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首富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既然是徐庶,秦漢自然不信有二,跟着徐庶繞開人羣,鑽進巷子,往山頭邊走去。在鎮子的最外圍,有一座寒舍,土坯房,房頂是用毛草搭設而成。院子很小,亂石堆成一道膝蓋高的牆,大門用兩個竹子支撐着,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簡陋,破舊。
“哥,你回來了。”院子裡,有一瘦弱的中年漢子,穿着破舊的麻布衣,卷着袖子,正舉着斧頭在那劈柴呢!聽到有動靜,徐康忙矚目相望。他們之所以背井離鄉,跑到這集鎮上來居住,實則是因爲他大哥徐庶幫朋友殺了人,被官府追捕,才逃到此處來的。
“他們是?”
徐康看着秦漢,李進兩人,眼中盡是狐疑,這二人一個比一個壯碩。單單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那淡淡的殺氣,就讓人不敢靠近,在他們兩人身後,赤兔馬和青牛也一前一後的跟了上來,讓徐康好不震驚。
這輩子,從小到大,還沒見過膚色這麼鮮豔,高大威猛的赤兔馬和青牛呢!
“母親呢?”
“在後院菜地裡交水呢!”
徐庶把秦漢李進和一馬一牛引進院中,“這是我弟弟徐康,這是秦大人,旁邊這位壯士是?”
李進跟秦漢的時間不長,出名不早,李進戰秦漢典韋也沒人傳揚出去。倒是李進在西城時,空手獨鬥兀突骨,讓西城人好不痛快。兀突骨雖猛。卻在中原無名,李進殺了他仍舊名聲不顯,沒怎麼傳揚開,徐庶自然不曉得李進之名。
只是。徐庶心中有些疑惑,按照以往秦漢的習性來看。跟着秦漢身邊的一向不都是惡鬼典韋和飛毛腿周倉嗎?
惡鬼典韋手持大雙戟,身上兵甲全無,都敢赤裸上陣之名早已是名傳天下。李進身高馬大,比典韋還要壯上三分,但他手中提着的武器是銅錘。況且人言典韋貌若惡鬼,李進則顯得比較憨厚,與口口相傳中的典韋相差甚遠。所以徐庶纔敢在心中斷定,李進不是典韋。
“幷州五原郡人,李進。”相互介紹一番之後,徐庶也不落俗套。忙讓徐康去燒水,準備熱水清理赤兔馬的傷口,順帶着給赤兔馬洗個澡。神駒赤兔,早聞名已久,還未如此親近過呢!
雖然秦漢用衣服擦拭了赤兔馬溢出如血般的汗水。但赤兔馬健壯的身軀上,仍舊沾染滿了汗液。徐庶想要用熱水,把赤兔馬徹徹底底的清洗一番,一則能預防赤兔馬被感染。也好仔細欣賞一下赤兔馬的風光何如。
秦漢佇在一邊,只是看着徐庶做着一切。卻不說話。徐庶雖然穿着裝扮都像個儒士,但在他手中。秦漢能清楚的看到徐庶手掌上有繭子。是手掌,從這點秦漢就可斷定徐庶多少也有一些武力。
秦漢最想的是該怎麼才能把徐庶給挖到西城,爲自己效力呢?爲了西城,爲了自己,更爲了徐庶。既然讓自己給碰到了,這就算是天意吧!再不能讓徐庶跟着劉備那個剋星幹了,可把徐庶給苦了一生。
“哥,家裡沒多少柴了,我去山上打點柴來吧!一會兒天黑了,晚上沒柴火做飯了。”
徐康從屋子裡邊走了出來,手中拿着一柄鈍色的彎刀,還有一根繩索。身子顯得過於瘦弱,風一吹,秦漢擔心他都要飄走了。徐康沒什麼志氣,他只想着在這亂世之中,能跟母親,哥哥找個地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過一輩子就好。
徐康因爲身體薄弱,對時事也不怎麼關心,諸侯們爭來奪去,與他們也沒半毛錢的關係。所以,也不曉得秦漢和李進的大名。
“咳咳!”徐康一邊咳嗽,含笑朝着秦漢,李進兩人點頭致意。徐庶常常帶一些陌生人來家中,徐康早已經習以爲常了,也不多問。徐康知道,哥哥是有學問的人,又會武學,將來定然是要幹大事的。
身子一向多病的徐康,不求其他,只想着哥哥日後能成就一番大事業。他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呆在母親身邊,替哥哥照顧好母親,讓哥哥可以在外面放手去闖蕩一番屬於他自己的事業就好。
“兄弟,讓李進去吧!打柴他最擅長了。”
看着徐康這般模樣,秦漢還真不忍心,都瘦成這樣了,要是打柴出了點什麼事。到時候徐庶責怪自己,秦漢又怎麼好意思開口,讓徐庶日後跟着自己混呢!
