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兄,我看這次那北宮伯玉沒安好心,我們下一步怎麼辦?”離開羌人大營之後,馬騰眉毛緊皺着問道。
“北宮伯玉這次可是留了一手,想讓我們和呂布血拼啊。”韓遂略一沉思說道。
“那下一步,怎麼辦?我們掙得要被北宮伯玉牽着鼻子走麼?”馬騰有些不安地說道。
“你覺得呂布和北宮伯玉大戰誰會勝呢?”韓遂好像沒有聽見韓遂的問話,突然問道。
“這個?要是在以前的話。羌人不殺攻城,呂布據城而守,兩人的勝負上呂布略佔便宜。不過以我今日所見,那呂布武藝驚人,智謀更是深邃,以一萬多人,兩日內消滅北宮伯玉兩萬多人,大佔便宜,以此推算,自然呂布要稟報於強上很多。”馬騰思索着,慢慢說道。
“那要是再加上我們,你覺得我們和呂布誰會勝利?”韓遂又問道。
“哈哈哈,呂布雖然智勇雙全,奈何手下不過六七萬之衆,我們加上北宮伯玉卻是又十幾萬人馬,韓遂兄思慮緊密,考慮周全,又有閻行,馬超,龐德諸將,自然是我們的勝算大些。”馬騰毫不猶豫地說道。
“馬騰兄說的不錯,不過馬騰兄想過我們戰勝了呂布之後的局勢麼?”韓遂又問道。
“呂布雖然不敵我軍,但是想來也是一場苦戰,經此一戰,我軍自然再也無力東進。”馬騰一下子便想到了結果。
“是啊,即便我們真的打敗了呂布,也會是一場慘勝,到時候以我們慘勝之軍,只要長安的牛輔和郭汜不來對付我們,就已經是好的了。何況我相信真的到了那時牛輔和郭汜,一定會來對付我們的。”韓遂有些擔憂的說道。
“韓遂兄,此話何以見得?”馬騰有些不解的說道。
“我已收到消息,那郭汜已經說服賈詡爲自己的門客,要知道那賈詡何等樣人,心機歹毒天下少有,有這樣的人在身邊,郭汜不過來撿便宜就怪了。”韓遂點點頭,將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不能和呂布大戰,難道掉頭就走?”馬騰有些氣惱的道。
“點頭就走是不可能的,你別忘了董卓這次拍呂布前來的目的,可就是爲了對付我們,我們現在走呂布一定會追擊而來,到時候可就沒有了,北宮伯玉這樣的便宜盟友了。”韓遂再次語出驚人。
“韓遂兄說的是,不過到現在你可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啊。”馬騰有些着急道。
“這個我們不是早就商量好了麼,讓北宮伯玉和呂布大戰,只要這兩人兩敗俱傷,我們一來可以削弱羌人這個對頭,二來呂布實力大損,就沒有能力在到西涼對付我們,便就只能退回長安,我們的危機也糾解了。”韓遂胸有成竹道。
“以韓遂兄所言,這天水我們到底是打還是不大呢?”馬騰依然沒有搞清楚,韓遂究竟要怎麼處理眼前的問題。
“哈哈哈,馬騰兄你不是說,北宮伯玉和呂布大戰,呂布會勝麼?我們不如就幫北宮伯玉一把,讓這場戰鬥來的更慘烈一些?”韓遂陰沉一笑道。
“韓遂兄,你就不要賣關子了,我們到底下一步該如何做呢?”馬騰還是不明白韓遂的意思。
“我們只要包圍天水,圍而不打,呂布在扶風沒有足夠的人手,自然會和北宮伯玉一場惡戰。到時候我們看情況,相機而動。呂布若勝,我們便撤離天水,然後在北宮伯玉的迴歸路上設伏,將其絞殺,永絕後患。北宮伯玉要是勝了,我們就邀他共同攻打天水,他既然得了扶風,自然不肯輕易放棄,到時候一定會來對付天水,我們再看好戲就是了。我們現在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們兩家打起來,打得越慘烈越好。”韓遂一笑,竟然將要發生的事情說了個通透。
“韓遂兄說的不錯,不過這樣一來,我的殺妻之仇不是又不能報了?”馬騰聽了韓遂的話,點點頭,不過還有些不滿的說道。
“哎,馬騰兄你難道還沒有看清楚麼?難道你真的以爲,你還有和現在的董卓抗衡的實力麼?”韓遂也是無奈的說道。
與此同時,在羌人大營外一出不起眼的樹林裡,呂布,典韋,魏續三人終於碰頭了。
“公子,今天雖然驚險倒是還有些不夠痛快啊,要不我們明天再襲擊羌人一傢伙。”這典韋竟然對這種偷襲有些上癮道。
“行了,屍體已經到手了,我們就不要再耽擱了早些回去吧,再耽擱下去,要是這屍體臭了,那就不好了。”呂布倒是挺理解魏續的,必定搬死人可不是什麼體面地活計。
