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
燕軍大旗下!
劉鵬金甲裹身,猩紅披風在風中搖搖起立!
西涼兵被燕軍鐵騎殺的鬼哭狼嚎,哀嚎聲遍佈戰場!
高順的步卒成排山倒海之勢,潮涌向長安城頭,殺戮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座長安城。
叮叮叮!
鳴金聲響徹硝煙瀰漫的戰場!
正在屠戮敵軍的燕軍將士們,紛紛後撤!他們的眼神中帶這疑惑、不解,可這並不妨礙他們對將令的信服。
城頭上,劉備笑了,燕軍撤兵了,燕軍不再攻城了!
一場殘酷的殺戮結束,映日的餘輝下,留下數萬具屍體,鮮血染紅大地!
破損的戰旗在風中搖搖欲墜,數萬兵卒埋骨沙場!
黃忠策馬疾馳,奔到燕軍大旗下,急道:“主公爲何撤軍?高將軍的步卒已攻上城頭,只需數個時辰,就能攻下長安。”
看着黃忠一臉的惋惜之色,劉鵬淡淡一笑,道:“本將從來就沒有打算拿下長安,好了,準備撤兵回營。”
黃忠大爲不解,不拿下長安,爲何讓大軍攻長安?難道他家主公不在英明,反而變成庸人了?
相比黃忠,高順就比較穩重,他自聽到收兵的鳴金聲,便收攏攻城兵卒,緩緩撤兵。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問劉鵬爲何收兵。
燕軍本可以一鼓作氣攻下長安城,但因劉鵬關鍵時刻撤兵,導致功敗垂成!
在心底。劉鵬更希望拿下長安。可他不能那麼做。現在的燕軍看似強大,實則已是疲憊之師!
拿下長安,只能將燕軍戰線再次拉長,消耗民力、財力。
回到燕軍大營。
劉鵬執筆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封書信,並將其封好,傳許攸前來。
“主公,喚在下來是有何事?”
許攸進得大帳,忙問道。
“子遠。本將有一重任要託付於你,你可能勝任?”
這下,許攸激動了,他現在最想得到的就是劉鵬的重任,好爲將來爭取一點地位,這重任來的真是時機。
“主公請吩咐,但有差譴,在下無不遵從。”
劉鵬將竹簡扔給許攸,沉聲道:“這是本將寫給呂布之信,信中言明本將欲與他聯合。共發兵攻取長安。事成之後,本將只要長安以北之地。剩下的關中之地,盡皆送給呂布。”
“主公,這是爲何?我軍有雄師十萬,能獨自拿下關中各地,爲何要與這三姓家奴聯合,這不是白白將大好地盤,拱手送給那匹夫嗎?”
許攸臉露疑惑,神色不情願的回道。
“子遠,你此去只管說服呂布與本將聯合,其餘之事不用擔憂,本將自有用意。”
劉鵬一副高深莫測之樣,沉聲吩咐道。
“諾”!
許攸見劉鵬不想道出心中之言,遂不再深問,應聲道。
打發走許攸之後,劉鵬相繼找來高順、趙雲,在吩咐一些要事後,這才安歇。
翌日晚上,呂布軍大營!
得劉鵬之令的許攸,拿着書信單騎前往呂布軍爲使。
呂布軍與燕軍相隔數十里,許攸未用下一個時辰,便行到呂軍轅門前。
“站住,你是何人?”
黑夜下,轅門處的軍士執槍林立,對着策馬趕來的許攸警戒道。
“在下乃大將軍信使許攸,有事求見驃騎將軍。”
許攸知道這是在他人地盤,不得放肆,這才收斂了一下往日作風,正色回道。
“等着”!
轅門處的軍士扔下這話,便轉身而去。
呂布的中軍大帳內,此刻是歌舞昇平,一片祥和景象。
帳中舞姬翩翩起舞,扭動着誘人的腰肢,不停的拋着眉眼,以期得到呂布的垂憐。
主位上的呂布飲着小酒,欣賞着美人舞曲,好不快活。
這時,一軍士奔進帳中,將這春意融融的氣氛打破!.
呂布微微一怒,不悅問道:“何事?”
軍士伏於地上,忙戰戰兢兢的回道:“稟將軍,營外來了一人,自稱是大將軍信使許攸,前來拜見將軍。”
信使?大將軍?
呂布微微一思,便裝着正色模樣,道:“去將他請進來。”
軍士離去後,呂布這才思索道:“劉鵬昔日辱我太甚,今日我將用這信使人頭,來洗刷數年之辱。”
擡眼看到廳中美人們又繼續起舞,呂布微微一笑,道:“美人們都先下去吧,晚時本將再喚你們前來。”
舞姬們又拋眉眼,又跺腳的,最後在呂布的佯怒下,纔不甘的離去。
“將軍師請來”!
