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禹回到營中告訴了大家這個消息,兩個丫頭什麼都沒想就高興的叫了起來,在她們眼裡魏禹比任何都重要,現在聽到魏禹又要受到賞賜,直接就歡呼了起來,典韋也很開心,魏禹的官職越大,他的親兵也就越多,他這個侍衛統領也就可以帶更多的兵了,許褚和典韋的想法差不了多少,他現在手中只有兩千兵馬,原來還覺得非常滿足,現在真正到了大營中,他才發現自己完全只是一個最小的統領,這裡隨便一個校尉手中都有五千的兵馬,他早都已經心裡有些意見啦,現在聽到魏禹要升官,他也很開心的。
大家都高興的慶祝時,整個營帳中只有郭嘉還保持着冷靜,他並沒有被這樣的消息衝昏頭腦,他現在滿腦子的疑惑,根據他對十常侍的瞭解,根本就不可能是張仲景所送去的那點禮物可以打動的,更多的可能是不願意博皇帝的面子才同意了這次對魏禹的封賞纔對,而且這次如果給魏禹封的官職太大,他就要面臨着站隊的問題了,到底是選擇跟隨太尉一黨還是投靠十常侍,這個問題就需要面對,無論他選擇跟隨哪一邊的人,他以後的路都會非常難走,魏禹出身不好,不是世家子弟,而且自己很清楚世家子弟對於魏禹只是利用而已,如果投靠十常侍,現在所有的矛盾都指向十常侍,投靠他完全是自己找死的。
魏禹發現了郭嘉並不怎麼開心,他讓典韋和許褚帶着兩個丫頭出去了,走到郭嘉身邊坐了下來,說道:“奉孝兄在想什麼,難道這次的封賞裡面還有什麼隱情?”
郭嘉望着魏禹深深的嘆裡一口氣,緩緩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這次爲什麼會這麼順利就能拿到封賞呢?你覺得張讓會因爲華先生他們送去的那點財物心動嗎?還是你覺得皇上現在有權利來給予你封賞嗎?”
魏禹還以爲自己師父送過去的那些奇珍異寶另張讓動心纔會如此順利,可現在郭嘉這樣一說,他反而心裡沒有底了,郭嘉猜的沒錯,少帝哪裡有權利來給予他封賞呢,或許因爲對自己的封賞這件事,洛陽已經鬧的沸沸揚揚了。
事情和魏禹猜想的一樣,此時的洛陽張讓府中,張讓正在陰險的笑着說道:“這次就先給那個小子一點甜頭嚐嚐,希望他能擦乾眼睛選好自己以後的路,如果他這次在這樣糊里糊塗的,以後就別怪本候爺下死手了。”
張讓旁邊那個虎賁軍應聲說道:“侯爺大人大量,取消了對他的刺殺命令,如果他這次還不識擡舉,屬下一定取他的首級來讓侯爺泄憤。”
張讓沙啞的笑聲在整個房間裡回想着,他身邊所有的人都知道此時的張讓纔是最可怕的,即使張讓憤怒的時候都不會出什麼狠招,因爲他知道自己憤怒的時候肯定是沒有理智的,而此時他完全的是在冷靜的出招致人於死地。
事情和郭嘉擔心的一模一樣,張讓現在這樣做就是爲了逼魏禹站隊,現在他只希望兩個人能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來解決這一切。
“這次很有可能是十常侍和世家一黨對你的試探,聽皇甫將軍的意思是,朝中這次對你的封賞意見莫名的統一,太尉和司空那邊都比較好解釋,畢竟有張先生和華先生在洛陽周旋,而十常侍也這樣好說話,根本就不是他們平日的行事風格,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都看出來你已經成爲了一顆棋子,他們都想得到你所以用此來作爲試探你的辦法,這樣的路我沒法幫你想辦法,希望你自己可以想好自己的選擇。”
郭嘉說完話就靜靜的看着魏禹,聽到郭嘉如此透徹的分析,魏禹心裡越來越沒底了,他剛纔還有些高興自己可以這麼快的晉升官職,現在卻寧願不要這份賞賜,他心裡很清楚,無論是跟隨世家還是跟隨十常侍,他們沒有一個有好結果的,黃巾起義一旦平復,整個亂世就該開始了,可他記得黃巾起義前後有三年的時間,即使因爲現在他的出現,歷史的軌跡改變了一些,可黃巾起義現在依舊禍亂着十三州,皇甫嵩出兵許久也才解決了荊州的問題,剩下的幾百萬黃巾軍都需要一一解決的。
“奉孝兄,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十常侍和太尉都不明白我們的態度是什麼呢?師父和師叔現在身在洛陽,如果我們選擇一方,另一方肯定會派人暗害師父他們的,我只是想能爲百姓多做一些事,根本就無心參與朝中的爭權奪利之中。”魏禹誠懇的問着郭嘉,現在他只有郭嘉一個人可以幫自己,畢竟他沒有郭嘉那樣詭異的頭腦,很多時候還是會隨性而爲。
