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驍將 三百零五章 成都和家
兒……乞伏氏部、鹿結部、莫侯部、拓跋部心制那、勃寒部、匹蘭部、密貴部、裕芶部、提倫部、越質部、豆留翰部、叱豆渾部、疊掘部、悅大堅部、僕渾部等大小二十餘個部落,其控弦之士,多則近萬。少則不滿千餘。”
劉憲在竭力的向劉備和諸葛亮二人陳述着西部鮮卑的情況,然而讓他預想不到的是,眼前的劉備與諸葛亮在聽了自己的一番話後依舊是那副淡然自若的神情?這是怎麼回事?直覺告訴劉憲,這二人並不是在故作輕鬆,他們是真正的沒把西部鮮卑放在心上。
劉憲驚詫至極。這西部鮮卑可是有十萬人的控弦之士啊,來年春夏他們若是與曹軍配合進攻涼州。可是足以翻覆劉備軍這半年戰果的。
緊一緊,西部鮮卑甚至能組織起一支超過十五萬人的騎軍。無論是在隴西還是河西,亦或是整個涼州,西部鮮卑都是一支舉足輕重的力量。劉憲剛網趕回成都,腿腳未歇,就前來覲見劉備,爲的就是讓他明白西部鮮卑的威脅。
大半個,月前,兩萬劉備軍兒戲一般掃平了安定、北地二郡的“八千曹軍”兵鋒完全可以乘勢殺出靈武谷,將北地郡完全納於劉備軍的掌控之中。可劉憲思慮再三,終究是止兵靈武,棄其北而不過。其原因就在於,再往北的賀蘭山一帶就是被西部鮮卑人給佔據了。
冬季已到,寒風朔骨,大雪冰天,劉憲不想在這個時候多生事端,也以免刺激到西部鮮卑的神經。
安定、北地二郡都是地廣人稀之地,僅有的百姓中還夾雜了爲數不少的內遷羌人,無論是兵源、人力還是物力都屬低下。若爲了抵抗西部鮮卑人,而屯駐大軍於廉縣、靈州、射姑山一帶都屬於北地,那今後每年要耗損的錢糧就大了去了。除非是以降低軍隊戰力爲代價來施行屯田,否則只要西部鮮卑不穩,北地、安定二郡就會成爲一個放盡涼州劉備軍鮮血的血口。
”元度閉眼一地嘍!”劉備這時呵呵的笑了起來,他可是極少見到劉憲此刻這幅微微呆愣的摸樣的。一旁的諸葛亮同樣含笑不語,一把羽毛扇在胸前悠然的揮動了幾下。
“閉眼一地?”這意思劉憲明白。心頭千百個思緒閃過,再擡起頭來時,劉憲已經是滿面的驚訝。“主公、軍師,莫非是孫吳”
雍州的曹軍還有七萬人馬,除去分守在漆縣、黃陵、跳縣、陳倉、散關以及長安本地的各部兵馬之後,所能動員的兵力已經是微乎其微。
漆縣、黃陵,既是安定、北地二郡入長安的通道。漆縣右扶風屬於涇水流域,大軍順着河谷地帶可以輕易由西北方切入長安。而黃陵則屬於左馮鑰,乃是爲洛水流域,劉備軍佔據了北地郡之後,不但可以向西順涇水而入長安還可以每東沿洛水入幷州上郡,然後奪黃陵而入左馮鑰。但道路曲折且漫長不安全,幾乎是與子午谷一樣的戰略地位。有可能而可能性極其微
除非曹操再於關東調集援軍入長安,否則夏侯淵現在手中的兵力已經不足以再次兵叩天水了。而如果孫吳來在年發動攻勢,上庸、荊襄兩地兵馬再搖旗呼應,分擔部分曹軍的注意力,確實是有可能使得曹操無力分兵雍州。畢竟這兩年來大戰一場接着一場,也把曹軍的實力磨損的不輕。如此,劉備軍單獨應付西部鮮卑。以涼州部的實力。雖困難撐下去卻不成任何問題。
“上將軍果然聰慧,正是那周瑜無疑。”諸葛亮說話間起身把一卷薄絹遞給了劉憲。
