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8 空桔戰書
孫權再度起兵,攻破了宛城,兵臨合淝城下。曹操本來商議着要跟王寶玉一道再度出征,王寶玉卻死活也不答應,說是此去不吉,搞不好小命就丟了。
曹操越老越心疑,看王寶玉的態度很堅決,乾脆自己也不去了。
王寶玉這麼說當然是不想再跟着打孫權,那畢竟是孫尚香的哥哥,推說不不吉利,也是信口開河。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一些事兒,卻讓他的預言成真,令曹操十分佩服。
自從想要謀害曹操的事情被王寶玉泄露之後,伏皇后等人寢食難安,日夜擔憂曹操會找藉口報復他們。伏皇后也少不了從旁慫恿漢獻帝劉協找機會殺掉曹操,但是劉協早就對帝位失去了興趣,當不當皇帝無所謂,何況曹操旁邊還有親外甥王寶玉對自己挺好。
與其殺戮無度,有可能惹禍上身,爲什麼不安然度日,隨波逐流?劉協也警示伏皇后幾次,安分守己,不要釀成不可挽回的大錯。然而,回頭已晚,伏皇后見劉協都不幫自己,這一夥人更堅定了除去曹操的決心。
當然,王寶玉也不清楚一件事兒,那就是國丈伏完並沒有將那夥妖人殺死,而是藏在了地下的一處密室,劉良的蠱蟲也未能探知。
對於伏完這個人,王寶玉從楊修那裡瞭解一些詳情,此人出身名門,才高八斗,跟曹操曾經也算是好友,這也是曹操聽到王寶玉的報信,卻一直沒采取任何行動的原因之一,還念着跟他的舊情。
伏完五年前曾得過一場重病,差一點就死了,病好後性情大變,從此一概不問朝中之事,行事格外低調。伏完曾是輔國將軍,曹操獨攬大權後,他主動降職爲屯騎校尉,手下約有五千人馬。
這天,曹操急匆匆的將王寶玉叫了過去,王寶玉一進屋,就見曹操正對着案臺上的一堆桔子發呆,表情十分凝重,眼中還有淚光。
“老曹,叫我來想送我桔子?”王寶玉爲了緩和氣氛,打趣道。
“唉,你且吃一個嚐嚐。”曹操說着,遞過來一個桔子。
桔子放在手裡,輕若無物,王寶玉剝開一看,裡面居然是空的,感覺非常詫異,問道:“這是什麼品種,光長皮,不長瓤?”
“你且看來!”曹操說着,又把一封信遞給了王寶玉。
王寶玉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遨遊四海、縱橫環宇、騰雲乘風、飛昇太虛,峨眉株草道長進言曹孟德先生,丞相位極人臣,不思急流勇退,仗勢殘害忠良,謀篡聖上之位,必有殺人之禍,墜地獄之苦。王寶玉貴爲皇族血脈,正可擔當大任,可擔當丞相一職。如曹丞相不肯讓位,株草便以飛劍遙斬之,以定乾坤。先殺荀攸,以爲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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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寶玉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將書信一丟,罵道:“馬勒戈壁的,這是赤-裸裸的挑撥離間!老曹,我對你心思你很清楚,千萬不能上了外人的當啊!”
“唉,我自然知曉,但此人卻不容小覷,剛纔前方回報,荀攸已然遭難。”曹操長嘆一聲,開始抹眼淚。先是荀彧,再有荀攸,謀士接連離去,讓曹操萌生晚景淒涼之感。
“荀攸死了?怎麼死的?”王寶玉聽到這個消息也很是驚訝,前幾天還見到了他,挺精神的,怎麼說沒就沒了?
“死因十分蹊蹺,行軍路上,突然臉色嘴脣青紫,跌下馬來,幾人都摁不住,其狀猙獰,死於非命。”曹操搖頭嘆息道。
王寶玉一怔,也提此人感到惋惜,勸道:“並不是代表這件事兒就是株草道長做的,荀攸這種死法,可能是突發心臟病什麼的。”
“可是株草道長送來這一筐桔子,又做何解?”曹操隨手扒拉着桌子上的桔子,不用打開也能猜到,全部都是空的。
“可能是故意培育出來的。老曹,恕我直言,株草這個名字本身就是子虛烏有,你想啊,株草,跟誅曹是諧音,他其實就是衝着你來的。”王寶玉道。
曹操撓了撓頭,覺得王寶玉分析的有道理,卻又僥倖道:“幸好聽寶玉之言,沒有隨軍出征。否則,興許我命也朝不保夕。”
“老曹,你有今天的成就,毫不誇張的說,也算是星宿下凡,自有天佑。你儘管放心,區區一個旁門左道的什麼狗屁道長,肯定動不了你的。”
聽王寶玉這麼說,曹操稍稍放心,又說:“寶玉,且不論真假,此妖道公然下戰書,我等決不可等閒視之,司天監要下功夫,一定將此人找出來,以正視聽。”
嗯,王寶玉連連點頭,又問:“那個送桔子的人哪裡去了?”
“只是普通農夫,出府沒走多遠,便突然死去。”曹操道。
唯一的線索也斷了,王寶玉領了任務,離開相府,一時間頭大如鬥。根本沒有思路,別說這麼大的天下,就是單單一個許都城,要想找一個神出鬼沒的人,也絕非易事。
通過一番調查,那名送桔子的農夫平日也是老實巴交,家裡親戚也全都是農民,沒有特別之處。據家人交代,只是在他懷中多了些錢銖,數額也不多,應該是讓他送桔子的人給的。除此以外,再無其他頭緒。
坐在原地絞盡腦汁也不會想出什麼好辦法來。見天色已晚,王寶玉下班回家,將這件事兒的前前後後都跟蔡文姬講了一遍,想讓聰明的蔡文姬給出出主意。
蔡文姬思索了片刻,說道:“要找出此人卻也不難,與你有仇,與曹操有仇者便是。”
“文姬,這範圍可就大了,如今我是巴公,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我死呢!恨曹操,盼着他死的人比我的還多,光是許都地界,有頭有臉的,恐怕一半以上都有這心思。”王寶玉苦着臉說道,感覺怎麼跟曹操就像是難兄難弟一般。
蔡文姬又想了片刻,接着分析道:“你二人樹敵衆多,妒忌你位者,皆爲曹操之人,而曹操之人,必不會冒險威脅其主。將此類人撇除,範圍便可縮小許多。”
“有道理,但這人又能是誰呢?”王寶玉思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