對着空蕩蕩的大帳,呂布吩咐道。
聲音傳出帳外,立即有軍士前去請。
過不多時。
許攸在呂布軍將士的帶領下,步入了中軍大帳內。
帳中主位上的呂布身着戎裝,一臉高傲的神色,用不屑的目光打量着入內的許攸。
“在下許攸,拜見驃騎將軍。”
一入帳,許攸就感覺呂布看他的眼神猶如死人,便忙下拜道。
呂布別的不好,就好面子,此時的許攸正好滿足了他這一點,遂起了絲捉弄興趣,問道:“劉鵬派你來有何貴幹?”
許攸微微一思,今日之行恐怕不會順利,這呂布性如惡狼,若是一個不好,他的小命就得留在此地。
“大將軍得知呂將軍有性命之險,特纔派在下前來解救”!
許攸裝作高深之相,淡淡道。
“笑話,某有何性命之險,到是他劉鵬,恐怕會有性命之憂了。”呂布一臉不相信,反出言笑道。
“將軍有所不知。今日我主率雄師十萬。發兵攻打長安。只差一點就可以攻破長安,但是就在這時,我主不願讓城中奸佞威脅到天子,才罷兵休戰!”
“而將軍今日未發兵襲擊我軍大營,城內的劉備、與衆大臣很是不滿,若在下估計不錯,這些人正在王允的帶領下,請天子聖詔。要斬將軍頭顱,以祭死去的數萬將士。”
“將軍請想,城中的劉備今日雖折損了近三萬兵馬,可他的大軍卻牢牢掌控着長安,一旦他要斬殺將軍,那將軍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許攸站起身,自信的講道。
呂布還是沒能從許攸之言中聽的別的意思,問道:“我有大軍五萬,他劉備的八萬大軍今日折損三萬,也剩下五萬之兵。他如何殺的了吾?”
“哈哈,將軍可曾想過。劉備一旦斷了你的軍糧?你當如何自處?況且在下來時,大將軍曾告訴在下,劉備三兄弟對將軍可是恨之入骨,這麼好的機會,劉備可會放過乎?”
許攸自顧自的坐到呂布下首,端起尚溫的酒水,淡淡道。
此話頓時讓呂布陷入了震驚當中,他這五萬大軍的糧草,全靠長安城內的百官提供。
現在劉備兵馬守衛着四門,以大耳賊那無恥臉色,豈會給他軍糧。
沒有了軍糧,他這五萬兵馬,數日之中,就會如同一堆草人,只有挨宰的份。
這樣一來,即使劉鵬攻伐於他,劉備也會見死不救,如此,他豈不是成了沒有糧草的孤軍嗎?
“先生,那劉鵬命你前來,可是打算如何救我?”
呂布在震驚之餘,忙換了一種口吻,問道。
“我主自有妙計救將軍之命。”
許攸見此,這才明白自己已算是安全,遂從懷中拿出劉鵬所交給他的書信,呈給左右軍士。
軍士將書信呈給呂布,呂布疑惑的看了眼鎮定的許攸,纔將書信打開,凝目觀看。
一杯茶水的時間就這樣過去,呂布自從看完那道書信後,便一直沉默,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許攸,某問你,若本將與你主聯合,他會在長安城破之後,將關西及長安諸地交給本將嗎?”
下方自顧自喝着酒水的許攸,聞言哈哈一笑,道:“我主乃漢皇后裔,功垂天下。先帝之時,我主就率軍平定四方,爲大漢立下赫赫功勞。現今我主擁三州之地,帶甲之士百萬,將軍請想,我主若想要將軍之命,儘可按兵不動,等將軍與劉備自相殘殺後,再取漁人之利,何須與將軍聯手。”
呂布稍微一思,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劉鵬信中之言盡是將他此時處境道出,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早知有現在的麻煩,今日明知有伏兵,也當傾盡全力攻擊。
此時的呂布真是後悔不迭,在沉思一會兒後,道:“先生請先下去休息,容本將三思。”
“在下靜等將軍佳音”!
許攸也知道呂布需要時間來思考,遂站起身離去。
帳中,呂布左思右想,就是拿不定主意,這時,他纔想起自己的軍師,忙向帳外喊道:“軍師來了嗎?”
“回將軍,在下已派人前去請了軍師。”
帳外守衛軍士,隔帳回了一句。
過了多時,呂布的軍士才姍姍來遲,這軍師一進大帳,就問道:“主公,在下聽聞,劉鵬派了信使前來,可有此事?”
“是有此事,在下派人將軍師請來,正是爲此。”
呂布示意軍師請坐,這才緩緩應道。
“劉鵬派信使前來,是有何事?”
軍師坐下後,忙問道。
呂布擡起憂愁的眉頭,這纔將許攸之言,及劉鵬書信一事盡皆道出。
軍師聽完後,皺眉暗思片刻,道:“那劉備在下也曾見過,此人看起一副正人君子之像,實則最是奸猾!此事都怪在下,只考慮到燕軍有伏兵,卻未考慮到將軍不發兵,劉備就會置將軍於死地。”
“先生,此事非你之錯,乃是那大耳賊太過陰險,當初本將就不該離開長安,讓這奸賊佔了長安,拿住我了我軍命脈。”
呂布一掌拍在案几上,震的東西四摔掉落,恨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