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司馬懿,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事蹟,便是高平陵事變,一招制敵,擒賊擒王,成就了大業。
而現在的司馬懿雖然年紀小,但很顯然,這招釜底抽薪已經被他練習的爐火純青了。
於夫羅最重要的競爭對手呼廚泉,因爲一時的大意,而被他一招生擒。
一衆人等隨即押解着呼廚泉返回到南匈奴王庭。
呼廚泉被於夫羅軟禁,南匈奴其他的貴族失去了主心骨,再加上草原部落本就沒有所謂的忠義教育,自然就放棄了支持呼廚泉的想法。
而最重要的,則是於夫羅此次返鄉,是帶着大漢天子的詔書與陶商的支持來的,這一點在南匈奴看來至關重要。
而且於夫羅也確實是名副其實的正統。
當然了,在就任的過程中,確實也是有一些南匈奴貴族是反對於夫羅繼承單于之位的,但能夠和於夫羅繼承單于之位的呼廚泉已經被軟禁,不能出來與於夫羅競爭,在加上南匈奴的貴族們並不齊心,大多人都是沉默不言,因此對付這幾個站出來反對的貴族,於夫羅要麼威逼,要麼利誘,還是很輕鬆的就將他們擺平了。
但還是有一些零散的小隊伍產生了叛逆之心,卻也被趙雲和甘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平定。
拉拉扯扯的進行了二十日的操作,於夫羅終於被確認爲能夠繼承南匈奴王庭的大單于。
接着來,便是一系列的受任儀式,以及得到諸部落的祝福和臣服。
……
於夫羅繼承大單于之位又過了二十日,於夫羅請趙雲搬遷行營,前往他在草原西面的一處山谷中駐紮。
趙雲沒有立刻答應,而是來找司馬懿商議。
“於耳鼻此人,自打開始逐漸掌握南匈奴各部之後,每日裡與咱們的會面便越來越少,藉口部落中各種雜事纏身不與見面,如今又藉口山谷口的水草豐盛,讓咱們暫時遷移行營,這難不成是在攆咱們走?”
司馬懿看着手中的一副簡牘,淡淡道:“他如今已經成了南匈奴的大單于,自然和原先不一樣了。忙也是正常……不過我可不認爲他會輕易攆咱們走。”
趙雲聞言一愣,道:“不是攆走咱們是要做什麼?”
司馬懿放下簡牘,陰沉道:“保不齊是想要咱們的命。”
“啊?”趙雲聞言一揚眉,道:“爲什麼?難不成他是要反丞相?”
“此人本來就有野心,老師派咱們來時,便已經囑咐過咱們了。”
趙雲緊緊的咬着嘴脣,道:“縱然如此,他這翻臉也翻的太快了吧!他現在與丞相撕破面皮,對他有什麼好處?”
司馬懿呵呵一笑,道:“好處就是你白馬軍的戰馬以及裝備,還有甘寧連弩營的連弩……特別是連弩,這對於他來說,可是草原上怎麼找也找不到的寶貝啊。”
趙雲皺了皺眉,道:“仲達,既然如此,咱們乘其不備,我現在就以跟於夫羅商討要事的理由去見他,然後殺了他!”
司馬懿搖了搖頭,道:“不着急,咱們這邊有援軍,且已經置書過來了,只等咱們的消息,便可和咱們一同共謀大事。”
“援軍?”趙雲聞言一愣,道:“是誰?”
司馬懿笑道:“你昔日咋幽州的同僚,鮮于輔和田豫等人。”
趙雲聞言一驚:“他們?難不成,他們已經?”
“他們已經答應了老師的招攬,勸服劉和歸順。”
趙雲心中快慰之情驟升,雖然當初共事的時間很短,但畢竟同僚一場,今後能繼續在一塊共事,確實值得慶賀。
“他們已經到了嗎?”趙雲高興的問道。
司馬懿點了點頭,道:“到了,就在三十里之外,只等咱們招呼一聲,便會前來接應。”
趙雲長舒口氣,道:“接下來怎麼辦?”
“等!”
“等什麼?”
司馬懿擡頭看看帳篷頂部,道:“等老師認爲那個可以接替於耳鼻成爲大單于的人來主動找咱們……他若是真的能來,咱們這次來南匈奴的目地,纔是真正的達成了。”
……
就在司馬懿和趙雲謀劃的時候,於夫羅也在和他的兒子劉豹進行謀劃。
“孩子,我已經請趙雲將兵馬移往這處山谷,此地我曾經探查過,這山谷四周雖然水草豐美,但卻只有一個出口,沒有旁路,只要趙雲的兵馬衝了進去,那咱們或是可以用火,或是可以禁路,將他們全部殺死在谷內,成就大事!”
劉豹聞言急了:“父親,趙雲,甘寧等人可是幫您奪取了大單于之位,你不感激他們,爲何還要害他們的性命?”
“呸!”於夫羅使勁的啐了一口,道:“什麼狗屁感激之情,這大單于之位本來就是我的,沒有姓陶的,我可能早就當上了,還用等到現在?姓陶的把我當僕人使喚了這麼多年,我殺他一衆部下,已經算是輕的了,換成他本人在此,我把他抽筋扒破!”
劉豹激動的道:“可是殺了趙雲,司馬懿等人,便等於是和丞相鬧翻了,屆時咱們豈不是成了他的死仇?”
“死仇又怎樣?等我拿到了金陵連弩,在大批製造,並配備於我匈奴騎兵身上,到時候,我們匈奴騎兵便是草原的霸主,任憑陶商親自前來,也斷然是無用武之地!我怕他個甚?”
說到這,於夫羅轉頭看向劉豹,道:“兒子,我前番已經和趙雲說了,但是他們沒有動靜,你幫我去催促一下他們,無論如何,一定要哄趙雲等一衆到山谷中,這樣一來,咱們便能成就大事了,屆時我稱霸漠北,兒你日後便可繼承我的基業,成爲這北地之王。”
劉豹砸吧了下嘴,還想勸勸他的父親,可於夫羅根本就聽不進去。
最終,劉豹還是依照他父親的命令,前往去見趙雲和司馬懿。
但劉豹並不是去幫於耳鼻落實計劃的。他是去……
“我父王要謀反!他要殺光你們的軍隊,與丞相爲敵!”
當劉豹當着司馬懿和趙雲的面,將他親爹賣了個乾乾淨淨的時候,司馬懿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老師果然是沒有看錯人!這小子居然真的坑爹了!
匈奴人沒有說過儒家禮儀教育,歷代父子相殘,兄弟相殘,乃至兒娶父妻,弟娶兄婦都是常有的事。
但司馬懿當真沒想到劉豹居然真的會把他爹賣了個乾淨。
愣了一會之後,司馬懿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笑道:“劉豹,乾的好!丞相果然沒有看錯你,看來你對金陵城畫舫的感情,要遠遠的勝過對你父王的感情,丞相若是知曉,一定會深感安慰的。”
劉豹義正言辭的道:“應該的,誰讓我是個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