徐庶徐康聞言,兩兄弟皆是詫異的盯着李進。
在徐康看來,李進這麼壯碩,定然是個打柴的能手。讓李進去打柴,他能把他們家半年所需的柴火全給抗回來。
徐庶卻不禁有些愕然了,雖從未聽說過李進之名,怎麼說徐庶曾經也練過幾下。一看李進這般模樣,徐庶打心裡壓根就提不起半點戰鬥的慾望來。
兩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層次。
再看李進身後的青牛,以及李進手中籮筐大的銅錘,好傢伙,那銅錘要是是實心,是真的,最起碼也得有個三五百斤重吧!
用不着多想,單單李進這副裝扮,在秦漢麾下肯定也是千夫長級別以上的悍將了。讓這麼一個將軍去打柴,徐庶有些不太好意思。“弟弟你回去先燒開熱水吧!讓李將軍去打柴。”
徐庶不想耽擱了赤兔馬的治療時間,拖得越久對赤兔馬就越不利,原本這打柴的事情,都是徐庶包了的。
徐康聞言,心中稍有震驚,好傢伙,這大個子原來還是個將軍啊!難怪長得這麼魁梧,嚇人。徐康怯怯的將手中的彎刀和繩索遞給李進,伸手禮貌道。“將軍,我幫你把錘子放角落邊去吧!”
旁邊金甲閃閃發光的秦漢,也讓徐康好不震驚。李進是將軍,那麼這個看起來更加威武霸氣的,應該是大帥了吧?
徐康之所以要求想要幫忙李進把銅錘放到院子的角落裡去,實則。是心裡不服老天。從小徐康就是病怏怏的,身體常常不舒服,耗費家中不少錢。徐康總感覺是自己拖累了哥哥和母親,也就只有身體不好的人,才更加迫切的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好的身體。
李進這大傢伙,讓徐康好不羨慕。
試想,李進能拿起的銅錘。自己雙手拿着只要能搬的動,那也能證明自己現在的身體還是不錯吧!
“這個,我看還是算了吧!隨意丟到一邊也沒事,別人想偷也偷不走。”再說還有主公在這不是。李進嘿嘿咧嘴一笑,不是他鄙視徐康,這銅錘重達六百六十六斤,就是主公秦漢,最多也只能用雙手擡着這銅錘。揮舞個三五下就累的夠嗆。
徐康這單薄的身子,別說拿不拿的起來了,可別被銅錘給壓扁了纔好。
說話時,李進將銅錘隨意輕輕放在腳下。將繩索打在赤膊的肩膀上,拽着彎刀。問清了山中方向,拜別主公去打柴去了。
徐康則怯怯的回屋子燒開水去了。心中憋着一股氣,有些責怪李進輕視他了。秦漢則按照徐庶所言,將赤兔馬趕緊徐庶特製的一個框架中,將赤兔馬的前肢擡了起來,用兩個木棍夾住,束縛定住。
找來清水,緩緩將傷口附近的污漬緩緩褪去。
而後,等徐康打來溫水後,這才用溫水擦拭着赤兔馬沾染在傷口上的血漬。手指摸着赤兔馬傷口周邊,輕輕的擠壓,將傷口處的淤血,擠了出來。
赤兔馬乖巧,忍者劇痛沒有狂躁,讓兩人爲它處理傷口。
兩人在這邊診斷赤兔馬,徐康閒在一邊,細細打量着青牛。心想,這麼健壯的青牛,要是用來耕田,不用一會兒就能耕好一畝田吧!要是自己家也有這麼一頭牛就好了。
背井離鄉,流離失所,徐康又是病怏怏的,家中還有個老母親。一切經濟來源都指望徐庶了,徐庶又嫉惡如仇,好幫助他人,家中窘迫,連吃飯都顧不上,又哪裡來的耕牛。
看着健壯的青牛,徐康真想走過來,伸手摸摸,哪怕只是碰一下都行。但再見到青牛那血紅色的眼眸,以及青牛頭上尖銳的青牛角時,心中就打起退堂鼓來。
還是不要去招惹這傢伙,要是被頂撞了一下……就徐康這身子,壓根都不夠青牛撞的。餘光又撇向李進走之前,丟在一旁的銅錘,四下裡掃了一圈,秦漢和大哥正忙着照料赤兔馬呢!
現在不試試,更待何時?
“唔!好大。”
靜靜躺在院子中的銅錘,在陽光的照射下,泛着異樣的光芒。金光閃閃,看起來就像是秦漢身上披着的金甲一樣。“這東西該不會是金子打造的吧?”
這麼多金子,隨便扣下來一點,徐家就再也不用這麼窘迫了。非但能吃上飯,指不定還能讓大哥添上媳婦呢!母親就再也不用擔心徐家會絕後了。
想歸想,但是徐康卻不會這般去做,忠義廉恥,這點他還是懂的。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可不會趕出那種齷齪之事。
徐康學着以前徐庶,步子一賣,馬步坐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氣沉丹田。伸出兩隻皮包骨的手臂,緊緊拽着銅錘的手柄。
“唔!”