打開來一看,卻是東吳之主孫權親筆書寫的一封書信。其上所言大意,便是明年三月間。江東將起水陸大軍三十萬全面進襲準水流域。爭取在五月黃梅雨來臨前奪取準南之地,望劉備軍秉盟約之信。以上庸、荊襄二部兵馬鼎力相助。黃梅雨即爲梅雨。我國梅雨陽曆爲六月中旬,換算成陰曆也就是五月中了。梅雨是後來的叫法。根據是黃梅雨的別稱“黴雨”演化而來的,三國兩晉之際都是喚作黃梅雨的。
“水陸軍三十萬,碧眼小兒好大的口氣。”雖然對所謂的三十萬大軍嗤之以鼻,可劉憲還是感覺着奇怪,五年來吳軍於合肥久受曹軍打壓。除了赤壁戰後趁着曹軍不及重兵佈防時出兵壽春一次外,還從沒有再次主動兵叩,今個是怎麼了?下這麼大的決心。三十萬水陸大軍。東吳固然是拿不出,可斬掉一半,十五萬卻還是可以的。孫權既然如此宣揚,那兵馬也總
“莫不是昏了頭,孫權怎會盡起大軍進伐淮水?”這五年來,合肥彈丸之地卻屢次大戰,江東折損的兵馬必然要超過演義中的同期?如此情形下便是有周瑜在世,大舉與曹軍對決怕也輸多勝少,勝算微茫。
“唉,此事說來一爲天時。一爲地勢。江東也是無奈劉備微微搖,搖頭,面色略且悲苦,但同時也有酬懵制“加掩飾的輕鬆。
“曹軍大舉用兵荊襄,奪去了南郡漢水以北的大片地域後,雖然主力歇兵止戈,卻也不時的抽調偏師沿漢水攻取我江夏。”江夏郡,與南郡一樣,大部分地區都在漢水以北“子龍、興霸屬於竭力固守,可曹軍騎兵甚重,仗其騎兵之力大規模分割包抄,如今已經拿下了六縣。”劉備再次嘆氣,“江夏與廬江雖有重山相隔大別山南端,可陸路之上到底是有不少通途,我江北之地若是盡數丟了去,怕是廬江也會稍顯不穩。”
“屆時,江東北戰合肥,西戎廬江,再要大舉進癡”劉備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意思劉憲已然明白。思緒不由得轉到了荊州,想起多年未見的親友,又不由得暗歎了口氣。
曹軍在陸路上的優勢實在太明顯了,尤其是大規模騎兵羣對戰江漢、淮水流域的孫劉兩軍,那是佔盡了便宜。如今他們打的算盤明顯就是盡取江北之地,把荊州劉備軍和江東孫吳軍壓制在漢水、大江沿線,不得有一絲一毫的北進。相比江夏的目標清理完之後,孤零零的樊城又要被他們所注視了。
“曹軍之攻勢乃爲地勢。”諸葛亮清越的聲音在這時響起,劉憲擡頭看去。卻見他那雙往日平淡清雅的眼睛赫然衝雜着一絲悲哀。“其天時則在周公謹。”
“嗚呼!公謹!文武籌略,萬人之英。天不暇時,何哉短命?”遙想其赤壁風采,諸葛亮心中不僅升起一絲黯然來。雖然此人活着,對劉備集團也是個不小的威脅,可比起他對曹軍的威懾來,得失之間,不言而明。雖然江東現時還有魯肅爲其後繼,思度弘遠,同樣有過人之明。可魯肅畢竟沒有周瑜赤壁一戰的佼佼光輝,對曹軍的威懾力遠不能與前者相比並論。“痛我心神,痛我心神”
望着諸葛亮的這番做派,劉憲也傻了。那周瑜不是好好的麼?沒了三氣,這幾年來坐鎮合肥。與曹軍打的可不是一般的熱鬧,怎麼現在一副快死的樣子?劉憲久在。中。近兩年來又先後攻略南蠻和西北涼州,並不知道周瑜在兩年前的一戰中中了曹軍毒箭一支,就在左肋之下。雖然將養了一個多月後,箭創已愈,可似乎是毒氣未能全數除去。這兩年來,時常反覆,使得他身體每況愈下。今年入冬後,周瑜身體徒然一衰。據大夫講怕是撐不過太久。是以,周瑜病榻之中上表孫權,打算在臨死之前統軍再做一次努力。
