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士兵們都看得呆了,許久之後,一名武將站了出來,卻是騎都尉李肅,舉手喝道:“弓箭手出陣!”
一排排的弓箭手自後陣走上前來,站在陣前,張弓拉箭,只等李肅一聲令下,便要將箭矢如雨般地射向封沙。
封沙橫眉冷視衆軍,面色不變,絲毫沒有將人多勢衆的敵軍放在心上。
李肅高手右手,正要向下一落,忽聽一聲高喊自身後傳來:“住手!”
他轉身看時,卻見呂布騎着赤兔馬飛馳而來,手中握着一支長約丈餘的長槊,口中大喝道:“那人是我的對手,衆軍不得插手!”
“溫侯果然英雄!”李肅高聲讚道。這話雖是爲了討好呂布,卻也是他的肺腑之言。心下暗自一凜,以呂布之高傲,如此尊敬重視一個對手,那人的勇力,當不在呂布不下。
封沙立地場中,看着那縱馬持槊疾馳而來的猛將,面上微微露出一絲笑容。
見呂布已經馳近,封沙大吼一聲:“還你!”右手舉起一柄方天畫戟,拼盡全力向前一擲。
方天畫戟光芒大盛,如一道寒光自空中掠過,那森冷的光芒令四周的兵士魂飛膽裂。
呂布正在奮勇爭先之時,忽見一道閃電迎面射來,又驚又喜,大喝道:“來得好!”卻也不敢伸手硬接,隨手拋下手中長槊,使了個鐵板橋,上半身橫躺在馬背上,舉手去抓戟柄。
方天畫戟飛速射至,自呂布臉上掠過,帶起一陣寒風,呂布只覺臉上一陣寒意襲來,似要沁入骨髓。他顧不得多想,右手一探,讓過方天畫戟的側刃,抓住戟頭下方的長杆,用力一握,卻覺掌心火辣辣的,竟然抓不住長戟,被它在手心中滑動,直到數尺戟柄滑過,才握緊了它,掌心已被磨破了皮,尺餘長的戟柄上,滿是血痕。
呂布在戰場上一向所向披靡,久未受傷,此時面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怪人,竟然連連吃虧,心中大怒,也不直起身子來,藉着戰馬疾馳之勢,手持戟尾用力揮動,向那場中怪人橫掃而去。
封沙見他單手持戟,也不肯用上雙手佔他便宜,戟交右手,自上而下向呂布猛劈。雖只用單手,寒光閃爍之間,竟也有斬天裂地的威勢。
二戟重重地撞擊在一起,一聲大響自場中傳出,封沙飛身向後退了數步,手中方天畫戟幾乎脫手飛出,一道血痕自戟柄流下,虎口已然震裂了。
呂布藉着戰馬強勁的衝力一舉擊退封沙,自己的虎口卻也已震裂,只聽馬蹄急促,自封沙身邊掠過,一直馳到數十步外,才勒住赤兔馬,轉身再度向封沙衝來。
封沙努力抑制住胸中翻涌的氣血,再不敢大意,雙手緊握長戟,大步迎向呂布。
呂布屢次吃虧,此時已是怒不可遏,再也不肯稍稍留手,驅使赤兔馬全速向前衝去。
那如狂風般席捲而來的猛將,跨下赤兔如赤紅魔獸般縱聲咆哮,掌中方天畫戟寒光閃爍,三者便如形成了一個整體,銳利無比,向場中的超級戰士直刺過來。
在這足以吞天噬地的威勢之前,封沙大吼一聲,將自己的潛能提升到極至,大步衝上,竟是絲毫不肯退縮。
“當!!!--”
巨響自場中轟然響起,兩股強大的力量猛撞在一起,封沙魁梧的身體被向後拋起,飛過一段長長的距離,重重地撞在小樓上,這才止住退勢。他此時已是面色血紅,擡頭望着呂布,忍不住要讚歎一句,一張嘴,卻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赤兔疾馳而過,呂布面白如紙,伏在馬上,鮮血自他口中流出,灑在赤兔馬的脖頸上。
他吐了一口血,奮力支撐起身子,縱聲長笑道:“好厲害!想不到天下竟然有如此猛將,在我呂布戟下絲毫不落下風!”
封沙靠在小樓門口,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卻說不出話來,只能憑藉手中方天畫戟拄在地上,才勉強保持不致倒下。
那赤兔馬本是天下第一烈馬,衝力何等強勁,又在暴怒之中,奔速已提至極限。封沙一步戰之將,強行抵擋溫侯呂布狂怒下一戟之威,已是十分勉強,這一戰,終究還是輸了半招。
騎都尉李肅見呂布受傷,心中大驚,生怕那怪人還有同黨,若帶了少帝逃走,只怕董太師大怒之下便要殺他泄憤,忙大聲命令道:“弓箭手,放火箭,將那賊子燒死在樓裡!”
命令一下,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少帝所居小樓純由木頭搭建,若中了火箭,只怕樓裡的人沒有人一個能活着出來。
軍令如山,弓箭手立時換上火箭,將其點燃,便要把這漫天火箭射向小樓,將其化爲一片火海。
“住手,快住手啊!”
一個人影自窗口探出身來,滿面惶急之色,揮手大叫道:“我還在這裡,快來救我!”
衆軍士驚訝地看向那邊,見那人面色陰沉,臉上冷汗直流,正是朝廷重臣李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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