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三國 三十三傅南容巧言說老父,呂布遷任代太守。
呂布一走,郡府場面十分尷尬,傅鹹便散了宴席。衆人走後傅鹹對傅燮道:“悔不該聽吾兒之言,如今當如何是好?”
傅燮道:“孩兒犒賞呂布軍士時與呂布多有閒聊,知些呂布性情。呂布寒苦出身,故而好利。稟性蠻直,卻重義。終日與軍士爲伍,故視兵士如親人。今爲救北地。傷亡其卒十之有一,彼必心痛。故而安撫一事不宜吝少。”
傅鹹擔心給少了,呂布不答應,可給多少又不清楚。於是問傅燮道:“吾兒以爲如何安撫呂布方好?”
傅燮道:“父親可曾往遠處想。吾等於城牆上觀呂布破敵時情景。呂布率騎突襲匈奴,彼見匈奴只顧攻城,而無後備,此見機而行,攻敵不備乃智者所選。此一乃呂布之智也。其二。智者縱使見得時機,能攻敵不備。然。呂布之騎不足三百,匈奴騎兵三千有餘,十倍於呂布,呂布見機不棄,仍以少擊多,可見此乃呂布之勇也。呂布以寡擊衆,其軍攻防有序,吾雖不識呂布之騎陣爲何陣。然。彼周旋有序,遭阻而不止,遭擊而不破。進退有序,此可見呂布之略術也。呂布有勇有謀,且略術非常,此人之才略,非常人可比。如今呂布卻爲朔方一棄縣之軍侯。此真屈死英才也。今北地無太守,父親如何不舉薦呂布之,如若呂布爲太守,安撫之事那便爲小事耳。”
傅鹹一聽傅燮說要舉薦呂布爲北地太守,小吃一驚。看着傅燮道:“舉薦呂布爲北地太守?!”
傅燮道:“北地。寒苦之地,北有鮮卑常年寇邊,西有匈奴反叛無常。西涼貧瘠之州,州治且自顧不及,羌人多彪悍,擾亂不定。今朝廷雖有正人在堂,然。多有小人擋道。正人之言難入皇上耳目。國策不行,則多難之地便難安寧。吾北地多難之地,非非常人不得守也。呂布雖蠻橫,卻不失智勇,臨荒蠻之地,當以蠻橫之人守之。此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北疆之地非呂布不得震懾匈卑也。”
傅鹹聽了嘆道:“吾兒言之有禮,只是···若舉薦呂布,只怕吾等亦隨遭罪矣。”
傅燮道:“吾等食朝廷俸祿,若能爲國家計,受些氣又有何妨。何況吾見呂布雖蠻橫,亦非無理之人。只看彼待兵卒之親,待百姓之情,便可料此人非惡也。”
傅鹹點頭道:“如此吾兒可去說呂布,吾明日再聚官員商議此事。”
傅燮道:“孩兒這便去找呂布,只是父親當記得。右都尉想必無異議,只是左都尉···”
傅鹹笑道:“吾如何看不出,汝放心便是。”
於是傅燮便再去找呂布,說舉薦呂布之事。第二日傅鹹又聚官員商議舉薦之事。郝萌自是不用說,段煨也知道最好不要真的得罪呂布,他要長史保證他的左都尉一職不被撤掉,也無異議。於是大家商議好便再請來呂布。呂布聽說自己被舉薦北地太守完全沒有意料到,心下想:自己嚇唬他們不過只是想多撈點錢糧,沒想到卻撈來個大官做做。驚喜之餘,便毫不推辭的答應了下來。
自然。文官武將一切依舊,呂布還特意請文武官員飲宴了一番。當然了。舉薦歸舉薦,朝廷任命官文沒下來,呂布也只是個代太守,北地官員也就先聽從他安排,要等朝廷任命書下來,才能真的認他這個太守的。
可呂布可不這麼想,他想當初王彪舉薦他爲軍侯時,他不也當得不錯。後來任命官文還不下來了。所以呂布做北地代太守便也不客氣了。先是遣高順回朔方,將家眷都遷來馬嶺。然後將朔方騎三屯併爲呂布自己近衛騎。再將北地兵卒調遣一部分去朔方,任魏續爲朔方軍侯,戌守朔方。呂布知道北地境內長城關隘多有敗落,便招工匠修補加厚,又調臧霸帶兵士戌守。北地郡兵本來就不多,被呂布這調那調的,也調得差不多了。於是呂布又張榜招募兵卒,共得戌守朔方、長城關隘及北地各縣城。計兵士四千餘,加之呂布近騎近四百,北地共計騎步兵卒五千員。
有兵無甲那不和呂布脾氣,於是呂布又想招工匠打造器甲,防城工器。也就這樣,呂布被傅鹹爲北地代太守後。呂布在短短的個把月內,就把北地庫存錢糧花得一乾二淨。
這修整兵事是公事,傅鹹自然沒話說,可錢糧花光了也不是個事。傅燮便找呂布哭窮:“呂大人,修整兵事自是應該,可大人來了不到一個月,北地庫存錢糧便被大人花個精光,這來年如何是好?”
呂布少管政務,只知道修整軍事。向傅鹹要錢要糧都不曾推脫,想不到這麼快就把北地庫存錢糧給花光了。他哪裡知道傅鹹見呂布所花盡是軍事,自然也不敢推脫。現在沒錢沒糧了,呂布還要造兵甲、器械,讓他生他也生不出來啊。沒辦法只好來哭窮。
呂布一聽庫存錢糧花光了,就開始想:這北地境內好像有不少南匈奴哦。於是就對傅鹹道:“這北地境內有多少匈奴部落?”
高順一聽就知道呂布又要做什麼了。傅鹹卻一時沒明白說道:“這倒是一時難以準確估計,不過於北地境內多爲左部匈奴,亦有部分羯、氐、羌胡混居,共計有幾十部落,一二萬餘人吧。”
呂布一聽暗樂,一二萬餘?那馬匹、牛羊、財物定然不少。呂布心裡想着,嘴角便不覺得微微上翹,一副餓虎欲撲羊一般饞相,傅鹹見得奇怪,問道:“呃···大人。您這是···”
呂布收回思緒笑道:“呵呵。無事,長史可放心,錢糧之事布自有來處。”隨後對高順道:“可去傳都尉到軍營來議事。”高順領命而去。
呂布好言交代傅鹹無需對錢糧犯愁,便出郡府往軍營而去。
卻說呂布爲北地代太守後,段煨便心中多有狐慮,總擔心呂布會因上次調任之事來找他麻煩。他自是不知呂布哪有那閒情計較他這屁事。段煨自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見高順傳他到軍營議事,以爲呂布要找他晦氣,心中不安,便叫來他那個同鄉文士跟隨身邊,到時也好幫他應付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