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誥命的妾室比家奴略高一些,依照大漢律,妾室若是犯錯被打死,夫家也無罪。若是有幸得了朝廷認可或皇后誥命,便是側妻身份,有資格入夫家族譜,算是有了正式身份,若是日後有了兒女,將來母憑子貴,在家中地位還要高些。
公主在宮中何等場面沒見過?明白周氏話中之意,搶先答道:“媳婦去爲任姑娘請道誥命?”此話言外之意,妾的身份若不滿意,姜述媵妻還有空缺,可爲媵妻,媵妻再不滿意,只能向何後求道誥命了。
周氏很滿意,幾句話都是說給公主聽的,姜家嫡系長房只有姜述這個獨生兒子,家業越來越大,子孫少了還成?媳婦自然越多越好,那樣生養纔多。周氏又瞧了瞧張寧、糜貞、步練師,心道這三位也不錯,不過她們沒流露出這個意思,卻不好主動去問。
張寧爲一號反賊之女,膽子自是不小,上前施禮道:“寧兒有事請義母成全。”
周氏笑道:“說吧。”
張寧紅着臉,默然片刻,鼓起勇氣,毅然說道:“寧兒也是孤身一人,想委身述兒,請義母成全。”
周氏不由喜上眉梢,道:“快起來吧,好孩子,成全你便是。”
這下子,滿屋人雷倒一片,合着這位老祖宗,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步練師、糜貞也起了小心思,步練師家境不好,糜貞出身商家,門第都不是太高,嫁給姜述做妾也不錯,若讓老祖宗發話,公主去請道旨,說不定還能得到側妻的身份。但是兩女都非張寧,沒有那個膽略,也拉不下臉皮,在那低頭不語,心裡卻在盤算回去後託人來求周氏允婚。
公主笑在臉上,苦在心裡,表面還得裝樣,道:“婆婆之意,自當遵從。是先辦喜事,還是先求旨,請婆婆示下。”
周氏笑道:“總之都是姜家的人了,先進門吧。至於什麼名份,公主看着辦吧。不論什麼名份,只要是姜家的人,我都喜歡。”
姜述請了一個安,撿了倆媳婦。任紅昌倒也罷了,任父去世前已將她託付給姜述,這也算是給任洚一個交代。可張寧之事卻非如此簡單,關聯太大,若讓有心人得知姜述娶了張角之女,定會生出天大是非,公主怎麼辦?皇家怎麼辦?再說,張角同意嗎?若是認定是姜述誘姦其女,會不會跟姜述翻臉?
這事關聯雖大,姜述卻張不開嘴,一不能打擊周氏的積極性,因爲一棵樹失去一片森林,那是傻子所爲;二不能傷張寧的心,花言巧語奪了人家少女的初吻,信誓旦旦哄得人家獻出一片真心,黃花閨女厚着臉皮自個兒提親,當面拒絕的話,翻目成仇是小事,別來個當場自盡,與張角什麼也別談了,唯有大打出手一途。
公主心裡苦得如同吃了五麻袋黃連,從來沒有公主這般委屈吧,但又不能不聽,以姜述對母親的孝順勁,若是惹惱了周氏,即使不敢讓姜述休她,讓他不理她總成吧。
公主回去請人查了日子,第七天就是黃道吉日,報給老祖宗,老祖宗順口一批,成了,開始操辦喜事。
時間緊迫,姜述顧不得別事,啓用信鴿體系,將此事過程、婚期寫明白,又讓張寧寫了封信,用信鴿緊急發往渤海。那邊情報人員接到急信,見信封上沾着三根羽毛,知是十萬火急之事,不惜暴露一顆暗子,將急信直接遞到張角處。
張角接到信看完,真得氣樂了,這邊拼死拼活,殺得血流成河,搞了半天是這小子的兩個老丈人在拼命互鬥,這小子清閒得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不管是真樂還是氣的樂了,又不能不理,張角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寶貝女兒,出嫁這般大事自不能置身事外。
但是很爲難,張角與姜述是盟友,代表兩股很大的勢力,一直配合默契,關係此時不能曝光。嫁女兒連嫁妝都不能送也不是個事兒,張角琢磨了一會,黃縣之行勢在必行。可是時間太緊,當下戰事也顧不得了,皆交代給衆弟子,下令固守不攻。然後跟送信的人說:“我要去東萊,你們要找到最快的船,別耽誤我的大事。”