孫權也該是反覆思量,即因周瑜之堅持,也因其是江東首屈一指的名將,由他統兵總是勝過餘者。而來年若用兵,江東也然是哀兵一支
等等一切的原因鑄就了此次“周瑜之絕唱”的出爐。
從州牧府出來,劉憲心頭依舊是感覺沉甸甸的。周瑜,”這個因爲自己這隻蝴蝶煽動的風暴而多活了幾年的一代名將,終於還是擋不住”歷史”的強大軌跡,要回歸蒼天了。想必其後的魯肅、呂蒙、陸遜,東吳四英將的經歷也該再次轉回原先的軌跡了。
“可惜了這麼個人物,困守在陸戰水平孱弱的東吳,那註定是成就不了大業的。”收起了心中的感慨,劉憲策馬奔向自家的府邸。
離家快一年的時間,劉憲心中自然很是想念妻兒。剛剛回轉府中,因心急西部鮮卑一事,他僅是換了身衣服就跑去了見劉備,匆忙中雖然與妻兒照了一面,可未解思念之愁,心中反倒是更加的念家了。
打馬一溜煙的跑到位於成都城西主幹道南側的上將軍的,離得老遠就看到老劉忠正帶着一班子僕人恭候在門前。之前還稍顯得有些熱鬧的門庭,此刻已經被打掃的“煥然一新”乾淨整潔的地面,不但是門庭前的這一段,連同左右五十丈內皆是如此。原本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此刻也已經被府中的百餘侍衛盡數擋在了道路的北端,一個個持刀明搶。肅整而立,悍勇之氣屹然而生。左右兩個大大的紅燈籠懸掛於府門前。自高高的青石臺階往下,三十六名侍女、家僕,分列左右,自門庭內直排到老劉忠身後。
“這排場擺的還真大!”劉憲心中嘀咕着,但卻也知道絕沒有倍越肛舊心,身爲上軍將軍,他家排場便是比這再大上幾倍,也夠不上僵越那條線。
劉憲想來不喜歡這樣的虛禮,所以府中的排頭除了在年節時用上一會,往日中根本就動不着。
今天他回來,對劉府而言自然是件喜事。馬氏心中高興略微的毒扮裝扮也不過分。
“主公”在劉憲策馬門庭,翻身下來時,劉忠恭敬地喝到了一聲,一張面容上全是歡喜之色。
當天上將軍府內張燈結綵,雖沒到年節可劉憲的歸來使得閤家老小得以團圓卻也算得上是一喜慶日子。侍女、家僕往來穿梭廳堂檐下,忙得是不亦樂乎,而在將軍府大廳,川六二了套常服則與妻午幾女待在一起,閒話家常趣酬
似乎蜀漢一幫文武重臣的子息都不算昌盛,不說劉備後人是如何艱難。那關張趙黃魏五將。以及諸葛亮、龐統、法正、徐庶諸人,少則一人如黃忠、法正、龐統,多則如張飛兒女也一共才四個,餘下卻多是兩個。或是一男一女關羽或是兩男趙雲、魏延、徐庶?而更甚的是諸葛亮,與黃氏成親十餘年。現年已經過了而立還沒能生養下一子。諸葛瞻、諸葛懷那是諸葛亮四十好幾時纔有的,真懷疑到底是不是黃月英生的,她的年紀應
劉憲的兒女也是四個”一女三男,最大的女兒劉碗今年已經十歲,最小的兒子劉琪現在還不過六歲。
長子劉慶今年九歲。兩年前跟隨老黃忠習練箭術,最近一年劉憲不在家。黃忠也移師漢中。沒了管教,傢伙是越發的皮實了。不過劉憲也看的出來,這一年時間來劉慶並沒有荒廢了箭術,雙臂有力了許多,剛纔還拿着弓箭在向着自己賣弄。
次子劉堅。比最小的劉琪大了半歲多。爲招蟬所育。年紀已經過了六歲。按照劉憲府中的規矩,那是要入學的。不過他六歲生日的時候,劉憲正在涼州征戰,小傢伙也藉機偷懶了小半年,雖然每日都要與劉慶、劉碗去進學,卻是沒有了劉慶習箭這檔子事。今日劉憲回府時,他正與沒幾天好日子可過的劉琪玩得發瘋。
