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令一下,橫於前方正中兩側的鐵騎,立即拍馬向前,將中間道路騰了出來。
轟隆隆!
煙塵四起,戰車縱橫,車上甲士也早已準備就緒,明晃晃閃着寒氣的長槍裸露在空氣中,每輛戰車三名甲士,配一幅百步穿甲而過的強弓。
當三千輛戰車全部開到空曠地帶後,太史慈長戟一揚,冷聲下令:“兄弟們,衝啊!”
轟隆隆!轟隆隆!
大地震動,三千戰車如江海奔騰,洪水猛獸一樣衝過去。
韓馥心頭大驚,眼前所見全是戰車,還有那奔馳間揚起的塵土,漫天煙塵將燕地大軍身影全部包裹,隱約間什麼也看不清楚。
“本初,該如何應付?那是劉鵬的戰車騎,竟有千騎之多。”韓馥驚慌一指,忙問計道。
袁紹上將顏良、文丑二人此刻身受重傷,這他對來說就是折掉了一條臂膀,現在燕地戰車來襲,他也不知該如何應付。但就在這片刻間,身後一中年文士上前,在袁紹耳裡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通。
得到文士提醒的袁紹,立即就恢復到往常那談笑風生的神態,道:“文節請看,劉賊兵馬雖勇,然你我二人卻有十二萬大軍,因此不懼於他!至於那些戰車騎,在紹看來,全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韓馥大爲疑惑,先前他曾見到袁紹表情凝重,現爲何又如此輕鬆,難道是其有破敵之計?
“本初可是有了破敵之計?”韓馥帶着點疑惑問道。
“文節,破敵之法不是沒有,就看文節是否信得過紹?”袁紹淡淡說了一句,遂正視前方。
此時已是生死關頭,對韓馥來說,只要能保住性命,還有什麼信得過信不過的。忙道:“本初快快說來,那劉賊的戰車騎已經快來了。再不說,你我二人將有兵敗身死之憂!”
“文節只需派步卒列成一道鐵壁,擋住劉賊戰車騎,紹自有妙計破敵!”袁紹淡然一笑。口中不緊不慢的說道。
韓馥微微一思量,覺得大敵當前,袁紹應該不會欺騙於他,遂問道:“本初此話當真。”
“當真”!袁紹自信一笑,眼眸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便肯定的答道。
得到了袁紹的肯定,韓馥遂朝麾下衆將吩咐道:“你等組織兵卒,在此爲老夫築起一道鐵牆,務必不能讓劉賊戰車騎沖垮,只需堅持一時半會兒。自有人破了劉賊大軍。”
“諾”!
衆將領命下去佈置。
就在韓馥下令佈置兵卒迎敵之時,袁紹在一旁也佈置着他的大軍。
轟隆隆,大地顫抖,黃土滿天。
三千戰車騎一路狂奔,到得冀州大軍一百米處時。奔馳在前方的戰車上“嗖嗖嗖”的飛射出箭矢。
快如閃電的箭矢一波接着一波,強勁有力的箭頭直穿冀州兵卒身上,下一刻,排列在前的冀州兵卒被箭矢穿胸而過,慘痛聲伴隨着劈里啪啦的撞擊聲。
“嗖嗖嗖”!
當一波一波的箭矢將前列的兵卒射死衆多後,韓馥心驚膽戰的躲在中軍下,看着那捲着漫天黃土的戰車騎衝了過來。
越來越近。冀州軍拿兵卒立下的人牆,被一輛輛戰車衝開,巨大的衝擊力度將人牆撞的四飛五散。有的兵卒被撞上天空數十米,後又被拋下來,直接摔在地上,被後面而來的戰車攆成肉餅。
本來還想靠着人牆堵住戰車騎的韓馥。在看到他的兵卒漫天而起,慘叫聲彼此起伏時,嚇的一臉驚慌,忙向旁邊的將領下令道:“燕軍強悍,我軍不其對手。快快撤兵吧!”
“主公不必擔憂,戰車騎是衝不到這裡的。只消在等片刻,我軍就能反敗爲勝。”鞠義眼神閃過一絲嘲諷,遂低頭勸說道。
韓馥不通兵事,可不代表他傻,那轟隆隆的戰車騎正在他的大軍中橫衝直撞,在不撤兵,恐怕這數十萬大軍全都得交代在這裡,遂冷聲道:“那戰車騎厲害無比,豈是人肉之軀可擋,快快傳令撤兵。”
“諾”!
無奈下的鞠義拱手一禮,打馬而去。
“嗚——啊”!
冀州兵慘叫聲、痛嚎聲,響徹戰場。
那鋒利的戰車騎從進攻開始,就勢不可擋,一路衝向韓馥的中軍大旗。所過人處,人馬皆驚,哀聲一片。
燕軍大旗下。
當黃土散去,劉鵬看到戰車騎已經衝散冀州兵的戰陣後,冷聲一笑,下令道:“傳令趙雲率三萬鐵騎出擊,給本將一鼓作氣擊潰韓馥、袁紹二賊。”
“諾”!
令旗兵策馬下去傳令。
當令聲下達後,立於前方等待多時的趙雲長槍一揚,喝道:“殺”!
“殺——殺”!
三萬鐵騎轟隆隆奔出,往對面已經混亂不堪的冀州兵軍戰陣衝去。
趙雲當先一騎在前,手執寒槍一路疾馳,在到得混亂的戰場上,遂立即將鐵騎分三個方向衝擊,一路由他率領直衝韓馥中軍,另兩路由副將率領,從冀州兵側翼發起衝鋒。
森森的鐵槍鋼矛,漆黑的鐵甲,嘶鳴的戰騎,在烈陽照射下,燕地鐵騎衝入了冀州軍中。
本就被戰車騎衝的七零八散的敵軍,在看到漫天黑影中的鐵騎,早就驚慌失措的兵卒們,不等主將命令,便開始在張廠上你推我搡,相互踐踏。不等燕軍鐵騎屠戮,他們便已自亂成一鍋粥。
就在這時,韓馥的撤軍命令一下,數萬冀州兵慌亂中四散逃命。
趙雲騎着戰馬,寒槍一掃前方擋路的敵兵,立時將那二人從脖筋中掃過,兩名兵卒口吐鮮血倒了下去。
當看到冀州兵後方大軍已經撤離,唯獨扔下了前軍,而韓馥的中軍大旗也早已看不到了,只能見到那漫山遍野的兵卒正爭先恐後的逃着。
殺——殺!~
趙雲一抖長槍,率領麾下鐵騎繼續深入,沿途所過,無不血肉淋漓、死屍便地,哀嚎不停。
戰車騎已經衝散敵軍陣勢,鐵騎便能四散開來,於運動中殲滅敵軍。
有着三萬鐵騎的衝鋒,敵軍數萬兵卒在頃刻間化無烏有,只留下了一地的殘肢斷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