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下 逞武能褚貢陣前亡

再說黃巾軍離開明山大寨,一路浩浩蕩蕩直奔宛城。到了東門城外,張曼成傳令駐軍,安下營寨,設立崗哨,嚴加戒備;而後親自率領五萬精兵前來討敵罵陣!這兒正罵着呢,就聽城內轟隆隆三聲炮響,吊橋一落,城門分左右大開,從裡頭殺出一支人馬,越過了護城河吊橋,來到城外雁翅排開,四杆認標旗分爲左右,一杆大纛隨風飄揚!大纛旗下閃出一匹紅鬃烈馬,馬上端坐大將身高在九尺開外,虎背熊腰,面如赤炭!掃帚眉,大環眼,頷下一部虯髯。頭戴帥字盔,身穿黃巾甲,大紅的中衣,虎頭戰靴,掌中一挺虎頭鋸齒大砍刀,威風凜凜,殺氣騰騰!八杆護背旗扇面相似在背後飄凌;代表着元帥之八德,哪八德呢?廉、果、智、信、仁、勇、嚴、明,每個旗上有一個字兒,因此是八杆護背旗;先鋒官講究的是五才,插五杆,一般的將校上陣都是四杆護背旗。再往帥旗上看,掐金邊走金線,上繡個斗大的“褚”字,身後文彤、文聘等諸將林立,擰眉怒目,鬥意昂然!

兩軍對圓,褚貢壓不住火暴脾氣,雙腳踹鐙一催馬就到了陣前,怪睜着環眼,手中寶刀一揚,衝對面就是一聲怪吼“哇哇哇啊!呔!爾等逆賊,背反朝廷殃禍百姓,人人慾得爾誅之!今日哪個前來受死,速速與俺褚貢一戰!”聲音如若驚雷!唬得黃巾軍中人人膽寒,無人迴應!老道張曼成在馬上一瞧,嚯!這是褚貢親自殺出城來拉!好你個匹夫,也太沉不住氣啦!如今又率先出陣,有道是擒賊先擒王,哼哼!今兒我就略施些手段,讓你有來無回!

想到這張曼成是一陣冷笑,馬往前提,抖丹田氣朗聲道“無量福!貧道張曼成來會!來者可是虎刀將軍褚貢?”“哼!好你個妖道!既識本帥名號,還不快倒剪雙手,下馬受縛!本帥有好生之德,定在萬歲面前保你不死!”“哈哈哈哈!”張曼成聽罷是一陣狂笑,眼珠子一轉,故意拿言語激褚貢“老夫用兵多年!未曾到時常聽人講,宛城精兵甲於天下!不想今日觀來,原是一羣雞磚犬瓦之徒,我還當你虎刀大帥是個什麼樣三頭六臂的人物呢!感情是個大老粗啊!至此方纔明白人言可畏,不可深信那!哈哈哈……”可把褚貢氣壞了!此時血貫瞳仁是哇哇暴叫“逆賊匹夫!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休走你拿——命——來!”說着拎刀趕來,使個“餓虎撲食”奔張曼成額頭就砍!張曼成不敢怠慢,舉起手中金蛇法杖,還個“遊蛇戲水”往刀刃上一磕!這金蛇法杖前端是個蛇口吞刃的模樣,蛇嘴咬住刀刃順勢往刀杆子下這麼一滑,遊走般就將力道卸掉了;二馬錯蹬,褚貢力劈不成急甩刀頭、分刀纂,使個“醉虎斜臥”刀纂橫點過來,張曼成趕緊懸襠換腰,使個“冥蛇翻滾”橫擔杖杆往外掛開;褚貢往回一撤刀纂,寶刀猛抖播出虛刀頭,使出大刀絕技“虎現生風”!眼花繚亂照將過來,張曼成迎上杖首,法杖一挺顯出實棍身,用出法杖妙招“靈蛇現身”!點實就虛,橫斜招架;兩個人你來我往,見招拆招,刀杖並舉,互不相讓,殺了個地覆天翻!鬥了能有四五十個回合,不分勝敗!

