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燦緩緩的抽出才含光劍,神色嚴謹的看着呂布。雖然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是呂布的一合之敵,但是他也要拼一下。是否不自量力,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一個男人若是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他有什麼顏面叫做男人。
縱然是死,也要保住男人的尊嚴。
這時,貂禪緊緊的抱住了孫燦,很緊很緊,孫燦可以很清楚地感到她那曼妙曲線的胴體,她將俏臉擱到他肩頭上,輕輕耳語道:“孫燦若死了,貂禪也不獨活。”
她很聰明,也很瞭解孫燦。如果,她的一切可以換孫燦一命,她可以毫不猶豫的去換。但是如此一來,自尊心極強的孫燦將會失去因有的尊嚴。一個人,若是沒有了尊嚴就等於失去了一切。
那麼孫燦將會生不如死,而她自己也將生不如死。
她自己可以爲了孫燦而生不如死,但絕不願孫燦生不如死。
因此,她的選擇很簡單,要死大家一起死,在黃泉路上也可以一起走。她不要求孫燦能對她如何,只希望他們可以生死都在一起。
生也好,死也罷,她現在已不在乎了。
此刻,孫燦的心中除了溫情,還是溫情。他嘆了口氣,低下頭嗅着貂禪的髮香,笑道:“還是你瞭解我!這一戰無論生死,都值了。因爲,我們已經贏了。”
大笑了一聲:“來吧,即便你呂布贏了我,一樣是失敗。不敗的戰神,今天就來迎接你的第一次失敗吧。”
呂布有些懵了,他不知道孫燦的話是什麼意思。
貂禪看着呂布,笑道:“這個世上因爲有了孫燦,纔有了我的存在。若沒了孫燦,我自然不會活在這個世上。”
呂布臉上露出猙獰之態,咬牙切齒道:“爲什麼?”
貂禪看着孫燦,說道:“孫燦是我生命的全部,而你呂布卻什麼也不是。”在死亡邊緣,她毫不隱瞞的將心中的感情說了出來。
她的話立刻將呂布的心情推向了谷底,他要殺孫燦,就是爲了得到貂禪。可是他呂布可以得到一切,但是永遠也得不到貂禪。
這雖然有些拗口,但這就是無雙呂布失敗的理由。
呂布雙目赤紅,不相信這個事實。他要的東西沒有人,沒有得不到的,無論是誰,只要阻擋他得到想要的東西的人,那麼他都不會手軟。
赤兔馬他他想得到的第一件寶物,因此,爲了它,呂布可以殺死待他如親子的義父。同樣的,在歷史上貂禪是他第二個想得到的東西,因此,他可以爲了她而殺死他第二個義父。然而此刻歷史以改,雖然呂布還是一樣的瘋狂愛上貂禪,但如今的貂禪只屬於孫燦一人,縱然他殺了孫燦,也無法得到貂禪。
他失敗了,輸了。在情感上他輸的一塌糊塗,徹徹底底的敗在孫燦的手上。
呂布高傲而自負,他可以承受一切,卻不能承受自己喜歡的東西落入他人之手,同時也不能承受自己喜歡的女人不喜歡自己。
在他眼中也是一種恥辱,這種恥辱必須用孫燦血才能洗清。
方天化戟對着孫燦呼嘯而去。
“噹啷”兩聲兵器碰撞的聲音傳來。
孫燦吐了口血,倒在了車上,而一杆銀色長槍卻架在了方天化戟之上。
原來,就在孫燦的劍與呂布的方天化戟接觸之時,一杆長槍後發先至,先一步撞上了呂布的方天化戟,將呂布的攻勢擋住。
饒是如此,孫燦依然被呂布殘餘的力量給震傷。
救孫燦的人是一個少年,那少年身長八尺,濃眉俊目,面如冠玉,一身白色長裳,威風凜凜。
好一位英雄人物!
少年看了一眼孫燦,道:“某家乃常山真定人也,姓趙,名雲,字子龍。此戰殊不公平,我代一戰如何?”
