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星稀,寂靜的林中,一員壯漢,領着數千人,匍匐在茂密的雜草中泛着寒芒的眼珠子,如餓狼眼眸般嚇人
衛攝叼着草葉子,手裡拽着鋼刀,靜靜的等待秦漢鄙夫,只不過一個廚子,商人,爬到如今的縣尉罷了就敢如此欺他衛家不好好教訓一番,他河東衛家顏面何在?不過,漢室雖然名存實亡,衛家也不敢公然有什麼大動作
衛操被擄也好,不,被殺了才叫好呢衛氏一代年輕世子中,衛操從文,在河東一帶頗有名氣常凌駕於衛攝頭上,衛攝習武,不被家主看中,世風日下,武人地位卑微衛攝恃才傲物,有兩下本事,本來挺驕傲的,卻硬是在衛操面前擡不起頭來
“叮鈴鈴”西北之人,除外走馬時,都喜歡在馬脖子上掛着鈴鐺深夜中,那叮鈴鈴的聲響,就像是招魂的曲子,枯燥又刺耳
衛攝屏住呼吸,指節發白緊緊拽住鋼刀,心中一緊“來了”平日裡,欺壓百姓,殺人也不在少數可那些人都知道惹不起他,不敢絲毫反抗,如今,他面對的是數百西北壯漢
西北窮山惡水,多有刁民惡人,刀槍無眼靜謐的空氣中,衛攝感覺自己幾近窒息拼了,爲了前途,挫挫他們的銳氣,搶了他們的兵器最好惹得秦漢發怒,殺了衛操,如此一來,自己就有理由發兵攻打西城建功
衛操一死,家中年輕子弟再也無人與他爭奪,又建功,家主豈能對他不看重?“放箭”想到這,衛攝鼓足勇氣,從草叢中站了起來,提刀爆喝
頓時,鋪天蓋地的箭矢,宛如死神的觸手般,激射而來片刻功夫,毫無防備的西涼將士們被射倒一大片不等他們反應過來,衛攝怒吼“秦漢受死,河東衛家衛攝在此”他領着數千人,嗷嗷叫着如同猛虎下山一般,衝了下來
領頭的小將已死,僅活下來的數百將士那還顧得其他,揮馬鞭,驅馬狂奔兵器固然重要,性命,纔是唯一
“哈哈哈”地上徒留百十具冰冷的屍體,看着絕塵而去的身影,衛攝狂妄的大笑起來“我聽說西城秦漢怎樣兇猛,現在看來,不過一羣鼠輩而已,聞風而逃,還敢起名爲惡鬼,不知羞恥”
“公,公子……”有小廝臉色一變,藉着殘月寒芒,指着地上的屍體唯唯諾諾道“這地上的將士不像是中原人,倒像是西涼的羌族”
衛攝雙眼一眯,仔細看來,果然如此他默不作聲,徑直走向車杖,掀開雜草十幾輛車杖中,無一不藏着數百把尖銳的兵刃,衛攝苦思不得其解“不是說,運兵器的是秦漢的人嗎?”
想不通,他才懶得去想,動腦子的事情,衛攝向來不擅長管他媽的死的是什麼人,兵器到手總沒錯大手一揮,“把車拉走”
“ou-ou!”
對面的林子中,一聲急促而又高昂的狼吼之聲響徹天地,突兀,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多狼羣,在山中嚎叫起來
衛攝及身邊數千人,頓感毛骨悚然,皮膚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走,都愣着幹什麼,把兵器全部帶走”衛攝嚥了咽口水,往山中看去,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轟隆隆如同萬馬狂奔般震天的聲響在樹林中響起,聲音越來越近,狼嚎之聲越加嘹亮與此同時,衛攝等三千餘人,下意識緊了緊手中兵器,心裡皆生出一個念頭“不會,真的是幾萬匹狼羣?”
曉風殘月,林中烏芒畢現,數百騎蜂擁而至,個個頭戴烏盔,看不清面貌爲了迷惑對方,秦漢沒有騎赤兔馬,沒有穿金甲,也沒有帶金刀典韋和周倉也和秦漢一樣,身上披着黑色甲冑,頭戴烏盔
“什麼人?”衛攝大喊,見對方仍未停止腳步,刀光閃爍,明擺着是要來殺人的“我等皆是河東衛家的人,你若……都給我穩住,給我衝殺,他們只有幾百人”
衛攝雙目欲裂,對方根本不搭理他,衝上來直接就開砍
血光迸濺,殘肢斷臂漫天飛舞,恐狼羣狼一個比一個陰狠,隨着秦漢典韋周倉三人腳步,驅馬狂奔,將衛家家丁陣勢衝散後再調頭折回殺了過來,每一次衝襲,都有數百人躺下,溫熱的血液揮揮灑灑,濺了鎧甲一身都是
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人?
夜下,默不作聲揚着屠刀的恐狼,如死神的使者,無情的收割衛家人的性命
衛攝真的害怕了,翻身跳上一匹馬,手中的斷刀不知道被他丟到哪兒去了他甚至不敢回頭多看一眼,陰森森的總感覺有一股寒氣縈繞在脖子上,留下來隨時都有可能斃命
見公子都跑了,一干家丁也不敢多做停留,恨不能多生兩條腿,往密林中逃散而去只片刻間功夫,地上徒留上千具屍體之外,再無蹤影
如果,在大白天,恐狼正面與三千衛家家丁發出衝突的話,勝負在另外一說即便是恐狼贏了,恐怕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這個時代,多數家族的私兵,比郡兵的裝備要精良數倍
無需做多言語,典韋周倉各領百十號人,追着衛家逃散的家丁,將他們驅除的遠
剩下幾十人,將馬匹拴在車杖上,載着兵器往回運
這些兵器,雖然品質不夠精良,比起其他郡城的郡兵的佩刀,要精良不少看着十幾輛車杖浩浩蕩蕩的往回運去,秦漢忍不住咧開嘴一笑有這些東西,自己到時候隨時都可以在成立一支軍隊
廖化擅長統兵,那一萬軍士在他的訓練下,比以前要好的多雖然,在宛城與黃巾賊正面對射過,也僅限於對射他們見過死人,卻沒有殺過人,與恐狼狼羣完全沒有可比性
即便是萬人,在面對恐狼狼羣時,他們都沒有勇氣拔出腰間的佩刀
恐狼狼羣只要往那一佇,蕭殺之氣,誰也不敢輕視了恐狼
空氣中,夾雜着濃郁的血腥味秦漢擡頭望着天上血月,“河東衛家,既然,你想跟我爭奪女人,那麼我們就從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