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軍的城門守將仔細察看了一番自己手中的文碟,又擡頭看了看遠方逐漸走近的車隊,稍做沉思後守將才道:“車隊在兩裡外停下,你在這裡稍等,待我稟報將軍後再做定奪。”
關上的胡封也聽到了關下騎兵的話語,心中一動,難道洛陽已經得到了丞相身故的消息?但是如果是得到消息了,那麼他派人入朝覲見有何圖謀,如果沒有得到消息,爲何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派人入京?
正想着,城門守將拿着文碟走上城樓,遞到胡封手裡道:“將軍,確是司州牧文碟無誤。”
胡封打開看了一下,然後又擡頭看了看遠處的車隊,雖然看不出具體數量,但是數量絕對不止文碟上面所說數百人。於是道:“問一下他們,車隊到底多少人?”
守將伸出頭朝城下喊了幾句,只聽到城下司州軍士卒回答道:“回稟將軍,入關車隊只有數百人,還有一千兵馬只護送我等抵達此處便會返回弘農。”
胡封點了點頭,道:“讓他們的護送兵馬返回吧,你領兩千兵馬前往接應,仔細檢查之後,才能讓他們進入關前一里之內,如有異動,格殺勿論。”
守將領命之後,便下城點齊兵馬往關外車隊方向而去。
看着守將離開,胡封又朝自己身邊的副將,道:“下令大軍嚴陣以待,如果車隊無異常,便令他們儘快通過,車隊沒有離開之前,所有兵馬均不得懈怠,違令者斬!”
副將領命轉身離開,隨後,潼關之內響起了號角的聲音,一萬關內駐軍和關後營內的一萬駐軍都迅速進入警戒狀態。
兩裡之外,趙銳與湖縣領兵校尉停馬駐足,看着前方的巍巍雄關,心中思緒翻騰,正想着關內不知情形如何之時,突然聽到潼關城頭響起了連綿的號角聲音。
心中一驚,正準備下令警戒之時,緊閉的關門再次打開,從裡面出來約兩千兵馬,朝着已方而來。
見此情形,趙銳一臉苦笑的朝着自己身邊的將領道:“陳將軍,看來真的如軍師所料,想要混水摸魚還真的不行呀。請將軍返回湖縣後,將事情儘快向洛陽彙報。”
“趙將軍放心,既然沒有機會,接下來就要靠趙將軍和諸位兄弟了。”說着,一拱手,然後,衝着自己身邊的親兵道:“下令,我們準備返回!”
身後親兵馬上下令本部兵馬集結,然後緩緩的撤離到車隊的後面,至於車隊的安全,接下來就靠他們自己了。
不過,大家倒也不是很擔心,自己是名正言順的前往長安覲見天子,西涼軍再怎麼樣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將車隊如何。特別是郭李兩人對峙之時,對於關東諸侯他們現在的態度只可能是拉攏而不是得罪。
果然,兩軍相隔百步的距離之時,西涼軍中便跑出一名士卒,大聲高呼,讓司州軍護送兵馬退出兩百步之外,車隊由他們接管護衛。待仔細檢查之後護送前往長安。
趙銳與湖縣護衛軍校尉點了點頭,護衛的一千士卒便離開車隊,緩緩的退到了兩百步之外。
見到司州軍已經退走,西涼軍這才上前,將車隊團團圍住,然後城門校尉上前道:“奉胡將軍之令,在下領兵前來接應車隊,請諸位接受檢查。”
“本將平東將軍司州牧麾下忠義中郞將趙銳,尚未請教將軍大名。”
“未將潼關校尉胡簡,請將軍下令士卒配合檢查。”
“還請胡將軍讓士卒小心一些,車上都是獻於天子的物品。”說着,趙銳從馬進手中接過一個錢袋,遞到了胡簡手中,裡面裝有約十貫銅錢。
胡簡接過錢袋在手中墊了兩下,心滿意足的將其放入自己戰馬身上的靠袋中,道:“將軍放心,他們不會不知輕重的。”
說着,他又向着正在走向車輛的士卒大聲喝道:“兔崽子們,都給老子小心點,要是弄壞了東西老子剝你們的皮。”
聽到他們呼喝,正準備上下其手的士卒一下子都不敢亂動過起來,小心的打開各輛車上面兩層的箱子,檢查了一番,然後就過來回報,車上確實都是一些朝貢的物品。
胡簡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向趙銳說道:“請將軍隨大軍一道入關,胡將軍有令車隊不得在關內停留,出關後將軍將會車隊出具文書,到時,將由未將領兩千兵馬護送車隊進長安。”
趙銳知道,這是西涼軍不放心自己的兵馬,名爲護送,其實就是監視。好在,車隊現在已經沒有了奪關的想法,也不怕西涼軍監視。
趙銳聽罷,點了點頭,衝着車隊一揮手,車隊開始緩緩向着潼關內行進。然後,他又轉頭向胡簡道:“如此有勞胡將軍了,順利到達長安後,必有重謝。”
一昔話,聽得胡簡開懷大笑,高興的引領着車隊朝着潼關而去。
剛一抵達關門口,趙銳就看到關牆上面下來一隊將領,爲着之人是一名三十餘歲的西北大漢。胡簡見狀,連忙小聲道:“趙將軍,這就是潼關守將奉義將軍胡封胡將軍,乃是車騎將軍的外侄。”
說着快步上前向胡封稟報,待他講完後,趙銳才快步上前見禮,然後又令人從車輛上取來酒三十壇,布帛二十匹,還有其他一些金銀財物獻給胡封。隨後,又令人牽來三匹良馬,分別送到胡封和兩名副將。
趙銳的懂事讓胡封和兩名副將都非常高興,別的東西都還好,但是三十壇酒和三匹良馬就是三人最喜歡的東西,胡封雖然是李傕的外甥,李傕的親族實在是太多了,所有平時有什麼好東西他能夠得到的也不多。
其餘兩員副將就更加不堪了,所以三人對於趙銳一行人很是滿意,並未對車隊再加刁難,只是稍加查看後便讓他們快速通過了關內。
車隊在出了潼關後,休整了一夜,這纔在胡簡的兩千西涼軍護送下,繼續往西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