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 山根赤色
“夜半來此,定是居心叵測。”孫尚香道。
“香兒,你先去睡吧,想要殺我的真正幕後主使來了。”王寶玉冷笑道。
“哼,讓我去殺了此人,兄長面前有我擔當!”
“算了,兄長不會難爲咱們的,但也不能給他添堵。”王寶玉還是把氣咻咻的孫尚香推進了後堂,然後吩咐侍衛放此人進來。
不出所料,來人正是剛被封爲大將軍、右都護的陸遜,換上了便裝的他,弓腰快步,甚至還遮蓋了半邊臉,露出的那半邊也是神色慌張,左顧右盼。
“陸伯言,鬼鬼祟祟的來我這裡,有何指教啊?”王寶玉翹着二郎腿,不鹹不淡的問道。
陸遜連忙取下遮臉布,訕笑道:“一直未曾前來拜會漢興王,心中深感不安。”
“咱倆談不上什麼交情,有這個必要嗎?”
“漢興王威震四海,陸某心悅誠服……”
“扯淡!沒能殺了我,感到很遺憾吧!”
王寶玉目光灼灼的盯着陸遜,這讓陸遜渾身不自在,竟然打了一個激靈,無論如何,嘴角也擠不出笑意了,寒着臉硬着頭皮說道:“漢興王說笑了,徐盛一時衝動,怎就牽扯了本人?”
哦?王寶玉眉毛一揚,嘲諷道:“既然你也承認是徐盛衝動,那就去殺了他證明給我看。”
陸遜臉色慘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啪!只聽一聲巨響,王寶玉猛然一拍桌子,驟然變臉,怒道:“陸遜,要不是看在我兄長初登皇位,江山需要穩定的份上,你們這些小人,一個個都難逃一死!我王寶玉素來與江東秋毫無犯,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卻處心積慮的想讓我死,哼,簡直是自不量力!”
陸遜巨汗,噗通一下跪了下去,拱手道:“大王明鑑,陸遜並非真正主使,而是,而是另有其人。”
“到底是誰啊?”
“小的不敢講!”
“好吧,我替你說,是我的大侄女吧!”王寶玉冷聲道。
陸遜又是一驚,接連叩頭,徹底的軟了下來:“大王洞若觀火,陸遜已有悔意,還請放過。”
“起來吧!”
王寶玉大模大樣的說道,示意陸遜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陸續低頭垂首站着,卻不敢動彈。
坐啊!王寶玉又是一聲吼,陸遜猛地哆嗦,連忙謹慎的坐好,卻不斷的擦着額頭上的汗。這也是領過軍打過仗的大都督,在個人生死麪前照樣是醜態畢露,王寶玉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陸遜,你雖然打敗了劉備和曹休,好像是很了不起,但是在我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怎敢跟大王比肩。”陸遜連忙說道。
“你既然來了,我不妨告訴你,以後收起想要圖謀荊州的心思,那不是你考慮的問題。想必你也聽說了,去年我帶領兩萬鐵騎,不遠萬里去了羅馬,那裡有幾百萬兵力,照樣被老子給打服了,還娶了羅馬的太后,最後兩萬人一個不少的帶了回來,你覺得江東是本人的對手嗎?”王寶玉輕蔑道。
兩萬兵力打服了幾百萬軍隊,陸遜簡直驚爆了眼睛,以前聽說當做是誇大其詞,如今從王寶玉親自說出來,焉能不信,頭上的汗珠子噼裡啪啦的往下掉,顫聲讚道:“大王率領的乃是天兵天將,所向無敵。小的窮盡一生,不能望大王項背。”
“行了,別跟我拽這些沒用的。”王寶玉表情冷峻,又說道:“我跟你們聖上的關係始終不一般,否則他也不會把荊州放心給我。當然,要不是看在這層關係,我早就出兵把江東奪了,哪裡還容得你們這些蝦兵蟹將興風作浪。”
“小的知錯了,以後絕不敢再與大王爲敵,一切唯大王馬首是瞻。”陸遜渾身顫抖,連連致歉。心中早已後悔,真不該一時衝動,惹了這尊瘟神。
“算了,既然你親自登門道歉,這一頁就翻過去了,我只當做沒發生。”王寶玉製止陸遜,“你先別忙着磕頭,記住一點,以後做人要老實些,我要是想取你性命,只在瞬息之間。”
“謝大王開恩,絕不敢再犯。”陸遜如蒙大赦,連連點頭。
見陸遜如此卑躬屈膝的姿態,王寶玉心情敞亮了許多,又問:“陸遜,你肯定不止是來給我道歉的吧?”
“大王英明,徐盛雖有謀害大王之舉,但看在他乃江東老將,還請在聖上跟前美言,放過他吧!”陸遜再次跪下,聲淚俱下,一副悲天憫人之相,其實他心裡最大的擔憂,還是怕徐盛有一天將他給供出來,哪位君王都難以容忍大臣與皇室成員結黨營私。
“徐盛也不算是十惡不赦之人。好吧,我答應你,明天走得時候,再勸一勸我兄長。”王寶玉點頭道。
“漢興王宅心仁厚,陸遜感激不盡。”
“對了,陸遜,你想知道自己將來是怎麼死的嗎?”王寶玉盯着陸遜的臉,笑問道。
“嗯?請大王明示!”
“你眼梢發紅,山根赤色,將來會被罵死!”
陸遜渾身一顫,接連叩了幾個頭,驚恐的問道:“大王,還請告知破解之法,陸遜與家人必將銘記大恩,永不相忘。”
“唉,天命不可更改,我只能告訴你,妥善選擇好擁護之人,別太多摻和皇家的事情,做好自己臣子的本分,或許可免。”王寶玉嘆了口氣。
“陸遜銘記在心。”陸遜再度叩頭。
“回去吧!我也困了。”王寶玉下達了逐客令,陸遜倒退着離開,始終都不敢擡頭。
王寶玉獨坐了好半天,眼前出現了侄女孫魯班的臉,真是個妖孽,遭到了拒絕,竟然動了殺叔父的心思,可憐孫權辛苦得來的江山,終將毀在女兒的手裡,實在是悲哀。
想到自己不知道何時就要離開這個時代,歷史也不容插手更改,王寶玉還是決定不跟孫魯班計較,回去好好睡覺。
陸遜冒險前來,自然有他的打算,羣臣齊聚在武昌,各種眼線很多,他如此前來,一定會被別人發覺,倒是可以向衆人證明,他跟王寶玉的關係不一般,正好洗清了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