孫燦見少年神采懾人,一派穩重忠誠之相,知道對方是個人才,而他素來敬重有本事,又有抱負之人,不願見他飲恨於呂布戟下,便道:“兄臺好意,孫燦心領,但呂布神勇無敵,兄臺還是離去爲好。”
趙雲笑道:“兄臺好意雲心領了,不過勝負還需比了才知。”
說着,手中銀槍就向呂布攻去。
呂布自從接了趙雲那槍後,已知道趙雲的武藝之強實乃是平生未遇之勁敵,便暫放下對孫燦的殺機,全力對付趙雲。見趙雲攻來,也揮動方天化戟,對攻了過去。
拼了三合,不分勝負。
趙雲躍下馬車,上了張遼的馬匹,再次對呂布攻去。
趙雲銀槍直突眼前,呂布畫戟也不甘示弱,以攻對攻,向趙雲的腦袋掃去。趙雲不及呂布老道,立刻撤招回擋,不覺先機已失。
雙馬交錯,呂布已到趙雲之後,身子還未立定,方天畫戟又向子龍的後心刺去。趙雲回身挺槍招架。
赤兔神駿早和呂布心意相通,立刻來了個原地轉彎,翻到了趙雲的右方,呂布畫戟猛向趙雲的右路砸來。
趙雲很快地再次提起槍鑽招架了上去。
呂布馬快轉眼就超過了趙雲,又來了個轉彎,擋在了趙雲的前面。
方天畫戟馬前馬後,馬左馬右,上上下下打得趙子龍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能,戟尖越刺越緊,越舞越急,直如暴風驟雨一般向趙雲打來。趙雲的長槍也越舞越急,卻如鐵桶圍山,防得水泄不通。
周圍的人看的是眼花繚亂,喊聲震天,也不知道是爲誰喝彩。
一口氣兩人大戰了近百回合。
趙雲苦悶,他的槍越使越重,虎口也越來越麻,暗歎:“無雙呂布的武藝果然天下無雙,果然厲害。”
百餘回合後,趙雲漸露敗跡。趙雲的武藝也許不弱於呂布,但其經驗無呂布老道,戰馬也遠遜於赤兔神駒。
在衆多不利的因素下,能大戰百餘合已屬難得。
就在趙雲快落敗之即,一人拍馬趕到。孫燦望去,來人面相奇特,紫銅色面孔,濃眉,虎目,獅鼻,闊口,在加兩耳招風,一望就知兇狠之輩。
孫燦大喜,來人他認識,正是袁紹的家將顏良,昔日在袁紹府邸上孫燦曾見過他一面。
顏良高舉鬼刃大刀,對呂布猛砍過去,呂布立刻回戟擱擋。
呂布越戰越勇,面對趙雲、顏良兩位猛將的攻勢依舊不落下風。
這時,一百位穿家丁服裝的人從後方走了過來,人人手上都拿着勁弩,對着呂布。
呂布大駭,心想:“若這百弩齊射,吾非中箭不可。”本來,區區百張勁弩,他也不懼,可有了趙雲、顏良的存在,在加上百張勁弩實在是一種威脅。
他憤然的看了孫燦一眼,猛的逼退趙雲、顏良,向遠處逃去。
孫燦見呂布逃走,鬆了一口氣,他讓士兵將已經昏迷過去的張遼扶上馬車。
在貂禪的攙扶下,走向了趙雲、顏良,道:“孫燦謝過顏將軍和趙兄弟的相救之恩。”
趙雲和善的一笑,站在顏良的身後,並不答話。
顏良喜道:“原來是孫大人,失敬失敬。”他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交給孫燦,道:“顏良奉我家大人之命特地前往宛城購糧,此乃我家大人給孫大人的信函。”
孫燦打開一看,信中寫道:“卓賊欺天廢主,人不忍言;而弟恣其跋扈,如不聽聞,豈報國效忠之臣哉?紹今集兵練卒,欲掃清王室,可渤海大旱,田地顆粒無收。紹以入無糧之地,聞弟宛城富庶,願購糧以壯雄兵,望弟切勿推辭。”
孫燦知道袁紹好面子,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寫如此低聲下氣的書信的,也就問道:“旱災很嚴重?”
顏良憂心嘆道:“是啊,北方冀、青、幽、三州土地均大片荒廢,就算有錢,也難以購買到糧食。我家大人急不可耐,無奈之上,只好前往關中,荊州等地收糧。”
孫燦笑道:“這沒問題,宛城糧食確實充足。販賣一些,充當兵餉,也沒有什麼不可。既然目標一致,燦樂意效勞。”
顏良、趙雲一同行禮,顏良道:“那良就替我家大人謝過大人了。”
這時,一個健朗的中年人在一個妙齡少女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中年人對孫燦作揖,道:“甄逸,見過孫大人。”
顏良不冷不熱的介紹道:“這位是冀州甄逸,是奉命來購糧的商人。”
那妙齡少女冷哼了一聲,對顏良的語氣很不滿意。
甄逸制止了少女,笑道:“甄逸就是一個商人,得袁大人擡愛爲以重任,望大人配合。”
孫燦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關係,顏良是袁紹愛將,有些氣傲,而夠糧一事關係重大,不能有任何差錯,袁紹不放心甄逸這個商人,便讓顏良帶兵相護,而顏良身爲袁紹愛將,擔任護衛自然很不滿意,對他們的語氣也就差了許多。
孫燦擔心張遼傷勢,便急忙起程,一行人火速向南趕去。
路上,孫燦隔着窗口,叫來那叫趙雲的小將,問道:“趙雲將軍,剛纔爲何一句話也不說。是不是燦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
趙雲答道:“大人過慮了,雲對大人的事蹟早已耳熟能詳,奈何身份低微,哪能隨意插話不能隨意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