也許是第一個女兒地緣故也是唯一的女兒,也也許是劉憲爲現代人的緣故。對長女劉碗他就多了些格外的溺愛。小丫頭已經十歲了,相貌多隨母親。出落得極其標緻,而且年紀又渾身上下洋溢着一股孩童的嬌憨俏皮。
劉備集團的上層階級中大多數人都知道劉憲寵女兒。加之小劉境標緻可愛,是以身份雖不是嫡女。卻是被無數人說窺視。
就比如說張飛。自在荊州時見到小劉碗起,就對她喜愛有加。口中不止一次嚷嚷道要與劉憲結爲兒女親家,今年在涼州更是名了名的對劉憲提了出來。只是小張苞雖然不錯。可劉憲卻心憂他演義中英年早逝的結局,是以根本就沒有同意。不單是他,便是與張苞齊名的關興,同樣不在劉憲的考慮之內。
自己的女兒擇婿。劉憲不求他有多大的才華,也不求他有多大的前程,只求他能活的時間長點。這年代亂世廝殺。才華太出衆未必是好事,尤其是軍事上面的。
作爲一個父親。劉憲絕不想看到自己的愛女守寡,女婿落成旁人口中的英年早逝。所以。張苞、關興這一類的主兒,劉憲是連考慮都不用的。
而且,現今涼州在手,雍州在望,對於劉備集團的大業來說這是一個決定性的進展。原本僅是一個希望的“中興漢室。”現在已經有可能變成現實了,劉憲感覺有可能在自己這一世中,將天下統一。所以,不但是女婿,便是三個兒子,他也沒有讓他們苦練本領,世代從軍下去的願望。老子的功勞夠大的了,足夠他們躺在功勞薄上舒舒坦坦。自由自在的逍遙一輩子了。且如此還能解除忌諱,一舉聳得。而後世子孫中有想要往軍事上發展的,自也能由得他們去。只要第二輩和平渡過,那危險性小的就是很多很多了。
“來,蜿兒,這個給你。”劉憲從身邊一個不大的箱子中取出一個錦盒來,那裡面是一對白玉鐲,絕對的羊脂白玉,西域和田玉中的精品。
“哇,好漂亮的鐲子小女孩都喜歡漂亮的東西,況且對於裝飾品女性的抵抗力本就是弱。劉碗已經十歲了,知道打扮自己了。歡天喜地地接了過來。滿臉帶笑的劉碗摟着劉憲的脖子就親了一口?然後迫不得已地便往手腕上戴。
“堅兒、琪兒劉憲擡眼看了看正用着渴望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兩個劉堅、劉琪小臉蛋上就差用毛筆寫上“我也想要”四個大字了。
兩柄裝飾精美卻並沒有開刃的小劍,還有兩張同樣堪稱精美的小檀木弓,“堅兒。明日在馬院中選匹小馬,今後課餘就跟着你兄長練習騎射”!不理會臉色瞬間拉達下的劉堅,劉憲伸手撫摸着小劉琪的腦瓜,手指捏着着劉琪的臉頰,弄笑道:“再讓你瘋上小半年到時候也有六歲了。
五六歲的小孩雖然明白的事理少,卻已經懂得什麼叫“幸災樂禍”了。兩支小手各抓着小劍和檀木弓,劉琪滿臉笑容的衝着哭喪不已的劉娶格格的笑,顯然是知道自己二哥倒黴了。
一旁站立的劉慶雖然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望向劉堅的目光中也是充滿了幸災樂禍與高興,自己六歲時就開始遭罪了,憑什麼你能多逍遙小半年!
這下沒門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