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三人呆呆的聽着,他們一生中都在想着如何建功立業,青史留名,但對柳飛所說這些都有些發懵,實在說不出什麼,只是此時聽了,卻實在有些膽戰心驚,震饋發聾之感,一時間俱是冷汗津津而下。半響,陳宮方顫聲問道“如此,我等當如何?”
柳飛冷冷的道“你們俱爲華夏子孫,自三皇五帝開創我華夏一脈,朝代更替,爲皇爲帝者更替繽紛,但你們就沒有發現,唯一沒變的是什麼嗎?”
三人聞言,不禁皺眉苦苦思索。良久,高順突然大叫道“我知道了,是血脈!是我華夏之血脈未變。”
柳飛欣然的看着他,點頭讚賞,道“不錯!是血脈!是我們華夏之血脈從未改變。”看着陳宮、張遼恍然的樣子,柳飛又道“每朝每代,咱們華夏能人輩出,但俱是隻想着盡忠於當朝之帝君,何曾有人想過,開創我華夏一脈的祖先呢?那麼多的賢臣良將,他們金戈鐵馬,揮斥方遒,血灑華夏大地。但看看咱們華夏之地,卻是越打越小,今天東少一塊,明天西少一塊,每少一塊,我們的華夏子民就要被奴役一片。但這些個皇帝們,誰去看過、想過、做過呢?偶有所爲,也只是爲了面子,一旦達到政治目的,便將他的子民拋棄。他們從來沒想過,其實,真正承擔起延續我華夏血脈的人,正是那些百姓,用他們的堅忍和屈辱,默默的將我華夏語言口口傳承,將我華夏血脈代代延續。”
說到這,柳飛站立起來,用手在空中畫了個半圓,道“看看我們周圍,那些異族今日盤踞之地,那個不是當日我等祖宗之基業?在那些異族之地的我華夏先民們。不是被屠戮殆盡,就是長期被奴役驅馳,做牛做馬。有誰想過去解救他們?大家今日只盯着中原這方寸之地,殺來伐去,損失的卻全是我華夏之精英,長此以往。今日之異族之地,就是他日我華夏中原之地的前車之鑑!”
陳宮、高順、張遼三人聽到此處,早已是面白脣青,滿頭冷汗。張遼亦是面色沉重的道“我等愚昧,還請先生指點”
柳飛道“公臺剛剛分析了中原之勢,其實中原之勢只是腹地之爭,若只着眼於此,怎能將這盤棋盤活?我等當放目遠眺,將周邊所地盡數納入眼中。提前布子於周邊。既能在與異族的戰鬥中壯大自己,也能給予異族以打擊,在敵人之地練兵,在敵人之地納兵,一旦中原有變,則中間開花,四地齊至,於最短時日,最低代價,一舉底定大勢。如此才能保我華夏元氣。然後方有餘力復我華夏之地。救我華夏遺民。納天下之地以充我華夏之地,納百族之民,教育之、同化之,以充我華夏之民。如此,是爲萬世之基也。”
柳飛慷慨激昂一番話,描繪出一個嶄新的世界。置於三人眼前。三人只聽地熱血賁張,不能自已。試想。若能參與到這樣一項偉業之中,方是不負大丈夫來此世間走一遭啊!
三人已是不約而同的霍然而起,相互看了一眼,同時其聲道“願隨先生創此大業,萬死不辭。”
柳飛點點頭,微微一笑道“卻不是爲我,你等盡皆華夏子民。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豈能爲一人一朝乎?當爲天下萬民而戰。我柳飛本一世外之人。機緣巧合下,來此世間。即不能久留。便以我之辦法來盡一分華夏子民的責任吧”
三人口中喃喃自語“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短短八個字,卻是道盡丈夫心胸。不覺間,將這八字大聲喝出。整個九里山大寨,突地一靜,過不ωωω.多時,竟是所有人同時大喊起來,一時間,九里山上,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之聲響徹山野,響徹天空。這聲音不久的將來,必能響徹在華夏的每一寸土地上,響徹在每一個華夏人的心靈深處。
當下,柳飛就他們三人地安排細細說了,卻是直指向河套地區的賀蘭山脈。以戰養戰,就糧於敵,淬鍊精予諸侯以口實,若羣起來攻,我揚州危矣。望主公三思啊”
袁術心中正是害怕自己沒能享受一天皇帝待遇,就被滅了,才如此急於登基稱帝,此時聽的閻象所言,猶如火上澆油。登時暴躁,怒道“我袁姓本出於陳。陳乃大舜之後。以土承火,正應其運。近日又有語道:代漢者,當塗高也。吾字公路,正應其讖。又有傳國玉璽。若不爲君,背天道也。吾意已決。多言者斬”遂不聽閻象所言。當即宣佈開國稱帝。
