,段煨的心徹底的涼了,因爲再耽擱下去,即便段煨殺了馬騰,子怕是也逃不脫劉備和張飛的屠刀,於是段煨長刀一晃,逼退馬騰就想着打馬而走。
“來人,給我擋住段煨。”馬騰雖然打不過段煨,卻並不表示馬騰就看不清形勢,眼見段煨打馬要走,馬騰卻是在後退的同時,向身邊的親兵大聲說道。一副要將段煨斬殺當場的樣子。
“段煨將軍,我來助你。”見段煨有危險,徐榮甩開馬岱,打馬而來想要救護段煨。
“徐榮,想就這麼離開,怕是沒那麼容易。”徐榮方一離開,馬岱卻是合身而上,緊隨其後,這樣一來徐榮卻也是不敢在向段煨靠攏,深怕一旦靠過去,就會和段煨一樣被圍攻。
“些許小賊,也敢阻我。”看見馬騰的親兵不要命的衝過來,段煨一聲暴喝,縱馬而起,手中長刀左右翻飛,坐下戰馬幾個跳躍,終於擺脫了馬騰的親兵,不過就在這時候,眼前卻是出現了一個人,此人手持雙股劍,正是剛剛趕來的劉備。
“段煨,你就留下來吧。讓我告訴你造反的後果。”擋在了段煨身前,劉備面露兇狠之色的說道。
“匹夫,找死。”被劉備這以阻擋,段煨怒火中燒,也不再遲疑,直接縱馬上前,手中的長刀,便向着劉備猛砍。
“當”一聲刺耳的金鐵之聲傳來,段煨的長刀和劉備的雙股劍在劉備身前相交,只碰的火花四濺。
“賊子,去死。”就在這時段煨身後,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卻是張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段煨身後,丈八蛇矛至此段煨的背心。
“嗤啦”一聲,丈八蛇矛刺透了段煨衣甲。
“哈。”只聽張飛猛吸一口氣,然後吐出,手上的丈八蛇矛猛力一挑,卻已經將段煨挑落馬下。
“樊稠我們走。”看見段煨身首異處,徐榮只來得及向樊稠招呼一聲,便打馬而退。索性現在馬騰軍已經開始敗退,敗局難以挽回,到時並不擔心馬騰他們會追過來。只是好端端的一場仗,本來能夠誅殺馬騰,卻是折損了段煨,兩人回去之後倒是不好向郭汜交代。
“傳令雷鼓,大軍乘勝追擊。”看見戰場上勝負已分,郭汜忙下令追擊,他要趁着此時擴大戰果,使得馬騰沒有還手之力。
“將軍,追殺馬騰十里足矣。”聽見郭汜的命令,一旁的賈詡唸了念鬍子,向郭汜建議道。
“爲什麼只有十里,我還想誅殺馬騰呢?”聽見賈詡的話,郭汜卻有些疑惑的問道,不過雖然對賈詡的話有些不明白,過似乎暗示傳令道:“告訴他們追殺十里就可以了,不要再追。”
“馬騰軍實力不可小覷,今日要不是因爲有樊稠和徐榮兩位將軍裡應外合,我軍便難以取勝,況且我聽說劉關張也在馬騰軍中,這關羽張飛武力強橫,一旦我軍兵馬分散,定會被他們各個擊破,損失些兵馬倒是不打緊,要是損失將領,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我們只追十里,既可以擴大戰果,同時也不至於將敵人逼得太急。”賈詡向郭汜解釋道。其實賈詡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眼下郭汜的兵力已經損失了不少,而李傕卻是還沒有露面,如果郭汜的兵力損失過大卻也並不符合自己的利益。
“啓稟將軍,李蒙將軍戰死了。”就在這時候,有士兵過來向郭汜稟報道。
“李蒙戰死了?這個笨蛋,帶着兵馬大戰也能被殺。他是遇見了馬超還是龐德?”李蒙被斬,郭汜雖然有些心痛,不過卻也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只是在郭汜想來,李蒙一定是遇見了馬超或者是龐德,在郭汜的影響中馬騰軍實在沒有其他人值得忌憚。
“殺死李蒙將軍的,似乎叫做什麼燕人張飛。”士兵回答道。
“張飛?”聽見這個名字,果斯終於反應了過了,就在剛纔賈詡還和自己提過這張飛的名字,看來這張飛果然了得。想到這裡郭汜不禁爲自己沒有出戰而慶幸起來,同時也明白了賈詡的擔心。
“將軍,還有一個壞消息。”見郭汜平靜了下來,樊稠和徐榮這才湊了過來,低着頭向郭汜說道。方纔兩人已經來到了郭汜身邊,只是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現在見不得不說,只能硬着頭皮上前道。
“還有什麼壞消息,說來聽聽。”見樊稠和徐榮說還有壞消息,郭汜不由得眉毛一皺,不過還是平心靜氣的說道。對於一個統帥來說,郭汜並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的擔心。
“段煨將軍也被張飛殺死了。當時我們三人正在圍殺馬騰,不成想先是馬岱出來搗亂,後來龐德也殺來過來,最後又遇見了劉備和張飛,段煨將軍不慎被張飛挑落馬下。”徐榮硬着頭皮說道。不過同時卻也將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便是自己和範疇不是沒有盡力,而是無能爲力。
“怎麼會這樣?一場必勝之仗,盡然讓我痛失兩員大將。”聽到段煨也被殺了的消息,郭汜終於有些忍耐不住,雖然郭汜也知道戰場之上四人是不可避免的,不過一下子損失兩員大將,這卻也是讓郭汜難以承受。
“將軍請節哀。”見郭汜心中苦痛,一旁的賈詡,也出來勸阻道。
“來人啊,傳令,讓留守扶風的胡軫前來見我。”一下子死了兩元愛將,郭汜感覺自己似乎老了許多,忙傳令將胡軫調到身邊,當先胡軫已經是郭汜僅有的可以依靠的將領。
“將軍,方纔樊稠,虛榮兩位將軍的敘述,在下覺得十分合理,兩位將軍此次立下大功,將軍應該獎賞他們。”見郭汜痛苦,賈詡卻是不得不提醒郭汜,眼下兩員愛將一死,那麼郭汜就應該重視眼前的樊稠和徐榮。
“賈詡先生說得對,今天你們兩人立下大功,以後段煨的那一萬部衆,就由你二人負責統領,現在帶隊去追擊馬騰的敗軍吧,記住:追擊十里,然後返回。”聽了賈詡的意見,郭汜略微思考之後便向樊稠和徐榮說道。
“多謝將軍信任,屬下這就去辦,定當讓將軍滿意。”見郭汜盡然給了自己二人兵權,樊稠和徐榮心中一陣欣喜,爲將者最看重的便是兵權,沒有兵權二人不過是個擺設,有了兵權,他們纔是真正馳騁疆場的將軍,他們纔有了在亂世中拼搏的資本。
“賈詡先生爲什麼要讓我給這二人兵權呢?我對他們二人可是還並不信任。”等樊稠和徐榮離開之後,郭汜這才頗爲不解向賈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