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小術士
王寶玉並不清楚羅馬城的情況,此刻正率領西征軍,沿着米細亞山脈,直奔海邊而去。米細亞山脈情況十分複雜,根本無路可走,必須通過山脈南端位於海邊的陫立比城。
陫立比是個港口城市,據馬賽估計,擁兵至少三萬。西征軍剛剛征服了擁兵三十萬的君士坦丁堡,對於這樣的一個城市,當然滿不在乎。
奔走了大約七日,西征軍來到陫立比城不足十里的地方,紮下了營寨。
不能輕敵,驕兵必敗,爲了穩妥起見,王寶玉帶着胡昭和提普,親自前去查看陫立比城的具體情況。
御風虎、白焰牛的速度驚人,小白馬也不差,不到一刻鐘的功夫,王寶玉等人就來到陫立比城東側的一處高崗之上。
正是夕陽西下之時,極目遠眺,風光無限。規模不是很大的陫立比城,宛如一顆明珠,安靜的躺在臨海的平原內,夕陽照耀在愛琴海上,泛起層層漣漪,漁民們正結隊歸來,喧譁聲、大笑聲隱隱可聞。
王寶玉舉起望遠鏡,目光透過低矮的城牆,只見陫立比城內秩序井然,頗爲繁華。
高大宮殿不多,偶有幾處也顯得有些陳舊,更無金箔等物裝飾,但是民居卻大都是新的,有的還塗着明亮的顏色,不時有孩子跑跳着從裡面跑出來。
各條街上都有按時巡邏的官兵,雖是時下太平,但態度極爲認真,遇到可疑景象都會趕過去看看。而路上遇到了數量較多的人羣,則是退到一旁讓行,而路人也沒有絲毫的慌亂,悠閒自得,一切都顯示出這座城池的總督,品行頗佳,管理有方。
城牆不高,城門是木質的,雖然也看到了不少兵馬,但裝備一般,騎兵很少,總體來看,攻打應該不難。
王寶玉看了半晌,感嘆此處頗有荊州之地民風,來的久了,也早就把彝陵當做是自己的家,人生總有取捨,得到的同時便是在失去。
將望遠鏡遞給了身邊的胡昭,王寶玉心中升起了幾分不忍,這樣一座優美安逸的城池,如果在戰爭中被毀去,留下罵名是小事兒,更是一種罪惡。
“寶玉,這座城池雖然容易攻打,卻看似人性良善,還是和談爲上。”胡昭的想法跟王寶玉不謀而合。
“我們也算是侵略者,他們能願意和談放行嗎?”王寶玉問道。
“事在人爲,試一下也無妨。”胡昭道。
隨後,三人悄然離開了高崗,很快回到行軍大營,王寶玉再次將衆人召集起來,共同商議如何通過陫立比。
“陫立比城看起來不錯,百姓安居樂業,官兵也沒有驕縱蠻橫之舉,所以我不想將戰火引到這裡。大家各抒己見,看看有沒有好的解決方法。”王寶玉首先強調道。
“寶玉所言不差,我當年經過這裡,城內之人十分友善,貿易進行的尤其順利。”阿凡提贊同的說道。
“不打仗,他們怎肯輕易放行?”馬超提出的問題很實際,兩萬騎兵,對於任何一個地方而言,那都是不能忽視的,更何況陫立比城內還有兵馬駐紮。
“是啊,通常這樣一位總督都是忠於君主的,怎麼會輕易投降?”馬雲祿也幫着哥哥說道。
“馬賽,你對陫立比總督有了解嗎?”王寶玉問道。
“回稟大王,陫立比總督名叫庫利亞,是大?法官普皮恩努斯的弟弟,在此地已經任職三十年,爲人公正隨和,生活簡樸,每逢天災地害,總與民同甘苦,深得敬重。”馬賽道。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人。”王寶玉點點頭,又問:“馬賽,你可願意擔任使者,去見見庫利亞,讓他不要出兵,將我軍放過去?”
馬賽猶豫了,心中暗歎一錯再錯,到底被東方之軍帶溝裡去了。但是看看周圍並不太友善的目光,只能硬着頭皮道:“屬下可以嘗試一下。”
“不能嘗試,是盡全力!”飛雲鼠不滿的補充了一句。
“我爲武將,又不會說話,確實難以保證如何。”馬賽低頭說道。
飛雲鼠剛要惱,李謙這時起身開口道:“寶玉,我陪他一起去吧!”
“老先生,此行太過冒險,你還是在家裡呆着吧!”王寶玉連忙擺手道。
“嘿嘿,我還能有幾年活頭,跑不動路,也打不了仗,一路只給大軍添麻煩。眼下動動嘴皮子的事情還是做得來的。”李謙自嘲道。
“西征之行,尤其在西域等地,老先生的功勞首屈一指,等回去之後必定論功行賞。現在你的首要任務就是好生休養,莫要累着,否則就是我的罪過了。”王寶玉笑道。
“唉,一路走來,我軍屢戰屢勝,身爲漢人,老朽深感驕傲。寶玉對老朽多有照顧,恨年邁體弱不能相幫,我已經老了,若能說服庫利亞,免去一場殺戮,雖死無憾也!”李謙淚光盈盈。
“寶玉,如馬賽所言,庫利亞是個公正之人,定不會殺害使臣。”胡昭倒是同意李謙前往,馬賽說到底是個武將,又是羅馬將軍,藉此機會逃走也不可知,派個人盯着也好。
“李長史去是再合適不過!”馬賽當然是極力贊同。
“安條克願前往,保護李長史的安全。”安條克也出列道。
“歐巴德也願意爲李長史效力!”納巴德也朗聲說道。
王寶玉沒答應,且不說兩人都是大將,人多嘴雜,反而容易說錯話,適得其反。
僅靠着心不甘情不願的馬賽是很難完成任務的,最終,在李謙的一再懇求之下,王寶玉還是答應了下來,同時叮囑馬賽,一定要全力保護好老先生的安全。
胡昭也威脅馬賽,要是膽敢有別的想法,那就等着毒發身亡,他下得毒沒人能處理掉。
一路上,馬賽早就看到了胡昭的本事,心中十分驚懼,他一再對着天神發誓,定要保護李謙的安全,除非他被殺,否則,即便殘疾了,也要保證老先生平安返回。
第二天一早,李謙和馬賽就同坐一輛馬車,直奔陫立比城而去,王寶玉的一顆心不禁懸了起來,自然是擔心李謙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