是年秋,袁術於瘋狂中開國稱帝。建國號“仲”。都城壽春,設立臺省等官,乘龍鳳輦,祀南北郊,立妻馮氏爲後,立子爲東宮。
消息一出,天下大譁。諸侯震怒。時曹操已是於北方立穩腳跟。北方最大敵人已只剩袁紹、公孫瓚二人。常思伐之,又恐張繡、劉備、袁術趁自己北伐之時。於後施展手腳。此三人雖都較之自己弱小,但若聯合起來,卻是大敵。便是單個而來,也是頭疼。正自煩惱間,卻聽得袁術稱帝,不禁大喜,道“此天所以賜我之機也”遂召衆謀士論事。
待得衆謀士到了,曹操以袁術之事問之。郭嘉已是嘻嘻一笑,拱手向曹操稱賀,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曹操捋須微笑道“敢問奉孝,吾喜從何來啊”
郭嘉笑道“恭喜主公將得豫州,後患將除。”曹操大笑,指着郭嘉道“好個郭奉孝,真真鬼才也。某隻感到其機可乘,卻未想到細處。奉孝卻是一言點出,心中必有成算,還不快快道出”
郭嘉微微一笑,道“今日北方之地,主公位於中,袁紹、公孫贊位於後,張繡、劉備、袁術位於前。於前之三位若能和盟以結之,實爲大敵。今袁術喪心病狂,妄自稱帝,是自絕於諸侯也。非但聯盟不成,反成仇讎。此時,只要主公一紙詔書,令劉備再次領軍伐之。我等卻於中取利,則豫州爲我囊中之物也。更以檄文以布天下,以正名聲。”
微微一頓,接着道“而我此時亦可同時而動,此時動則袁紹不敢動,蓋因我以正而伐不義。袁紹若動,是爲天下公敵也,待我將前面之敵一一盡破,則一統北方之日不遠矣,如此,不該賀喜主公嗎?”言罷,呵呵而笑。
曹操聞聽,仰天大笑,道“郭奉孝,真妙人也”當下,令人擬檄文以遍傳天下,號召諸侯共伐僞帝袁術,以正大漢威名。更以詔書以驅劉備。
卻說劉備在豫州,經過一段時間修養,漸復元氣,更設招賢館,招攬賢才,附近多有相投者,計有昔日黃巾舊部周倉、裴元紹,廖化,南陽人文聘來投,不幾日,更有高順所召之藏霸領着孫觀、吳敦,尹禮、昌來投。劉備大喜,俱皆用爲都尉。
陳羣暗諫道“孫觀、吳敦之輩皆無良之人,不可用之”玄德道“我故知曉,然藏宣高大才也,若不用之,恐其心不安。只要將其分開,不是四人獨自領軍便可”陳羣進言道“可借曾爲黃巾爲由暗貶之”劉備道“若如此,周倉、元紹,元檢處卻如何說”陳羣道“此三人卻是忠義之輩”劉備道“然何獨貶孫觀等人,如此,人人心寒,不復有人投矣”遂不聽。
待到收到曹操詔書時,劉備亦有伐揚州之心。陳羣、趙儼俱諫,道“此時我豫州內部不穩,不宜動兵,當緩圖之”劉備道“我本宗親,又離袁術賊子最近,若不動,天下何人肯再爲漢室效死?且有詔書在此,雖知是計,卻不得不往。”二人俱皆沉默。
劉備遂起三軍,以趙雲、洪銳爲先鋒,領兵兩萬進發安風津,自領張飛、文聘、管亥、藏霸爲中軍,陳羣、趙儼爲隨軍參贊。太史慈、廖化爲合後,盡起豫州大軍六萬來攻袁術。雲長領周倉、裴元紹及泰山衆將,留兵一萬守豫州。
曹操自兗州亦是起兵十萬,以典韋、許褚爲先鋒,自領夏侯、夏侯淵爲中軍,程昱、荀攸隨軍參贊。李典樂進爲合後。出蕭關自靈璧向壽春進發。卻又密使曹仁、郭嘉領兵兩萬,暗至南頓,以窺豫州。
袁術聞聽劉備、曹操俱來,不由大驚,忙喚衆臣前來商議。閻象道“事已至此,吾等實無退路。陛下可使紀靈將軍領兵十萬暫抵曹操。陛下當御駕親征,自領大軍十萬去迎劉備,以多勝寡。只要擊退一路,便可合兵邀擊另一路,可得勝也。”袁術大喜,依計而行。
這兩邊均暗自定計,卻說在兗州地漢帝。自被曹操接到,本以爲終得擎天保駕之臣,那曉得竟是再次落入虎口。曹操之跋扈竟是更甚董卓、李郭。
某日,曹操謀士程昱,暗勸曹操行王霸之圖,曹操卻怕朝中漢帝股肱之臣尚多,不敢驟然行之。便設計逼迫獻帝圍獵,及至到獻帝射wа獵時未能射中,曹操更藉藉弓爲由,用獻帝之金枇箭射之,待到射中獵物,衆軍見是金枇箭,皆以爲是獻帝所射,便俱皆口呼萬歲。曹操卻是搶身向前受之,以觀衆大臣動靜。衆臣中多有憤懣者,眼見曹操篡越,卻是不敢多言。曹操自此愈發驕橫。
獻帝當日回來,不敢表露。直至此時曹操帶軍去討袁術,離了朝廷,方敢稍露心思。念及自己繼位以來,所受種種,心中悲苦,不由與伏皇后抱頭痛哭,憂懼不知何日便要身首異處。國丈伏完於旁勸慰道“陛下休要煩惱,我舉一人,可制國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