紋絲不動……
“唔!”
堅若磐石……
一隻螞蟻在銅錘縫隙下晃晃悠悠的爬過。
徐康憋的滿臉通紅,氣喘吁吁,又不敢發出太大的呼吸聲。左右瞟了一眼,見秦漢和徐庶沒有看自己,心裡舒緩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手,繞着頭皮往秦漢徐庶兩人走來。
心中,卻是震驚不已。
好傢伙,那銅錘究竟有多重啊?“哥,我去給母親說今天來客了哈!順便去挖點薯,晚上攪爛了,下點大米,一塊就着吃。”
家裡糧食已經不多了,看秦漢李進這兩傢伙,晚上估計要吃掉不少“水”吧!平常徐庶帶人來時,都會向給母親打個招呼,現在赤兔馬傷口嚴重,只好先處理傷口,一會兒再領着秦漢他們去見母親吧!
徐庶殺人之後,秦漢那會兒還沒出名呢!爲了躲避追捕,也爲了躲避戰亂,他們幾經轉折,才找到這一較爲安詳寧靜的集鎮,安居下來。
在這小小的集鎮中,不少次聽到過往的客商,談起天下大事時,其中不乏都是在褒讚秦漢,豔羨西城。弄的徐庶,幾次都想要去西城走走,只是,有母不遠行。
再加上,徐庶還從他人口中得知,沒有功績,就算是再多錢,都甭想在西城落家。他們根本就不賣房子,也不賣地皮。而要是有戰功,西城秦漢會白送大院給人居住。
秦漢的這種方法,也鼓勵了不少人。
想要住大房子,行啊!上陣殺敵,多立功,多爲西城賺錢,房子有。至於媳婦,西城從來不缺,只要有西城秦漢頒發的身份牌,周邊區域人家,誰不想把女兒嫁給西城人啊!
如今繁花似錦的西城,比當初的洛陽還要繁華,現在天下到處都缺少糧食,而風調雨順的西城糧食連年豐收,不少商人都去西城,帶上點特產去西城販賣,再買上點糧食回來,能賺不少錢。
荊州各區域的山賊團伙,幾乎都被秦漢當初練恐狼時,一掃而光了。來往的途中,都是比較安定的,這纔是最主要的。
在這個混亂的年頭,能賺多少錢是其次,能保住命纔是首要。
耗了不少功夫,赤兔馬身上的傷口已經重新被包紮好了,身上如血般的汗水,也被徐庶輕饒的擦拭乾淨。赤兔馬又雄光煥發,只是,腿上仍舊還沒好利索。
“讓赤兔馬好好休養幾天,差不多就能下地走路了。”
院子裡破舊,沒有馬圈,徐庶找來幾個木頭柱子,在角落裡架了一簡陋的馬圈。讓赤兔馬躺在下邊,以免被風吹日曬。
“謝謝你!”
看着赤兔馬無恙,秦漢真心很感謝徐庶,秦漢想要把徐庶他們一家人全部帶到西城去,西城現在正在發展當中,需要精英,需要人才。特別是在這個動亂的年代,比任何時候,都人才緊缺。
但秦漢不敢貪功冒進,以免有所冒失。“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秦漢掃了一圈,見這院落破舊。秦漢把身上金甲脫了下來,這金甲就是實用,戰鬥的時候可以抵擋刀劍箭矢。沒錢了,還能拿去當了應急。
回西城之後,秦漢隨時都可以讓公輸通再打造一副。“元直兄弟,把這個拿去當了,給家裡添置點東西,買點好的讓你哥哥補補身子。這大冷天的,也多給母親添點衣服,暖和暖和。”
“大人,”徐庶雖然覺得這樣有些冒失,可爲了母親和哥哥着想,徐庶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秦大人,能不能,能不能讓我們一家人入住你們西城?分配一套房子給我們?只要很小的一套就行了。”
臉上辣辣的,徐庶感覺自己有些恬不知恥了,才幫秦漢診斷了一下赤兔馬而已,就想着人家西城一套房子。
徐康不說,徐庶心裡卻清楚的很。
前段時間,徐庶發現自己弟弟徐康咯血,他去找了郎中給徐康看了。徐康剩下不了多久時間了,這件事情藏在徐庶心中好不難受,到現在他也沒告訴他母親和徐康兩人。
以前徐庶在外面聽到天下發生什麼大事時,回家總會告訴弟弟。這年頭,沒什麼娛樂的遊戲,聽聽天下大事,也能消遣時間。
每次說到西城時,徐康眼中不無嚮往,那是一個安定,祥和,讓人充滿了憧憬的世界。
徐康不無向前去往西城,雖然徐庶沒有告訴他他身體如何,但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的很。已經近中年了,哥哥還沒有半點前景,徐康自己身體也不行了,他迫切的希望,徐庶能帶着母親去西城安家。
要是死了,徐康也能放心,無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