這時候張曼成就想:這傢伙果然有兩把刷子,我跟他費什麼勁呢!乾脆用法寶贏他!什麼法寶呢?原來張曼成這杆金蛇杖裡頭,有零碎!金蛇杖長一丈有三,通身乃烏金鍛造,杆子有茶杯口粗細,堅硬無比;在這杖杆前端七寸處,有一小段是鏤空的,裡面裝機關安崩簧,放有七根金針,針上淬了劇煉蛇毒;一直連到杖頭的蛇芯子,杖頭是個金蛇吞口的模樣,蛇口張開着,裡頭往外吐出芯子,這蛇芯子是用一小段空膛的軟竹藤條製成,外頭用魚鰾粘住藤子皮,再刷上一層紅漆,跟真蛇芯子一樣!一瞧整條寶杖如同真蛇相似,是栩栩如生!這金蛇吐芯不光爲了好看,金蛇杖身上有個按鈕,只要一按,空膛裡的毒針就是從蛇芯射出,能致人死地,防不勝防!此時再見老道虛晃一招,口中叫聲“虎刀將果然名不虛傳,咱家不是對手,走了!”說完倒拖蛇杖,蛇頭朝後,這是要伺機施放暗器,奔西南方向敗下去了!

褚貢哪管這些,只想是老賊技窮力竭了,那能放他走麼?大喝一聲“哪裡走!”是放馬便追,張曼成故意放慢馬速,邊跑邊回眼偷瞧,見褚貢趕來;二馬跑到還有十步之遙,說時慢,那時快!就見老道左手牽住水勒繮,右手握緊金蛇杖,兩腳釦鐙,在馬上挺直身板兒徒然向後傾斜,刷!使了個“馬上鐵板橋”,身形一直貼到馬背!一來能躲過追趕之人的弓矢,二來出奇不意,就要施放暗器!鐵板橋、龍翻雲、蛇打霧,都是馬上的硬功夫,老道這武術根底兒着實深厚!此時他是二目倒望,手擎杖杆對準了褚貢一觸杖身機關,就聽“噌、噌、噌”三聲響!三支毒針可就打出來了,一支奔額頭,另兩枚奔褚貢前胸“鳩尾”“巨闕”二穴射來,那真是快如閃電!

褚貢這邊只道是快要趕上,絲毫沒有防備,正舉刀要砍呢!突然見老道躺馬背上了,手舉蛇杖朝向自己,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就聽得眼前生風,三道寒光一閃,太快了!褚貢再想躲閃可就來不及嘍!“噗噗噗”一針都不差,是全部射中!針上都喂見着血封喉的蛇毒,這毒可太厲害了!只要一沾血,也就是一盞茶的工夫,必得七竅流血而死,毒液隨着穴道經脈迅速傳遍全身,再看褚貢那張臉一眨眼功夫就成茄子色兒了,“嘔哇!啊呀!”幾聲慘叫!手中大刀也掉了,緊跟着是一口黑血,噴出能有三尺多遠!虎刀大帥在馬上晃了三晃,摔下馬來,是一命嗚呼!這叫“張曼成背射虎刀將”連打了三針,老道可真夠狠的;黃巾軍見大帥陣前斬將,霎時歡呼雀躍,士氣高漲!張曼成翻身圈回馬來,這就要要割褚貢的首級。

就在這時,突聽得陣前一聲大吼“妖道休得動手!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大帥死去的陰魂別散,俺給你報仇來了!妖道你拿-命-來!”張曼成就覺得斜刺裡刮來一股旋風一般!什麼風啊?原來是一將飛馳過來,急若流行快似閃電般到得曼成近前,一挺金槍分心便刺,這就要取老道的身家性命!究竟來人是誰?張曼成性命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露臉兒人物:漢靈帝劉宏、宛城太守褚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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