送信的人一聽急了,趕緊回去彙報,主事一看,這是不得了的大事,當下將預備逃命的快船貢獻出來。張角領着一幫護衛到了渤海碼頭,一看快船隻能裝下十餘人,當下挑了十人一起上了快船,一路趕往東萊。行到半路,關羽帶戰船接着,以最快速度航行。到了黃縣碼頭,又換上快馬,到達姜述府上之時,正好是晚宴開始的時候。
姜述聞知張角要來,以擔心公主面上不好看爲由,將大多數要來賀喜的人都辭掉,只留下一幫知根知底的心腹。張角進入宴廳,姜述倒也光棍,立馬上前拜見,行下大禮,道:“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當下也不管規矩了,去洞房將張寧的蓋頭挑下來,拉着她的手就往客廳走。張寧不知父親來了,還以爲是洞房的規矩,道:“你們姜家規矩真多。”
姜述苦笑道:“不是姜家規矩多,是你們張家規矩大,你爹來了。”
張寧一聽,心道父親從接到信到趕過來,之間最多隻有五六天時間,一路行程得有多緊張?其間又得耽誤多少大事?感動之餘,一邊走一邊抹淚,到了客廳,眼淚還是止不往的流。
兩人到了客廳,請張角上坐,端茶敬酒,真心將張角當成長輩伺候。張角心情很高興,女婿不錯,是個做大事的人,看女兒這個樣子,心甘情願,沒有別的可說,只剩下喝酒了。姜述見張角憔悴了許多,勸道:“岳父大人,您的身體要緊,少喝些酒。”
張角笑道:“賢婿,我的身體我知道,暫時死不了,我只有一個寶貝女兒,這喜酒我不能不喝。”
姜述和張寧也不顧得洞房了,索性陪着張角喝吧,結果三人都是大醉。姜述和張寧入了洞房,絕對是君子節婦,一晚上愣是誰也沒動,都醉得不醒人事。
張角第二天起來,想想還有許多大事,聽說女兒女婿還沒醒酒,對關羽道:“我要馬上回去,你馬上安排行程。”關羽奉命保護張角,知道事出非常,姜述酒還未醒,又不能請示別人,當下自作主張,引兵送張角返回渤海郡。
早晨要給周氏端茶,女婢好不容易將小夫妻叫起來,喝了醒酒湯,女婢伺候穿戴好,姜述這纔想起還有一個媳婦,又去叫任紅昌,說些貼心話賠禮。三人一起去給周氏問安,新媳婦給周氏端茶。說了幾句話,周氏見姜述精神恍惚,以爲昨夜伺候兩個媳婦太累,道:“快回去歇着吧。”
姜述回去練了趟劍,出了一身汗,洗了個澡,吃完早飯,酒意這才徹底去了。忽然想起張角,一問才知道,天色未亮就趕回去了,心中不由暗歎,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拋下軍國大事,來回十餘天時間,只爲了女兒出嫁來吃了幾杯喜酒。
酒醒飯足,來了精神,過來探視張寧,見張寧又在帳內睡下,上前摟着也躺了下來。張寧一下子驚醒過來,擡眼見是姜述,這才放下心來,道:“請安回來,頭痛得厲害,剛眯了一會,感覺好多了。起吧,乾點正事。”
姜述道:“這不是在幹正事嗎?”
張寧道:“這是什麼正事?”
姜述壞笑一聲,道:“補洞房。”
張寧不由笑出聲來,道:“沒聽說有這麼一說。”
姜述精神恢復,想起昨夜耽誤了許多功課,又與張寧調笑兩句,下面也開始精神了,看着張寧水汪汪的媚眼,忍受不住,手腳並用,不一會將張寧剝個精光。
吻着紅脣,品嚐丁香,手裡不安分地四處摸索,忽然說了句,道:“水漫五指山了。”
張寧嗔怪一聲,道:“是你那手犯賤。”
姜述壞笑着抓起她的小手引至一處,道:“這裡也犯賤。”
一個極爲漫長的深吻,張寧以前與姜述又抱又吻,但是雲英之身,沒有嘗過真正滋味,這次感覺與往日不同,以前是非常單純的吻,這次兩人裸身相貼,擦出許多撩人的火星,火星逐漸聚焦成火苗。
張寧又軟了下來,小小丁香笨拙地回擊,媚眼閉上,嘴裡嗡嗡哼哼,讓火苗更旺……
那雙大手不停動作,冰肌玉膚讓人非常舒爽,張寧的玉體已經冒出香汗,小聲說道:“你好輕薄。”
姜述嘻嘻笑道:“你也好輕薄。”
張寧咬了姜述一口,想咬得重些又捨不得下口,道:“你這樣白日宣淫,才叫輕薄。這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