郭嘉拍了下魏禹的肩膀,起身準備離開,根本就無視魏禹充滿期盼的眼神,直到走到門口才輕聲的說道:“讓我好好想想吧,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畢竟聖旨還沒有到,既然聖旨已經在路上,我們就只能想辦法解決了。”說完話郭嘉就從營帳中走了出去,留下魏禹一個人獨自留在營帳中深思這個問題了。
今晚的夜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後半夜前來傳旨的隊伍就到了大營中,魏禹因爲是醫官所以可以不用前來迎接,但外面不斷走動的腳步聲,讓他也知道麻煩已經降臨了,只是他不願意去面對而已,就像前一世的自己一樣,不願意去面對而選擇逃避。
魏禹一直在牀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睡,直到天矇矇亮纔有睡意沉沉的睡了過去,可他還沒有睡多久,就有皇甫嵩派來的傳令兵前來召喚了,魏禹用涼水狠狠的在自己臉上潑了幾下,直到自己清醒了過來,這才穿好自己的戰甲,大步朝着皇甫嵩的帥帳中走了過去。
魏禹遠遠的就看到了帥帳外擺放着迎接聖旨的供案,皇甫嵩也穿上了只有在戰場上纔會穿着的戰甲,金黃色的盔甲讓這個老人看起來像天神一般威武雄壯,身上那種爲將着的沉穩和霸氣彰顯的淋漓盡致。
又是那個迎接魏禹的年輕將軍首先看到了魏禹,趕忙把魏禹帶到了皇甫嵩的面前,魏禹很正式的向皇甫嵩單膝跪地行禮,說道:“末將奉詔,前來報到。”
皇甫嵩單手把跪地的魏禹扶了起來,拉着魏禹走到了一個面色白嫩的年輕人面前,開口說到:“禹兒,這個就是前來傳旨的曹校尉,是皇帝身邊的西園八校尉之一,乃是曾經的曹太尉之子,乃是洛陽年輕人中的翹屬,你們應該好好認識下。”
魏禹雙目直直的盯着眼前這個面色白皙的男子,沒想到眼前這個還略有些稚嫩的男子會是以後說出:只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曹操,曹操是三國中不得不提的牛人,他完全是一個深知厚黑學的好老闆,身邊跟隨着一批完全忠心於他的好員工,而且他能屈能伸,可以讓馬超追着割袍斷須,更可以面對自己一夜之間損失幾十萬大軍,他無數次的跌倒又無數次的站起來,終於站到了權利的頂峰,做了一切規則的制定人,做了那個下棋的人。
後世三國因爲電視劇的影響,人們都會把注意力都放到了桃園結義的三兄弟身上,大家都看到的是關羽的義薄雲天,劉備的仁慈和諸葛亮的神機妙算,可大家都沒有仔細想過,最後的贏家是曹操,而在三國鼎立的時候,所佔領土地面積最大的也是曹操,如果不是赤壁一把火燒了曹操幾十萬大軍,或許也就沒有後世的三國之分了。
魏禹這樣的舉動讓曹操有些尷尬了,皇甫嵩也不知帶魏禹怎會如此無禮,輕拉了一下魏禹,這才讓魏禹從對曹操後世的思考中走了出來,他連忙雙手抱拳說道:“禹今日能見到曹大人真是榮幸,禹前些日子在洛陽早已經聽過了曹大人的大名,只是那些日子大人帶兵在外訓練而無幸相見,今日見面,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曹大人之風範遠大於那些市井遙傳。”
俗語道,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魏禹的一記馬屁果斷的讓曹操眉開眼笑,他現在只是因爲家世而當上了少帝組織起來娛樂的西園八校尉,雖然外人看起來風光,可他心裡很清楚這個官職只是一個虛的,他們手中那一千兵士,如果在戰場上根本就不值一提,所以他這次才求自己的外祖父,讓他接着傳旨的這個辦法來前線,他的外祖父就是十常侍中的曹騰,而這個曹騰卻是一個不得了之人,曾經伺候過四代皇帝,在漢桓帝的時候就已經封爲費亭侯了,即使現在張讓那樣囂張在曹騰面前都會非常小心,他可以算是洛陽爲數不多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了,現在如果不是因爲曹騰年齡大了而且也沒有了那些爭權奪利的想法,十常侍纔會以張讓爲首,如果曹騰站出來,也就沒有張讓什麼事了。
曹操也對着魏禹拱了拱手道:“魏兄真是太客氣了,魏兄大名早已經被操所熟悉,今日能見也是我們有緣,就不要那麼見外的喊我大人了,如果不嫌棄就喊我一聲阿瞞吧,我此次前來可是帶來了聖上對於魏兄的賞賜,等一會聖旨宣讀完畢,操一定要與魏兄好好聊聊。”
曹操說完話就從身上取出了那金色的聖旨,所有人都分列的站在皇甫嵩的身後,大家都正色的跪在供桌前,準備聽候曹操宣讀的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