“主公,我發現,你這句話說的最貼心了,我已經揹着這屍體跑了半夜,你看是不是該換換了。”說着魏續就看向了典韋。沒辦法本來這鄧範的屍體,魏續是不用親自背的,讓幾個士兵輪流擡着就好,可惜要躲避羌人,士兵們就顯得力不從心了,只能魏續自己扛着,這會兒魏續終於將希望的目光投向了典韋。
“說什麼呢?這可是公子給你的任務,哪有這樣撂挑子的。”典韋不願意攤上這有苦又累的活,自然拒絕。
“行了,在回到營地之前,你們兩個猜拳決定吧。”呂布一句話,於是典韋和魏續就做起了猜拳背屍的事情,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爲兩個好兒子在爭着孝敬死去的老爹呢。
呂布衆人不多時就回到了營地,說是營地,其實這裡的人不過百十個而已,至於其他的人馬,呂布已經吩咐他們先回去天水了,當然這些騎兵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順路將一些走得慢的百姓,也帶到天水去。必定這些百姓的腳程實在趕不了多快。呂布既然要建立自己的威望,倒也不妨好人做到底,幫這些百姓多做些事情。
“好了我們走吧。”呂布騎上赤兔馬,遠望黑暗中的隴西城,心中有着一絲苦澀,好端端的一個郡就這麼給毀了,任是誰也會心有不甘吧。
“公子,你在想什麼呢?”典韋看呂布遠望着黑暗之處,不僅問道。
“典韋,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再回來?”呂布想想今天自己帶着隴西百姓就這樣走了,可是敵軍強大,現在只是一個北宮伯玉就讓他感到壓力很大,那要是韓遂和馬騰前來,面對十七八萬敵軍,呂布心中實在沒底,便問了典韋這麼一句。
“呵呵,公子說笑,天水距離隴西不過百里,公子那天想過來,我典韋陪着公子來就是,哪裡需要這麼難過。”典韋老實巴交的答道,倒是讓呂布覺得有些好笑,不覺得搖了搖頭。
直到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呂布一行人,才終於來到了天水城的北門。此時天水城外已經是人羣熙熙攘攘,其中許多便是從隴西逃過來的難民,這些人當然不是自己走來的,而是被好心的漢軍騎兵接回來的,不過這些人來到天水,卻也高興不起來,必定天水不是他們的家,所以他們即便來了天水,也是滿臉的茫然不知所措,只是呆在城門邊上,不知道今後的生活該如何進行下去。
“恩人回來了,恩人回來了。”呂布剛一出現,就被蹲在城門口的隴西難民們發現了,他們忙上來行禮,有些人竟然就這樣趴在地上哭了起來。
“好,好,你們都是隴西來的吧,爲什麼都站在城外呢?”呂布見這些人站在城外,有些不解的問到。
“啓稟將軍,按照上邊的命令,附近的百姓這些天都已經搬進了城中居住,現在城中已經沒有什麼空地了,這些人來得突然,一時還沒有地方安排。”呂布剛一問之下,守城的小校忙跑過來答話道。
“這?”呂布一時有些無語,天水境內堅壁清野,是他下的命令,想要這樣來保護天水的百姓,可是這樣一來,無疑就加大了城市的負擔,必定這城市,也不是能夠無限容納百姓的啊。想到這裡呂布也是頭痛不已。
“將軍不必爲難,我們這些百姓,只要能夠苟活於亂世,有口飯吃就行了,進不進城的都無所謂,我們都有把子力氣,在這裡歇息一會兒,然後在城下搭個窩棚就可以了。”就在呂布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老人家上前一步,向呂布行禮說道。
“老人家,大戰在即,怎麼能讓你們在城外呢?我這就去想辦法,實在沒有地方住,你們就住在我的府邸好了,反正我一個人也佔不了多大地方。”見老人說話,呂布忙下馬將老人攙扶著,笑着說道。
“有恩公這句話,我們這些小民還有什麼好求的呢?一切但憑恩公安排。”這老人知道大戰在即,對於呂布的話也不推辭,忙答謝道。
“老人家這是什麼話,鄧範大人把你們託付給我,我自然會好好照顧,要是讓你們受了委屈,鄧範大人的在天之靈,又怎麼會放過我呢?”呂布看了看駝在馬後的鄧範的屍體,打趣地說道。“對了,你們知道鄧範大人的家人到了那裡麼?我有事情要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